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情況沒有太多的進展。
 
和愛恩社長及肥宅師兄相談過後,依然未有尋覓到小說的靈感。
 
根據吸引力法則,愛恩社長說我是處於一個「我沒有靈感」的狀態,所以持續招來「我沒有靈感」的相關體驗。
 
若果我想要得到靈感,從而開始寫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就必須離開「我沒有靈感」這個狀態。
 
不單單只是離開,更要進入「我充滿靈感」的狀態。
 




只要我是「我充滿靈感」的狀態,無處不在的靈感便會出現。
 
靈感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出現,例如一首歌,一句說話,或是一個自然的景象。
 
只要我用心去觀察,便能尋覓得到。
 
而前題是,我要讓自己的腦袋騰出空間,以接納靈感。
 
愛恩社長說我要放鬆,但是面對這麼重要的小說,我要怎樣才能放鬆?
 




這是可一不可再的機會,我唯有捉緊這個機會,以創作小說贏過巫小翠。
 
只要贏過巫小翠,媽媽和小紫的身體便能恢復過來,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才會恢復正常。
 
所以,面對這麼重要的小說,我又怎麼能夠放鬆呀?
 
我靈感全無,更要面對篩選,也要面對巫小翠,我怎麼可能放鬆自己?我那有這麼多的時間去做呼吸運動?
 
這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就能找到靈感?
 




我得要馬上進行創作,我得要馬上寫小說,我得要立即找到靈感動手寫小說。
 
可是,即使我多渴望,也不能做到。
 
並不是因為我沒有靈感,而是另一件事。
 
「三十八點八度啊。」
 
星期五的早上,發生了這一件事。
 
坐在我床邊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正拿着我剛才含過了的探熱針,並把水銀上升到達的度數讀了出來。
 
攝氏三十八點八度……
 
我不知道是不是高燒,但我知道自己是發燒了,我是病倒了。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知道了我是發燒了,一臉擔心和不安的表情。
 
她現在的表情像是在說「為什麼病的不是我」的一樣,看到子女病了,好像很多的父母都有這一個表情。
 
我不能不上學,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他們。
 
為了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要上學,我要動我的身體去上學。
 
然而我剛想要坐起來,有媽媽身體的小紫便一個快手,把退熱貼貼到我額頭上,似是要把僵屍的動作封住。
 
「哥哥別亂動,今天就好好休息。」
 
「嗯,為了天從的病,媽媽今天不上學,全日都來照顧你了啊。學校方面媽媽會幫忙請病假的,不用擔心,那個,天從就好好休息吧。」
 




休息?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了。
 
距離篩選截止日期只剩下兩個月不到,我不單單要找到靈感,而且要在限期來完成十萬字。
 
我怎麼會有空閒的時間去休息?
 
真是禍不單行,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病倒。
 
篩選的出現,中文科的測驗,生病,為什麼這些事情總是在對我落井下石?
 
想要坐起來的我,躺倒在床上,明明是想要動,但身體卻動不了。
 
大腦好像空了的一樣,對住各種事情,一點想法也沒有,空白的一片,明明是想要思考,所甚麼事情也思考不了起來。
 
「小紫,麻煩你照顧着天從,媽媽我去準備粥。」




 
「好,沒問題,不過,到底要怎麼照顧?」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望了望我,她是在用眼神來問我「哥哥想要我怎樣照顧你?」。
 
「至少不會是想要妳像日本輕小說的情節一樣穿護士服來讓我看看」--------這一句說話我已經沒有力氣說出來。
 
自己無力思考了,現在只想小紫安靜一下。
 
媽媽留下了一句說話之後,便走開了去,為我準備白粥。
 
而小紫則在我身邊大概一分鐘,見沒事可做,就跑回去做日常家務,或者玩電腦遊戲。
 
我就一直躺在床上,一直躺,一直躺,一直躺。
 




沒有動,也沒有思考,那是因為我沒甚麼氣力去動,那是因為我的大腦空了,思考不了。
 
雖然自己是躺着,也是合起了沉重的眼皮,但就是沒有入睡。
 
這個情況就似是自己的精神不斷地在掙扎,不斷地要讓空白了的大腦重新啟動,目的是為了思考小說的事情。
 
就這樣,我一直躺着,直到粥煮好了,才努力動身子,去吃下一點白粥。
 
「天從,你剛才沒有睡嗎?」
 
在吃白粥的時候,媽媽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剛才只是一直躺着,沒有入睡。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以沉默來回答「是」。
 
