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牛佬這一拳要在我面門打落,
 
我怎也避不過去,準備要合眼待死,
 
可沒把小橋救出,卻總是不甘心,但事到如今,也再無拳點生機,
 
只得在腦內回味一下與小橋相見的情景。
 
那知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想起小橋如何捏著我的春袋,脅逼我受制於她。
 


對,這正是每個男人的要害。
 
我當下一個肘撞,向牛佬胸口打去,
 
牛佬力大,自然是輕易的把我制住,
 
但只這麼一著,牛佬疏了疏神,下盤露出了破綻,
 
我當下右腳反踢,直往牛佬的下陰踢去,
 


這一招突如其來,又加兇險之極,牛佬又那裡預料得到?
 
好好的一顆睪丸,就這麼被我狠命一踢,也不知以後能否醫好。
 
 
 
牛佬被我如此一下反踢,痛得掩著下身,叫苦連天,
 
「仆 …… 你 ….. 個 …… 街 …… 」牛佬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只是緩緩後退,身子也再站不直。
 
我見牛佬如此慘狀,心想他一時也難以復原,便不再搶攻,
 
雖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日在街上若冤家聚頭,與牛佬再見,我也有一個求饒的藉口。
 
當下便不理牛佬,先去關心大小二橋。
 
「點啊你地?有冇事啊?」我急步走到小橋身邊,但見她撞了額上一道血痕,
 
心想這次即使醫好,也勢會留下疤痕了。
 
「帶我家姐走先 ……  」小橋已經奄奄一息,但仍是對大橋著緊,


 
尤勝自身安危,這種捨己精神不禁叫我生起敬意。
 
我先放下小橋,扶起旁邊的大橋,想要帶她離開屋子。
 
「等陣先 …… 我仲有d野未拎丫 …… 」大橋說道。
 
我心想如此危急關頭,還有甚麼如此要緊,要再拖延片刻?
 
只見大橋走到房中,好一陣子也未出來,不知在搞甚麼名堂。
 
「我帶你走先啦 …… 」我對小橋說。
 
小橋搖搖頭,只道:
 


「家姐走,我先走。」
 
我聽著暗暗叫苦,這時候不要再裝煽情好不好,我們不是在拍溫馨親情劇場。
 
「唉,由得你地 …… 」我沒她好氣,瞧瞧一旁的牛佬,
 
見他仍是掩著下體,表情痛苦,我剛才一腳力道可真十足。
 
 
 
又過了一陣子,大橋終於從房中鑽出,臉上卻多了一副黑色的方型大框眼鏡。
 
「你搞咁耐就係為左副眼鏡?」我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大橋點了點頭,一臉靦腆的說道:


 
「我無戴眼鏡,會睇唔到野架 ….. 」
 
我想起那日在茶餐廳門外,大橋失神的向我撞來,還潑了我一身朱古力奶,
 
那時她也沒有配戴眼鏡,想必正因如此,她才會走路不帶眼,我可真錯怪了她啊。
 
「好啦,你快d出去先啦。」我拖起大橋的手,把她領到門外,
 
與Khloe和Meimei聚在一堂,「你地幫我睇住佢先啦。」我對兩女說道。
 
只見Khloe和Meimei都是一陣驚訝的神色,說大橋和小橋像我真像,
 
若不是多了一副眼鏡,當真完全認不出來。
 


我聽著心裡暗喜,原來也不只我一個認不出她們是姊妹二人。
 
我想著又拖延了好一陣子,突然想起小橋仍與牛佬獨處屋內,
 
還沒有完全脫險,實不應過早鬆懈。
 
於是我又走回屋內,要把受傷的小橋救出。
 
「我返黎啦 ……. 」我對小橋說,一邊把她橫把在胸前。
 
「你終於似返個男人 …… 」小橋嘴角含笑,兩頰卻泛起了一陣紅暈。
 
「我不嬲都 …… 」我說著竟被小橋突然打斷。
 
「啊,你後面啊!!!」小橋驚叫。
 
我回過頭去,見牛佬已重新站起,一記重拳正向我打來。
 
 
 
