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頭走出去,始終不敢抬頭跟癲婆有眼神接觸。

Miss汪笑道﹕「你就是連炎公子也推舉的陳同學? 怎麽低下了頭? 有甚麽不敢見人嗎? 」

我沙啞著聲音道﹕「Miss汪你同海師姐有若天仙下凡,小子我唔敢直視。」

Miss汪格格嬌笑﹕「你這小子口甜舌滑,說話討人歡喜!」

癲婆悶哼一聲,細聲喃喃道﹕「輕浮浪子!」不過她的聲音很細,大概只有用了傳聲術的我能聽到。



尚sir道﹕「浩南同學,你的聲音怎麽了? 」

「無...無咩......我喉嚨有點唔舒服啫......可能我有啲唔舒服,我諗我今日唔係好適合比武.......」係囉係囉,我今日m到唔方便,你哋搵過第二個啦。

Miss汪道﹕「你生病了嗎? 我懂醫術啊!給我看看。」我來不及反抗就給她抓住手腕把脈。

Miss汪道﹕「嗯...脈象平穩而有力,而且內息悠長,你健康得很,不似生病啊!」

仆街了!你又會咁啱係醫生識把脈,我唯有道﹕「嘿...嘿嘿......小子我怯戰,唔敢同海師姐過招......」



這次癲婆很明顯的道﹕「膽小鬼!」

尚sir大力拍在我的後腦上﹕「叫你比試就比試!別推三推四的!你可別丟了我們火系的臉!還有!別再裝甚麽怪聲音!給我認真一點!」然後一腳將我踢出了演武場。

「係係係......」肉隨砧板上,除了「係」我還可以說甚麽?
 


我垂頭肅立,向對數丈之外的癲婆抱拳道﹕「海師姐,請多多指教。」



癲婆愣了一下,她道﹕「怎麽我好像聽過你的聲音? 我見過你嗎? 抬起頭來。」

屌你咁都認得出? 有無咁好記性呀?

無奈之下我唯有抬起頭,不過我還是迴避了她的目光,我道﹕「師姐你應該係認錯人啦,不如我哋開始啦。」我不待她回答,逕自結手印發動了烈焰鎧,冒求以鎧甲遮著我的臉容。

癲婆悶哼一聲,瞬間拔出腰間配劍,接著就是一招大海無量。

這招大海無量跟我上次在屋頂上看到又提升到另一個層次。上一次她盛怒下使出這招,縱然威力很大,但仍然有空隙能讓我逃出去。這次卻有如驚濤拍岸,水元素舖天蓋地的向我襲來,除了後退避其鋒芒,看來沒有別的選擇。

我雙腳一蹬急速退後,地面卻有兩條水龍鞭貼地而來想捲著我雙腿。

我拔刀下斬,那兩條水龍鞭一扭竟然避開了,並成功纏住我雙腿。

沙......水龍鞭碰上了烈焰鎧,我的雙腳不斷冒出白煙,片刻之後,烈焰鎧敗下陣來,我的雙腿被水龍鞭牢牢纏住。



仆街了!

雙腿傳來一股強大的拉力頓時將我拉倒,我在仆倒地上之前雙掌往地上用力一拍。我隨著這一拍之力飛躍於半空中,在我再次墜地之前我馬上抽出背上長刀揮勁斬斷兩條水龍鞭。

啪的一聲,擺脫水龍鞭後我摔在地上,不過下一秒大海無量已經如巨浪擊岸般向我蓋來。

四周突然漆黑一片,巨浪已經將我完全包圍,我在這千鈞一髮及時將皮膚石化及發動石牆包圍自己。

沙啦!

才剛發動石牆,海浪已經撞上了。我感到石牆沒捱多久就被粉碎,海浪隨即直接擊打在我身上,不過被石牆擋住了第一波衝擊,海浪的威力已大不如前,我的石化皮膚儘管抵擋得住。

數秒之後,海浪退去,我亦撤去了石化皮膚,全身濕漉漉的爬起來。



「嘩!呀南他沒事!」火系同學都為我的安然無恙拍手歡呼,連水系的女生也為我逃過這避無可避的一擊而鼓掌。

我不期然擺出一個很瀟灑的姿勢向觀眾們拱拱手,又用手懶型的撥一下濕透的頭髮。

癲婆睥睨著我﹕「你這種裝模作樣的人真令人嘔心。」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她,看來無論我化身成甚麽樣子,她總是會看我不順眼。

「看甚麽看!你的眼神真令人討厭!看招!」她纖足一彈,飛身一劍往我胸口刺去。

話你癲婆真係無話錯,同師弟切磋下下攞命,你話你係咪痴線?

