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還在對前監犯成為我們這一班的插班生而議論紛紛時,班主任已經大聲說了句「請進來」,並對班房門外的他招手。
 
聽到了班主任這麼說,班房門外的他,便推開了班房門,進入了來。
 
「哈囉!大家好,我是小明,請各位多多指教~☆」
 
一個綁着長長雙馬尾的女孩繃跳到大家的面前,擺着可愛的姿勢和大家打招呼。
 
出乎意料,原來不是「他」而是「她」。
 




對於眼前這個可愛的女生,就算以前是作個甚麼姦犯個甚麼科,大家都會原諒她,願意和她當朋友了。
 
而叫我感到震驚的是,這個女生,連自我介紹也沒有講,就已經衝到我面前想要攻略我般向我示好。
 
從此,非一般的校園戀愛喜劇就上演了。
 
如果這是公式化的日本輕小說,說不定就會出現這樣無腦的情況。
 
但這裡是現實世界,並不是小說世界,像剛才說到的那些情節根本不會出現。
 




推開班房門走進來的是一位男人。
 
為何我會說他是一個男人,因為他的體格和一個成年男士無異,是已經完成了發育的身體。
 
他的身體十分強壯,隔着校服也可以看得到他的肌肉曲線。
 
他的肌肉似乎是因為經常做運動而鍛鍊而成,並不是因為要參選健美先生而鍛鍊,感覺相當有型。
 
至於高度,不用去量度都知道,他是我們班中最高的一個人,不!他根本是這間學校中最高的一個。
 




有幾高?一米八?一米九?
 
高大且威猛,單看他的身影,就已經叫我們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如果被他那雙目露凶光的的眼睛盯上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尿褲子。
 
本來還為他議論紛紛的我們,和他見面後,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整個班房鴉雀無聲,安靜得只有冷氣機運轉的聲音。
 
感覺如果我們當中有誰對他說一句壞話,就注定會被他痛打一身。
 
從他的外表和身型看來,我有理由相信,他會入獄肯定是因為打架的原因,而且是把對方打到入醫院程度。
 
我實在不禁幻想起來,他是如何用拳頭,把數十個手持鐵棒的流氓打得頭破血流。




 
我也不敢去想像,在校服之下,他的身體到底有幾多條傷痕。
 
我的大腦都向我發放着危險的警示了。
 
「呃…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
 
班主任其實也對他感到害怕,畢竟他的外表是相當兇惡,也曾經是個監犯,所以班主任講話的時候聲音都帶抖。
 
他聽到了老師的說話,然後說話。
 
但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和我們任個一個人的眼睛對上。
 
並不是我們不去望他,而是他不去望我們,感覺似是在警告說「不想惹麻煩就不要接近我」的一樣。
 




他說話了,發出像惡犬準備攻擊的低沉聲,說:
 
「阮田居。」


 
阮田居就是他的名字,但我懷疑這是不是他的真名。
 
因為阮田局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文雅,而阮田更叫我想到能發出同音的「園田」,帶有一種清新舒服的感覺。
 
