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仲永「嗖」的又將摺扇收起,道﹕「我認得你,你是田氏的吧,田氏最有名的是氣硬功,我看你也應該練得不錯。」

田大少搖搖頭﹕「我練得比我爹差多了,但應付你嘛,應該還可以。」

溫仲永微笑﹕「好,那我就來領教一下田氏的功夫,亮兵刃吧!」

田大少還是搖搖頭﹕「未是時候,未是時候……」

我聞言悄悄問龍師姐﹕「龍師姐,乜田大少有用開兵刃咩? 無見過佢用嘅? 」



龍師姐道﹕「我也只見過一次,他使的好像是像鞭又像棍,可伸長縮短,黑黝黝的東西。」

似鞭又似棍,時長時短仲要係黑色嘅? 呢件兵器,好可疑!

溫仲永冷哼一聲﹕「不用兵器嗎? 別後悔,看招!」他手一揮,手上摺扇隨即朝田大少甩過去,摺扇打開旋轉直飛,田大少待看準摺扇來勢側身閃避,那摺扇越過田大少力盡而墜,但在墜地之前卻有一條水龍鞭將它捲回溫仲永手上,緊接著他又再次甩出摺扇,不過這次竟然是同時甩出兩把?

「咦? 」

龍師姐聽到我的疑問,解釋道﹕「這個溫仲永的扇是把鋼扇,能夠以一開三,平時他若用內力操控的話那些扇還可以迴旋轉彎,不過他現在只能以水龍鞭捲回鋼扇再擲,沒有平時那麽花巧,田小子應該足以應付有餘。」



鋼扇分別削向田大少的左胸和右腿,此時溫仲永還多喚一條水龍鞭,以兩條水龍鞭封死他前後左右的退路。

田大少神情木然,眼神只追蹤著水龍鞭的去向,然後他連結手印喚出兩條鐵索,手一揮反纏著兩條水龍鞭。

嚓嚓,鋼扇劃破田大少的衣衫,但卻沒有做成任何傷害,原來他早發動了銅皮鐵骨保護自己。

溫仲永沒有跟田大少鬥力,他撤去被纏著的水龍鞭又發動另一條新的將鋼扇捲回。

溫仲永收回鋼扇,打開輕搖道﹕「嘖,我倒忘了你有銅皮鐵骨護身,一般兵刃難以傷你,你倒試試我這一招。」他蹤身一躍,向田大少射出一堆激流箭,田大少閃避不及全身中箭,不過以水箭的攻擊力當然不能傷他分毫,但卻弄得他一頭一臉是水,田大少伸手抹走臉上水珠正待反擊,溫仲永一扇揮出,跟著「嚓」的一聲,鋼扇已摺成一把九吋長的點穴筆,逕往田大少右眼點去,在這瞬間田大少拗腰避過這致盲一擊。不過溫仲永手一揚,「嗖」的一聲重新打開摺扇,左右手交叉一疊一分開,只見銀光一閃,嚓嚓兩聲,田大少胸口交叉開了兩條傷口,鮮血正汨汨而流。



田大少退後了幾步,訝異的看著滿是鮮血的胸襟,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

這時楊兄道﹕「田兄弟,對方兵刃已經同頭先唔同咗,你見唔見佢扇頭同扇身個顏色有啲唔同,我諗佢把扇有機關,要小心。」

溫仲永微笑道﹕「想不到你這個鄉巴佬還頗有眼力,我這把扇名為銀雀扇,扇身以精鋼打製,扇頭鑲嵌了三吋白玄金,平時能藏於鋼內,並以機關開啟,足夠破了你的銅皮鐵骨。」

他輕搖摺扇,悠然道﹕「你就好好領教我這一十八路開屏扇法吧。」

田大少瞇起雙眼緊盯對方,踏著步法快速移動,他雙手連揮,然後就有無數箭頭以不冋方向射向溫仲永,當中還夾集了高速破風的穿甲彈。

溫仲永朝田大少擲出一扇,接著兩手一分再分別拿著一扇,然後兩手像變魔術一樣同時轉動兩扇護身。

只聽得一輪叮叮叮叮之聲,田大少的攻擊竟然被他全數擋住。

而田大少此時亦無暇追擊,因為剛才溫仲永擲出的鋼扇已經及身,他身一側險險避過,正待發動第二輪攻擊時,卻有一陣濃霧飄來。



原來溫仲永發動了霧化,以他方圓十米內已被一片霧氣籠罩,而田大少亦剛剛被濃霧淹沒。

我們只能見到場中矇矓一片,但聽到一些急促腳步聲,然後是溫仲永的聲音。

「一!」嚓!

