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出,大約是早上六時。
 
我收拾心情後,上了馬,向海大叔指示的小路奔去。
 
小路的兩旁是密密麻麻的草叢。
草長得跟馬一樣高,部分甚至長得蓋過馬頂,到達我的腰間。.
 
在我看來,草彷彿是兩道青色的高牆。而我,就在高牆之間的狹縫裡奔馳。
 
在高高的草叢之中,也有不少樹木,只是沒有大路兩旁的高大。


 
總體來說,這條小路非常狹小,只能讓一匹馬通過。
 
「看來,這條路是人為開墾的。」要不然,一定會長滿長長的草。
 
我打個呵欠,檢視一下預先放在馬背上的包袱——這是翠翠和海大叔替我準備的。
 
首先是我的弓、箭筒,然後是少量的乾糧和水。
 
再加上我腰間的兩柄銀色小刀。


 
我身上主要就只有這些東西。
 
 
「森林的清晨……這麼大霧?」
 
不知不覺,我似乎闖進了白茫茫的濃霧之中。
 
在沒有風的清晨,濃霧沉澱在草叢之上,纏繞在樹蔭之下,久久不散。
 


視野被大大地限制了!
 
幸好眼前只有一條路,如果遇上分岔口,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這樣,我繼續放任馬匹向前跑。
 
 
「差不多半小時了吧。」馬匹在濃霧之中奔跑近半小時,開始氣喘。
 
「怎麼……還沒有看到插滿閃閃物件的地方?」
 
我落馬,拖著馬匹慢慢前行。
 
可是濃霧很大,把整個區域籠罩住。
 


「咦?」走著走著,兩旁的草叢似乎已到了盡頭。
 
接下來的路,應該寬敞一點吧。
 
「啊——」我一腳踏空!身體滑進了前面的斜坡。
 
「呼。」幸好斜坡並不深,只有兩米半左右,立時鬆一口氣。
 
我很快就踏到地面,身體沒有受傷。
 
剛才一扯,把馬上的包袱扯了下來。
 
我轉身向上望去。馬也在望著我,然後開始吃起草來。
 
「原來上面的路突然轉彎,怪不得會踏空。」


 
「咕……」我的肚子咕咕作響。
 
看來我也餓了,便打開包袱,拿出食物,慢慢咀嚼。
 
吃完之後,不知怎地就靠著斜坡睡著了。
 
 
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濃霧已經退去不少。
 
「我睡了多久?」我看看天色,太陽還未升高。
 
大約是八點半吧。
 
我伸個懶腰,站起來看看我的馬。


 
牠也在睡覺——在高我兩米半的地方。
 
「牠沒有走開,實在太好。」我轉身,走幾步。
 
我打算利用助跑,使自己能躍高一點,再爬上去。
 
可是,我才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有什麼閃閃的。
 
 
「嘩!」
 
地上插滿了「劍」——超過三百多把的劍。
 
仔細看看,每把劍都插在一個土堆中。


 
而且,大部分的劍柄上都掛上了一個木牌。
 
 
我拿起一個來看……是人的名字。
 
「莫非……這是森林的墓地?」
 
「到底是什麼人……死在這裡,又有什麼人……」
 
「替死者以劍立碑?」
 
我想起了海大叔。
 
「難道這就是他留在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