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再次襲來,三人為保性命從洞口躍出。

  但這是個魯莽決定,三人在空中急墜,長春花抱著桌洛的身軀,右腳毫不猶疑的踢向神桿鬼。

  雙臂被斷的打擊使神桿鬼沒及時反應過來擋著這一擊。

  神桿鬼撞到壁上彈開,不,長春花這一踢不是胡來的,她瞄準了外露在牆壁上的白色輸水管。

  神桿鬼裝甲上的淩角輕易把水管撞歪刺破,破口像花灑般噴灑水花。





  長春花在空中晃手,水花迅速凝結成冰塊,冰塊互相結合,擴展成連結著牆壁的巨大冰滑梯。

  三人安全落到鬥技場上,原先在決鬥的選手卻逃之夭夭。

  桌洛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為爭取成為戰軍臣的選手,沒有爭相攻擊他們,反而迅速逃離了。

  就像是害怕受到波及。

  光柱再次從天而降,半空的冰滑梯融化,巨大的冰塊墜到鬥技場上揚起雪霧。





  水花一直灑下,簡直像是下雨般。

  兩道光柱垂直轟下,一個白色的人影按著光柱下降到鬥技場上。

  一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穿著全白的裝衷,鼓脹的褲管塞進尖頭鞋裏,手臂各連著一朵闊大的玫瑰狀手袖,領口圍著巨大的花瓣,完全是一幅小丑的造型。