「二!」嚓!

「三!」嚓!

「四!」嚓!

他每數一次,跟著的就是一下裂帛之聲,我心知不妙,馬上喚出強風將濃霧吹散。



不過當霧散之時,溫仲永剛好數到「十八」,而田大少已然變成一個血人,身上滿佈傷痕。

還好田大少雙手護著頭部,所以他頸以上並沒有受傷,不過全身上下被劃出了不下十道血淋淋的傷口。

由我喚出強風吹散濃霧,全程不足三秒,我完全驚訝於溫仲永這路扇法的速度,而且田大少在這其間竟毫無反抗之力。

田大少喘著大氣,終於受不住單膝跪下。在場人仕無不嚇得鴉雀無聲,一來由於現場有點過於血腥,二來也驚訝於溫仲永這路扇法的變態。

溫仲永泛起勝利的笑容,他對田大少道﹕「領受過我這路扇法的敵人,你算是最頑強的一個了,很多人受不了一半就已經倒下。而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完全施展一十八路扇法的人。」

溫仲永看了看混身浴血,還在喘著濁氣的田大少,然後向圍觀的觀眾道﹕「各位,小弟不才,僥倖勝過田......」

「等等!」一聲暴喝,從田大少的口中爆出。

田大少搖搖擺擺的站起來,身上的血隨著他的動作灑得滿地都是。



我忙道﹕「喂喂田兄,你唔得咪勉強呀,過嚟療傷先啦!」

龍師姐也道﹕「喂田小子,你要幫我我也很承你的情,但你死了的話我可沒法跟玲兒交代。」

喂乜你都知田大少有事你要同玲兒交代咩? 咁你平時又阻住佢哋?

龍師姐似是知道我盯著她是甚麽意思,她道﹕「看甚麽看?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也要點時間才知道這小子是否對玲兒真心啊。」

這時田大少已經站穩,鮮血還是從他身上一滴一滴的洒在地上,但他還是做了手勢示意他還能繼續。

溫仲永有點詫異,他道﹕「你還能站起來? 不過你看起來快流血不止了,還是快點認輸療傷吧。」

「廢話少說!」田大少身上灰芒盡去,看來他撤了銅皮鐵骨。然後他從褲頭裏一抽,竟然抽出一條黑黝黝的東西出來!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摺疊起的九節鞭。

嘩屌嚇死人咩!等我仲以為你流血流到傻撚咗攞碌......咩出嚟!

田大少手一抖,九節鞭有如靈蛇一樣直揮溫仲永頭臉,溫仲永及時張扇擋住了這一鞭,然後他左右手各舞一把扇,又向田大少攻去。

這次他沒有發動霧化,我總算看清楚他的這路扇法。

也不見他雙腿如何移動,身子卻有如滑行一般跟田大少交錯,然後在經過他時兩手舞動的鋼扇從詭異的角度切入,這次田大少有伸手拉起九節鞭一擋,但還是慢了半步給劃出兩道新的傷口。

溫仲永見攻擊繼續湊效,他冷笑道﹕「田兄弟,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的。」

田大少以一鞭還擊當作回答,溫仲永舉扇一擋,悶哼一聲﹕「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如你所願吧。」

溫仲永左右手各自旋轉著扇子,直接切入田大少的懷裏。

這次田大少眼神精光一現,九節鞭竟在一瞬間化身成四段。他雙手各握兩節,似是握著兩把雙截棍,然後下半截噹噹兩聲擋住兩把扇子之餘,上半截一搖同時打中對手的手臂。

溫仲永被打得手一顫,差點就掉下了扇子,於是他加快速度馬上退開。

他退開以後,有點驚疑不定的架起了防禦姿態以防被追擊。

田大少隻手一合,兩截雙截棍變成兩根棒再合而為一變成一根九呎長的長棍,完全令人歎為觀止。

佢呢件咩嚟㗎,又可以分體合體縮短變長,仲勁過變形金剛喎!

