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近黃昏,果然聽到MK兄弟的聲音在私塾門口叫囂﹕「根本英俊!你給我滾出來!」

老伯留在醫療草堂,我、呀牛和小瑩則從牆壁走出去,再繞到來正門。
 


MK兄弟一個在叫囂,一個在揪著那些私塾學生的衣領問﹕「根本英俊在哪裏? 叫他出來!」

那些學生當然不知道誰是根本英俊,每個都滿臉驚慌的搖搖頭。



我同呀牛小瑩講﹕「你兩個匿埋喺度,千祈唔好出嚟。」

呀牛豪氣干雲﹕「南兄,我跟你一起對付他們。」

我撳住佢﹕「你留喺度保護小瑩,我驚佢哋見到你兩個會傷害你哋。」

「但......」

我拍一拍呀牛膊頭﹕「放心啦,我堂堂五系五行術師喎,況且前輩噚晚教咗我咁多嘢,無得輸呀!」



我這麽說,只是想令放心而已。以我的二打六法術,輸少已經當贏,希望待會不會流血吧......

呀牛哈哈一笑﹕「說的也是,是我多慮了。」

小瑩眼神很擔憂地看著我﹕「南大哥......」

我突然覺得戴住面紗的小瑩,散發著一股莫明的吸引力,我即刻心裏默唸﹕佢係如花...佢係如花...佢係如花...佢係如花............

我不敢跟小瑩對視,轉身哈哈一笑﹕「放心啦,我會無事嘅。」
 




「你兩條蛋散喺人哋門口鳩叫啲咩呀? 」我撩住鼻屎行出去,手指還不斷亂彈。

MK哥作反胃狀,看來他給昨日的泥丸嚇到有童年陰影。

MK弟指著我怒道﹕「你這個臭小子!今天我兩兄弟不打斷你的狗腿我叫你爺爺!」

「咩話? 我聽唔到喎。」

「叫你爺爺!」

「咩話? 大聲啲啦!無食飯呀? 」

「我說叫你爺爺!」



「乖!你呢個孫真係乖!不過呢,你想認我做呀爺,我都唔想認你做我個孫喎。」

由於MK兄弟的叫囂,私塾門口早已經站滿了看戲的花生友,他們聽到我的說話都不禁偷偷竊笑。

MK弟面紅耳赤﹕「你!......」

MK哥終於嘔完﹕「這小子只會耍嘴皮子,讓我們打歪他的嘴,看他還能說些甚麼。」然後向弟弟使了個眼色。

弟弟會意,大喝一聲掄起手刀衝了過來。只見他一踏一跨,只兩步就越過數個身位,看來他還有輕功的底子。

趁他踏出另一步前,我用腳尖運起土術(五行術可以從身體任何部位釋放施展,記得嗎? ),在他的起步處伸出一個小土柱(我的法力也只夠召喚出小土柱......)。不過,這不是用來攻擊他的。

「唉哎!」



沒錯,這個小土柱剛在他的腳尖前突起,成功拌了他一跤。

不過,他仆倒向前跌個吃狗屎之前,右手往地上一撐,然後一個前空翻,就已經將危機化解於無形。他在空中落地之前,還順勢併手作刀,大喝一聲﹕「開山裂石!」然後斬向我的頸側。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他的反應這麽快,並且還能繼續攻勢。

我以老伯昨晚教我的木系防禦術,將手臂上的皮膚局部木化,以擋格他的攻擊。

噗!

一聲悶響過後,我退開了十數步,而MK弟則穩穩的站在原地。

當然他的手刀很厲害,斬得我的手臂隱隱作痛,不過皮膚木化了尚且抵擋得住,除了疼痛一會兒,根本沒有受傷。我退開這麽遠的原因,只是不想被他乘勝追擊,好讓我喘一口氣罷了。
 




花生友甲﹕「那個叫根本英俊的小子已經抵擋不住了吧,你看他,痛得臉容扭曲的。」

花生友乙﹕「可不是,你道李家兩兄弟是吃素的嗎? 弟弟練得一手烈焰掌,上次黑風街老大給他一掌劈斷了好幾根肋骨!」

花生友丙﹕「嘖!黑風街老大只是普通角色罷了,那能捱他一掌? 我看這小子不簡單,你看他,他樣子好像很痛,但手臂還不是原好無缺? 而且我剛才看到他木化了手臂皮膚,他是五行術師呢!」

花生友甲﹕「木化皮膚? 我學的都是木化全身的,那像他只木化了手臂? 」

花生友丙﹕「嘿!那我怎麼知道,或許他像你一樣,學的五行術都是半吊子罷了,哈哈......」
 


MK弟見我退得老遠,指著我哈哈大笑﹕「老哥!早知這小子是草包一個,就讓我下一招了結他吧!」



他運氣提掌,雙掌頓成血紅色,似有烈火燃燒一樣,然後大喝一聲﹕「火燒連環!納命來!」

嘩你老味你嚟真㗎? 請你呀哥食粒泥啫,唔駛攞我命呀?

