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錯,剛才是時間系的能力。我只記得鬼白巫女殺了青苗神醫,雪女精神崩潰然後……我忘記了。感覺像造完惡夢一樣,這也是時間系能力的連帶效果嗎?)

    約翰收拾行裝跟著鬼白巫女下樓。

    (有一點我相當肯定,她也保有記憶,她知道的比我多。)

    鬼白巫女在二樓梯間迎面遇上一名男僕,約翰認出他就是那名被復活的裸男。

    「葛喬拉,我正要去找你。」鬼白巫女說。





    「我來帶你去見副帥,穿越前他還活著,他還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葛喬拉帶同鬼白巫女一同在三樓跑動。

    約翰努力以最快又最安靜的步伐跟上,礙事的長劍被遺棄在路邊。

    (順著去想,活著的人穿越後記憶也會被回朔,死去的人就能保有回朔前的記憶。那麼問題來了,我在穿越前是活著的,雖然依稀得像做夢,但的而且確我保住記憶,為甚麼會這樣?)

    約翰努力去回想,臨穿越前所看到的東西。

    (像惡魔樣子的副帥,復活的時間系能力者裸男,還有……發動前所有人都轉身。)





    約翰恍然大悟。

    (那個叫葛喬拉的人,他必需在不被觀測到的狀態下才能發動能力?而當時我透過凍荷目賭一切,間接把影響減弱了,所以我能保著少量記憶。這樣便說得通了,只有這樣說得通。)

    「穿越前我和副帥在守候,突然一道血浪蓋過來,我避不開身體被融化了大半,副帥把我的頭砍掉帶走,復活時城鎮已經陷入血海中。」

    「幸好趕得及在三分鐘內進行回朔,不然我們的計劃都要泡湯。」

    兩人跑進一座餐廳內,約翰則鑽進旁邊的雜物房中,他推開擺放架並將凍荷貼在牆上。





    餐廳裏有三人,第三人是惡魔。

    「我聽葛喬拉說過了,時間回朔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惡魔開口道。

    「是雪女長春花壞事,如計劃一樣我在預訂時間裏溜進房間並成功殺死桌洛文尼勒。但不幸被長春花目賭一切,我不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她背後突然出現了映像!還變成了休止符!然後一切都失控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對不起。」

    「你有考慮要改掉這個壞習慣嗎?」葛喬拉掏出手巾擦拭滿臉口水。

    「咿唏唏唏……我是說,對不起。」

    惡魔來回渡步,雙眼放空打轉。

    「失算了,我沒有預料到長春花的逆能會是映像型。我們不能照原計劃行事,必需另想計策。葛喬拉,傳令叫所有人解散回大坑洞。」

    「遵命。」葛喬拉離開。





    「蒙多納去召集阿刺和賈羅,我們要從長計議。」

    「咿唏唏唏……只有他倆真的夠嗎?」

    「別把亞當帶過來,他會把事情搞砸。」

    「遵命…唏唏…」

    鬼白巫女也離開了。

    約翰留在雜物室中坐在反過來的水桶上。

    (人人都叫他副帥,顯然在他之上還有一個總帥。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總帥未有參加這次行動。暗殺青苗神醫甚麼的就放在一旁好了,我要阻止這個叫艾克迪撒的勢力,必要時和青苗神醫一行合作也無妨。)





    惡魔坐在長椅上沉思,這一坐便是兩個小時。

    正當約翰打算將地板的階磚數個第四遍時,鬼白巫女和葛喬拉帶同另外兩人回到了餐廳。

    一人穿著男僕裝,戴著兔子頭罩,雙耳高高的豎起。

    一人穿著女僕裝,套著黑色長手套,還有破爛的黑絲襪,長黑髮束成高馬尾,戴著黑色口罩。

    (是我喜歡的類型呢,可惜了。)

    「等你們很久了,」惡魔站起身來「我來說明新的作戰方案。我們採取被動,在五樓埋伏起來。待目標們自己走出房間,然後賈羅把慕莎帶開,我們還不清楚她的能力,注意別送命。」

    「咿唏唏唏唏……」

    「我會努力的。」兔頭人尖聲答道。





    「蒙多納則用逆能定住長春花,把她帶走的話桌洛一定會追你,先把長春花藏在安全的地方再解決桌洛。」

    「咿唏唏唏唏唏唏唏……」

    「別只會唏唏唏,你真的有聽進去嗎?」

    「不在雪女面前動手就好了啦,我辦得到的…唏…」

    「阿刺守在六樓,從上方偷襲鑼靜樓,不要逞強,盡量拖延時間。」

    「我有話要說啊副帥大人,我有話要說。」女僕舉手發言。

    「你有別的好提意?」





    「我要去換衣服,折騰了大半天衣服都貼在身上了,我要去換衣服。」

    「不準。」惡魔瞇起眼睛。

    「我覺得,如果我再不換衣服就會暴斃,我覺得。」

    「不準,先把我的話聽完。我和葛喬拉會在城外守候,必要時可能會再發動時間回朔。幸運的話我希望事情能在十五分鐘內結束,請各位盡力行事,以上,解散。」

    所有人離開房間,約翰也動身起行。

    他跟著名叫阿刺的女僕,來到了六樓近窗的走廊。

    (由落單的開始解決吧,副帥和葛喬拉看起來都超強,聽說過鬼白巫女憑一人幹掉了一隊正規軍,兔頭人可以應付糖衣炸彈實力一定很強,阿刺甚麼的從沒聽說過,語氣又像個大小姐,搞不好會是最弱的。)

