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你老母,我都估到你條仆街有異性無人性架啦!咁比佢走都有既!」
 
聽完我的故事後,文叔不斷破口大罵,將所有我認知範圍內的粗口通通噴到我臉上。
 
我:「我知衰架啦,所以宜家咪去追翻佢翻黎lo…」
 
「追你老味咩,人地可能跟人走左啦柒頭!」前方的交通燈亮起紅光,文叔向胎盤狠狠一拍。
 
「不要再說了。」
 


「唉,屌黎都曬氣。你好好地諗下等陣有計仔哄翻雅琳啦!」他搖頭嘆氣。
 
我拉開車窗,看着一輛又一輛的車子擦身而過,前方隨了馬路還是馬路。
 
等待從來都是件熬人的事情,倒不如想想對白吧!
 
到底我碰到她以後應該說些什麼話呢?
 
要像電視劇裡一樣抱着她不放,說一大段感人的台詞,再來個激烈擁吻,天台bbq 做happy end。
 


還是要像愛情小說般欲斷難斷,彼此在機場舌戰三百回合,再難離難捨地方手?
 
聽肥輝說,一般的galgame至少有十多個結局,但在現實生活裡,結局只可分為happy ending和sad ending。說錯話,做錯事就代表一切都回不來了。
 
我在內心構思了數十句台詞,但經過精心挑選後,選了其中兩三句較為感人的,剩下的時間則補上大段真誠告白。
 
感動一個人容易,打動一個人卻難,但學馬經阿伯話齋,至少我有嘗試過。
 
終於,我們來到機場。
 


臨出車時,我將五百大元送到文叔手上,他推開我的手,一下捉住我的衣領。
 
 他:「車錢就唔收你啦,但你醒醒定定同我追翻雅琳啊,下次搭我車見唔到佢既話,我就搾爆你條jer!」
 
我輕拍他的手臂,笑道:「得啦,識do。」
 
「去啦死仔!」
 
「嗯!」我懷抱着希望,希望懷抱着我。
 
看見機場的大堂閘口後,我朝着那裡拼盡全力奔跑,感覺上只要自己快一秒,就多一分追回她的機會,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當我回氣時,以身處大堂,兩眼無視所有的自拍MK son,打情罵俏狗男女,生離死別好情侶,只是搜尋着她的背影。
 
但是,當我找到她的身影時,希望的光芒已經漸漸減弱,離我而去。


 
熟悉的背影在我眼前,柔亮的黑髮,簡單花樣的連身裙等等一切依舊。
 
只是她身邊多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的背影,她挽着男人的手臂有說有笑,那側面的愉快表情跟我腦海裡的拼圖毫不相同。
 
縱使身邊不斷穿插着重逢,離別和喜悅,我卻感到一片空白。
 
我的內心撕扯着,但無法移開半步。
 
兩條平行線看似會再次交疊,但基於性質上的差異,最後還是卻逃不過命運。
 
那個人又要消失了嗎,愛的重量沒變,彼此的距離卻漸遠。
 
像八個月前一樣,那個冷雨夜,那條頸巾,那個背影,難道所有東西都要重演一次嗎?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咬了咬牙,我跑去向着前方奔去,經過她的身邊時穩穩的捉住她的手腕,然後繼續跑。
 
「喂,做咩呀!」她驚訝問,但還是跟上了我的腳步。
 
「做咩姐…」她見我沒有回答,於是繼續一邊由我牽着跑,一邊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往前跑,用盡全力,漫無目的地跑,跑到一個屬於我們的地方。
 
跑到全身的力氣都用盡時,我才慢慢停下,叉着腰喘氣。
 
「咳..咳…做咩無啦啦拉住我跑…」她邊喘氣邊問。
 
我掙扎着,想問那男的是不是她男朋友,但想了想,又覺得這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這已經不是有還是沒有的問題了。
 
「要唔要紙巾呀?」她在手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到我的手上。
 
「唔洗…」
 
「想送我機都唔洗咁老笠我架,仲要換埋套老西…哈哈…」她拿出紙巾擦乾額角的汗水,笑道。
 
「我想還翻比你。」
 
「套衫幾襯你呀,唔洗比除翻比我wo,我無第二套男裝比你換架!」
 
我猶豫了一會,說:「唔係衫,係舞。」
 


她:「舞?」
 
我吸了口氣,牽着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
 
既然傷心失意是沒結果的,為何不享受剩下的時光呢?
 