他一個縱身手刀就要劈在我的眼前,我眼明手快退後半步僅僅避開,並以腳尖發動土術地陷,在他的下腳處陷下一個小小的土坑。

果如我所料,他踏中了土坑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穩,我趁他驚愕之際將兩點火星彈往他雙目。

「唉哎!」其中一點火星擊中他右眼,另一點則歪斜了只擊中他的臉頰。

他眼睛吃痛,頓時手忙腳亂。

嘿嘿嘿......今次你仲唔死?

我手按地面,大喝一聲﹕「困境之藤!」(雖然我用腳板都可以發動,但都係覺得好似佢哋咁鳩叫完先出招型棍啲)

兩條軟弱無力的藤蔓從地面悠悠伸了出來,緊緊捆住他的腳腕。

其實......若不是我的五行脈太弱,我應該可以將他像sm般來一個五花大綁......

「哼!就這樣想困住我嗎? 想得美!」他閉著右眼,俯身「嚓嚓」兩下就以手刀斬斷了捆著雙腳的藤蔓。

我見狀大驚,左右手不斷交替按地﹕「困境之藤!困境之藤!困境之藤!困境之藤!困境之藤!困境之藤!」

藤蔓一條又一條的從地面伸出來纏繞著他,終於雙拳難敵四手,縱然被他斬斷了多條藤蔓,他的四肢終於被綑綁著。

我一掌斬向他後頸劈暈了他,然後呼出一口氣抹了一額汗,不斷召喚困境之藤使我有點虛脫。

「弟弟!」MK大佬本來還以為他弟弟兩下子就可以KO我,怎知反被我兩下子就KO突,他立刻「鏘」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大喝一聲﹕「追星趕月!」然後將劍擲過來。

屌你放飛劍仲要瞄準我心口?

0.1秒後飛劍已經及身,我來不及閃避唯有在腳底發動土柱將自己撐高一點避開要害,並木化胸腹的皮膚。

噗。

劍尖插入心臟下方三吋,還好木化了皮膚,不然肯定給他來一個對穿,不過胸口插著一把劍也夠我好受的了。

胸部傳來劇痛,我流著冷汗踉蹌的跌倒地上。

個傷口好痛......我係咪要死啦? 個天......好似有耶穌光......

在我痛得死去活來時,耳邊傳來了呀牛的聲音﹕「南兄!」然後,我就感到傷口清清涼涼的痛楚大減,我低頭一看,一團清水正包圍著傷口,看來是呀牛的凝水術。

這時候,MK哥已經幫MK弟鬆綁,不過MK弟還是昏迷當中。

MK哥站起來緩緩向我們走近﹕「臭小子!竟敢打傷我弟弟? 看來你是不想活的了!看我的黑玉拳!」

然後,我就見到一個沙煲般大的拳頭往我臉上砸來......

「流水之盾!」隨著呀牛一聲大喝,我們面前出現了半身高的水簾,剛好擋住了MK哥的拳頭。

流水之盾才抵擋了一下就被打散了。

「哼!憑這些三腳貓五行術也想跟我們鬥嗎? 受死吧!」他掄起墨黑的拳頭,又往我的臉上招呼。

這時候我連木化臉上的皮膚也有心無力,正以為必死無疑,我聽到一聲悶喝﹕「赤木盾!」

隨著這聲悶喝,我眼前出現了一面赤紅色的木盾,「砰」的一聲正好擋住了MK哥的拳頭。

「是誰? !是誰擋著老子!」MK哥撫著發紅的拳頭怒吼。

老伯的聲音不慍不火﹕「李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家小的斤斤計較呢? 」

「哼!臭老頭,別以為自己有甚麼了不起,你只是一個五行術醫師罷了。」

「我的確沒甚麼了不起,剛才李公子的一拳就差點把我的老骨頭給打散了。」

「你!......哼!你是要護著這個臭小子嗎? 」

「盼李公子放過他吧,他只是一介布衣罷了。」

「既然如此,我們走著瞧吧!」大概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老伯,他放下一句就揹著弟弟離開了。
 


