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現實的殘酷
 
匯商學院的迎新酒會,在學生會用蘭斯卡爾酒莊的酒引誘下,幾乎九成以上的新生也忍不住參與,在歷屆迎新酒會中創下了新一段的歷史。
 
沒有人會抗拒一支價值非凡的紅酒,雖然匯商的學生中有不少人沒到達喝酒的年紀,但蘭斯卡爾這品牌,無論喝酒與不喝酒的都會認識,可想而知這酒莊的影響力有多大。
 
酒會舉辦時,新生的招募也停下來,新生全都跑到酒會,舊生也只好放下學會的工作到酒會輕鬆輕鬆,同時也暗地裡掘人。
 
酒會的會場可以接待到超過一千的的數量,平日這裡是一個國際展覽場地,匯商學院並不單單是一個教育機構,更是一群商界未來的棟樑孕育的地方,在這裡的展銷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級的展銷會來得差,誰知道下一秒這小伙子會否搖身化龍?
 




會場之中金碧輝煌,以酒會專用的圓型高桌為中心,三個五個新生舊生圍在一起談論著,現場二百多張桌子都站了不同的人。
 
待應穿著正式的黑晚服在場內穿插,幾乎你說得出的飲料也有供應。除此以外有幾個酒吧提供著酒精飲料,讓一些年滿十八歲的學生拿取。
 
小愛剛踏入會場時,不禁被這場面震撼著,始終她也只是十多歲的小女孩,不要說酒會,連茶會都未到過,最多也只是跟隨父母參加一些飲宴。
 
人來人往,小愛被人群的氣勢壓得透不過氣來。
 
這裡有什麼人啊?都是商界的天才,奇才,不乏富家子弟,商界的名人二代,敢站在他們之間,需要的勇氣和氣魄也是巨大的,人比人,比死人,但這場合中能夠懂得自己,抬起頭來走進人群中,必須有異於常人的心境才行。
 




沈楓看到小愛的模樣,也明白對於小愛來說,這種場合實在太大壓力,於是安慰道:「小愛你知道嗎?在商場之中,不分前後,達者為先,每個年代也有一些年輕人在改變世界,他們或者不是最有經驗,不是最有關係的一群,但卻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蹟,你要相信自己才會成功!」
 
沈楓的安慰,雖然對小愛來說還是沒有打開心結,但也有一點安撫的作用,她用力的點頭,戰戰兢兢的走進會場中。
 
至於廉晞一向也習慣這種場合,在他六歲那年已經隨著家族成員出席大小的場合,算是經驗老到,以他的天資,絕對可以勝任一切的場合,但在他十二歲那年起,便變得懶散,做事隨性,對長輩的安排也是不置可否,讓本來準備讓他接班的家中老頭子不禁重新考慮,其後他也甚少出席如此場合,今天算是久戰復出,但跟著沈楓和小愛,他也沒什麼架子,只是純粹低調行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可是小愛的自信才剛剛建立,便被幾個人無情粉碎。
 
「匯商的新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不到這樣的小女孩也能進入!」幾個穿著西裝的男生囂張的說。
 




「你說什麼?」沈楓對這種單打可是沒什麼好耐性,他可以很和善,但如果別人踩到上自己的臉上,他的心底暗暗湧出一種狠勁,想把對方弄至消失為止。
 
可是旁邊的廉晞卻攔住了沈楓道:「他們幾個是精英學校出身的,從他們身上的西裝和襟章可以看得出來。」
 
康城之中,匯商學院算是高等學府,而裡面有一部份的人是來自一所精英制的中學,全都是Blue Blood,能進他們中學的都是非富則貴的人,一些學生進入匯商後也承著這種囂張,把自己尊為高人一等,對於普通學生不屑一理,行事霸道,但他們一群富家子弟集合出來的勢力也不可少窺。
 
「算吧沈楓,就讓他們說吧,我們到哪邊去。」廉晞一眼就認出來,為了避免沈楓多作事端,廉晞雖然很欣賞沈楓的能力,但剛進學校便得罪了黑暗學會的人,要是再樹敵的話,真的會寸步難行。
 
