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前,在快樂村中,花花變成了巨大喪屍。
 
「花花,妳有什麼遺願嗎?」我溫柔地問,蹲下來,摸住她抓在頭上的食指,「妳說出來,哥哥替妳實現。」
 
「真……的?」她問,全身開始抖震,手仍然按住頭部。
 
「真的。」
 
「我希望……其他人平安無事,可以幸福地……長大成人。」她許願。
 


「放心,這個一定做到。」我答應,吻一下她的手指,又提起另一根,「還有呢?」
 
「我希望……不會再有人……要吃這種藥。」她再說,身體抖得更厲害。
 
「放心,一定不會。」
 
 
抱歉,花花,哥哥答應妳的事,做不到了。
 
 


現在,米亞的腦袋散在地上,面前的敵人,長著蜜蜂的容貌。
 
「既然米亞的腦袋已死,這隻兩米高的喪屍,還是米亞嗎?」我心猜。
 
突然,牠捏著頭部,雙手抖震,表情非常痛苦。
 
「大哥哥?」牠痛苦地,吐出三字。
 
「莫非……」我心裡猜測,「是蜜蜂?」
 


雷穆斯沒有回應,並不了解現狀。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牠望著胸腹的四個臉龐,一時難以置信。
 
「大哥哥,你認不認得我?」牠說,慢慢走過來,「我是……蜜蜂。」
 
「哎呀——」牠腳一絆,趴倒在地,明顯不適應這個身體。
 
「我是蜜蜂。」牠再說,可憐地撐起自己,「我是……蜜蜂……」
 
雷穆斯走近,想要拉起牠的右手,扶牠一把。
 
「才怪!」陰臉一現,蜜蜂右手迅速插來。
 
「嘖——」五指插穿了雷穆斯的腹部。


 
血液從背後噴出,生命正在失去,左臂的水晶藍失去光澤,變成灰色。
 
吐血再吐血——
 
「汝是……米亞?」雷穆斯痛楚地問,瞪大雙眼,左手抖抖地抓住牠的右手。
 
「非也,我不是米亞,也不是蜜蜂。」喪屍說,散發著惡魔的氣息。
 
「想不到你這麼容易中計,是對小孩子的同情嗎?真天真呢。」
 
「現在有什麼感覺,肯定很痛吧。」牠又說,一臉得意,預備拔出右手,卻發現拔不出來。
 
「同情和痛覺什麼的,早就被本大爺封鎖了。」雷穆斯恢復自然,然後慢慢拉後右手,夾緊五指,「所以根本一點也不痛。」
 


「怎麼了,想就這樣插破我身上的人頭嗎?」喪屍笑問,左手護住頭部,胸腹的四個人頭,一同張大嘴巴,匯聚電流,「我就看你要插哪一個。」
 
「呲噝噝噝噝……」大量白電,在四個口部聚集,預備發射。
 
「中計的是汝。」
 
「嘖——」雷穆斯右手插進喪屍的胸口。
 
「你……」喪屍一臉驚呆,所有電流消失,呲噝聲都安靜下來。
 
牠不敢相信地望向胸口,發現雷穆斯並非插向任何一個頭部。
 
右臂的水晶藍,也都淡去,臂紋變成灰色。
 
「你竟然……」牠驚恐地說。


 
「呲噝……」毛毛電,再度響起,在雷穆斯的右手中。
 
「沒電的汝,不過是一個大娃娃。」雷穆斯說,一下子拔出右手,拖帶血液噴出,「嘖——」
 
「還回來!」喪屍也拔出右手,「嘖——」
 
左手搶不到,右腳將雷穆斯踢飛,飛回空地,撞、彈、滾,大字型地躺下。
 
力量漸漸流失,連動一動都很困難,只有右手,仍在握緊白光晶體。
 
「看來……傷得太重了。」雷穆斯苦笑,嘴角有血流下。
 
「阿牛!」阿賢迅速趕來,把劍插地,雙眼有淚,「你……還好嗎?」
 


「吾是……雷穆斯大爺。別擔心,阿牛……不會有事的。」雷穆斯苦笑地說,痛覺漸漸浮現,「沒電的大娃娃,就交給汝了。」
 
「還回來!」喪屍雙手各執一張木桌,跑出,拋出其中一張,「呼——」直飛過來。
 
左手拔出破舊的劍,隨即向上一拉,迴圈再削。
 
「削——削——」桌子分成四件,飛散後方,「啵、啵、啵、啵。」
 
「賭上羅馬之劍——馬塞盧斯之名,我承諾,一定將牠消滅。」阿賢右手鎚胸,淚眼望向我,「你好好休息吧。」
 
「別礙事!」喪屍大喊,奮力投出另一張桌子,「呼——」
 
「對於不聽話的屁孩,叔叔可不能視而不見。」笑叔說,石頭般的肌肉雙手,一上一下嵌接桌子,「唧。」
 
「就由革命軍的老幹部,來教你什麼叫做尊重長輩。」笑叔出力一拍,「裂……粉……」木桌粉碎,木屑碎落。
 
「阿賢,我們一起上吧。」笑叔淚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