  「記著是誰殺死你們的。」男子開口以與其造型完全不相稱的沉聲道。

  「皇家衛士第一位——白玫。」





  白玫把手心舉向神桿鬼和桌洛。

  強光詐現温熱了桌洛的面頰,光柱沒有直接照射到桌洛,因為長春花及時蹲到桌洛面前建起了冰牆把強光擋下。

  來不及作出反應的神桿鬼受到光柱直接照射,上半身瞬間蒸發,連著焦黑接口的下身沉沉的倒下。

  強光停下,冰牆融化成一灘沸水,滾燙的冒著蒸汽。

  「稍微有點難纏的能力呢。」

  白玫雙手的花瓣機械式的轉動,變成各半朵玫瑰。

  他水平伸直雙手,十指緊扣,合拼成一朵更大的玫瑰。

  桌洛立即蹲下,冰牆瞬速升起擋著襲來的強光,光柱的範圍大幅增加,二人被困在光柱中。





  冰牆的邊緣融化,不但範圍連熱力也大幅上升。

  桌洛摸著那温熱的冰牆把融化的水回復為冰,二人的合作下冰牆勉強抵著了光柱。

  可是融化速度追及了回復速度,要保持頻密的回復速度將虛耗大量的精神力。

  攻防戰一下轉變為消耗戰,桌洛身上的雪褸冒煙發熱,再僵持下去桌洛的雪褸必然會燃燒的。

  「我要由左方突擊 ! 你的能力可以稍微維持冰牆一會嗎 !」

  「大慨兩秒 ! 」

  長春花做出OK手勢。





  她往左甩手,冰牆往左伸延清出一條通道。

  她的腳底結出刀片形的冰,像溜冰選手般突圍而出。

  長春花迅速滑到白玫背後,白玫終止光柱照射,雙手分開花瓣移動變回兩朵獨立的玫瑰。

  長春花利用空中的水花造出一把冰劍。

  白玫正要轉身,桌洛見準時機發動逆能。

  剛才白玫空降時,光柱蒸發了不少的雪,桌洛把這些水蒸汽回復成雪,使白玫小腿下的部份陷進雪中。

  長春花握進冰劍衝前,白玫舉起左手把光柱照向桌洛,可是只有一條光柱的熱力不足以把冰牆瞬間融化。

  白玫別過頭來望向長春花,桌洛立即衝出往右方突擊。





  白玫的雙眼發出強光,雖不是擁有破壞力的光柱,但那光度也是相當於閃光彈的刺眼強光。

  直視白玫雙眼的長春花被奪去了視力,冰劍也斬空了。

  白玫把右手指向她,光柱正要照出,桌洛突然從後抬起了白玫的手臂。
  光柱在觀眾席上劃出一條亮橙色的軌道,走避不及的觀眾連反應也來不及便蒸發了。

  桌洛呆著了,為了救長春花,他導致更多無辜的人死亡。

  白玫終止照射,手肘頂到桌洛腹上掙脫。

  白玫把光柱照到腳邊把困著他的雪融化。

  桌洛忍痛搶過長春花的冰劍,白玫見勢立即往後跳開。





  冰劍砍出,可是白玫的速度更快,冰劍還差一點才命中。

  無形的默契,長春花發動了逆能,更多的水份凝結在劍上。

  劍瞬間變長,白玫架起左臂。

  啪喇!

  其中一塊花瓣被擊中凹陷。

  原來花瓣的內面是鏡,白玫靠花瓣形的鏡把光集中成柱狀。

  鏡的碎片四散,白玫的左手被碎片割得血淋淋。

  部份鏡的碎片淺到桌洛身上,把他的雪褸割破。

  白玫往後跑開,桌洛正要追上前,白玫把右手指向桌洛。

  如果桌洛避開,光柱便會擊中長春花,但這個距離跟本趕不及跑回頭推開長春花再全身而退。

  白玫忍不著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的確對體能毫不出色的桌洛來說這是不可能的,而長春花的失明狀態也不是一時三刻能恢復。

  群眾吵耳的逃走聲更是遮蔽了一切的聲音,即使桌洛費勁大叫,長春花也不可能聽到的。

  但桌洛還未絕望,昨天的他絕對會就此便輸掉。

  不過今天,他還有勝算,因為神桿鬼教了他新的技能。

  他撿起鏡碎並將其回復,殘留在雪褸上的碎片還原成一塊破鏡,其餘在白玫手上的碎片也全數飛向破鏡,把被打壞的花瓣釣到手上。

  一塊花瓣狀的鏡片在桌洛手上重現。

  光柱射出,桌洛舉起花瓣接著了光柱,光被反射到觀眾席上造成另一條亮橙色軋跡。

  白玫停下照射面目呆澄的看著屍體纍纍的觀眾席。

  「是我殺的嗎?不!是白玫殺的,兩次都是他的照射而殺死那些人的,我沒錯!對!人是他殺的!」桌洛自我解釋道。

  白玫渾身發抖,握緊的拳頭使傷口流出更多的鮮血。

  「你!」白玫大喊,聲音甚致蓋過了群眾的尖叫聲。

  「你把我惹怒了!!!」

  白玫的雙眼和口發出強光,那不是擁有破壞力的光柱,也不是刺眼的閃光。

  就像是沸騰的水會溢出般,白玫的情緒也到達了沸點。

  突然,桌洛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整個蟄爪城被黑暗所吞下,沒有任何光芒留下。

  還能聽到觀眾恐慌的慘叫聲,也能摸到花瓣的皮質觸感。

  但眼睛卻完全看不見,比夜還要黑,周圍的光被吸收了。

  突然強光爆發,像太陽般刺眼的光撲到桌洛的眼珠裏。

  「嗚啊!!」桌洛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疼痛程度連直視陽光也難以比疑,像是有人要把他的雙眼掘出來般。

  四周回復光明,但在場的所有人也因閃光導致短暫失明。

  白玫冷靜下來,默默的把右手指向在地上慘叫的桌洛。

  「住手!」廣播蓋過人群尖叫的噪音,白玫仰頭擬望。

  「所有的叛亂份子已被降服,陛下下令要親自審問他們。」

  白玫心裏壓根兒沒有託協的打算,仲使是盟國的國王也沒有命令他的資格,他望向看台上的黑色人影。

  對方輕揮手臂,白玫隨即解除戰姿單膝下跪。

  仲使被群眾尖叫聲掩蓋,白玫依然威嚴的說:

  「領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