    阿刺保持散步般的步伐,約翰也安靜的跟在後頭。

    (如果好運甚至能有福利時段,各位儘管期待吧。)

    阿刺停下腳步,約翰也停步,兩人相距約六米。

    「其實落單的是大叔你呢,其實落單的是。」

    「好像是呢…呼嚕…」約翰暗地裏責怪自己的大意「你是怎樣…呼嚕…發現我的?」

    「直角吧,女人的,直角吧。」阿刺繼續背對約翰,她伸手推開了左方的窗戶。

    「逃也是沒用…呼嚕…我已經決定要…呼嚕…殺死你。」

    「放心吧,我不會逃,放心吧。」

    「……」

    「大家叫我腐美人——阿刺克涅,大家叫我腐美人。」

    「天使獵者——約翰尼丹佐。」

    「……」

    「……」

    「……」

    「我沒記錯,阿刺克涅是蜘蛛的名字吧。」

    阿刺沒有回答,周圍陷入寧靜,暖氣系統發出的氣流聲格外響耳。

    約翰箭步衝前,阿刺舉起右手正在摘下口罩。

    (沒時間脫面具了!仲使會破壞濾嘴也不要緊!凍荷的射程只有三米!一旦進入攻擊範圍便馬上了結她!)

    阿刺轉過身來,原應是鼻頭和嘴巴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

    連鼻腔和口腔也看不到,反常地平坦一片。

    阿刺隨手把口罩扔出窗外,她撩起裙子雙膝向內彎曲行禮。

    啪躝!踏躝!啪躝!

    三個網球大的玻璃球從裙中跌出摔破在地上。

    球內的透明液體揮發並冒出紫煙,紅色的地毯染上焦黑色。

    (竟然是毒氣!不可以損壞面具!可惡!我的攻擊方式被封鎖了!)

    約翰沒有停下,反而大步加速。

    (沒時間退縮了!依這個節奏一拳揍下去!)

    約翰舉起右拳向阿刺的頭部打去。

    女僕的眼臉上揚,做出嘲笑的臉容。

    阿刺敏捷的轉身鑽進約翰的懷中,她以右手手刀劈向約翰粗壯的手肘。

    前臂和臂膀分家,右拳因慣性而飛到遠處。

    「區區一條手臂…呼嚕…算是甚麼!!」約翰張開左臂,一把抱住阿刺的腰把她壓在懷中。

    女僕抓著約翰的肩膀掙扎。

    「凍荷!!」

    趕在左臂斷開之前,約翰吐出了光環。

    面具的濾嘴粉碎,從碎片後現形的凍荷擴大並飛向阿刺的額心。

    唰!

    阿刺的腰間斷裂,下半身往後跳開,上半身借約翰的肩膀為支點跳起。

    從長手套上長出兩對黑色幼長的手臂,六手抓著平坦的天花,阿刺停留在半空。

    約翰脫掉防毒面具,反正那已經沒有功效。

    他感到頭昏腦脹,眼睛難以聚焦在阿刺身上,不知是否毒性影響,右臂的傷口感覺不到疼痛,反而他感覺到斷手摸著地毯的觸感。

    (要到外面去,留在這裏會被毒死的。)

    約翰面向窗戶想要一躍而出,但他無法移動雙腳,鞋底貼在地面無法動彈。

    「凍荷!」約翰吐出的光環停留在嘴前把吸進口中的空氣毒性減半。

    阿刺從天花墮下,剛好掉在腰上重新接合起來。

    六隻手臂一同撩起裙子,六個玻璃球摔碎在地,濃烈的毒霧充滿了走廊,仲使把毒性減半也無補於事。

    嘴前的凍荷不規則的閃爍,約翰的皮膚呈中毒的灰白色。

    「把一半的毒素消除!」約翰仰高頭顱。

    凍荷擴大並穿過約翰,思緒立即重新集中,視線也回復正常。

    「不好意思,你的對手是我,天使獵者——約翰尼丹佐。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約翰彎腰解開鞋帶,脫掉靴子跳出窗外。

