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說,你叫阿牛?」老囚犯問,仍然坐在地上。
 
看認真點,他其實不是很老,頂多就是六十歲。只不過在我們當中,他顯然是比我們大一截。
 
「是的。」我回答,「請問你是?」
 
「叫我老酒鬼就可以了。」他嬉笑,搔搔肚子,「我只是一個老頭子,愛喝酒的老頭子。」
 
說罷,老酒鬼掏出一個酒壺,珍惜地喝了一口。
 


「這個人,真的整天都拿酒壺不放。」高大的囚犯說。
 
高大的囚犯,看上去年約三十歲,身體強壯有力。
 
但不是戰士的身形,像一個體力勞動的苦工。
 
「你好,我叫阿勞!」他友善地介紹。
 
「你好。」我點頭。
 


接下來,還沒打招呼的,就只有古銅色肌肉人了。
 
「你們……嘮嘮叨叨……在聊什麼?」單殺說,又指住我。
 
「我們再比試一次!」他強逼。
 
「來了,無窮無盡的挑戰。」阿勞笑說,「我被他纏了很多天,阿牛,祝你好運。」
 
我轉身,面向單殺。
 


「怎……怎麼了?」單殺問。
 
「你很喜歡這種比試?」我問。
 
「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單殺說,「只是為了生存,所做的練習罷了。」
 
「哦?」我想了解。
 
這時阿勞插話,「他說喪屍會咬人,當我們丟失手上的武器時,就只能用雙手撐開喪屍,再去拾起武器。」
 
「所以你們每天推推撞撞?就是為了,推開喪屍?」我問。
 
「這是為了在鬥獸場上生存,所必須做的訓練。」單殺說。
 
「你一定覺得很可笑,為什麼我們不拿武器練習,要玩這種推推撞撞。」單殺說,辯解,「因為我們沒有武器啊!」


 
「除非能夠進入訓練營,否則我們根本沒機會碰到武器。」他說。
 
「這樣下去,我們上場……就是送死。」他再說。
 
我凝重地聽著。
 
面對我的沉默,單殺漸漸不耐煩,便抓住我。
 
要把我拉進大圈中。
 
「我不能死。」他說,「這一次,一定打敗你。」
 
「等等……等等……」我欲拒絕。
 


這時候,走廊多了一把火炬。
 
是守衛!
 
火炬從右邊,往左邊移動,最後停在隔壁的牢房前。
 
火焰餘光,連帶開鎖的聲音——
 
「吱——」
 
「全部出來,到你們上場了。」
 
寧靜的環境下,沒再傳出什麼聲音,直至,關牢門的聲音,「吱——嚓。」
 
「跟著我!」


 
守衛拿著火炬,在走廊往右走去,帶領著五名囚犯。
 
他們全都目無表情,都知道了自己將要上場廝殺。
 
「雙殺!」單殺認出了其中一人,便跑到鐵柱欄,看著對方。
 
「不用擔心,我會在地面等你。」那人回應。
 
便被帶走了。
 
單殺一直看著他,緊握鐵柱,直至完全看不到那五人。
 
——久久才回來。
 


「你的朋友?」我問。
 
「嗯」了聲,他便坐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