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兇襲發生後,圍繞大球場的鄰近地方被長期封閉,只容許住戶出入;屍鬼、罹難者 的屍體處理足足花了一星期時間方完全解決。

傳媒對於襲擊者的揣測、對於使徒公會人員的揣測...事件之後的各種控訴等等,在有知情 權*的各國政府高官的全力打壓對下,仍然持續了整個星期。

*知情權 — 知道使徒公會與邪惡生物存在,並簽訂保密協議*的人,多為議會*成員

*保密協議 — 蘊含魔力的魔法契約,生效後便不能向其他沒有知情權的人透露有關的一切,任何使徒或公會成員都必須簽訂

*議會 — 各國的政府地下組織,由各國有知情權的官員所組成,負責聯系自國的使徒公 會,商討有關事宜




主流媒體被政府所壓抑言論,討論的主流便轉往網上發展,一切有關事件的照片、消 息、推測一一在網上廣為市民所討論。

當中一個議題最受關切—到底香港是否仍然安全?

少年不知被關了多少日子。

自他從警局走出來,就被兩個黑衣人擄到一個地方;少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送飯的黑衣人卻管此地叫:使徒公會—香港總部



他身處的牢房也不如監獄一樣,這兒燈火通明、高床軟枕;更像是醫院的隔離病房。

只是,他的一舉一動也有人監視著。

「要困到我幾時呀???」 少年對著玻璃大喊。

玻璃的另一邊是監視他的人員。 一直都是同一個黑色西裝男人。

這天,卻來了一個白髮的白色西裝男。



他的樣子倒很年輕、甚至比黑衣人更年青。

但從黑衣人對他的態度看來,他的職級似乎較大。

白衣人冷冷的看著少年。

少年見他們上級來到,抓緊機會;他大力拍打玻璃窗,叫道:「放我出去呀!你地係咩 人呀?憑乜撚野困住我咁尻耐呀!?」

白衣人的眼神變得更冷了。

他拿起咪,聲音從牢房的喇叭傳入。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嗎?」這白衣人用普通話說道。

「我...」少年猶疑。



「我咪同個女人影咗相囉!我冇份放喪屍喎!」

「那個女人的身份是什麼、你知道麼?」

「我...我點撚知啫!我果陣傾緊電話都冇上youtube冇睇新聞...」

「那女人叫作月城沙耶,如你所知,她是旺角兇襲事件的主謀。」

「咁...咁又點呀?我都係咁啱同佢影咗張相啫!」

「問題是外界都認為你跟事件有關連;事件受到世界關注,顛覆了使徒公會千年以來保守的秘密。」

「講乜野呀...?」



「大眾對事件主謀恨之入骨,而你正正與月城沙耶合照了一幅;而且被廣大網民所轉載... 他們找不到月城沙耶,自然會遷怒於你。」

「即使我們現在放你出去...也難保死難者家屬不會向你報復,假如你想在事件未明朗之際 離開的話,請便。」

白衣人的說話,宛如寒冰一樣冷透少年的心。

「順帶一提,月城沙耶已經身亡,沒人能夠證明你們的關係;這一刻我們放你出去,你將會面對約四千個死難者家庭,假設一個家庭有兩個親屬,將會有八千多位仇人有機會向你報復.....」

「得啦!得啦!!明白哂!咁我使唔使多謝你捉我入黎呀?」

「不用客氣。」

「咁你地想捉住我到幾時?」

「事關重大,你能否正常生活,視乎我們組織會否公開浮面。」



「咁姐係...?」

遙遙無期。」

少年的眼神一呆,胸口感到極是苦悶,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這時,監視室房門打開,進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那男的衣著很奇怪。

