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畢奇就開始將『化零大法」授予陳浩南,陳浩南本還以為這套『化零大化』就像甚麽『吸星大化』、『化功大法』一樣是一套威力無窮的高級內功,害他高興了好一陣子,卻原來這只是一套將內息散於全身經脈的普通法門,就算修練了也不會提升自己的內功修為。

陳浩南埋怨﹕「你呢套嘢唔係路喎,練完都無勁到嘅,信唔信我去消委會告你違反商品說明條例呀喇!」

畢奇懶洋洋道﹕「我只說我這套內功可以助你將內力散於全身經脈之內,並沒有說可以提高你的修為啊。不過你現在運功時丹田是否不再痛了? 」

事實上確是如此,自陳浩南受傷後,每當他運起內力,丹田氣海總會隱隱作痛,而且隨著他內力加深,情況就會加劇,這樣某程度上限制了他,令他不敢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實力。

陳浩南嘴巴裏卻不服氣﹕「咁你叫乜春『化零大化』啫!懶係勁咁!」



畢奇洋洋得意﹕「哈哈!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厲害吧!那是我臨時想出來的!」

雖然說這套內功沒有直接增加修練者的內功修為,只是把本來存於丹田氣海的內息散於全身各處,但由於修練者需要無時無刻用功令內息不斷運行全身,間接逼修練者每一秒都在練功,這無形中令修練者比一般練武者更易提升修為。

陳浩南練了半天已經發現了這個情況,他問﹕「前輩,你呢套嘢係不斷逼我練功,咁樣練功唔係快好多咩? 但你自己好似唔係練呢套內功咁嘅? 」

「很簡單,若果你沒有受到任何內傷,你面前有一套普通內功,一套『化零大化』,你會選那一套? 」

「得!非常清楚!明哂!」陳浩南苦笑,這套內功心法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是雞肋般的存在,一般人只要修練普通內功就可以提升實力,也沒有必要如此強逼自己每分每秒都要練功,只是他卻只有配合這套奇怪功法才能繼續修練內功。



「你也不用苦口苦面,雖然你要配合這套功法才能慢慢修練其他內功,但這套內功也是有好處的,舉例來說......」畢奇沉腰坐馬,運氣提掌擊向一丈外的石頭,那石頭頓時給打得沙石紛飛。

「一般人運功出招,要將內息從丹田氣海傳送至四肢才能發揮功力,但由於你練了這套功法,你的內息早存於四肢百骸,出招時根本不用運氣,所以反應會比從前快得多了。」畢奇再次提掌運氣擊向石頭,同樣將那石頭打得沙石紛飛。

「呃......其實有快到咩? ......」在陳浩南眼中,畢奇兩次出掌的時間好像沒有分別。

畢奇白了他一眼﹕「只是你修為太低未能看出當中分別吧。當然兩者在時間上的分別不是十分明顯,但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高手過招,剎那之差已經可以分出生死。」

陳浩南若有所悟,不過他也別無選擇,要提高自己的內功修為,就只能靠這個方法慢慢練上去。
 




「好了,你也是時候教我那五招劍訣了。」畢奇不懷好意的笑道。

說起這五招劍訣,陳浩南這才想到了楊帆等人的下落﹕「前輩,楊兄佢哋去咗邊? 點解呢兩日都唔見佢哋嘅? 」只要能和楊帆重遇,他就可以以陳浩南的身份回去東方,回去海氏找海濘沁。

「哦,那天趕走了青龍後,楊老弟說要去追尋那姓炎的下落,就帶著兩個小女娃走了,不過我知道他是怕再給我惹麻煩吧,他也太客氣了,這算是甚麽麻煩呢? 難得有人來給我練手,我正好可以鬆鬆骨頭呢。」

陳浩南暗忖原來跟楊帆失諸交臂,現在他們離開已有數天,又可以到哪裏找到他們呢?