由這個名字所散發的感覺,和他本身所散發的感覺,完全是違和。
 
「那麼…阮同學,歡迎來到這一班。」
 
阮田居在說過名字之後就沒再講話,不再對他自身的事情說些甚麼,情況像當年小翠作自我介紹的時候。




 
唯一不同的事情是,當時大家是想知道關於小翠的各種事情。
 
而對於現在,大家根本不想知道關於阮田居的各種事情,因為他太危險了。
 
班主任看到阮田居的自我介紹結束了後,便自動自覺地為這自我介紹的一幕作結束。
 
而接下來,就是另一幕的開始,也是大家最擔心的一幕。
 
坐位安排。
 
需知道,在這一班裡,大家都非常不願意和小翠坐在一起。
 
大家總會以她作為核心擴散出去,把她排擠和孤立。
 




而現在,阮田居來了,這個班房內又增加了一位誰都不想坐在其旁邊的人。
 
大家將會以他們兩個作為核心,四方八面的擴散出去,把別人孤立的同時保護自己。
 
危險坐增加,安全坐減少,在這樣的情況,總會有人被犧牲,要坐小翠旁邊或是阮田居旁邊。
 
正因如此,大家才會擔心。
 
此刻,我留意到有些同學在低頭祈禱,求神保佑自己不會跟小翠或阮田居坐在一起。
 
也有人在畫咒符,好讓某個人成為自己的替死鬼。
 
有的同學在和班主任進行眼神交流,請求班主任三思而後行。
 
我和小翠已經以這樣的方式坐了一年,而且我不怕她,所以要繼續坐小翠身邊我沒問題。
 
但我可不想和阮田居坐在一起,因為他實在很可怕。
 
我不想我身邊的人被調走,然後換他坐到我身旁。
 
這一刻我真的是緊張到不自禁去捉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的手。
 
「阮同學,你的坐位……」
 
來到最緊張的一刻,大家都屏息以待,等待神一般的班主任進行審判。
 
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大家都猛吞口水,表情相當的緊張。
 
而終於,班主任說了!
 
「請坐在這位女同學前邊。」
 
有些人安心得呼出一口氣,有些人則是兵臨城下的慘白表情。
 
而我。
 
就是很不幸運地,露出一臉兵臨城下的慘白表情的那些人之中的共中一位。
 
班主任所說的女同學,是指小翠。
 
小翠坐我斜後方,而她的前邊,即是我的旁邊。
 
換句話說,阮田居是坐我旁邊啊!
 
現在我一旁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而另一旁是前監犯阮田居!
 
從前,我都不明白,為何名畫吶喊裡邊的那個人可以擺出這個表情,他到底是受到了甚麼刺激才能擺出如此的表情。
 
但在這一刻,我完全明白,因為我也擺出這個表情了。
 
「天…天從,你沒事嗎?」
 
我聽到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在我邊說話,但我回應不了。
 
現在的我只能圓着嘴,呆着臉。
 
靈魂都要從我的嘴裡邊飄出來了。
 
聽到班主任的說話後,阮田居把背包掛到肩上,向着他的坐位走去。
 
當他踏步了出去,本來放鬆了心情的同學們又重新繃緊神經。
 
而心情沉重的同學,也馬上收拾心情,讓他們的感情不流於表面,免得被阮田居揪住衣領問「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阮田居沒有和任何人對望,他只望着路,頭也不抬的走到他的坐位那裡去。
 
在剛與我擦身而過的的時候,我竟然感到覺一陣怪風。
 
這怪風到底是因為我太過害怕他而產生?還是阮田局的氣場太過強大?
 
愛恩社長的強勢和阮田居的全然不相同。
 
雖然愛恩社長氣勢強勁,但卻叫人感到安全。
 
在出於威嚴和尊敬之下,眾人自然會跪倒在她的面前。
 
但阮田居的強勢,卻是會讓人感到危險。
 
在出於威脅和危險的情況之下,眾人被迫屈服在他的面前。
 
雖然同樣是強勢,但他們兩人各自散發的強勢是不一樣啊。
 
我不知道小翠有沒有和我一樣感受到他的強勢或氣場,我只見到小翠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也沒有去望他一眼。
 
阮田居的危險氣息強得連會巫術魔法的小翠都忌他三分嗎?
 
阮田居與我擦身而過後,他坐到他的坐位上去。
 
他沒有對我說話,也沒有跟小翠說話,也沒有跟坐在他前方的同學說話,說些老掉牙的對白,如「你好,多多指教」之類的說話。
 
阮田居坐下來之後,就只望着桌面,就好像桌面留有甚麼記號,告訴他知道有幾多個人曾被他打斷骨頭的一樣。
 
阮田居就只這樣沉默着,不和所有人交流,如同小翠一樣。
 
課室的氣氛真的相當凝重和沉重,誰也不禁講話,誰也不敢四周亂望。
 
身為滋事份子的一心和家寶,此刻都安靜,乖如小狗。
 
班主任看到現在的氣氛和他所認識的我們班應有的氣氛全然不同了,不禁苦笑,也不敢苦笑。
 
「好的,那麼,開始派發開學通告吧?」
 
班主任連宣佈的話,都變成了一句提問句了。
 
今天,今年,今個學期,我們班來了個猛人,是比小翠還要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