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你肯定他們全部都死了?夜狼呢?」我問。
 
「夜狼平安無事。」
 
「磨拳、擦掌、阿鷹呢?」
 
「阿鷹下落不明。當晚至到第二天她都沒有回來,很可能已經戰死。至於磨拳、擦掌,消息指,最後一部投石機就是他們拆的。他們……」羅莎說。
 
「他們怎麼了?」
 


「聽說他們身受重傷,看見右零喝下喪屍藥後,也跟著喝喪屍藥。之後一直奮勇殺敵、破壞投石機,直至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才互相殺死了對方。」
 
「我想……他們並不希望對方變成行屍走肉。」
 
「嗯。」我閉上眼睛,忍住淚水。
 
「右零……右零也變了喪屍?」我問。
 
「沒錯,他還把戰場上的屍體都變成了喪屍,成功擊退了羅馬軍,為撤出尼恩城爭取了相當多的時間。」
 


「擊退羅馬軍?」我苦笑,「不愧是右零。他最後怎麼了?」
 
「我聽夜狼說,是他和你的朋友合作打敗的,當時你也在場。」
 
「我也在場?」我望著羅莎。
 
「沒錯,你還召喚了箭雨,射殺了一大半的喪屍。」
 
「怎麼可能?你不要騙我。」
 


「是真的,你的朋友也在現場,可以做證。」
 
「我的朋友?是誰?」
 
「阿凌。用弓箭的小子。」
 
「他人呢?」
 
「他和另一個大叔,住在隔壁的房間。不過,他們都出門了,去買早餐和打探消息。」
 
「叩叩叩。」有人敲門。
 
「可能是他們回來了。」羅莎說,想起身去開門。
 
「我去吧。」我先一步下床,走到門前。


 
 
「咔嚓——」拉開門後,眼前是阿凌、海大叔和夜狼。
 
「你醒了?」海大叔驚喜地說,一手把我收入懷中。
 
「海大叔!好久不見。」我們熱情地擁抱了一下。
 
「叫我阿海就可以了。」他鬆開我,笑容滿面。
 
「你們不是在村子嗎?怎麼來了?」我問。
 
「當日在城牆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阿凌抱怨。
 
「你跟我說過?我沒有印象。」


 
「我們還合作打敗一隻叫右零的喪屍。」
 
「他好像失去了當日的記憶。」羅莎下床時說。
 
「失去記憶?」阿凌問。
 
「我們進去才說吧。」海大叔說。
 
「好。」我讓開身子,請他們進來。
 
他們把香噴噴的食物放到桌子上,然後各自找椅子坐下。
 
「這隻是烤雞,這瓶是菊花醬。」海大叔從袋子裡拿出食物,羅莎馬上拿出碟子和餐具。
 


「聽老闆說,把菊花醬塗在烤雞上十分鐘,便可以吃。心急的話,直接沾醬再放入口中亦可。」海大叔說。
 
「不如……」我說。
 
「我們等十分鐘吧。」阿凌把醬汁倒在熱騰騰的烤雞上,再用餐刀把它塗均。
 
其實,我很肚餓……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阿凌說。
 
「好。」、「嗯。」
 
這時,除了夜狼之外,其餘四人都一人一邊地坐在正方形的木桌旁。
 
坐在我對面的是海大叔,左邊是阿凌,右邊是羅莎。


 
「我向翠翠和洋洋確認過,你最初在村子醒來的時候,已經失去記憶。今次,是你第二次失憶?」海大叔問。
 
「沒錯。」
 
「以前有沒有出現記憶混亂或許模糊的情況?」海大叔問。
 
「有,不過只是短暫,通常一陣子就會沒事。要說完全回憶不起的,今次是第二次。」我回答。
 
「對了,剛才羅莎對我說,我在城牆上召喚箭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日喪屍圍城,你說英雄見過你在羅馬鬥獸場變出武器,說要嘗試召喚大石,失敗後便改為召喚裝滿竹箭的木箱。」阿凌認真地說。「最後你成功了,但期間你的身體漸漸發熱,燙得變紅。」
 
「發熱?」我猶疑,莫非就像我變成雙劍人,身體會變冷一樣?
 
難道我變武器的時候,身體會相反地發熱?
 
「最後我為什麼會昏倒?還有,我昏了多久?」我繼續問。
 
「你在城牆上召喚完箭雨之後,身體一直發燙。我問你發生什麼事,你卻說很冷,內臟冷得像結冰,之後便昏了過去。」阿凌說,「今天是你昏迷的第十四天。」
 
「在昏倒之前,我還有沒有做其他事情?例如用一柄染黑的劍來戰鬥之類。」我問。
 
「有。而且……你用劍的時候,每次都會先閉上眼睛,感覺像變了另一個人。」阿凌回憶。
 
「當時,你在使用另一種能力嗎?」海大叔問我。
 
「先閉上眼睛……應該是吧……」
 
「好,根據暫時所得的資料。英雄是第一個見過你的人,他在羅馬鬥獸場見過你運用兩種截然不同的能力來戰鬥。之後有人在村子發現你,當時你已經失憶。」海大叔說。
 
「嗯。」我點頭認同。
 
「十四天前,你再運用兩種能力來戰鬥,然後又再失憶。對不對?」他問。
 
「沒錯。那又如何?」我問。
 
「暫時,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就是每當你在短時間內,交替或同時使用兩種能力後,便會失憶。」海大叔作出總結。
 
「原來如此……」我想了想,「的確有這種可能。」
 
「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再使用『能力』,就算用,也只能選擇其中一種。」海大叔叮囑。
 
「好,我會注意的。」
 
 
「夜狼!」羅莎突然喝住想偷吃的夜狼。
 
既然被發現,夜狼只好縮手。
 
「差不多了,開始吃吧。」海大叔說。
 
「等等。」我說,「羅莎!」
 
「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馬塞盧斯 ‧ 賢德。」我問。
 
這是我最大的謊話。你會生氣嗎?
 
「在你昏迷的第二天,海大叔就告訴我了。」羅莎平靜地說。
 
「大家開始吃吧。」她對其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