「怎麽? 你有事找他? 不用急,楊老弟每隔數年也會來探望我一次,你留在這裏等他,並順道將五招劍訣都教了我吧,嘿嘿~」

陳浩南心想﹕「反正而家唔知去邊度搵佢哋,留喺度陪呢個呀伯仲好,話唔定可以學到唔少嘢。」

於是他道﹕「前輩你想學五招劍訣無問題,但前輩你知唔知呢套雖然叫劍訣,但其實係刀法嚟,前輩你識唔識用刀? 」



畢奇仰天大笑﹕「竟然有人問我畢奇會不會用刀!這可是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

陳浩南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貌不驚人的矮小老頭子竟然就是刀法大師畢奇,難怪他能將青龍擊退。

他馬上拱手道歉﹕「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唔好見怪。」

畢奇向著陳浩南瞪眼睛﹕「泰山是甚麽山? 怎麽我從來沒有聽過的? 」

「呃......」陳浩南正不知如何回答,畢奇揮揮手道﹕「還是別管是甚麽山了,趕緊教我劍訣是正事!」
 


陳浩南開始講述五招劍訣的精要,又以劍拆招比劃,其實這五招劍訣沒有特定招式,不到一個時辰陳浩南已經講解完畢。至於為何畢奇學了一個月還只是學了一招,卻是因為畢奇為人精益求精,他要將『劈』字訣練至極致才學第二招,卻不料楊帆就這樣離開了,還好有陳浩南在,不然要等楊帆再來探望他的話,恐怕憋也憋死他了。
 




「說完了? 」

「講哂啦。」

「就這樣? 」

「就係咁,對前輩嚟講一定好簡單。」陳浩南說的倒也不是恭維說話,因為他一邊教時一邊和畢奇試招比劃,就算雙方不用內力,每次不用三招總是被他使的五招劍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嗯............」畢奇閉目沉思片刻後,道﹕「你有想過為何我初學乍練已經能擊敗你? 」

「前輩武功蓋世,晚輩當然唔夠你打。」

「我實戰經驗當然比你豐富,但若不使內力只比招式,你是有機會勝過我的。」畢奇翻手一劈,樹枝只差半吋就削掉了陳浩南的臉皮,嚇得他不敢呼吸。



「剛才這一『劈』我完全沒有使用內力,甚至將殺氣收歛,你覺得如何? 」

「直到劈到我面前我先至發覺,但嗰刻我已經無可能避到。」

「這就對了,我發覺這五招劍訣的本質全是出奇不意,牽著對方的鼻子走,從而以弱勝強。」

陳浩南點頭同意﹕「楊兄話呢啲係戰鬥心理學,只要令對方心理上出現弱點,要贏,其實唔難。」

「『戰鬥心理學』嘛......楊老弟也有說過這古怪的名詞。他也算是一個奇材了,能想出這麽一套武功,不過這刀法不太適合我,反而由你和安琪來學卻是最好不過。」

陳浩南笑道﹕「因為我哋都係弱嗰一方? 」

「哈哈!說對了!」
 




之後畢奇以不同武功招式印證五招劍訣,又融合自己的多年心得,安琪這初學者固然學會了一套威力無窮的刀法,而陳浩南亦對五招劍訣有了更深的體會。
 


這天畢奇正在山洞內睡午覺,陳浩南和安琪在洞外拆招練習,忽然刀風撲面,陳浩南感到四方八面都是刀氣,連忙『攔』字訣連使,好不容易才化解了所有攻勢,但卻有一個小龍卷向自己衝來。

陳浩南閃躲蹤躍,但那龍卷風還是如影隨形,如何也撇不掉,他沒有辦法,待一躍遠遠避開後,氣運雙臂將內勁注於手上刀內,然後向迎面而來的龍卷風當頭一下直劈。

蓬!龍卷風隨著強大的刀氣從中剖開兩邊並消散,在飛沙走石之中傳來一人的大笑聲﹕「路飛先生!別來無恙嗎? 看你刀法又更上一層樓了,可喜可賀!只是跟一個美女打打殺殺的也未免有欠風度了吧? 」

