瑪莉從血泊中緩緩站起, 按著左胳還在淌血的傷口。

     那剛才還插在瑪莉身上的短刀, 現在已轉移在Chris的後腦勺上。

     他抓一抓傷口... 


    「砰!」他那龐大的身軀垂直向後倒地, 短刀亦順著力從後腦穿過前額, 製造了一個血之噴泉。

     腥味逐漸濃烈。





    「瑪莉...」我看著面不改容的她, 她只是按著傷口, 不讓她自己過度失血。

    「邊個再敢過黎, 我就殺埋佢!」她向著在通道欲協助Chris的MK組, 憤然喝道。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般殺氣騰騰的瑪莉, 我瞧著她那紅了的眼球, 彷彿已經殺紅了眼一樣。或許, 只是因為身體忽然受創傷而造成的反應, 可她這個樣子... 


    「瑪莉...乜你咁勁架...」Ivan在一旁怔地看著。





     最後, MK組也絕塵而去, 在我們的視點上消失。

     瑪莉倒地之處距Chris那兒有段不近的距離, 瑪莉又身受重傷, 卻竟然能夠命中, 一刀直取其首級。

     「瑪莉...你好勁呀...」娜姐歡然看著瑪莉笑著。

    「本來唔想咁快露實力住。」瑪莉只是冷冷地拋下了一句, 便轉身向著主流走去。


    「你去邊呀?」我問著。





    「medical room.」瑪莉沒有回頭, 瀟然地逕自走著。
   

    「哎嘶...」Fergus也痛苦地叫了一聲, 原來他左手也中了一刀。

    「唔該晒你地...」Zac悻然地看著我們, 聽得出他心仍有餘悸。

    「下次小心, 唔係次次都咁啱有人幫。」Jack蹙著眉跟Zac說道, 並扶著Fergus。

     這樣的話, 我們又正正式式地MK組結仇。

     這件事件不盡快解決的話, 肯定又會再添麻煩, 形勢也就會更不利。

    




    「等我幫佢包啦。」Jack跟我說著。

    他拿著一捆棉花, 看著Fergus左手的刀傷。

    幸而不是傷及見骨的程度。

    「好好好。」我斜視著他說。


    「唔好睇小我呀, 我上網睇過架, 然後又係以前間學校...」我沒意留心聽他的滔滔不絕, 繪影繪聲地述說著他的威水史。

     我看著自己替自己包紮著的瑪莉。

     這刻, 我只看到她的影子很巨大, 我結識了她這麼多年, 也不知道她有這般堅強的一面。





     到底她還有多少事情, 我是不知道的? 

     「哎...」Fergus的一聲喊叫把我從默思拉回來。

     「你唔識唔好扮識啦。」我的眼睛斜視著Jack, 作了一個鄙夷的表情, 把他手上的棉花, 消毒藥水拿過來。


     「你上網再學過啦。」看到他一臉碰灰的頹然, 靦腆樣子, 我惟有這樣幽他一默吧。

    「話說點解今日好似唔多見桃桃?」Ivan問著。

    「佢今日有好多堂, 佢話今年A2唔想走咁多堂。」Jack答道。

      我們暫時藏身在醫療室內, 沒有向學校登記, 可外國的學校管不到你這麼多。我現在顧慮的, 是另有一班人過來找碴。






     「痛唔痛?」我低頭替Fergus輕拭著傷口, 倘若處理失當, 日後患處會產生很多麻煩。

      我邊替他消毒著, 再用棉花蓋上, 最後就是要貼上膠紙以作固定。

      真的不知道Jack為何連這般簡單的動作也要磨磨蹭蹭。

     「做咩唔答我?」我微微地抬起頭。


     「哇, 做咩啫你?」只見Fergus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應是一直靜靜地給我替他包紮著。

    「冇, 估唔到你都有呢一面。」Fergus一聲失笑, 看著我道。

    「奇奇怪怪咁。」我也苦笑了聲, 繼續為他處理著傷口。





     柔柔的陽光, 從窗戶欄柵間透進來, 映得房間內的人有點落泊。


     瑪莉孤索地自療, Ivan和Jack在一角默默地看著, 娜姐則為Zac遞著治療用品。

     這種陽光, 來得很不合時, 照得非常擾人。

     看來個人任務並不是單止一個人會接到, 只是收到的只會是殺人者本人。

     換言之, 在場每一個人均有危險。


    其實直接逃課是最方便, 不過由於各人的寄宿家庭距離不遠, 英國的房屋保安程度可謂達至零級水平。即是只要你跨過木欄, 從後園潛進大宅並不是難事。

    獨留自己在家, 也不見非常安全。

   「你真係唔同我地一齊行動?」娜姐在問著Zac。

   「唔喇, 既然想殺我個Chris都畀瑪莉搞掂, 我都冇野好擔心啦。」他從容答道, 彷彿沒有經歷剛才生死的一幕。


   「我有責任提醒你個人任務唔代表一定只有得一個人接到要殺你。」我撕下一塊棉花, 這樣說道。

     沒有人答著我,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我講笑既啫, 你中意啦。」我失笑補充, 其實對Zac也不一定要那麼嚴肅。

     他只是還沒意會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不留神, 命子就會丟掉。


    「係喎癲姐, 話說你好返啲未, 今日都唔太覺眼個毒男。」娜姐問著我。

     毒男!? 

    「哎! 你可以再輕力少少...」Fergus痛苦地叫了一聲。

    「sorry...」毒男, 這隻狗仔... 


     由事情一開首, 有個白人女子從他排飯堂那條隊伍, 至到後期發生的事, 都總跟他有關, 即使沒關也會蹭到丁點。 

    「大家係查佢嗰陣要小心, 唔好同佢有身體接觸。」我想起之前的怪異經歷, 說道。

    「吓? 點解呀? 我尋日先撩完佢吹水, 雖然佢唔睬我, 但係我好肯定自己有掂到佢隻手。」Zac繪影繪聲地說著。

    「肉掂肉?」我問。


    「係。」他語氣堅定。

     我看著Zac, 他圓滾的雙眼配合著堅定的眼神, 又不太像在說謊, 亦無此必要。

     有人想殺Zac, 又有另一人想殺瑪莉, 不知道還暗藏著甚麼人, 懷著甚麼鬼胎。

    「瑪莉, 你走嗰陣驚唔驚...」我看著還在一角擦著左胳傷口的瑪莉, 血跡把地下染得一點點紅, 幸好不算太多。

    「佢地會驚啲。」瑪莉斜笑了聲, 繼續治理著自己傷勢。

    「桃桃仲上緊堂?」Ivan問。

    「嗯。」娜姐答道。


     我替Fergus貼著膠布, 左擦右拭著, 不知為何, 總覺得他一直看著我, 還放由雙手給我治理著。

    「癲姐。」忽地, Fergus說著。

    「吓?」我看著他, 問。

    「估唔到你咁好手勢。」他微笑看著我道。


    「做乜你今日咁多口水架。」我猜不透他這麼多話的用意, 繼續替他療傷。

    「好啦, 咁我去上堂先。」Zac站起身子, 向著大門走去。

    「小心唔好死。」Ivan打趣道。

    「邊有咁易。」Zac扭開門把。


     慢著! 我怎麼隱約看到門外玻璃有個迷濛的黑影? 

     難道一直? 


     Zac打開了門。

    「啊!」下一秒, 被嚇到的各種尖叫聲從房間內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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