    他落到四樓的陽台上,阿刺跨過窗戶站在垂直的牆上緩緩走近約翰。

    「還可以在牆上行走呢,你真的是蜘蛛呀。」

    「看來毒氣對你的效果不大,我要採用比較粗暴的手段對付你了,因為毒氣對你的效果不大。」

    聲音從陽台上傳來,約翰看向聲音源頭,那是阿刺扔掉的口罩。

    阿刺兩對手按在牆上,把自己往前彈射。

    「凍……!! 」約翰在千均一發間往室內跳開。

    尖爪劃過他的臉頰留下四道血痕,其中一道再偏兩毫米便會劃過他的眼球。

    約翰往房間深處後退,雙眼緊盯著陽台上的阿刺,她撿起地上的口罩,口罩內則長著鼻和嘴。

    (那就是她的能力,可以分解人體。但又怎能辦到黏著鞋底,和在牆上行走的招式?)

    約翰看向斷臂,傷口沒有滴血。

    斷面發出黃光,一個金黃色的光環從中出現。

    「甚麼!?」光環消失,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為甚麼會無法再生!?是受她能力影響!?)

    約翰撫摸斷面,發現其表面由一層絨毛覆蓋。

    (這個手感,有點熟……)

    「約翰先生,你準備好了嗎?約翰先生?」阿刺戴上口罩。

    「凍荷!」

    凍荷朝阿刺飛來,阿刺敏捷的跳上天花,以蜘蛛爬行的姿勢前進。

    「連彈!!」

    更多的凍荷從口中吐出,阿刺從天花跳上牆邊,一下又回到天花,一邊迴避攻擊一邊逼向約翰。

    「嘿!」約翰弓起左拳,全力轟向飛撲而來的阿刺。

    唰!

    二人擦身而過,約翰的左臂撞上牆再摔落地。

    阿刺停在玄關前,她轉頭以眼神嘲笑約翰。

    「完全不痛嗎?」約翰轉過身來。

    「不會痛的,我的能力嗚嗯!!」

    阿刺彎下腰來,她的左手手掌被平整的削去,傷口血流如注,延伸的兩隻手臂消失了。

    「為甚麼會……你是甚麼時候擊中我的……」

    約翰展示左臂的斷面,凍荷貼在傷口上。

    「儘管速度多快,只要知道你會攻擊那裏,你就會自己跑來吃苦頭了。」

    阿刺的身體抖動著,她的傷口止血,斷面上覆蓋著絨毛。

    (那個到底是甚麼?好像在那兒見到過……)

    約翰看向掉在牆邊的斷臂,斷面上覆蓋一層紅色倒刺。

    (這個,難道是魔術貼?對!說得通了!)

    「我掌握到你的節奏了,可以對物件付上魔術貼的針面和毛面。能夠藉此把物體分開,卻不會破壞物體,非致命性的能力會很吃虧啊。」

    「為了離補這個缺陷,我才採用毒液做為攻擊手段,來離補這個缺陷。」

    阿刺從裙下取出一顆玻璃球並投向約翰上方。

    啪躝!

    玻璃瓶球撞上天花破碎,毒氣和毒液襲向約翰。

    約翰斃著呼吸跳出毒霧,狹窄的房間害他撞上了牆壁。

    女僕纖幼的右臂從後方冒出,一把捏著約翰的脖子。

    抓著他的只有胳膊,阿刺本人還站在原位。

    她把手臂拆下來用魔術貼固定在牆上,剛才投擲的玻璃球只是誘導攻擊。

    約翰使勁掙扎,衣服和牆壁都付上了魔術貼把他固定在牆上。

    踏躝!

    阿刺走到約翰的斷肢前,再把玻璃球摔爛在其上。

    嗯啊!!!

    約翰感受到無比的劇痛,毒液侵蝕他的皮肉,手背被感染成焦黑色,焦黑甚至隔空感染到上臂。

    「好痛……啊!!」

    凍荷襲向捏著頸脖的手臂,阿刺的手從牆壁脫下以指尖爬動逃走。

    凍荷追過去但超出射程消失,阿刺多出來的兩隻右手撿起真正的手臂重新接駁回肩上。

    「我多的是時間,你的能力只能讓毒性減半,卻無法把毒完全根除。你就儘管使用你的能力重覆體驗這股刻骨銘心的痛楚!反正我多的是時間!」

    阿刺和約翰相距五米,只有三米射程的凍荷無法觸及。

    「凍荷!!」

    「不要放棄啊!盡情體驗痛苦吧!不要放棄啊!」

    凍荷縮小並飄進約翰的左肩裏,然後從阿刺旁邊的斷臂中出現穿過阿刺的身體。

    魔術貼雖然分開了約翰的手臂,但既然毒液能夠隔空傳遞,換句話說魔術貼的背面就像是傳送門一樣,約翰利用這一點延長了凍荷的射程。

    阿刺身體內總質量一半的內臟被削除,她隔著口罩吐出大量鮮血,最終不支倒下。

    阿刺克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