她:「喂你…做咩…」
 
我:「個陣應承過會同你跳,但最後都無做到,我想還翻隻舞比你。」
 
她:「宜家?」
 
我:「係。」
 
「痴線架你…好多人望住…」她的臉上泛起紅暈。
 
「我唔care,宜家我既眼中只有你。」這句肉麻的對白直到現在還會被她拿出來恥笑。
 
「唉,拿拿林啦,咁核突。」她扑哧一笑,然後踩了一下我的腳。
 
「May I?」我托着她的手。
 
「哈哈,得啦煩人!」
 
於是,我們不理旁人的異樣的目光,跳起社交舞。
 
「雅琳姐,你好似踩到我wo。」
 
「痴線,你踩我先架!」
 
我懶型將她轉了一圈,可是由於配合不足,她直直地碰到我的身上。
 
她:「呀!」
 
我笑道:「拿,你隻搭穩d我膊頭咪唔會撞lo。」
 
她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胸:「收皮啦,你捉唔穩咋嘛!」
 
基於我倆舞技生疏的關係,節奏極其緩慢,時而碰在一起,時而踩到對方的腳,過程中彼此都被對方逗得哈哈大笑。
 
跳完後,周圍響起寥落的掌聲,我牽着她的手,像馬戲團般一起向觀眾鞠躬。
 
我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下,甚至倒流,讓我再次享受剛才跳舞的時光。
 
或者,說得直接一點,我不想她走。
 
然後,我們牽着手,默默地回到機場大堂。
 
前方的大堂像是刑場般,感覺會將我倆的關係再次處死。
 
於是我故意將腳步放慢,她知道我的用意,沒有問什麼,只是配合我的步伐。
 
溫熱的手汗讓我無限眷戀,我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不願放出半點空間。
 
可是,放不開的東西不代表屬於你的,她要走的時候,你總得放棄。
 
慢慢地向前走,大堂,人海,MK仔女,情侶。
 
西裝男人的背影漸近,我停下來,她傾前一步,然後回頭。
 
她:「做咩呀…」
 
我本想將所有在的士上預備的臨別對白全部說出,但在真正離別時,腦海卻一片空白,驚醒剛才花了的時間全用來準備一堆廢話。
 
於是,我做了另一個決定。
 
這個選擇說不清會導致sad ending還是good ending,但至少這個決定直到現在還會被她拿來笑話。
 
我:「你企響到等我一陣。」
 
她:「下…」
 
我徑直走前,搭着高我差不多一個頭的西裝男的肩膊。
 
我:「我想你應承我d野。」
 
他:「講黎聽下。」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像個大叔一樣,說不定是王雅琳的未婚夫之類的人吧。
 
我:「我唔知你係邊個,亦無興趣知。但我要你從呢一刻開始,淨係可以愛佢一個人,將你所有最好既比佢,要錫佢,答應既野要做到,不准呃佢,要信任佢,有人蝦佢個陣要企出黎保護佢,你比人蝦個陣咪拉埋佢落水,佢開心個陣要陪住佢一齊笑,唔開心要識得哄翻佢,當佢係你生命中唯一既女人,唔可以鍾意另一個,呢點最緊要!」
 
他猶豫了一下,始終沒有回頭,然後淡淡地說:「呢個係我責任。」
 
我:「比我知你事但一點做唔到既話,我就搾爆你條jer。」
 
他以沉默回應。
 
我回身走向王雅琳,鼻尖有點發酸的感覺,眼眶又點腫痛。
 
我:「要幸福啊,知唔知?」
 
她笑了笑,然後點點頭。
 
她:「你都對要嘉欣好d,咪再三心兩意啦。」
 
我:「嗯…」
 
我繼續問:「我地會再見架何?」
 
「一定會。」她舉起拳頭和我碰一碰拳。
 
「男仔喊好核突架,快d抹乾d眼淚。」她遞了張紙巾給我。
 
我接過紙巾的同時,她在我的臉上飛快地吻了一下,然後向前跑去。
 
單純地聽從內心的深處的聲音,我沒有回頭,手捂着臉,握着紙巾,呆呆地望着天空。
 
雲端隨風飄散,分成兩翼,中間劃過一道不知名的閃爍星光,直達刺眼的太陽。
 
當我的目光繼續追尋星光的影踪時,眼前的太陽已刺痛我的雙眼。
 
 
故事大體上在這裡結束,但想告訴大家四件事。
 
第一,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故事裡的西裝男人是王雅琳的老豆,這件事令我悸動至今。
 
第二,我條Jer未比人搾爆。
 
第三,這故事的概念起源於上次與她聊電話時,我抱怨說寫的故事在高登上總是沒人看。
 
她說,不如寫點自身經歷,再加點動漫元素。
 
那陣子她很沉迷死亡筆記,所以想我寫個殺人愛情故。
 
我說,甜故在高登較受歡迎,於是瞞着她將death note改為sex note。
 
後來,她看過故事後發了些小脾氣,罵我為何非要在頭十幾集強姦她。
 
我說,因為高登仔愛甜。
 
於是,我的手信變成了廉價牛奶餅,半包。
 
所以這故事寫得離題並非我個人失誤,某程度上,她的責任是少不了的,若果各位巴打覺得條氣唔信,不妨重看頭十唔知幾多集,再強姦她一遍,講笑。
 
第四,一直以來多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總算完成了故事。
 
我承認故事可以更完美,但礙於條女日日逼我去自修室坐監,翻屋企要比家姐煩。
 
每日夜晚要用兩,三個鐘打定聽日既文實在太辛苦,所以我在此宣布投降(暫時)。
 
四事說完,大家有野想講可以盡量問,之前好少同大家交流,希望你地睇完結局唔好走左去。
 
最後,多謝大家對嘉欣同王雅琳既喜愛,我會如實告之。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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