我雙手抱著小橋,想要隔擋也空不出一隻手來,
 
但若拋下小橋去接,小橋如此高處著地,必定跌得頭破血流。
 
我苦無辦法,只得硬硬受了牛佬這一拳。
 
牛佬長得比我高大,此時我又正背對著他,
 
他這一拳不偏不倚,正對準我的後腦打來,
 
我心知受了這一拳,必定眼冒金星,被他打得再還不了手來。
 
但為了小橋,這一拳,還是得要承受。
 
「屌你老母,踢春袋?!」牛佬怒喝,一拳已狠狠的打在我後腦。
 
我只感到腦後一陣劇痛,痛得身子都站不直,
 
手裡一酸,連抱起小橋的力道也再沒有。
 
但此時身子弓起,小橋著地的衝擊也沒剛才的高度那麼勇猛,
 
但小橋離地始終約有半米,這樣一摔,也不知背脊骨是否承受得了。
 
 
 
「啊!」小橋摔在地上,驚呼了一聲,卻再也站不起來,
 
只得像路飛看著艾斯被赤犬從後貫穿般,以一個無助的眼神看著我。
 
我吃了牛佬這重擊,仍死命的站住,
 
要知若倒下了,牛佬把我按倒在地,到時將連最後一線生機也無。
 
「咁撚捱得?!」牛佬笑道,然後向後助跑,凌空向我背部踢了一腳,
 
這一腳牛佬似使盡了全身力氣,誓要報剛才踢春袋之仇。
 
我此時早已站立不住,只是勉力支撐,
 
牛佬突然從後施變,一個凌空踢退,叫我怎麼避得開?
 
我被牛佬這麼一踢,整個人向前仆倒在地,壓在小橋身上。
 
牛佬沒打算饒了我,把我從地上拉起,按在牆邊,
 
「你好撚鍾意踢春袋?」牛佬喝道,然後提起他那隻粗壯的大腿,
 
一下膝撞,向我下體猛然衝擊過來。
 
 
 
牛佬這麼一下膝撞,我感覺下身欲裂,痛苦難當,
 
要是可以選擇,我寧可給小橋捏著春袋捏一輩子,也不願吃牛佬這一擊。
 
「啊 …..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小橋仍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我被打,為我暗暗擔心。
 
「你知比人踢春袋係咩感覺未啊?」牛佬喝道,
 
說罷又連續向我下體猛踢三下,我只感覺下身已再不屬於自己,
 
整個性器似要掉將下來般,痛得我苦不堪言。
 
但牛佬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沒有把我按住在地,制我於死命,
 
而選擇拉住我的衣衫,把我拉在牆上,這卻留了我一個反擊的機會。
 
此時我已被牛佬打得全身無力,但為了小橋,
 
我只得咬著牙關,使出全身最後的力量,拿起身邊沙沙聲的黑色長形收音機,
 
猛然向牛佬的面門砸落。
 
「屌你老母!!」我怒喝,這一喝果生奇效,牛佬又被我分開了心神,
 
果然人類總是重複犯錯,我乘他一個不為意,
 
說時遲,那時快,一部黑壓壓的收音機就擊中了牛佬的面門,
 
他毫沒來得及反應,已被我打得頭昏目眩,手腳一鬆,將我放開了。
 
我見這一擊成功,心知全是僥倖,
 
若真與牛佬堂堂正正,赤手空拳的大幹一場,
 
我絕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
 
我有了先前的教訓,想先把牛佬打得一動不動,再抱起小橋逃去,
 
但此時下身連受重擊,實在已經傷痕累累,
 
於是也不敢戀戰,就到小橋身邊,想抱起她就走。
 
「你行唔行到啊?」我問小橋。
 
小橋不答,滿眼淚光,只是搖搖頭。
 
「我扶住你起身啦 …… 」我說,一邊摟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扶起。
 
但小橋卻始終一動也不動,憑我一人之力,實在支撐不了她。
 
「我 …… 好似無 …… 知覺 ……  」小橋淚道。
 
我聽著心裡暗暗一驚,莫不成剛才摔了兩次,竟把小橋變成殘廢?
 