「南大哥!你...你沒事吧? 啊!你...你胸口中劍了!」小瑩的聲音急得快要哭出來。

「哈......應該未死啩......咳......」都未講完,我就咳出一口血。

老伯把著我的脈搏沉聲道﹕「呀南!你肺葉受傷了,別說話!」

「呀牛,你繼續用凝水術封住傷口,我要把劍拔出來了。」然後老伯對我說﹕「呀南,忍著點。」

只見老伯手一抽動,我胸口像撕裂了般痛楚,然後我又咳出一口血,眼前金星直冒。

過了一會兒,我感到胸口的刺痛漸漸消去,意識開始清醒過來。

約莫半小時後,我像沒事人一樣坐直身子,只見老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在喘氣。

「南大哥!你沒事吧? 」小瑩拽著我的手臂。

「我無事啦,前輩你點呀? 」

「沒甚麼,只是剛才用重生術替你療傷令精神力虛耗過度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會好。」

唉......一日都係自己撩事鬥非,搞到老伯咁樣,重要得罪埋MK兩兄弟。

「sorry呀前輩,都係因為我......」

老伯揮揮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些事情早晚會來的,倒不是全因為你。」

我不太明白老伯說甚麽,不是因為我得罪兩條MK才會這樣嗎?

「呀牛,你到草堂拿些回神丹給我。」

「知道,爺爺。」然後呀牛一溜煙的跑走了。

「呀南,我猜想李家兄弟很快就會回來尋仇,待會等呀牛回來後,你速速帶他們兩兄妹遠離此地吧。」喂喂喂,老伯你唔駛咁緊張呀? 佢哋最多咪返嚟打我一身。

小瑩已經哭喊道﹕「爺爺...爺爺......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老伯憐惜的輕撫著小瑩的頭,柔聲道﹕「小瑩,爺爺這輩子沒甚麼願望,只望你和呀牛能平平安安......」
 


這時候,呀牛回來了,並將一個瓷瓶交給老伯。

老伯倒出了數顆草綠色的藥丸放入口中,然後盤膝運功。

片刻,老伯雙眸回復精光,並向呀牛道﹕「呀牛,你要好好照顧小瑩。」

呀牛愣了愣,不明白老伯的意思,但還是道﹕「知道了爺爺,我不會讓別人欺負小瑩的。」

老伯又輕聲向小瑩道﹕「小瑩,別讓呀牛為我報仇,找個地方隱居吧。」

「爺爺......」小瑩的眸子含著一大泡眼淚,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伯轉望我﹕「呀南......」

「喂等等先前輩!」在他向我交代身後事之前我馬上截停佢。

頂你啲劇情咁老土嘅? 無嗱嗱做咩要著草? 定係嗰兩條MK仔係皇親國戚? 仲有你唔好比我估中話交小瑩比我要我照顧佢呀,你話小瑩係靚女都話可以商量吓啫,而家......

我率先開口﹕「前輩,小子我法術低微又唔識武功,而且只會撩事鬥非,我何得何能擔此重任? 」

老伯奸笑﹕「小子,我還沒說出來你就先把我的嘴巴堵上了嗎? 我果然沒看錯人,嘿嘿......」

他頓了頓,又道﹕「呀南,你心思靈敏,身手敏捷,看你剛才跟李氏兄弟對打就知道。而且為人正義,我不將他倆交託給你,又可以交託給誰呢? 」

我都叫正義? 咁呢個世界無壞人啦!

老伯見我尚現猶豫之色,馬上跪倒地上向我叩頭。

我差點給他嚇死,即刻扶起他﹕「你痴咗線呀!搞埋啲咁嘅嘢!」

但老伯的身體卻如石塊一樣紋風不動﹕「可以的話,請帶他倆到你的故鄉吧,再也不要踏足中土了。」

我真的被他激得嘔血,唯有答應他﹕「好啦好啦,我應承你啦,但我送到佢哋去安全地方我就唔理㗎啦。」

老伯喜道﹕「於願足已!於願足已!」

說罷他又將一枝髮簪交給我﹕「憑這枝髮簪,你可以到西邊二百里外的中仁城同貴錢莊找他們的司徒老闆,他跟我是舊相識,而且我有一筆錢存在那裏,當是給你們的盤纏吧。」

我接過髮簪後,遠方驀地響起一聲怒喝﹕「嘿!我道是那個白眉老頭能使出赤木盾!果然是你!藍天仁。說!那些餘孽逃到哪裏去? 」

老伯聞言急急推走我們﹕「呀南!快帶走他們!快!」

那一聲怒喝將我嚇得膽戰心驚,我意識到說話的人極度危險,於是馬上帶走呆呆的呀牛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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