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才古被名為最強要塞,因此會有這種機關也不是太意外。但食人兔知道這兒有機關可以運用,代表他對這座城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他不是入侵者!)

    鑼靜樓發動千里眼穿過牆壁。

    食人兔不見了,留下的只有一條空空如也的走廊。

    千里眼緣走廊前進,嘗試追上逃走的食人兔。

    走廊兩旁並列著多道木門,門後的房間又四通八達,食人兔可躲的地方數之不盡。





    「啊!!?」

    右頸一陣劇痛,鑼靜樓感覺到一個温熱的人體從後方抱著他。

    傷口傳來冰冷的觸感,不用看鑼靜樓也知道食人兔正用叉挖開他的頸項。

    他的手臂不受控制,被一股巨力交叉壓在胸前。

    膝肘被衝擊使鑼靜樓失衡跪下。





    因劇痛而發出的尖叫,現化成空洞的虛音。

    「真失策呢!你的千里眼一但放出,必需回到本體才能解除。離開太遠視線還被機關牆擋著?完全想不到我會抄密道繞到你身後吧!」

    鑼靜樓斃著呼吸,使氣管收縮夾著叉子,藉此增取時間。

    嘆嘶!

    那是火槍的聲音。





    脖子一陣火熱,叉子深入皮肉中,火焰湧到氣管內,活像火舌要從口中吐出一樣。

    「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作女人,你猜那些人們的下場怎麼了?」食人兔耳語道。

    「我把他們都殺了,肢解,然後吃掉了。」食人兔向鑼靜樓的耳朵吹氣「讓我嘗嘗你的味道。」

    食人兔張開嘴巴,牙齒抵在烤焦的脖子上。

    「喂,你該不會想咬我吧。」鑼靜樓以沙啞的聲音警告「現在放開我,不然你會死的,而且會死得非常痛苦。」

    「哼…」食人兔一聲冷笑,牙齒咬進脖子。

    「你輸了。」

    鑼靜樓向前趴下把食人兔頂在背上,頸椎發力用下巴和鎖骨夾緊食人兔的頭部。





    「Let Us Down ! 」

    二人一同沉進地板中越過樓層直達二樓。

    心知不妙的食人兔立即推開鑼靜樓,他抬頭看到的正是地獄。

    DC咬著地獄的劍柄,橫起的劍刃斬向食人兔。

    「啊!!!!」食人兔尖叫,同心圓遊到他的掌心,標記間產生排斥力把他從鑼靜樓身後推開。

DC把地獄向上一甩,劍刃斬斷食人兔左手的尾指和無名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食人兔完全失去對標記的控制,他在地上打滾尖叫,地獄的特性使傷口產生超越想像的劇痛。

