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勝利已經近在眼前。」我說,右手,以灰蒙蒙的劍指向貝才。
 
「我們終於都殺到這一步。」笑叔說,感動起來。
 
「看來,就快可以好好休息了。」阿賢說,一臉疲憊。
 
「希望不會再有突發事情發生。」阿凌說。現在,大家都受了傷,眼神卻仍然不屈,一起步向貝才。
 
黑衣人立即提起盾牌戒備,護在貝才面前。粉紅面紗少女看見巴比倫被殺後,沒有動靜,都站著不動。
 


「貝才,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我說。
 
「走投無路了嗎?」貝才看看兩旁,呼一口氣,「嗯,似乎的確是這樣,是我輸了。」
 
此刻的貝才,臉色滄桑,睡眠不足的眼睛更顯疲倦。他身上仍然披著華麗的金邊白袍,上面滿是金色羽毛散落的圖案。
 
這就是今次行動的刺殺人物,羅馬執政官——貝才。
 
「各位,還有巴比倫的玩偶,對方的目標是我。請你們——」貝才對部下說,「現在馬上逃跑。」
 


「把手上的記錄冊,交到所屬的地方。」
 
「但是……對方只有四人。」黑衣人說,渴望戰鬥。
 
「放棄吧,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貝才看著伏在地面的死者,「然而正因為對方只有四人,不可能把你們統統抓住,所以現在,正是逃走的機會。」
 
「可是……」黑衣人猶疑不決。
 
「怎麼了?你們想無視我的命令嗎?」貝才呼喝一聲,左手撥袍,右手拔出左腰的華麗配刀,「鏘——」
 


金色刀柄,被藍色的汗布包住。握在手中,刀格是一個獅頭,在咬住亮麗鋒利的刀身。
 
黑衣人全部單膝蹲下,「那麼……」
 
「貝才大人,保重了。」黑衣人低頭說,繼而舉盾退後,滲入樹叢之中。
 
「你們也快走吧。」貝才催趕。粉紅面紗少女,也緊隨黑衣人離開。
 
「沙沙——沙沙——」轉眼間,研究所旁邊只剩下貝才。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你的私人部隊嗎?」我向貝才質問,「肯定不是羅馬士兵吧。」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請你先回答我。」貝才說,突然揮刀指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是次行動,是為了拯救人質,以及刺殺戰時獨裁官——貝才,瓦解你的獨裁陰謀。」笑叔回答,「而革命軍的最終目的,是推翻羅馬共和國,建立全新的國家。」
 
「全新的國家?那是一個怎樣的國家?」貝才收刀入鞘。
 
「沒有奴隸制、人人平等的國家。」笑叔堅定回答。
 
「人人平等就可以了嗎?」貝才問,「國家的經濟該如何發展?科技與文明又該怎樣開拓?」
 
「羅馬軍團割據的危機、新國所引發的內外戰爭,你們又考慮了嗎?」
 
「我們革命軍,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笑叔反駁。
 
「不過是一眾奴隸,除了崇尚武力,還有什麼本事?竟然敢談治國之道?」貝才不屑地問。
 


「雖然我們都是奴隸,但作為戰俘的各位,前身都是不同小國的精英分子。」笑叔拍胸口回應,「人才的話,革命軍應有盡有。」
 
「亡國之奴,嘗過敗仗,還不懂得自己的卑微。」貝才說。
 
「你說什麼?」笑叔憤怒握拳,欲衝上前。
 
「慢著,笑叔。」我截住他,「今日,如果我們僅以武力來解決貝才,就真的成了他口中的野蠻人。」
 
「那你想……怎麼辦?」笑叔問。
 
「我要讓他心服口服。」我說,站上前來。
 
「你終於,肯站上前了嗎?阿牛。」貝才說,眼光煥然精細。
 
「拜巴比倫所賜,我體內有著兩塊神骨。」我說,豎起兩根手指,「其中建立新國,是雷穆斯的遺願,作為他的繼承人,我必須要做到。」


 
「為此,我會盡情地借用羅慕路斯的力量。經濟發展、管治方針、政治意見、甚至是軍團問題等等,我都會向他咨詢。」我說,收起手指,「你就安心去死吧。」
 
「羅慕路斯,殺死親弟弟後當上羅馬初代國王,在位三十八年,最後在元老院被刺殺的傢伙。」貝才陳述,「你真的要相信他嗎?」
 
「順帶一提,元老院和羅馬軍團,都是由他建立的。」貝才補充。
 
「咳……咳。」我乾咳兩聲,說,「一個人,能夠打敗雷穆斯,還能建國並在位三十八年。」
 
「單憑這些。你不覺得已經足夠證明這個人,很厲害嗎?」我問。
 
「是嗎?」貝才輕輕苦笑。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是時候,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我雙眼凝視,開始審問,「貝才,剛才的黑衣人隸屬什麼組織?」
 


「再說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直問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