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做什麼?」小女孩扁嘴問。
 
看她的樣子,真的很想做點什麼。
 
「大哥哥肚子餓。小佩可不可以和媽媽一起煮點什麼,等大哥哥回來吃?」我問。
 
說實話,我餓得腿都軟了。
 
「當然可以。」她說。
 


「對了!」我拾起床邊的洋娃娃,「這是你的嗎?為什麼要放在我的被窩裡?」
 
「是我的。因為它有神秘的力量,放在被窩裡,大哥哥會快點康復。」小佩純真地說。
 
「是嗎?」我笑笑,把它還給小佩,「謝謝你。」
 
「不用謝。」她接過,抱住。
 
「那我出去了。」我按一按她的頭,起身。
 


「外面很冷!」女人捧著摺好的衣褲走過來,「這是當日你穿著的衣服和褲子。」
 
我望一望自己,身上只包著白色綁帶,沒一點衣物。
 
的確,應該穿多一點……
 
「麻煩你了。」我接過,發現染血又破爛的白色上衣,已被洗乾淨和縫補好。
 
穿過上衣和紫色褲子後,女人又遞上一件白色長褸。
 


「也穿上這件吧。」她善意地說。
 
我接過,摸上去又厚又暖。
 
「謝……」話未出口。
 
「拜託把妻子還給我!求你,我求求你!」外面有男人呼喊,聲音十分緊急。
 
「事不宜遲,我要去了。」我一穿右袖,便握銀劍出走。
 
「大哥哥,小心點。」小佩說。
 
「我會。」說著,推門離去。
 
「啪——」


 

踏出街道,地面是泥色的土地。
 
我左右觀望,附近都是木屋,而遠處有山林。
 
「真是條遠離煩囂的村莊。」我說。
 
忽然,一絲火絮飄來,伴著燒焦的氣味——
 
對面的稻草屋頂正在起火,窗簾被撕下,原本掛在晾衣架上的衣服,也被踏骯髒。
 
四處都有被翻亂的痕跡。
 
「救……命……」一個受傷男人躺在右邊的道路。


 
「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我立即上前詢問。
 
「妻子……她……」他面腫口腫,絕望地望著前方。
 
「妻子被強盜捉走了,對不對?」我問。
 
「嗯。」他痛苦地說。
 
「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大約二、三十人……」
 
「好的,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我說,向他望著的方向跑去。
 


途中,一路都是雜物和傷者。有些老人家,哭得特別淒慘。
 
「要快點了。」
 
跑了二十秒,身體已開始疲累。
 
這時,發現前方有一片空曠的土地。空地被房屋包圍,但仍算是很大。
 
那裡跪著二十四名女子,年齡由十幾至二十幾歲不等。她們雙手被綁在背後,遭白布塞口,以八個一排,分三行排列。
 
「似乎她們就是被劫走的妻女。」我在旁觀察。
 
除了她們,現場還有十五、六個高矮不一的男人,他們裝束隨性,一身隨意撘配的打扮。
 
「強盜?」我警戒著。


 
其中一個滿臉皺紋的矮腳大叔,正吩咐年輕的強盜做事。
 
「你們幾個,替她們戴上腳鏈鎖,再把所有女人串在一起。」矮腳叔指手劃腳地命令。
 
腳鏈鎖?當她們是奴隸嗎?
還是要玩弄完之後……再賣出去?
 
「這樣做……好嗎?其實她們也不會逃掉……」一位年輕強盜疑問。
 
「叫你鎖就鎖!有人逃走的話,由你來找嗎?」矮腳叔呼喝。
 
「遵命。」他們接受命令,拿出一抽抽的腳鏈鎖。
 
年青強盜一般只有十四、五歲。走近妻女時也一直眉頭緊皺,看上去不太願意。
 
「不忍心嗎?」我心想,「似乎新加入的強盜,還未適應這種工作……」
 
「慢著。定或是,他們逼不得已才當上強盜?」
 
 
這時候,又有一隊強盜出現。我立即找雜物掩護。
 
跟現場的強盜不同,他們強壯有力,其中幾個還手持特殊的武器,應該是主要戰力人員。
 
走在最前的人騎著馬,是一個獨眼大漢。他左眼被黑色眼罩蓋著,感覺很凶惡、很有威嚴。
 
「咯咯、咯咯、咯咯……」馬匹踱步接近。
 
「五、六、七、八。一共八人。」我數著強盜的數目,加上原本的人數,就是二十四人。
 
「走快點!」排在最後的強盜拉了拉。他們還抓了五個年青男子。
 
青年都被繩索綁手,乖乖地被強盜拉著。
 
一看就知道,部分人被打過,部分剛哭完。
 
「他們捉這些少年幹什麼?當苦力嗎?還是逼他們加入強盜組織?」
 
這隊強盜一停步,矮腳叔便迎了上去。
 
「老大,這些可以嗎?」他指著跪地的女人,向獨眼大漢介紹。
 
原來他是老大,怪不得感覺跟常人不同。
 
獨眼大漢下馬,步步靠前,以唯一眼睛——右眼,逐個作近距離檢定。
 
「不錯。」他滿意地說,「馬上帶回去。」
 
「是!」其他強盜回應。
 
 
他們要走了,怎麼辦?我應該衝出去?
 
但……萬一他們脅持人質,我便沒戲了。
 
必須確保人質的安全。
 
 
「老大,這裡還有兩個,你要不要?」又有強盜抓了女人回來。
 
「要。當然要。」獨眼大漢相當歡迎。
 
事態緊急。
 
「雷穆斯,聽到嗎?雷穆斯。」我閉上眼睛問。
 
沒有回應。
 
「鎖好了,老大。」年青強盜向老大報告,已替全部女人戴上腳鏈鎖。
 
「好,我們回去!」獨眼大漢吩咐,跨上馬背。其他強盜也準備撤離。
 
雷穆斯!
 
忽然,有十多名村民攔在強盜面前。他們有些是青年,有些已是大叔,都拿著菜刀、木棒等等。
 
「把我們的家人,還回來。」站中間的男人說,他的額角受傷,似乎已被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