    鑼靜樓的雙臂不再受標記的力量壓制,他拔出腰間小刀把左臂上的同心星連同一片肉給切除。

    「這程度的痛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食人兔握起叉子往左手猛刺。

    手掌血肉模糊,同心星從鑼靜樓切下的肉片上逃走,在地面上往相反方向離去。

    食人兔握緊右拳中的同心圓,標記間產生拉力把他扯走。

    「竟然割斷左手的神經線來免疫地獄的效果,挻有膽子的嘛!!」

    鑼靜樓撿起火槍跳到DC背上,雪鹿的速度輕易便追上食人兔。

    DC擺動頭部以地獄使出斬擊,食人兔減速迴避,揮空的劍刃在地面留下深長的裂痕。





    食人兔溜到DC身旁,躲在地獄的攻擊死角。

    「食人兔女士,你掉了東西啊。」

    鑼靜樓扣下火槍的板機,火舌燒向食人兔。

    燃燒的痛楚使食人兔無法集中,標記間的引力消失,慣性使食人兔在地上打滾了數米才停下,他慌忙的熄滅身上的火焰。
    
    「怎麼越叫越跑了,你掉的是你的性命啊。」鑼靜樓跳下座騎走到食人兔面前。

    聲音雖然空洞但每一個字也聽進食人兔的心裏,他身體不禁發抖,那不是害怕,而是巨大的憤怒。

    鑼靜樓拍拍雙手展示手上空無一物「我讓你空手,女士先攻。」





    食人兔直瞪鑼靜樓的雙眼,二人四目交投。

    同心星在地上靜止不動,同心圓則在食人兔手上,形勢上他沒有攻擊優勢。

    食人兔往後一跳要把右手掌心拍向牆壁。

    「我的速度比——」

    仍未語畢,食人兔的下巴已被鑼靜樓一記強大的膝擊粉碎。

    鼻骨

    助骨

    鼻骨

    助骨

    助骨

    助骨

    鎖骨

    助骨

    助骨

    助骨

    助骨

    脾臟

    助骨

    鼻骨

    眼窩

    助骨

    助骨

    助骨

    助骨

    肩骨

    鎖骨

    連續的重拳如機關槍的子彈般密集,食人兔被這股勢頭推上了半空,往後飛躍了三米後倒在地上。

    鑼靜樓心中的怒氣還未完全熄滅,腦袋像被火燒般熾熱,血液在身上的傷口溢出,活像爆發的火山。

    他看著地面上的同心星,他拿起火槍把地毯燒掉。

    他踏熄火苗,仔細確保同心星已被消滅。

    鑼靜樓從DC口中取回地獄,緩緩步向奄奄一息地抽搐的食人兔。

    「蠢材,哈哈,你真是個大蠢材…咳…咳…嘔…嘔嘔嘔…」

    食人兔吐出帶血的嘔吐物,他把手伸向鑼靜樓,展示在掌心上遊走的同心圓。

    「我的映像造型很簡單,你知道我在說甚麼嗎!」

    食人兔從衣袋拿出了一枝墨水筆。

    鑼靜樓止著腳步,食人兔冷笑。

    「你剛才把同心星燒掉了,但那真的是我用來發動能力的同心星嗎?還是我用這枝墨水筆畫出的塗鴉呢?」

    食人兔用衣袖擦掉嘴角的嘔吐物「要了結我的性命,你便必須接近我,如果我還保有真正的同心星那我便能反擊。我們都身負重傷了,你有膽量冒這個風險嗎?」

    鑼靜樓的眼神依然監定沒有動搖,但食人兔的說法也不無道理,他確實不能再冒風險。

    「我有一個雙贏的建議,你走吧。這場戰鬥到此為止,我承諾不會追殺你們。你看吧,我們的傷也不輕啊,你可以讓文尼勒治療,不用數分鐘又生龍活虎了。相反我要回復戰鬥狀態,不休養一來半個月可不行啊。」

    「……」

    「怎麼了?不相信我嗎?不然試著過來了結我啊,再被我的同心星纏上,這次你必死無疑。」

    「有意思呢。」鑼靜樓笑說「有意思得很,你盡管再畫一個同心星給我看。」

    「……」

    「來啊!用墨水筆再畫一個啊!對你來說這不是和寫字一樣簡單嗎?你只要再畫一個工整的同心星便行了。」

    (除非剛才的同心星是真的,塗鴉是你胡混出來的藉口。)

    食人兔拔去筆蓋,筆尖貼地。

    「……」

    「……」

    「……」

    「……」

    食人兔跳起來抽出袖裏的叉子,鑼靜樓故守原地架起劍勢。

    鑼靜樓眼前一黑,同心圓掩蓋在他的瞳孔上,遮住了視線。

    (沒有使用千里眼的必要。)

    鑼靜樓把劍往後扔,雙腿屈膝蹲下。

    朝鑼靜樓脖子攻擊的食人兔刺了個空,DC衝前躍起咬住了劍柄。

    DC躍過鑼靜樓的背,地獄斬向食人兔。

    大量溫熱的血水灑到鑼靜樓身上,遮蓋瞳孔的同心圓消失。

    視力恢復鑼靜樓看到的是被腰斬的食人兔,他全身痙攣口中諗諗有詞。

    「再見了,女人。」鑼靜樓舉起小刀往食人兔的眉間刺去。

    食人兔——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