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客氣地坐下,巧兒坐在我旁,仍挽著我的手,緊緊的黏著我。
 
那不認識的女孩剛好坐在我對面,兩旁是一群如狼似虎,如飢似渴的Mk,
 
不斷與她調笑,向她灌酒,與愈坐愈近,乘機佔她便宜。
 
但見那女孩縮著身子避開,不欲身邊那群Mk對她毛手毛腳,
 
可她又似是不懂反抗,只得一臉害羞的任由他們魚肉,
 


我看著也有點想加入戰團,但中間隔了一張桌子,也不好動手。
 
場內燈光寥落,只隱約能視物,
 
我瞧那女孩五官清秀,可實際是甚麼樣子也一時說不準,
 
乍看之下她似是個害羞內向的少女,也不像是會流連這些聲色犬馬的煙花之地,
 
不過人不可以貌相,
 


外表矜持,內裡放蕩的港女也是不計其數,我就遇過不少。
 
初時巧兒仍是牢牢的挽著我的手,可坐不多久,
 
同桌的一兩個男孩似是發覺了她,也開始向她埋手,
 
巧兒初時有點顧忌,但她一派天真,
 
不久便和他們混熟,玩起甚麼「十五二十」來。
 


巧兒不懂猜拳,由他們指導,期間冤枉的被灌了不少酒,
 
我在旁看著好笑,但也不作聲,
 
反正巧兒醉了,少個人在旁黏著我,也就樂得清靜了。
 
 
 
過不多時,阿楓也來了,手中拿著幾杯酒,
 
「屌,浩賢哥,一個人咁寂寞呀,做乜唔同佢地一齊玩呀?」阿楓笑道,
 
打個眼色,示意叫我多與兩女溝通。
 
「你又話黎聚舊,而家變左出黎溝女喎。」我說,其實心裡甚是不滿。


 
「屌,我返緊工嘛,咪當幫下老友囉,」他笑道,
 
喝了一口酒,也向我遞來一杯,「我而家咪黎同你聚舊囉,邊有呃你姐?」
 
「屌,開工?」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是難喝的威士忌綠茶,好好的威士忌配上綠茶真是罪過。
 
「我做緊PM嘛。」他說,一邊伸手搭著我的肩胛。
 
「哦 …… 」我敷衍答道,其實也不知PM是甚麼,但似乎不重要。
 
「屌,點呀,你呢排去邊溝女?」阿楓笑問。
 


「邊有時間丫?唔洗返工咩?條女又同我分左手。」我說。
 
「下,點解分手既?」他問。
 
我如實一五一十的把與Khloe的一切告訴了她,而Meimei的部分當然省略了。
 
他聽後點點頭,然後笑道:
 
「屌,正啦你就,食完人兩年,而家仲佢飛你添啦,
 
無手尾跟,不知幾爽啦,我係你開心都黎唔切啦。」
 
「換轉失戀個個係你,你就唔係咁講架啦。」我嘆口氣,喝了口酒。
 
「你條女叫咩話?Khloe?我返去Facebook搵下先,


 
同佢溝通溝通,叫佢搵返你啊下。」他仍是沒半點正經。
 
我料他也是說笑,怎麼可能真的找Khloe聊天,便說笑道:
 
「好啊,你咪搵佢囉,最好溝埋佢,騙財騙色,幫我出返口氣就岩啦。」
 
「拿,你話架,就咁話架啦。」阿楓笑道。
 
我不理他,看看身旁的巧兒,已離得我遠遠,與那群Mk玩在一起,
 
神情親熱,又見她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似是已經半醉,
 
那群Mk對她毛手毛腳,她也絲毫沒察覺。
 


「屌,唔好講我地啦,有冇搵以前學校d fd呀?」阿楓打斷了我。
 
「邊有丫?畢左業仲邊有朋友?」我說。
 
「畢業?聽講你中二都未讀完就退左學啦喎,」阿楓笑道,「無搵其他野讀咩?」
 
「讀鬼讀馬咩,我又唔係讀書料,出面d課程都係呃錢架啦,讀完都無用,
 
我而家做下野,都叫自食其力,對得自己,對得人咪算囉,
 
不過係人地嫌我唔夠上進姐。」我想起以前跟Khloe交往時,
 
她總是埋怨我不夠上進,Khloe比我幸運,她是大學生,
 
而我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廢青,那知「Come on james」的故事未發生,
 
她就已經與我分了手。我心裡視Khloe為結婚對象,可她好像從不知道。
 
「哦,屌,無野做咪一齊做PM囉。」他笑道。
 
「唔洗啦,我鍾意落手落腳多D。」我婉拒。
 
「哦,你鍾意啦咁,」他喝了口酒,又轉個話題,「係喎,話時話子瑜點?
 
你地以前好fd架,冇見啦咩?」他問。
 
「無見好耐啦。」我說。
 
「聽講佢最近周圍呃蝦條喎,」阿楓佞笑道,「食唔少女啦佢,哈哈。」
 
「係咩?」我也沒感太大興趣,「我仲聽人講佢死左添。」
 
「死左?」阿楓先是一呆,然後大笑道,「死左?哈哈,死左,好地地做咩死左?」
 
「我點知,我都係聽人講。」
 
「屌你老味,好地地比人話死左,」阿楓笑得身子都彎掉,「你估寫小說咩,
 
而家寫小說都唔會咁老土,寫到個主角死左啦,係既都係個作者ON9。」
 
阿楓仍是笑個不停。
 
「唔知啦咁 …… 」我對他的話也無意見,我不懂甚麼小說,
 
死亡也好像離我太遠,子瑜的事我也不過道聽途說,沒有上心。
 
我呷了一口酒,慵懶的攤倒在沙發椅子上,
 
見桌子對面那不認識的女孩,已醉得不省人事,
 
而那群Mk三數個在竊竊私語,似有甚麼不軌的圖謀,
 
我又呷了口酒,沒有理會,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我是一個典型的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