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維說過兩個月後就是菲普斯的登基大典,所以田鐵山把握這兩個月時間安排好到西方之前的一齊事宜,除了一般田氏業務上的安排,還有他和程湘一直合作發展的生意。

這一年來,程湘雖然繼續留在書院裏,但她其實一直遙控著早已輟學的小元子發展她們的生意。而經陳浩南穿針引線下,田鐵山和程湘亦分別在對方的地盤建立起商業基礎,所以田鐵山自莎維走了數天後就擬定了短期內的發展計劃給程湘,以便他離開後雙方的生意也能持續下去。
 


程湘自去年夏天跟陳浩南和海濘沁分別過後,一直都沒有他們的消息,直至傳出了陳浩南夜襲田府,程湘擔心之下派出細作打探消息,但只探得扮作田北辰的陳浩南和海濘沁遠走西北。又過了一陣子,她收到了田鐵山來信說陳浩南他們要前往寒玉山內的冰林村求藥,可是等了好久,他們再沒有消息傳出,連田鐵山也不知他們到哪裏去了。

而這其間炎氏放出消息說其實田北辰就是陳浩南,他使計騙過田釡及海淙涵,然後毀了海濘沁的清白還擄走了她,這個消息當然震驚整個東方,不少人茶餘飯後都一直討論這件事,更有好事之徒以訛傳訛令田釡和海淙涵變成了東方的大笑話,當然女兒被擄走的海淙涵更是笑話中的主角,這令到將面子看得比天重的海淙涵差點就殺掉幫陳浩南騙過他的大小幫兇程湘和海汙涯。



這事過後,海淙涵曾盡海氏之力尋找陳浩南和海濘沁,可惜他沒有想到他們是逃到了西域,所以就算他差不多將整個東方翻轉了,也是連他們一絲的消息都沒有找到,只知道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寒玉山的冰林村。

不過就這樣過了大半年,除了海夫人和程湘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海濘沁卻突然出現在由西方遠渡重洋而來的船隊上,而且她還身懷六甲。

當天海氏一家收到消息,火速由家中趕到碼頭,正好看到卓飛陽扶著海濘沁下船。
 


本來海淙涵見到失蹤已久的女兒應該很高興的,可是下船的海濘沁竟然已經腹大便便,而且還被一個陰陽怪氣的陌生男人攙扶著,那道怒火直由腳底燒上天靈蓋,他怒喝一聲﹕「海濘沁!這個男人是誰? !」然後二話不說一條水龍透掌而出直擊卓飛陽。



卓飛陽識得厲害,先以石牆減緩水龍來勢,再接連以聖光盾和護砂防壁將它化解。

不過當卓飛陽成功擋下了水龍,海淙涵早已拔劍,一招乘風破浪就指向卓飛陽胸膛。

海濘沁突然攔在卓飛陽身前﹕「爹!別傷害飛陽姐姐啊!」

也不枉海淙涵身為一宗之主,眼看手中之劍去勢已成,要收也收不回來,他及時以左掌拍走右手手中長劍,然後一躍而起越過了兩人飛抵甲板再將右手餘力拍往船桅,接著借反彈之力躍回岸上。

整套動作只是在剎那間完成,但中間行雲流水毫無斧鑿痕跡,彷彿他從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做一樣。



軋...軋....軋............這時船桅才慢慢折斷倒下,嚇得船上的人雞飛狗走。

卓飛陽心裏暗暗佩服,自己已算是狼族裏的第一高手,經過西域一行又進步了不少,但比起這位海宗主來說,看來仍只是一隻螻蟻而已。

海濘沁看見海淙涵馬上如小女兒般撒嬌﹕「爹!女兒很想你啊!爹你去哪了? 怎麽這麽久才來看濘沁? 」

海淙涵看見女兒挺著大肚子,又和一個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早已怒不可遏,現在她說話還癲三倒四的,他甩開海濘沁的手喝道﹕「臭丫頭!是你到哪裏去了!這個男人又是誰? !陳浩南呢? !這個天殺的小子在哪裏? !你...!你.......!你這個樣子成甚麽體統? !」最後他卻是指著海濘沁的大肚子說的。

海濘沁似是甚麽都聽不到,只聽到「陳浩南」三個字,她喜道﹕「爹!你見過相公? 他回來了嗎? 相公他現在在哪? 快!快帶我去見他!」

海淙涵一聽見「陳浩南」三個字就無名火起,那還察覺得了女兒的精神狀態有異,他怒道﹕「我見過他的話還容他殘存於世上? !我恨不得一掌斃了他!」

海濘沁大驚﹕「不!爹你不能殺相公!相公他受了傷,正在某處養傷,你不能殺他的!」接著又撫著肚皮喃喃自語﹕「寶寶乖...娘現在就帶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好不好......嘻嘻.........」

