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橋,心裡越來越多的問號,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來。
 
「喂,點解你無啦啦要上黎我度?」我問。
 
「你理得我姐,休庭啦,聽日再開審啦,我好眼訓啦。」
 
她說著伸了個懶腰,然後乾掉了一瓶益力多,「我要訓啦。」
 
她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你想點啊?」我猜她不著,但見她這麼一副嘴臉,知道沒有好事。
 
「訓覺囉。」她答道。
 
「訓覺你做咩望住我,望住我你點訓覺?」
 
「邊有望你喎,我望你張床咋!」我看清楚,她果然在對我的睡床虎視眈眈。
 
「我屋企得一張床咋喎。」
 


「我知啊!」她笑道。
 
「你唔係要我讓比你訓啊?」
 
「我係客人喎,梗係你訓地,我訓床啦。」她說著走到我身邊,要趕我下床。
 
「下?!客人?你係個不速之客咋!」我反駁。
 
「過門都係客啊,未聽過咩?」她瞇眼笑道。
 


「但係 …… 我好地地邊度搵野鋪地啊?」
 
這間小屋,我一直也只一個人住,即使Khloe偶爾上來,
 
我們也是同衾共枕,抱著一起裸睡,那來一張地墊?
 
「我唔理啊,我要訓床啊!」她也有野蠻的一面。
 
「我都唔理啊!」我說著已關掉屋中的燈光,「間屋係我既,
 
張床都係我架,你要係度住既,又死都要訓床既,就陪我一齊訓啦!」
 
說罷,我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橫抱在床,二人睡在一起。
 
 


 
「你唔準摸手摸腳,借d意抽我水架!」
 
她在睡前突然說道,「我肯陪你訓,唔係等於比你搞架!」
 
「得啦,你估你真係吸引成咁咩?」
 
我把兩手墊在頭頂後,讓了枕頭給她,「快d訓啦,唔好瓜瓜嘈。」
 
「嗯,我信你啦,Good Night ! 」她說後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被她突然一吻,呆了一呆,可回過神,又覺得心裡一甜。
 
「你叫我唔好搞你又勾引我?」我笑道。
 


說後小橋遲遲不答我,我轉過頭看看她,已經沉沉睡去。
 
我看著她的睡態,那白皙的臉頰,長長的睫毛,
 
她若不是那麼頑皮,那麼亂來,其實也算是個可人兒。
 
我輕輕在她的髮上撫摸了一陣,見她返過身去,把被子都踢開了,
 
我怕她著涼,便又給她蓋好。
 
我越看她的臉,越是著迷,
 
想到她不知何故,總與一大群臭男人廝混在一起,也真有點心酸,
 
但轉念想到她其實守身如玉,又會有點安慰。


 
這個晚上我沒有睡,徹夜都給她蓋著被子,
 
夜半無聊,看著天花,
 
我會想起那些Khloe在我家時,我們渡過的時光,
 
我和Khloe交往大約一年後,我們其實也開始著半同居的生活,
 
我每天在家中投閒置散,只會間中到外做兼職,可最長也做不過兩個月,
 
我每天在家便是等著Khloe放學,Khloe放學後便會直接上我家來,
 
我們先好好纏綿一番,餓了,便吃飯,吃過了,又是纏綿。
 


即使沒有千呎大屋,沒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
 
地方雖小,可兩人的心反而更貼近。
 
這些時光恐怕以後不會再有,要再見上Khloe一面,也是萬難,
 
想著想著,心裡又是一酸。
 
我又想起Meimei,那個早上,我到她家中投宿,
 
其實不也與小橋今天貿然上來一樣嗎?
 
我和Meimei認識了不過數天,但總覺得與她的感情很深,很深,
 
我也說不出何故,與她在一起就是有種莫名的親密感。
 
那個早上,我抱著Meimei睡,
 
那刻我才知道,一男一女,也可以有愛沒性,
 
沒有性事,同樣可以很快樂。
 
現在想來,Meimei也該是為此與我親近。
 
只是後來我不爭氣,沒欣賞她為我費的心機,
 
白白浪費了她的一頓晚飯,就只顧與她做愛,也難怪惹惱她。
 
我若早點想到這點,也就不會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啊。
 
想著不覺又過了一夜,天已大明,
 
即使再不想睡,人還是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