說話的正是飛利斯皇子,說話之間他已經來到了陳浩南的面前,跟他大力擁抱。

「呀...哈...你好呀,四皇子......」陳浩南不太習慣招架這麽熱情的人,但免為其難還是輕輕回抱了一下。

卻不料他卻抱了個空,原來飛利斯一個轉身已經摟住了安琪。

「怎麽你也會在這裏的? 這可想死我了!你有想我嗎? 哈哈!」

安琪臉色一寒以刀架在飛利斯的脖子上,飛利斯連忙高舉雙手作投降狀笑道﹕「怎麽一見面就動刀子? 想謀害你的愛人嗎? 」

「別胡說八道!誰跟你有那不清不楚的關係!」安琪給飛利斯氣得七竅生煙,一言不合就使出五招劍訣攻擊。

「來得正好!」飛利斯見安琪竟然也會這刀法,不敢大為技癢,一抽腰間彎刀就迎了上去。

一時之間刀來刀往,兩人打得旗鼓相當,這倒不是兩人實力差不多,事實上飛利斯比安琪強多了,只是飛利斯抱著鬧著玩的態度,又處處讓著對方,刀招是守多攻少,而且他打算順道看清楚安琪手上的五招劍訣。

安琪見久攻不下,下了狠心加緊攻勢,招招都是『劈』字訣,一時之間劈得飛利斯叫苦連天,卻因為處於下風無法反擊,就算想以魔法解圍亦因為忙著應付對方的連環攻勢而無法分心。

「飛利斯,捲沙刀法!」

飛利斯驀地得到畢奇出聲提示,刀法一轉招招畫圓,每畫一個圓就將安琪的刀勢化去,竟然令安琪的『劈』字訣無法再使下去。

「『攔』字訣!」

安琪聞聲變招,總在飛利斯畫圓之時伸刀一攔,使他的刀法無法繼續改而變招,兩三招之後飛利斯連聲叫苦,也不待畢奇提示,他手腕一轉又換了一套刀法。

「『纏』!對!『挑』!『劈』!『攔』!『刺』!」

畢奇不斷提示,安琪越使越順手,直打得飛利斯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鏘」的一聲,飛利斯的單刀給安琪擊飛到數丈之外。

飛利斯微笑道﹕「好了,你勝了,能死在美女手上,也算是不枉了。」不過他轉頭就向畢奇埋怨﹕「師父!你怎麽指點一個外人擊敗自己的弟子,這樣不正是拆自己的招牌嗎? 」

畢奇哈哈大笑﹕「胡說!自己的弟子打敗自己的弟子算甚麽拆招牌? 」

陳浩南吃了一驚,不過不是因為飛利斯是畢奇的弟子,飛利斯刀法如此厲害,也只有畢奇這樣的宗師能調教出這樣的徒弟,他吃驚的是飛利斯竟然不知道安琪跟自己是同門。

飛利斯瞪大了眼睛﹕「甚麽!安琪是我的師妹? 」

安琪冷冷的道﹕「是師姐才對。」

「甚麽? !師姐? !」飛利斯以瞪得快要掉下來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冰霜美女。

畢奇點點頭﹕「沒錯,安琪入門比你早多了,所以你是應該叫她師姐的。」

飛利斯支支吾吾﹕「師...師姐......」

安琪臉有得色的點點頭,才收起長刀,逕自回到畢奇身邊。

「安琪,你去準備晚飯吧,我要跟這小子說說話。」

安琪離開後,畢奇就向飛利斯和陳浩南招招手。

兩人隨畢奇進入山洞,飛利斯趁機問陳浩南﹕「路飛先生,你的臉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 」

陳浩南苦笑﹕「係咪好恐怖? 」

飛利斯聳聳肩﹕「難怪你要戴面具了,不過你長成甚麽樣子我沒興趣啦,反正我只愛看女人的臉,只是剛才若不是你的刀法,我也認不出就是你來。對了,你怎麽跟我師父在這裏的? 安琪為何又會你的刀法? 」

