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強了。」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眼睛定住,雙手不停抖震。
 
兩柄劍快要無力地墜下。
 
怎麼辦?
 
「抱歉,剛才有人打擾。請問你的回答是?」易賢把左耳傾前,再將戴上戒指的左手貼在耳邊。
 
看他的自信。
 


根本……沒有打贏的可能。
 
「阿牛,先不要勉強。我們回去再從長計議吧。說不定會想到辦法,可以馬上救出羅莎呢!」阿賢說,左手拍拍我的右肩。
 
我望著他,沒有說話。
 
「對不起,我不能失去劇場。」阿賢道歉,一臉愧疚。
 
「劇場對我來說……很重要。」說完,他退後兩步。
 


我合上眼睛,點頭兩下。
 
 
「阿牛。」羅莎說,從後牽起我抖震的左手。
 
「羅莎……」我慢慢地轉身,眼睛卻不敢直視。
 
羅莎用額頭靠住我的胸口。
 
「你走吧。」她說。


 
「什麼?」
 
「你看,你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戴著翠翠和洋洋給你的戒指。她們還等著你回去,你不能……死在這裡。」羅莎說,雙手不安地包在自己的胸前。
 
地上,濕了兩滴眼淚。
 
「我不能死在這裡?」我望著左手的無名指,銀戒指上有兩點顏色。
 
一點綠色和一點藍色。
 
「沒錯,我知道……她們才是你愛的人。」羅莎啜泣兩聲,「我只不過……我只不過是中途出現的過客。」
 
「你在說什麼?」我想笑,但苦笑不出,牙關也不停抖震,「你要我……留你……在這裡?」
 


「是的,你還有很多大事要做。我知道你將來一定會變得更厲害、更有力量,然後改變世界。所以,今日不可以是你死的日子!」她雙手,用力抓住我的雙臂。
 
然後又鬆開。
 
「到時候,如果你還記得羅莎,就來接我吧。如果你不想接我,不打緊,我知道你未死就可以了。如果我撐不住,先行一步的話,你就來我的墓碑旁邊……說說你的近況,說一下到過什麼地方旅行,又見到什麼就……可……以了。」
 
說著,她已經泣不成聲,用手掩著嘴巴。
 
我左手同時拿著右手的劍,空出右手,摸摸羅莎的頭部。
 
「傻瓜,不要哭。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羅莎用淚眼望著我。
 
「我明白。」我說,將羅莎收入懷中。


 
「喂喂,你們聊夠了沒有?我數五聲,五聲之後再沒有回應,我就下令殺人!」易賢舉起左手,伸出五根手指。
 
「沒時間了。」羅莎開始緊張。
 
「五、四。」
 
「嗯。」我說,讓羅莎慢慢地站好,不再靠著我。
 
「三。你還不回答嗎?」易賢沒耐性地問。
 
「我答。」我轉回身子,面向易賢。
 
「謝謝你。」羅莎收住鼻水,仰臉眨住眼淚,整理一下被割破的上衣。
 


但眼淚,又豈是如此容易收住?
 
「我阿牛,決定將羅莎永永遠遠、永永遠遠地——」
 
羅莎低著頭,擦過我的肩膀,走向易賢。
 
她的淚,還在流。
 
「留在身邊,永不分離。」我溫柔地說,拉住羅莎的手。
 
「什麼?」易賢大怒。
 
「阿牛。」羅莎立即轉身,回到我的身邊。
 
「要死,我們一齊死。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同去另一個世界旅行。」我緊緊地摟著羅莎。


 
「我記得,我們勾過手指尾的。」我說。
 
「嗯、嗯、嗯。」羅莎連續點三下頭。
 

我望向阿賢,他正用右手姆指拭走眼角的淚。發現我望著他,立即收起右手。
 
「阿賢,我不勉強你並肩作戰。只是小雅和羊伯特的事,就拜託你了。」
 
「這……」阿賢欲語。
 
這時候,阿四單膝跪地,用白布抹一下破舊的劍身,雙手奉劍。
 
「少爺,這是你的劍。」
 
「我知道。」阿賢鄒著眉頭,苦惱地說。
 
「已經抹好了。」
 
「我知道。」

「可以用了。」

「我知道。這……唉我知道了。」阿賢苦惱地一手接過。
 
「加油。」阿四說,站起來。
 
「是時候讓那叫盧修的見識一下我這幾年的進步。」阿賢用力一揮,發出凌厲的劍氣。
 
「阿賢你……」我喜悅地說。
 
「你別太高興,我最多只能牽制盧修一個。其餘三人,你自己想辦法。」阿賢說。
 
「好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多謝你。最後,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情。」我說。
 
「說吧。」
 
「如果祖賢已經失勢,甚至已經遇害。那麼幹掉易賢之後,你就是馬塞盧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那麼,大幹一場吧。」阿賢笑著說,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