 
 
「唔洗驚架,無事架,跌一跌無咁易有事,暫時架咋。」我安慰道,
 
心裡卻實在對小橋的情況不樂觀。
 
我正要向門外三女求救,要她們幫手把小橋搬出,
 
卻聽見身後一把低沉的嗓音,喃喃的道:
 
「仆街 …… 暗算我 …… ?」
 
他媽的,這牛佬是不倒的鐵人麼?
 
我心裡暗暗叫苦,不敢呼召三女,怕她們貿然進來,反被牛佬打傷。
 
我放開小橋,毅然站起身子,知道這將是與牛佬最後一戰,
 
非決個生死,也斷不罷休。
 
牛佬也緩緩站起,拿起剛才脫下的菊花牌背心,扭成一條長型物體,
 
當成武器,在手中不斷揮舞,氣勢凌厲逼人。
 
我見牛佬竟手持武器,當下也不敢怠慢,拿起剛才的收音機,要與他決一死戰。
 
「屌你老母!!」牛佬學我般吶喊,但這屌你老母分散注意力戰術,
 
乃是由我所首創,我豈能會著他的道兒?
 
我凝神接戰,拿起收音機,準備就向牛佬攻去。
 
牛佬也不容讓,揮動起白背心向我攻來,
 
我看著暗暗心驚,難不成牛佬像小龍女一般,
 
能使用如此輕巧的白緞子傷人?
 
但見他功夫是剛猛的一路,又那能有如此神功?
 
不怕一萬,最怕萬一,我還是本能地避開了牛佬的白背心,
 
那知牛佬卻並不用白背心向我進攻,剛才的不過是一著虛招,
 
牛佬乘我避開之際,閃過身子來,一下膝撞踢在我的小腹,
 
然後連續揮拳在我背上狠狠狂毆,我只感到自己的骨骼格格作響,
 
似隨時要斷折,散落開來一般。
 
牛佬見我仍未求饒,又一個變招,左手勾住我的頭頸,
 
轉到我的身後,再用白色背心把我勒住。
 
我只感到胸口一陣悶氣,呼吸開始不暢,只消再過數十秒,
 
我便被牛佬勒得奄奄一息。
 
 
 
「呢鋪仲唔收你皮 …… 收你皮?哈哈!」牛佬狂笑道,
 
在我頸上的白背心勒得更緊,我的胸口愈加鬱悶,
 
手裡無力,拿著的收音機再拿不穩,跌落地上。
 
牛佬有了先前的教訓,此時用膝抵著我的尾骨,
 
要我不能忽施暗算,反踢他的下體。
 
這麼一來,我真的再無他法,只有引頸待死。
 
牛佬手上用勁,當真要置我於死地。
 
在這關頭,我腦海裡就只有以往跟Khloe的畫面,
 
我在死前能得她原宥,相好過一日,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只要我走後,他不再搭上Kelvin和阿楓這種賤男,我就再無他求了。
 
想著想著,開始頭昏腦脹,我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
 
那知在我萬念俱灰,再無求生意志之時,
 
卻聽見一把女聲說道:「禽獸,放開佢!」
 
我此時眼前一黑,已再分不清這是誰人的聲音,
 
只覺那女的聲音雖然兇惡,本質卻甜美無比,
 
能聽著如此女聲死去,我也是無憾了。
 
那知牛佬聽到這女聲,心跳竟噗通噗通的加快,
 
雙手開始顫抖,頭上的冷汗都滴落到我的臉上,
 
我只覺嘴角一陣腥鹹,想是牛佬的汗水落在我的唇上。
 
「哈哈,」牛佬又開始傻笑,笑著竟把我鬆開了,
 
我被他勒了這麼久,此時能重新呼吸,也先咳了兩聲。
 
「你出去做完雞,捨得返黎搵老豆啦,Meimei?」那牛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