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系列 - 《夢中的婚禮》: 《第四章》 --- 偷來的笑容

《第四章》 --- 偷來的笑容
 
 
 
濛濛細雨，調皮的在擋風玻璃上彈跳，一下子又掠過去。

兩旁的風景，飛快的掠過，阿哲卻無半點恐懼。飛馳的車輪，濺起的水花，這一切阿哲彷彿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阿哲清楚自己不會駕車，但在這夢境中，一切都自然不過。

阿哲回過頭去看她，她卻似早已料到他會回頭一般，在他看過去的一剎，他倆四目交投，她報以一個熟悉的微笑。





阿哲尷尬的一笑，立即別過臉去。她這樣的笑臉，他看過多少遍？阿哲數算不清，卻全都在曾經的回憶裡。

那時候，她還是彈奏着，她最喜歡的曲子，回過頭來，送他的，就是這樣的笑容。

沒有隱藏，沒有秘密。

想到她的笑容，阿哲心頭一揪。她朝他再次流露出這樣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卻不屬於他。

這一份偷來的快樂，他不配。





就在一下的慚愧與失神，當阿哲再次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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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驚醒了，適才的痛楚彷彿還停留在他的神經當中。

就是那一下的失神，阿哲回過神來時才驚覺眼前是一處急彎，加上天雨路滑，車便撞上了路旁的山坡。

就這一下子，阿哲從夢中醒過來了。車禍的痛楚與驚嚇，卻仍在阿哲心頭徘徊。





「難不成這便是那次交通意外嗎？」

想念及此，阿哲心底不自覺的泛起一陣內疚。

就在此時，枕邊的電話響起了，顯示收到一個訊息。

 
「睡了嗎？」

 
「還沒。怎麼了？」

 
「做了一個噩夢，睡不了。陪我一下好嗎？」





 
是她傳來的短訊。阿哲知道，是因為那個夢。

阿哲沒有回覆。他披上了外套，冒着夜色與點點細雨，快步的走向她的家。

今夜的雨，與夢中的那天，倒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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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按下了門鈴，等了一會才有人來應門。甫開門，她顯得有點吃驚，沒想到阿哲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她。

雖是夜半，但她臉上卻無半分睡眼惺忪，看來她睡得真的不太好。

一見到阿哲，她竟一反常態，撲到阿哲的懷裡，放聲的哭了起來。





阿哲不禁呆了，也不知姑何安慰她，只得抱着她，任她把眼淚哭乾。

阿哲陪着她回到客廳，幸而她也漸漸平伏下來。

「我夢到了，那天的意外。」她飲泣着的說。

阿哲不語，他同樣身在那夢中，他感受到一切，包括的她的痛楚。但他不能說，只得靜靜等她說下去。

「就因為那一天，我失去了能彈奏的雙手，也失去了她。」

阿哲心頭又是一顫，內疚感由心頭湧上。如果不是那一次車禍，也許她不會像現在痛苦的樣子。

那場車禍，不單奪走了她的一切，也奪走阿哲記憶中，她那真摯的笑容。

想到自己戀棧的那笑容，那偷來的笑容，阿哲不禁自覺可恥。





「好了別再去想那痛苦的夢了，好好睡一下吧，我會陪着你的。」阿哲不願她再想下去，連忙拉她回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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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阿哲沒有想過竟再如此跟她親近，但卻又不敢靠近。自己只是如小偷般卑微。

她惺忪的睜開眼睛，喃喃地說：「阿哲，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夜半三更要說什麼秘密？」阿哲把身子靠下去，好讓自己聽得更清楚。

「是關於那噩夢的。我夢到了他，他卻好像有點不一樣。」

阿哲一顫，卻強裝冷靜，對她說：「有什麼不一樣了？快點睡一下更好吧。」





她一笑，點了點頭，輕輕捉住阿哲的手，又闔上眼睛。她的雙唇動了動，說了一句。

 
「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