「J。」



那白衣男向男人點頭。

男人望向少年:「啊...我地既大明星原來係呢度。」

男人忍不住笑:「你真係...好經典。」

少年按捺不住怒氣,也顧不得男人的身份地位,大罵:「你笑乜尻呀!?」

男人眉毛一揚,正色道:「因為...你好笑囉?」

「沙耶肯同你影相...第一件好笑既事、沙耶唔殺你...第二件好笑既事、你夠膽將張相Po上 Facebook...第三件,最好笑既一件事......我唔笑得咩?」

「我...!」少年一時語塞。

「唔好我啦...唔好再係度怨天怨地。的確,你同一個Coser影相係件小事;但,你判斷錯 左人地既身份,就可以好大件事....呢個責任唔係應該由你去承擔番咩?」

男人銳利的目光刺穿了少年的心。

「最少...你依家好食好住,唔會係街度俾人斬開十碌八碌;你既屋企人應該俾人接左去另一個地方住,唔會受到死難者家屬既滋擾...其實已經係萬幸。」

「你知唔知...幾多個死難者家屬拎住佢地逝去親人既車頭相日日係包圍網*度等緊?如果 佢地改為日日係你屋企門口企...呢?」

*包圍網 包圍旺角大球場鄰近地區的臨時隔離設施

「唔好咁話佢啦...人地已經好慘架啦;一個人對住四堵牆,日日如是...又冇得見親人又冇得見同學,佢都唔想咁架嘛。」女人看不過眼,開聲講話。

少年一望,方發覺這女人穿著一身女僕裝,衣衫的剪裁盡秀她美好的身段;她的一席話 更是溫暖著少年的內心!

天使一樣......一身仙氣。

男人一笑:「...我冇你心地咁善良。」

女人一笑嫵媚:「多謝主人你稱讚~」

他們正是諾亞跟楠芝。

諾亞全然不給這少年面子,句句咄咄逼人;一點平常的溫柔體貼、紳士風度都沒有表現到出來。

當然,少年又不是女性...而諾亞的目的,只是想他醒覺,也不用留什麼情面。

「你們出完任務回來?」J換回英語問道。

「嗯,好麻煩。」諾亞一臉煩厭之色。

「果啲落單既寄魂屍,都唔洗我出手喇...等啲低排位既做嘛。」

楠芝淺笑:「人地都冇叫主人你做...指派俾我之麻~係你唔放心跟埋黎咋。」

「嗯...好似係咁。咁我下次叫阿敏、婉琳陪你算。」

楠芝馬上緊張起來:「唔得呀!我...當拍拖唔好咩?」

諾亞哈哈一笑:「我寧願番去訓。」

楠芝大力錘他背脊抗議。

J說道:「也並非如你們所見,寄魂屍當中,亦有些能力特別強的;槍客對付過一隻屍王,他說比一般的更敏捷、更具攻擊性...而且會運用死靈魔力。」

「啊,槍客黎過香港?」 諾亞似乎聽不進去。

「嗯,他比較遲抵達;只解決了一隻較強的寄魂屍便離港了。」

「呀...又會唔黎搵我既。」

「你知道他的國家...遇上這等大事他當然難以逗留。」

諾亞笑了出聲:「超級大國嘛。」

「公會方面呢?你師父點講?」

「他...他得先跟教會交涉,方能決定。」

「雖然依家就話...傳媒既聲音被強行壓抑住,但網絡上仲有唔少人講緊呢件事,猜測緊公會同使徒既身份。」

「再者;沙耶打破左保護咒;若果邪惡生物到時係鬧市搞事,你又要考慮保密又要刷王實會好多制肘。」

「這...就不由我決定了。」

諾亞強笑,轉頭向少年道:「呀...大明星;唔好話我對你差。」

諾亞從送飯的位置裡放下了一個水晶球,水晶球極其渾濁;看似當中有不少魔力在亂流。

「見你咁悶,俾樣野你玩;將呢個水晶球變番清澈交番俾我。」

「吓...?」 少年看了看水晶球,實在不知有什麼用,能如何消磨。

「係咁;番屋企啦。」諾亞向楠芝道。

「啊..!」少年撲上去,敲打玻璃。

「你...你叫咩名呀?」

楠芝一呆:「我...?」

少年大力點頭。

「我...嘿;我叫楠芝。」

楠芝向他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掰掰。」

「下...下次見!」少年慌張道。

楠芝給他一個回眸,便沒再回頭。

————

諾亞輕聲嘆氣。

「做咩呀?驚呀呢~我都有追求者架。」

諾亞不答。

「做咩喎,我地係唔可以扼殺小朋友美好既憧憬架。」

「我就唔係咁鍾意你俾人當做性幻想對象啦。」

「乜你咁諗人地架。」

「佢連沙耶都夠膽聊佢影相...有咩做唔出。」

「到底個癲婆同你有咩關係呀...好交代清楚囉啵!」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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