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卷風散去,現在場內散滿了屍體,餘下的,就只有陳浩南和刀疤漢那一隊。

刀疤漢看看四周,將單刀插回腰間,道﹕「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隊,我們可以比劃過夠了。」

陳浩南剛才有想過趁他對付其他人時偷襲他,不過他速度太快,自己根本追不上他,現在已經殺光其他敵人,要跟他打的話,陳浩南暗忖自己實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群毆也勝算不高,看來還需要以退為進,先用嘴巴廢掉對方一部份能力才有勝算。

陳浩南拱手道﹕「閣下魔法利害,小弟自愧不如,甘拜下風,正所謂獻醜不如藏拙,我哋而家就認輸。」說罷就轉身離開。

「誒誒誒!等等!打都還沒打你怎麽認輸了? 」



「唔駛比啦,我又唔識魔法,輸硬啦,我未想死住。」

刀疤漢笑道﹕「怎麽? 劊子手竟然未打就怕了? 這可跟傳聞有點不同。」

陳浩南聳聳肩﹕「之前對手弱啫,我唔想今次輪到我俾人殺。」

「那好,既然你不會魔法,我也不用魔法好了,反正我想領教的是閣下的刀法。」

陳浩南心裏一喜,不過臉上還是逼於無奈的樣子﹕「咁既然你都咁講,我如果仲認輸就有啲唔俾面喇......」他將手上武士刀遙指刀疤漢﹕「請多多指教。」
 




這個時候,觀眾席上炎張兩人互望一眼,他們都覺得上這個面具劊子手無論是使用的兵器和武功,均和陳浩南有兩分相像,炎燿道﹕「焌鴻,你看這人的刀和刀法......」

張焌鴻點點頭﹕「確是有點像陳浩南.........」

炎張兩人當然萬萬聯想不到這面具劊子手就是陳浩南,只是既然似曾相識,他們也對此人留上了心。
 




刀疤漢有點好奇﹕「我用刀多年,你這把刀的形狀是我從未見過的,這是甚麽刀? 」

「呢把? 呢把係......」陳浩南嘴唇微動,但卻聽不到他說甚麽。

「甚麽? 我聽不清楚。」刀疤漢不由自主走前了兩步。

「............」陳浩南還是一樣嘴巴在動,但卻沒有聲音。

「甚麽? 」刀疤漢不虞有詐又走前兩步,側身想聽清楚他說甚麽。

陳浩南見對方中計,雙腿一躍就來到對方上空,一刀雷霆萬均的由上而下劈下去。

「來得好!」刀疤漢大喝一聲沉腰坐馬,橫刀上迎來一個硬碰硬。

噹!



一聲巨響,陳浩南一擊不成借反彈之力躍回地面又再馬上劈出數刀,刀疤漢有點手忙腳亂的慌忙舉刀擋格,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將陳浩南的攻擊全數接下,而且逐漸扳回劣勢。

陳浩南以『劈』字訣偷襲不成也暗自吃驚,想不到這人除了魔法之外連刀法也如此厲害,稍一不慎可能就會飲恨他的刀下。於是他頻頻變招,五招劍訣交替使用,但一刻鐘過去了,雙方交手已經過百招,彼此也是奈何不了對方。

始終陳浩南才剛將武功練回來,長時間對戰開始令他氣喘心跳,內息有點緩不過來,不過刀疤漢似仍是遊刃有餘,這一點陳浩南知道,刀疤漢也知道,只是不知為何刀疤漢卻沒有使出全力打敗陳浩南。

陳浩南使出一招借力打力將刀疤漢的一刀卸往一旁,再躍開一旁喘息﹕「我打唔贏你,我認輸喇。」陳浩南明知對手比自己強得多,勉強打下去也不能討好,稍一不慎還可能將命留在這裏,還不如認輸留有用之身更好。

刀疤漢定睛看著陳浩南,他再朝看台望了兩眼,然後以傳聲術問他﹕「你的刀...不,你的劍法是誰教你的? 」

陳浩南心中打了一個突,不知道這人怎麽看出他使的是劍法,暗忖難道從前有跟他交過手? 陳浩南回想起來,這人的刀法確是令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對方是敵是友陳浩南還不知道,若給看台上三人知道他就是陳浩南的話,死他倒是不害怕,只是再也不能見到濘沁和湘兒一面的話,他死了也不會眼閉的。



「反正我都打唔過你,邊個教又有咩關係? 告辭。」陳浩南拱拱手就想就此離開,他怕再糾纏下去會被人識破他的真正身份。

刀疤漢用舞風術越過陳浩南,然後直接使刀攔住他。

不過這次刀疤漢使出的刀法卻破綻百出,似是而非,陳浩南隨隨便便就避開了。

他卻只是自顧自的耍下去,完全沒有攻擊陳浩南的意圖。

陳浩南瞧了兩眼,卻越看越驚,刀疤漢耍的,竟然似是斷水劍法,只是他現在用的是單刀,而且他也耍得錯漏百出,若非自己練得多了,恐怕也看不出來。

陳浩南馬上阻止刀疤漢繼續耍下去,然後在他耳邊低聲喝問﹕「你到底係邊個? 」

刀疤漢回問﹕「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不過,我大概猜到你是誰了,你是路飛先生吧? 」

陳浩南勉強壓抑住心中的吃驚,他剛才是有擔心過自己會被菲普斯等人認出,但絕非被眼前這個從沒見過的人認出來。



他搜索枯腸,拼命從記憶中尋找有關這人的任何記憶......

