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八根箭以不同弧度飛出,紮實地插在人頭上。
 
「我們只是追求實用而已,換另一個字眼,嗯……我們追求的是『效率』。」說完,他緩緩地把弓落下。
 
「什麼時候?你……一直有弓旁身嗎?」我問,只見他忽然握住一把弓。
 
他手上的弓,跟他的衣服一樣——白。
 
「你知道,你對面的人頭……也就是先祖的情敵,是個怎樣的人嗎?」
 


「不知道。」
 
「他是拿近身武器一族的首領,最擅長用斧頭。由於他的力量驚人,在戰亂時殺敵無數,風頭一時無兩。」
 
「原來……是個這麼厲害的人。」我嘩然。
 
「他是當時最當紅的風雲人物,受到眾人的崇拜。同時,很多人都為了超越他而不停增加殺敵量。我的先祖也是其中一位。」
 
「只不過他不是為了功名,而是女人而已。」他繼續說,「所以效率是我們最重視的一環。為此,我們不惜採取任何手段。」
 


「再者,你不是要學實用的箭術嗎?你想想,如果有數十人或者其他生物,包圍你,而你只有一把弓,你將如何應對?」
 
「你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多的敵人射殺,對嗎?這講求的不就是『效率』嗎?」
 
「因此,你現在做的,不僅是接受試煉,更是接受『效率』的訓練。」
 
我一邊聽,一邊射箭。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過了片刻——


 
「其他箭族的人呢?」我終於還是問了。
 
「幾個月前,我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媽和兩個表哥,姑媽的丈夫是個用斧頭的戰士,較大的表哥使劍,只有最年輕的表哥學箭。學箭表哥跟我的交情最好,可是他們一家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為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某一日,他們收到了什麼消息,就舉家搬遷了。」他沉思了一會,「說起來,跟先祖當年相似。先祖愛的女人跟情敵在某一天消失了,完全沒有先兆,過程無聲無息。」
 
「總之,你加油吧。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阿凌離去時,還把門口關上。
 
場館內回復平靜,只有呼呼的箭聲和喘氣聲。
 
三小時過去,我剛剛好射了五千箭。
 


可是,我的雙手已經無力。
 
我望著赤裸的上身,青筋暴現,非常嚇人。
 
「這就是我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