「天從啊,你必須要睡才行,這樣身體才能恢復啊。」
 
媽媽又是一臉擔心,而同樣在一起吃白粥作早餐的小紫,則沒好氣地說:
 
「哥哥滿腦子都是小說小說的事情,想要他睡啊,除非打暈他啦。再這樣下去,他的病連瘋狂鑽石也治不好。」
 
「啊?瘋狂鑽石?」
 
「嘟啦!」
 
小紫輕輕地打了我一下手臂,沒氣沒力的我差點就要把白粥倒到飯桌上去。
 
「媽媽,妳看,一點作用也沒有。」
 
小紫似乎是在說她的漫畫中的事情,所以媽媽根本聽不懂,其實連我也聽不懂。
 
吃過白粥之後,我繼續在床上躺着,沒能入睡。
 
小紫則去了玩電腦遊戲,而媽媽則洗碗子。
 
過了好一會,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再為我量一次體溫,而再一次量度後,所得出的溫度,比之前所度出的要高零點二。
 
「不行,完全沒有退消啊。」
 
看着探熱針上水銀到達的度數,媽媽又是一臉不安和擔心。
 
現在已經不能靠退熱貼這種東西了,唯今之計,就只能去找醫生治病。
 
其實媽媽早就想要帶我去看病的了,只是在發現發燒的時候診所未開店,所以才想要試着靠退熱貼來為我退燒。
 
之後,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一同更換過衣服,並一同前往最近的私家診所看病。
 
拖動着酸軟無力的身體,努力用着空空白白的大腦來回答醫生的問題。
 
對於我的病,醫生說其實是感冒。
 
醫生說我大概就是時冷時熱的氣溫,加上睡眠不足,從而得到了感冒。
 
我希望自己的感冒能盡快全癒,要求着醫生給我開抗生素,不過被醫生拒絕了就是。
 
醫生為我開了一些很普通的處方,並對我說:
 
「這些藥都有睡意,吃過藥後就多睡覺!」
 
醫生刻意加重「睡覺」這兩個音,他似乎是在暗示我這個病主要是因為我失眠而得的。
 
付個不便宜的費用並領取過藥物後,我們便返回家中。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依然在玩着電腦遊戲,或是做着些小家務,對我的病並不感到擔心。
 
相反,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卻監督住我吃藥,甚至為我倒藥水,就似是照顧個小朋友的一樣,對我很是關心。
 
吃過藥後,我躺在床上去,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為我蓋上了被子,也為我貼上了退熱貼。
 
「好了,天從要好好睡覺啊。」
 
「………………」
 
「嗯?怎麼了?媽媽臉上有甚麼嗎?」
 
為我蓋好了被子,也為我貼上了退熱貼,媽媽照顧我的「工作」可以說是完成,她現在大可以休息去。
 
但是她沒有,她依然坐在床邊,看顧着我。
 
不,說是看顧,可能是太過美化了,她其實是在監督我睡覺。
 
那是因為她知道我在看病之前根本沒有睡覺,而正因為我沒有睡覺,使得病情轉差,所以她現在是在監督我睡覺。
 
「媽媽…妳這樣望着我…我睡不了。」
 
「這樣啊?嗯,對了,這樣如何呢?」
 
媽媽把自己的雙眼遮住起來。
 
我的意思並不真的希望她別望着我睡,而是別待在我附近監督着我,這樣害我想睡也睡不了。
 
「那個,天從啊,想要聽睡前故事嗎?」
 
「不。」
 
「是啊。」
 
媽媽感到很失望。
 
答案當然是「不」,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在睡覺前聽睡前故事。
 
而且,我記得小時候,媽媽都會把故事說得亂七八糟,她總是能把故事的先後次序搞亂。
 
對於性格這麼天真可愛的媽媽,我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然後就試着閉眼,嘗試入睡。
 
而不知道是否醫生的藥睡意很強,不用一會,我便自然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