風系魔法師...使刀了得...知道他叫路飛...識得斷水劍法......

陳浩南驀地靈光一閃,大概猜到這人是誰了,難怪此人的刀法似是見過似的,大概他現在不是易了容,就是使了幻影術。

陳浩南陡地一刀劈向刀疤漢,對方舉刀擋住,就在他們兩刀交鋒之時,陳浩南道﹕「你喺度出現,唔怕俾菲普斯識穿咩? 飛利斯皇子。」

此人正是北海公國的四皇子飛利斯,自菲普斯利用陳浩南暗殺掉洛甘斯之後,吞併了洛甘斯大部份的軍事力量,飛利斯有感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而他自知不是菲普斯的對手,所以毅然放棄了皇子的身份流落在外。不過以飛利斯的性格而言,他沒有覺得有甚麽可惜,他的人生目標只有兩個﹕一是泡盡天下美女,二是尋求刀道修為上的極致。現在放棄爭權奪位反而樂得逍遙。

飛利斯笑道﹕「嘿!你不是和我一樣嗎? 」

「佢哋唔會認到我。」



「嗯? 因為你戴了面具,聲音又不同了? 」

兩人一邊交手,一邊交談,那兵刃交擊之聲正好可以掩蓋他倆的交談聲。

陳浩南不置可否﹕「四皇子,我唔夠你打,但你可唔可以俾我贏? 」

「嗯? 為甚麽你一定要勝出? 」

「因為我要見返我屋企人。」

「哦......我有聽聞過,你的家人好像跟光靈族南下了。那跟你要勝出有何關係? 」

「件事有啲複雜,我一時三刻解釋唔到咁多......你唔想搶返北海公國個王位咩? 你俾我贏,我就幫你。」實情是陳浩南也不知道勝出了之後要如何做,只是他再沒有退路。至於說幫飛利斯云云,也只是隨口開出來的期票罷了,陳浩南也不在乎以後能否兌現。

「我不在乎王位,不過我倒可以讓你勝出,只要你答應跟我練刀就可以了。」飛利斯難得遇上一個刀法上稍為能與他匹敵的人,自然不能放過,他參加這個奴隸競技賽亦只是為了在刀道上修行。

陳浩南這才知道飛利斯是個武痴,這件事對他有利無害,這樣厲害的對手正好可以令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而且說不定還可以幫他恢復使用魔法的能力,所以他馬上答應。

「無問題,但你要俾啲時間我。」現在菲普斯、炎燿和張焌鴻也在,他要想方設法先讓他們錄用自己才行。

「當然,你到西面的山脈去吧,你在那裏就可以找到我了。」飛利斯將刀刃微側,使陳浩南的刀鋒能順勢滑向自己頸項,然後再裝作不敵退開﹕「閣下刀法精妙,在下自知不敵,就此別過。」然後就帶著他的手下離開。

觀眾們沒想到最後的激戰竟然就這樣草草結束,紛紛喝倒采,他們大概都以為剛才陳浩南和飛利斯聯手殺敵的血腥場面會延續到兩人對戰的最後一刻吧,而且他們也沒想到陳浩南這個劊子手會放過敵人。

「就...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嗎? 」凱撒沒想到陳浩南會讓對手完好無缺離開。

陳浩南不發一言,待飛利斯等人離去後,就離開競技場回到準備室去,他知道待會還要應付菲普斯和炎張等人。
 


此時在看台之上,炎燿道﹕「我還以為奴隸競技賽一定要分出生死才會結束的呢。」

希倫道﹕「也不盡然,不過我也有點驚訝,據說這個面具劊子手從不給對手一條生路的。」

張焌鴻一直盯著這個面具劊子手,剛才他觀戰時就覺得此人刀法怪異,卻倒有兩三分像是陳浩南使劍的模樣,但細看之下卻又大相逕庭。他卻不知道陳浩南一直所使的五招劍訣並無固定劍招,一切皆因應臨場變化所需而變招。

張焌鴻問﹕「希倫殿下,你知道這個面具劊子手的底細嗎? 」

希倫心裏在納悶,這些只是奴隸,管他們是誰? 當然他是笑著回答﹕「不知道,大概只是一些窮人或戰俘,張先生有興趣的話待會可以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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