我橫刀一立擋住這一刺,當劍尖甫觸及刀面時她已經變招順著刀身改削我手腕。我輕輕抬起手腕,及時攔住這一削,並向她射出數枝火箭。

她運勁一壓,藉著劍身彎曲向後回彈,並射出幾枝水箭回敬我的火箭。



沙沙數聲,水箭火箭同時消失化作水氣,而癲婆身上亦釋出一團霧氣並逐漸擴散開去。

霧化? 她是要令我看不清她的劍法嗎? 這樣也好,那我隨便吃一招就可以假裝不敵被轟出演武場,別人看不見也不會知道我是否真的被打敗。

於是我沒有喚出強風吹散霧氣,反而靜靜感受周圍氣場的流動。

突然間左側氣流竄動,我馬上提刀畫個半圓。「咔」的一聲,我的刀鋒剛好砍在她劍身之上,我馬上打蛇隨棍上以『纏』字訣黏住她的劍,並順著劍身往前一削。

哧嚓!

刀尖傳來的觸感以及裂帛之聲,看來我將她的衣袖割破了。

她怒喝一聲﹕「無恥!」並及時回劍將刀尖格開,然後我又感到劍尖刺往右脅。我輕輕斜身避開,提刀搭在她劍身上想運起內勁將她牽引過來,卻不料她的內力比我精純,我反而被牽引過去。我連忙向她發出一個火球解圍,藉著她回劍防禦,我亦順利抽刀脫險。



很快地她又提劍搶攻,朦朧之中我無法反擊,只好一直緊守自己方圓數吋之地,還好之前跟狄一鳴對戰時領悟了後發先至的道理,不然我也撐不住她的猛攻。

又拆了四十餘招,我開始面紅心跳,呼吸急促,但癲婆好像越戰越勇,霧氣也越來越濃。這樣下去我肯定力竭而敗,而戰敗之前又少不免要吃她幾劍。為減少皮肉之苦,我開始盤算如何可以裝作不敵安全撤離。

此時四周霧氣彌漫,我靈機一觸吸收了少許水元素,並以之生成木元素並在地面設置了大量以困境之藤造成的絆馬索。然後,我一邊接著她的劍法一邊慢慢往後退。果然,癲婆感到我後退她亦慢慢前進以保持距離。在我退了數呎,她也進了數呎之後,突然一聲嬌呼,看來她真的被絆馬索絆倒。不過癲婆倒也臨危不亂,只見銀光一閃,她一劍往地上直刺想以劍身回彈之力重新站好。不過我又豈容她得逞,我一刀横劈,刀鋒猛劈在她劍身上,她手上一個拿捏不穩,兵器就此脫手而出。

她失去劍身支撐頓時繼續往前仆,我馬上撤去所有拌馬索並踏前一步將她接住。

老實說抱著這樣一個美女在懷裏可真令我有點心猿意馬,我忍不住假戲真做的在她耳邊狠狠吸了一口氣,輕輕道﹕「師姐你真係香!」

癲婆聞言怒道﹕「你!......」然後我的左頰就狠狠吃了一個巴掌。

我乘著這記耳光誇張的飛身跳出濃霧,並裝作被她打出演武場,倒在地上後馬上朗聲道﹕「海師姐劍術超群,水之術厲害,小子我甘拜下風,並多謝師姐賜教。」其實我剛才是刻意調戲她,令她忍不住徒手攻擊我,而我也已將全身皮膚木化,吃她憤力一擊也頂多受點皮肉之苦,不會真的受傷。果然現在我只是臉上吃了一記耳光,隨著我撤去木化效果,臉上連紅印也沒有留下來。

癲婆終於從濃霧裏走出來,她撿起長劍殺氣騰騰的走向我,似是想在我身上刺幾個大窟窿。

Miss汪看出有點不對勁,她攔在我身前笑道﹕「濘沁你怎麽了? 這位師弟也已經被你『啪」的一聲打出擂台認輸了,你還要跟他再比嗎? 」

癲婆一手揪著被割破的衣襟,一手以劍指著我,跺腳氣道﹕「這傢伙剛才!......」然後就一劍刺來。

Miss汪在我身前豎起了激流之盾擋住了這一劍,她瞅了癲婆一眼然後竊笑﹕「陳同學只是誤將你的衣襟割破而已,剛才那麽大霧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已經將他打下台了,又何必這麽動怒呢? 」

癲婆氣得滿臉通紅,她怒道﹕「汪老師你有所不知!這傢伙他剛才......剛才............」她的臉漲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不過卻說不出我剛才的輕薄說話。

眾人好奇的看著我和她,汪老師問﹕「他剛才怎麽了? 」

癲婆重重跺了一下腳,氣得丟下劍忿然離開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我,似是懷疑我剛才真的做了甚麽,我連忙解釋﹕「頭先咁大霧,我睇唔清楚,她大概係嬲我割爛佢件衫吧。」

Miss汪聳聳肩道﹕「算了,這不關你的事,濘沁的脾氣一直很壞,當年的男同學也吃了她不少苦頭。」她續道﹕「陳同學你先退下去休息一下吧。」

我恨不得馬上離開,聞言馬上回到人群中,接著是老師們親自下場同時接受數位同學的挑戰。

紫月又上了演武場挑戰,我為免突然被都mean樽師認出,也為免癲婆突然回來,我就悄悄離開回去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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