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感到自己正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氣。
 
這股氣,甚至壓過瘦兄的殺氣。
 
可是,我控制不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拿著戒指的左手……突然拾起鐮刀,再把兩顆戒指含在口中。
 
我的身體搖搖擺擺地動起來。
 


胖領主的眼神,是驚慌和恐懼。
 
「他想逃走?」只見他忽然命令奴隸向後走。
 
「別逃啊!」我想呼喊,卻發不出聲音。
 
 
「我」的右手,力度極輕地握著右劍。
 
「我」的左手,也極輕力地握著鐮刀。


 
這……並不是我的握法。
 
雙手就這樣垂下,一步一步地走近瘦兄。
 
劍在地上拖著,每走一步都發出拖劍的聲音。
 
瘦兄,再度用右盾護身,左手握刀。
 
「我」還是一步一步地踏前。


 
距離只剩五米、四米、三米。
 
「你……想幹……什麼?」瘦兄的意識快將消失。
 
兩米、一米。
 
「我」就站在他面前,左手慢慢地伸出鐮刀。
 
瘦兄把頭縮下,用盾牌擋住。
 
但我的左手愈來愈慢……甚至……
 
「停了。」
 


他微微抬頭,發現我的鐮刀剛好越過盾牌一分。
 
然後緩緩下落,把盾牌勾住。
 
「我」在幹什麼?
 
 
「我」的左手,正逐分逐分地扯著,把他的盾牌撬開。
 
他的右手明顯用力還抗,但始終無法阻止我野蠻的暴力。
 
在盾牌被撬開的瞬間,他目光空洞,揮刀斬來。
 
可惜太慢了。
 


「嘖——」我的右劍由下向上插去,劍尖貫穿下顎、腦袋、頭骨,從頭頂穿了出來。
 
他原本縮起來的身體被我一劍舉高了。
 
血液沿劍而下,為劍身染上一片深紅。
 
 
把劍抽出後,我終於恢復過來。
 
「咳咳……」我隨即吐出戒指,收在掌心。
 
 
這時,由奴隸拉著的馬車和四人爬行的座駕已經離開了。
 
我放下破損的鐮刀,用劍支撐身體,盡力維持意識。


 
旁邊是一連串的歡呼聲。
 
但不過數秒,人群又再靜下。
 
 
馬車離開的位置,有幾個人影出現。
 
第一個是胖領主,他被人押回來。
 
押他的人是……那位勇者的弟弟?
 
印象中他是上次在廣場拉住挺身而出的男人,還叫他做「哥」的人。
 
後面還有領主兒子、司儀和十多個奴隸。


 
「我們想清楚了。」勇者的弟弟,代表一眾奴隸說。
 
「我們不可以在你孤身作戰的時候,把這個人放走的。」說完,勇弟把胖領主推倒在地,再過來拾起地上的鐮刀。
 
「叮……」鐮刀散開,銀色小刀跌在地上。
 
他拾起小刀,從後抵住領主的頸子。
 
「你去死吧。」勇弟說,準備割開他的喉嚨。
 
「等……等。」我用劍撐著自己,走前兩步。
 
「解放所有奴隸,所有……你擁有的……奴隸,都……都要釋放。立即!」我不斷地喘氣,手腳漸漸冰冷。
 
「答應……免死。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他跪在地上求饒。
 
「把……所佔的……土地,全部……歸還給人民。」我急速喘氣,血仍然在流。
 
「但有些是費比烏斯家族的……」他說。
 
我舉劍指著他的頭。
 
「你……還……不還?」
 
「我還……」
 
 
聽到這裡,我就倒下了。
 
依稀好像有人衝過來扶住我。
 
「你沒事吧?」
 
「曼……娟?」我聽得出這是曼娟的聲音。
 
 
接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