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就是我和部下啊。」貝才笑說,又展開其他話題。
 
「對於選擇離開的小孩,他們就沒那麼好運了,要接受人性『惡』的考驗。例如要面對五個人,但只有三份食物的情況。」
 
「當中可以見到人性的惡。又例如,在沒有食水的情況下,我們會向他們開出一個條件。」貝才說,豎起五根手指,「一根手指,能夠換一瓶食水。」
 
「好了,聽到這樣的一個條件。假設現在有五位小孩,你認為他們會斬斷自己的手指,來換取自己的食水,還是斬斷同伴的手指?」
 
「哈哈,我告訴你,實驗結果是沒有人會斬斷自己的手指。全部都是以所謂的民主形式,投票決定犧牲其中一人,把那人的手指全部割掉。」
 


「有些人會以利用價值來衡量,犧牲對團隊最沒有幫助的廢人。有人則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威脅的人,趁機把他解決掉。」
 
「可笑,人一旦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團結,只是經不起考驗的口號。」貝才恥笑說,「對付出走的人,根本不用武力解決,只需略施利誘,便能夠使他們各懷鬼胎,四分五裂。」
 
聽著貝才的分享,我只能深深地嘆一口氣。
 
「貝才,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深意地問。
 
「什麼意思?」貝才從陶醉中醒來。
 


「你當上執政官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村落實驗卻在幾年前開始進行。」我說。
 
「證明在很久以前,已經有人知道並參與這件事。到底策劃這件事的人是誰?」我盯著貝才不放,「是你嗎?貝才。」
 
「再說了,一般人不會抱有這樣的想法吧。」我說,「一般人能當上商人,從貴族手上掙錢已經很滿足。」
 
說到這點,我就生氣了。
 
「你這傢伙,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販賣『上癮春藥』給各地貴族,對吧?」我一手揪起貝才,「你知道這些藥,毒害了多少婦女嗎?」
 


「請你尊重點。」貝才甩開我手,整理衣領口,「這是獲取金錢、地位的最佳方法。」
 
「一個人要改變這腐敗的國家,只能想辦法登上執政官的寶座,而平民階層的人要成為貴族,加入元老院,更需要大量的人脈和金錢。」
 
「所以,這是逼不得以的決定。」他解釋。
 
「為了打造永遠的繁榮安盛,現在犧牲一些女人又算什麼?在歷史的長河中、偉大的功績下,這只是毫不起眼的瑕疵。」貝才說,一手拍住我的肩膀,「阿牛,做大事,目光要放遠一點。」
 
「我剛才提及的人性實驗,都是為了日後的管治方式和規劃發展。你不覺得很有意義嗎?」貝才再問。
 
「什麼大事?什麼意義?」我冷淡回應,「在我眼中,只是見到一個瘋子在胡言亂語而已。」
 
「快樂村?快樂?比起這些,幸福才是更重要吧。」我反駁,「快樂能夠透過遊戲獲得,但只是一時之快,並不長久,也不實在。」
 
「相反,縱然面對失敗,面對毫無成功的人生,但只要回到家中,有家人的支持,能夠一家人溫馨地吃飯……」


 
說著,我的眼睛有點濕潤。
 
想起以前去弓箭練習場,面對一萬箭的入門試煉,最終失敗而回,卻獲得體諒。
 
「那種安慰、那種滿足、那種互相支持、那種實在的幸福,才是令人不斷產生正能量,想要不斷前進的原因。」我說,又問,「貝才,你能夠理解嗎?」
 
「至於什麼人性的惡,可笑。」我更加不屑,「欺負一班沒有爸媽、沒有家人照顧的孩子,就讓你有如此大的得著嗎?」
 
「你說什麼?」貝才有點激動。
 
「我曾經跟雅典娜祭司團同行過一段時間,見識過她們跟小孩互動的方式,也嘗試了解小孩的想法。」我繼續說。
 
「這些經驗,你有嗎?貝才。」
 


「小孩在懂事之前,都不懂什麼大道理,只會模仿身邊的人,作為學習對象。他們就像一面鏡子,把身邊的人反映出來。」
 
「你放在快樂村裡的孩子,都沒有爸媽在身邊,身邊只有你們這堆混蛋。他們有樣學樣,實驗結果,不是明擺著嗎?」我再次反問。
 
「阿牛,看來,我和你很不投契呢。」貝才說,笑容相當牽強。
 
「現在,你才發現?」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