海淙涵見女兒語無倫次還有待教訓她,但海夫人及時制止了。



海夫人皺眉道﹕「老爺,你看濘沁她...似是......有點.........」

海淙涵經妻子一提醒,也發覺女兒有點異常,他一把抓起海濘沁的手腕把脈,卻發現她的脈象紊亂,內息在經脈亂竄,雖暫無性命之虞,但卻令其精神錯亂,時而正常,時而瘋癲。

海淙涵放開女兒的手,改而抓著卓飛陽手臂,厲聲道﹕「你是誰? 為何濘沁會變成樣的? 說!」這一下直捏得卓飛陽臂骨格格作響,他頓時臉色發白,臉上冷汗直流。

海夫人馬上出手一搭將海淙涵的手拿走,並向卓飛陽道﹕「這位公子,多有得罪了。請問...閣下是? ......」

卓飛陽深泘吸一口氣,馬上以魔法治療一下手臂,這才向海氏夫婦拱手道﹕「在下卓飛陽,乃濘沁和浩南的朋友,我們是剛從西方歸來............」接著他開始簡述他們在西方遇到的事,以及陳浩南被殺的消息。

此時程湘和海汙涯也正好聽到陳浩南的死訊,海汙涯固然激動非常無法相信,程湘更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幸好得海夫人及時施救。

「你...你說呀南...他...他死了? ......」程湘醒來後還是不能相信,只希望這個男人是說謊而已。



卓飛陽難過的點點頭,程湘的雙眸不自覺流下了兩行清淚。

海淙涵悶哼一聲﹕「憑甚麽你說了我就要信? 不過這臭小子死了倒便宜了他!」

海夫人指了指海濘沁,道﹕「老爺,你看濘沁這個模樣......」接著又長嘆一聲﹕「卓公子,那麽,濘沁腹中塊肉是北辰...是陳浩南的了? 」

「回海夫人,正是。我們逃出來後,幾經艱辛才能乘船回來,幸不辱命,我終於將濘沁她安全帶回家了。」

「回家? 我們回家了嗎? 飛陽姐姐,你不是說回家就可以見到相公嗎? 相公呢? 」

卓飛陽拍拍海濘沁的頭,柔聲道﹕「濘沁乖,浩南很快就會來找你和孩兒,你現在先好好休息吧,你肚裏的孩兒也要睡了。」

「嗯嗯,寶寶累了,我們睡醒就可以見到爹了,寶寶乖......」接著海濘沁坐在一旁,一邊輕撫著肚子,一邊哼著小時候聽過的搖籃曲。

海夫人瞧著女兒變成這個模樣,憂心忡忡道﹕「老爺,這............」



海淙涵現在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他唯有道﹕「湘兒汙涯,先扶濘沁回家。姓卓的,還有你的那兩個小朋友,隨我們回府,我還有話要問你們。」
 


回到海府,卓飛陽又詳述陳浩南他們被炎氏追殺一事,加上程湘的佐證,海淙涵終於相信陳浩南並沒有擄走他女兒。

「哼!雖然濘沁是自願跟他的,不過他蒙騙我仍然是事實!」

「唉...老爺,他人也......你就原諒他吧。而且他好歹跟濘沁拜過堂,也是濘沁肚裏孩兒的爹啊!」

海淙涵瞧了坐在角落的女兒一眼,此時海濘沁正撫著肚皮喃喃自語,他嘆了一口氣,樣子像瞬間老了十年似的﹕「夫人,找大夫看看濘沁,你看她現在,呆不呆傻不傻的,成何體統? 」

海夫人臉有慍色﹕「濘沁是我們的女兒,你還要顧甚麽體統嗎? 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濘沁和她肚裏的孩兒,畢竟她倆都是海氏的血脈,這個不用勞煩你了,老爺。」說罷就著其他人離開,自己也攙扶著海濘沁回房去了。



海淙涵對於妻子的冷嘲熱諷大感煩惱,他是一氏之主,當然要顧及氏族的形象。現在海濘沁雖然回來了,但卻是挺著一個大肚子,不用說,這個消息肯定會火速傳遍整個東方,至於將來會傳出甚麽難聽的說話,這個自然不難想像。海淙涵縱然武功蓋世,權傾一方,他又如何可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恐怕不出數天,海氏又會再次成為好事之徒茶餘飯口的笑柄。

「可惡!」海淙涵越想越窩囊,一掌就將身旁的小茶几打碎。

海淙涵現在倒寧願海濘沁一直失蹤下去,也好過這樣大著肚子回家。現在始作俑者陳浩南已死,他可不能找個死人來發洩,他想了想,炎氏亦是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炎氏......我要你知道,得罪我海淙涵可不是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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