田大少躍前手起棍落,直接攻擊數米之外的溫仲永。溫仲永揚扇高舉成功擋住長棍,但棍頭最前端的一截卻在這時候脫離了朝他頭上打去。溫永仲料不到此棍如此詭異,避無可避下後腦切切實實的吃了這一棍。

溫仲永劇痛之下朝射田大少射出兩枝激流箭解圍。田大少手一抖,長棍重新變回九節鞭並收回,在捲回的途中擊破了激流箭,然後田大少手一揮,九節鞭又再度合成一條長棍向溫仲永橫掃。

這次溫仲永學乖了,他走前幾步拉近自己跟對手的距離,這樣就算長棍掃來也能從長棍中間最弱點擋住,而且就算末端再用剛才那招也無法傷到他了。

卻不料他擋住橫掃一擊後,黑棍前半截散開成四截往他身上繞來,而最後一截更狠狠擊在他的胸膛上。

田大少得手後收回長鞭並合成長棍再斜斜朝對方肩膊打去。溫仲永吃了兩次虧,後腦胸口還在痛的他再也不敢硬接,他連連後退避其鋒芒,又連發多枝激流箭企圖擾亂對手。田大少收回長棍並令其從中分成兩截,然後他轉動手腕令前截旋轉,十分輕易的就擋住了所有激流箭。

眼看形勢大好,看來溫仲永只能繼續挨打,但此時田大少似有點後勁不繼,他擋過激流箭之後單膝跪地喘氣,看來失血過多令他變得虛弱。

溫仲永見機不可失,將扇一分為二又以他的開屏扇法搶攻,看來他想快速了結田大少。

田大少見狀提氣站起以九節鞭迎戰,這時溫仲永已被捲入重重鞭影,想退也退不開來,唯有盡力施展一十八路扇法頑抗。只見兩人戰得沙塵滾滾,以九節鞭形成的黑影時而擴大,時而縮小,時而畫圓,時而畫方,溫仲永手上的兩把鋼扇抵擋得非常辛苦。

縱然溫仲永將鋼扇使得出神入化,還配合了不少水術攻擊,田大少的九節鞭還是很輕易的將他的招數化解,而且以奇詭的角度和方法打中對方。在溫仲永全身上下吃了不下數十棒後,田大少終於將他其中一把鋼扇打掉,並且以九節鞭連擊他上下身。

溫仲永此時那能同時防禦兩處? 權衡輕重之下只有勉力舉扇護住頭臉胸口要害,接著他突然跪下,原來他已被九節鞭纏住雙腿失平衡跪倒,臉上已是全無血色。

我們歡呼起來,沒想到田大少在劣境之下還能以一條九節鞕反敗為勝。

我正想向觀眾宣佈是次打賭我們以二比零勝出,忽聽得田大少「啊」的一聲慘叫,轉頭一看,但見他已仰天跌倒。

觀眾驚呼起來,均不明白田大少為何突然倒下。

龍師姐駡道﹕「好一個卑鄙小人!竟然趁田小子替你解開九節鞭時從扇中放暗器傷人!」

溫仲永微笑道﹕「卓翎你這樣說可令我傷心之極,我們比試前又沒說不可用暗器。若然田兄弟先用暗器打中了我,我亦只好撤扇認輸。」

「你!......」他說的雖是歪理,但龍師姐卻無可反駁。

此時中了暗器的田大少全身顫抖,臉色發白,似是疼痛難當,連站起亦有所不能。

楊兄皺眉道﹕「暗器有毒,快啲抬佢返嚟!」

我和公孫赫馬上將田大少抬回來,他手臂上中了兩根透骨釘,傷口周圍的血液已經漸漸發黑。

龍師姐怒道﹕「快拿解藥來!」

溫仲永將一包東西擲來,道﹕「這是解藥,全數敷上即可。」

我將藥粉倒在田大少的中毒處,過了一會,流出來的血液果然由黑轉紅,而田大少也逐漸平伏下來。

楊兄發動了凝水術緩緩治好田大少的大小傷口,一盞茶後,田大少的傷口已盡數癒合。

田大少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他道﹕「謝謝。」

楊兄道﹕「你失血過多,好好休息吓啦。」

溫仲永見田大少已無大礙,朗聲道﹕「我們現時各勝一場,第三場我們是由狄兄出戰,你們......」

「我!」我大步踏出,鬆了鬆骨頭,道﹕「主角當然係最後先出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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