陳浩南簡略的敍述一下發生了甚麽事,說到青龍等人來襲時,飛利斯大呼可惜﹕「早知道我就撇下那群妞兒早點趕過來了,害我錯過了這麽厲害的對手!」

陳浩南不禁笑了出來﹕「前輩,四皇子真係同你一模一樣!」

畢奇道﹕「當初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和我一樣好武,只是這小子越大就越愛女色,本想派安琪助他奪得王位好讓他收心養性一點,卻不料敗給菲普斯和一個東方來的小子。」

飛利斯指著陳浩南道﹕「師父!他就是那個東方來的小子啊!」

「哦? !......難怪...難怪......這真有趣!你那時候還未受傷吧? 所以安琪認不得你? 對了...你叫甚麽名字來著? 路飛嗎? 」

「路飛係網名嚟啫,我真名叫陳浩南。」

飛利斯插嘴﹕「陳兄,跟你分別後你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我只知道菲普斯將光靈族打得七零八落,你不是在他帳中混得好好的嗎?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對了,尊夫人呢? 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

提起海濘沁陳浩南就是一陣絞痛,他苦笑沒有回答,雖然他和張焌鴻已經約定好,只要他偷襲成功,他回炎氏後定必得到重用。但現在他不知道炎張二人情況如可,炎燿死了當然好,但他若大難不死,他回炎氏豈不死路一條?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人可以倚仗帶他回東方去了。

畢奇見陳浩南臉色悽苦,還以為是因為女人的問題,於是道﹕「大丈夫何故為兒女私情長嗟短嘆,你女人是因為你的臉受傷了嫌棄你嗎? 大丈夫何患無妻? 安琪就很不錯啊!要不我讓她嫁給你好了。」

「師父!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麽? 」安琪突然在洞口出現,一臉的嗔怒。

畢奇哈哈大笑﹕「鬧著玩而已!鬧著玩而已!別認真!別認真!」雖然他武功蓋世,但其實也像小孩一樣貪玩,他早聽到安琪在洞口,所以故意將聲浪放大調侃她。

陳浩南唉聲嘆氣﹕「唔關我老婆事......」然後他將被菲普斯利用的事簡述一遍。

「二皇兄還不是一般的卑鄙啊!幸好我逃得快。不過陳兄你也未免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

陳浩南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語了,他也不知道給甚麽反應好,而且以當時的形勢,他不相信菲普斯還可以怎樣做?

「陳兄弟是一顆赤子之心,這自然有得有失了。」

確如畢奇所言,陳浩南現在雖遭逢大難,樹敵眾多,但亦認識不少肝膽相照的朋友,而且還有家人等著他回去。

「師父!」安琪突然走進來道﹕「不若我帶陳公子回東方吧。」

「誒...等等!......我也去!我也要去!」飛利斯不甘後人,連忙舉手。

陳浩南臉帶喜色的看著兩人,有兩位高手相伴,自己幾乎肯定能百份之百回家了。

「喂喂喂!等一下!我還沒有答應呢!」難得有三個人陪伴自己切磋武功,他可不想就這樣放走他們,而且他知道陳浩南還懂得不少武學,這還未讓他嘔出來呢。

「師父,陳公子的夫人正等著他回家呢,你不會這麽殘忍吧? 」安琪聽罷陳浩南的敍述,不禁可憐他起來。

畢奇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這個親如女兒的徒弟,他苦著臉皮道﹕「難得你們來了,就不能陪陪我老人家嗎? 」

老實說陳浩南也不想這麽快離開,能有一個武林高手指點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提升實力亦有助自己回去找海濘沁。

陳浩南拱手道﹕「前輩相求,晚輩自當遵從。」

畢奇一拍大腿﹕「好!我也不為難你!半年!你們就伴我半年,半年後你們去哪裏我也不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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