廉晞的推測沒錯,這班人在匯商中建立了精英學會,是三大學會中的其中一個,如果剛才的黑暗學會見到精英學會,也只能卑恭屈膝,除了人數,這群貴族子弟背後的關係網更是可怕,論人和論勢力來說,黑暗學會和精英學會都是差天共地,如果沈楓得罪了黑暗學會是不智的話,對抗精英學會便是直接找死了。
 
「沈兄,或者你認為我怕事,但這個世界,特別是商場之中,多一個朋友自然最好,當不成朋友,也不要造就一個敵人吧,他們嘴賤,樹敵的後果必定會嘗到,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們交惡啊。」廉晞語重心長的道。
 
雖然廉晞為人灑脫,但與一群目中無人的「精英」們對上,以後麻煩便多,他也不能樂得清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想眼見沈楓和小愛惹禍上身。
 
沈楓聽到後,正色的問:「廉兄你難道黑白不分,認為他們這樣做是合理嗎?」




 
廉晞嘆息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問題答得不好,他們兩人可能就此別過,他接觸沈楓時間不長,但他還是蠻有原則的人,特別是在朋友的義氣上,他不容許身邊的同伴受到侮辱。
 
「黑白,重要嗎?」廉晞苦笑反問。
 
「對我來說重要。」沈楓堅決的說。
 
「那是非黑白,我倒覺得不重要,是黑是白,不是簡單而清晰嗎?」廉晞豁出去的跟沈楓說:「黑白從不重要,你有一套,我有一套,他們也有一套,他們不分黑白,你分得清,你認為跟一班不分黑白的人說道理有用嗎?他們不說黑白,只說權力。
 
對於權力的世界,我很清楚,這不是說道理的地方,只要有權力的人,才有機會說道理,才有人聽你說道理,才有人遵守你的道理。
 
虎殺牛,不說道理,說力量。
 
人類?不都是自然界的一群嗎?弱肉強食,只是換了個形式,從爪,變成權勢。
 




哪有牛跟虎說道理叫牠不殺?這是愚蠢的行為!我只想保護你和小愛,跟你挺身而出,都是一樣的,只是我認為,你的方法是找死。」
 
廉晞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以他平日的性格,別人要死,便隨他們去吧,反正不是自己就可以,但小愛和沈楓算是他來到匯商的第一對朋友,要是疏遠了他們,自己又再次陷入孤單之中,誰喜歡孤單的感覺?沒有。
 
「那你是否叫我們不反抗?」沈楓冷冷的問。
 
「你們可以反抗啊,但現階段我看不出你們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即使是我家,要是做得太絕,也會被精英學會一幫人聯合過來攻擊,我家的老頭子都會頭痛不己,更不用說你們兩個背後一點力量都沒有的人。
 
要是你們不甘心,那就快點成長,成長到一個足以跟他們抗衡的高度,然後才當當正正的跟他們對著幹吧!
 
這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社會,道理只是騙小學生的謊言,這世界從來都沒有完美過,即使是我家也用過不少骯髒手段,一天你沒掌握實權,一天你也改變不了,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對家族的生意不太理會吧!因為當中的一切,不堪入目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你不能想像到的……」
 
廉晞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這是一個最深刻的體會,世界就是如此的運作,這個世界的黑暗,愈是往上走,就愈看得清楚,就像表世界和裡世界一樣,裡世界才是真實的,表世界往往是裡世界的人所營造出來。
 
「直接問你吧,你會反抗嗎?」沈楓單刀直入問。




 
「不會,現在不會。」廉晞決絕的說,然後反問著沈楓:「你想反抗嗎?」
「想,但我理解,你說的對,現階段的我沒有能力。」沈楓也沒有高估自己的能力:「但我覺得有機會的,每個時代也有改變世界的人,但這群人的不是單單說信念,更要有強大的實力,匯商的創辦人洪立峯就是如此的人,只要有能力就能進入校園,無論你是富二代還是孤兒,也能得到公平的教育,有一天,那幫精英會自食惡果的!今天,我們便當先借他們利錢吧,總有天我們連本帶利收回來的,誰有實力,我們在考試中將他們徹底擊敗吧!」
 
看到沈楓終於明白,廉晞也鬆了口氣:「你會不會記恨我?」
 
沈楓笑笑的拍了拍廉晞的肩道:「我剛才只是怕你對權力的迷茫會讓你變得是非不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清醒,這件事讓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保護身邊的人,在尋找我的身世之餘,我也有一種打破這種霸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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