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晚飯恍惚是媽子和嘉欣的兩人飯局。
 
我和妹妹只是偶爾附和幾句,旁人看着定必以為嘉欣才是媽子的女兒,我和梁永宜只是普通的客人。
 
王雅琳則是像過往一樣坐在我身旁默默地吃飯,夾菜,連半句話也搭不上。
 
嘉欣將一塊甜酸排骨夾到媽子的飯碗:「auntie,試下d排骨呀。」
 
媽子笑得不亦樂乎,說:「嘉欣乖,你都食d啦,唔好餓親啊。」
 


「唔緊要,我唔肚餓,大家食曬先啦。」
 
說罷,她又分別將其他飯菜夾到我,mk琳和妹妹的飯碗裡,自己的飯碗只有一團白飯。
 
「你都食d啦,岩先煮得咁辛苦。」我夾起一塊魚送到她的飯碗。
 
「唔該浩仔。」
 
媽子:「嘉欣呀,之前我唔響度既時候多謝你幫我睇住浩仔同永宜。」
 


嘉欣連忙搖手擰頭:「邊係呀,永宜畢嬲都好乖,係浩仔有時令人操心d姐…」
 
媽子輕力拍了一下我的額頭說:「唉,你無用呀你。」
 
我:「喂,我有比心機讀書架。」
 
媽子:「都係多得嘉欣睇住你咋嘛,你估我唔知呀,佢唔督促住你,你咪日日走去打個個咩O…oLo!」
 
我:「係LOL…」
 


媽子:「事鬼但啦,咪一模一樣!」
 
嘉欣掃着媽子的背,說:「好啦好啦,auntie你咁難得翻黎就唔好咁勞心勞氣啦,我會幫你鬧佢架啦。」
 
晚飯後,嘉欣在廚房洗碗和做家務,mk琳和妹妹則躲回房間裡。
 
媽子借故說要我陪她到超市買點東西便把我帶了出去。
 
我們肩並肩走在一起,我忽然驚覺自己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這是就是歲月。
 
我掙扎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
 
「媽,對唔住…」
 
「傻仔,對咩唔住呀。媽子明既,人不風流枉少年呀嘛。」


 
「我無諗過要你幫我呃嘉欣,sorry。」
 
「我唔係幫你,只係唔想嘉欣受傷姐。」
 
「嗯。」
 
「媽子由細睇到佢大,當正佢係半邊女,你老豆直頭當埋佢未來新抱,人地真係好女仔黎架…」
 
「我知佢好,我亦好鍾意佢…」
 
「咁點解你會滾埋另一個女仔?」
 
「因為一d意外…」
 


她的語氣忽然加強:「挑,你老豆同我當年生左你咪又係意外,大曬架?唔洗面對架?」
 
「要…」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來,注視着我,伸出雙手為我整理襯衣的領子。
 
「你大架啦,好多野都要識自己諗。你鐘意邊個唔鍾意邊個呢d媽子理唔到咁多,但你要誠實咁面對自己既感情,忠於自己。唔好拖住兩邊,咁樣對你地三個都唔公平。」
 
「知架啦。」
 
我拍拍她的手背,上面的皺紋依舊,幸而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深刻。
 
「仲有啊,搞野記得帶袋,咪學埋你老豆d衰野。」
 
「OK…」


 
我們到超市裡隨便買了點東西,我先把東西拿回家,而她就自己回去酒店。
 
回到家,看見嘉欣正盤腳坐在電腦椅上為我整理堆積如山的廢紙和零食包裝袋。
 
我:「仲未走既?」
 
嘉欣:「岩岩auntie打黎叫我響到訓一晚wo..」
 
我:「喔…咁..不如我地今晚早d訓?」
 
嘉欣:「你隻懶鬼,唔準訓呀,快d過黎溫書。」
 
媽子不會知道,她一個助攻可以將我整晚的遊戲時間由100降至0。
 


就這樣,我又將一晚的青春浪費在無聊的教課書上。果然,跟書本太戀愛會令人老得更快。
 
由於我的房間被MK琳搶去了,我和嘉欣只能睡在窄小的沙發上。
 
從晚飯過後,Mk琳便整晚躲在房間裡頭,究竟她在想什麼,做什麼呢?
 
嘉欣穿着妹妹的粉紅色睡衣,一對D cup巨乳將原本鬆身的繃緊,胸前的兩顆鈕快要爆開一樣。
 
我半躺在沙發上,她坐到我的身旁挨着我的肩。
 
我摘下她掛在頸上的毛巾,為她擦乾半濕的頭髮。
 
一陣青蘋果的洗髮水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的體香飄進我的鼻孔裡,我不自覺地多吸幾下.

我:「熄燈啦。」
 
嘉欣:「嗯。」
 
我先躺下沙發,她擦了幾下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後躺到我旁邊,挨住我的肩膊,一隻手掃着我的大腿。
 
嘉欣:「溫書溫到好攰呀?做咩頭先見你木木獨獨咁既?」
 
我:「無…」
 
我知道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想另一個女人是一件不要得的事情,但我越壓抑自己的思緒便越想她。
 
嘉欣:「你便到攰,等我幫你按下摩呀。」
 
我:「真係無,我地早d訓..」
 
「喔…浩仔早抖…」
 
她抬起頭,吻了我的臉頰一下,一隻手放在我的胸上,用兩顆柔軟的肉團壓住我的手臂,腳斜斜搭在我的大腿上,然後合上眼睛。
 
溫暖的鼻息伴隨着微微的濕氣散在我的臉上,暖暖的,癢癢的…
 
我的腦裡閃過一個念頭,可能只有一秒,或一分秒。
 
它告訴我,這種幸福並不屬於我。
 
「嘉欣。」
 
「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點了我的鼻子一下,回答:「哈,做咩懶神秘姐,問啦。」
 
「如果..我只係話如果…我鍾意左第二個女仔,你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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