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份,汙涯綵兒和癲婆也回來了,看汙涯的樣子好像吃了不少綵兒的苦頭。

癲婆見我安然在客棧內,舒了一口氣道﹕「原來華公子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城中迷路了呢。對了,你已經服了解藥嗎? 」

「多謝海姑娘關心,我食咗解藥啦,我諗聽日我就可以恢復返功力。」

「那...那就太好了......那......那............」不知她想說甚麽,吞吞吐吐的。

汙涯道﹕「那不如我們先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湘兒道﹕「對了,有甚麽要說的吃飯時再說吧。」
 


我們來到客棧的飯堂吃飯,癲婆繼續剛才問我的問題﹕「華公子,未知...未知你今後有何打算呢? 」

我心想,只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汙涯搶道﹕「華大哥你沒來過我家鄉柳州吧? 那你一定要來作客!」



癲婆聲如蚊吶﹕「未...未知華公子你意下如何呢? ......」

「我...我有啲私事要做......我諗我唔得閒去啦......」

癲婆追問﹕「未知能否告知是何事呢? 或許我們可以幫上忙呢。」

「呃......我諗你哋幫唔到手㗎啦,唔駛勞煩你哋啦......」當然我只是找藉口,基本上我現在無事可做,也無地方可去。

汙涯賊笑道﹕「華大哥我看你根本無事可做吧? 不若跟我們回家去,我請你吃香喝辣的。」



我怒瞪他一眼,他卻裝作看不見,還跟綵兒道要帶我和她到哪裏哪裏遊覽。

這時我陡然想起有一事可做,我道﹕「我要去寒玉山。」

汙涯訝道﹕「寒玉山? 這裏離寒玉山有近千里之遙,就算騎馬日行百里,不眠不休也要十天才到。華大哥你要到那麽遠的地方幹甚麽? 」他斜睨著我,又道﹕「你不會是在找藉口不跟我們一起走吧? 」

擺明就係啦!仲問!

「當然唔係,我去寒玉山係要搵一樣嘢。」其實要找的有兩件東西,除了藍紗果還有玻璃球。

癲婆﹕「華公子要找的是甚麽? 或許我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呢。」

「藍紗果。」我倒不介意告訴他們,若真的能幫我找到可省了我不少功夫。

綵兒道﹕「藍紗果? 這可是種十分稀有的藥材,華大哥你是要煉甚麽藥嗎? 」



「嗯。」

癲婆問﹕「湘兒,你可知道我家的煉丹房可有這種藥材? 」

湘兒搖搖頭﹕「藍紗果價值千金,據說每十年才結一果,而且生長在寒玉山險峻之地,這世上也沒有多少人見過。更有道說藍紗果只是傳說中的仙果。」

癲婆毅然道﹕「華公子,我來陪你去尋藍紗果吧。」

汙涯馬上道﹕「這怎麽行!姐姐你不是答應過幫我和綵兒跟爹娘說項嗎? 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

癲婆猶豫道﹕「這......你的事怎麽及得上華公子的事? 頂多我找到後就馬上回來幫你了。」

汙涯以懇求的眼神看著我,其實不用他求,我也會幫他說話﹕「海姑娘,我最討厭嘅就係講過唔算數嘅人,你既然答應過汙涯就唔可以食言。」



癲婆急道﹕「但我............」

我截住了她﹕「唔駛但係啦,就咁決定啦。」我放下碗筷就上房休息了。
 


午夜時份我到屋頂上修練內功。吃了解藥後,我的內力已經慢慢恢復過來。雖然受過多次大大小小的內傷,但我運行了數個小周天後,發現內力流轉越來越順暢,而且流量一次比一次充盈,看來我的內功修為經過五行大賽後又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就在我沉醉於修練的世界時,我聽到幾聲輕微的聲響。

「原來華公子真的在這裏。」

「海姑娘? 你又會知......是汙涯告訴你的嗎? 」唔駛問肯定係個死仔出賣我。

「嗯。」她靜靜的坐在我身旁,抱著膝看著夜空。



她不發一言就這樣跟我並排而坐,我偷看她的側面,夜色之下她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質,突然之間我覺得她不再可怕,而且不斷吸引著我。

「海姑娘,我聽汙涯講,你好似有一個仇人喎,係咪叫做呀南?」

她臉現憎厭之色﹕「別提那個無恥之徒!我想起就有氣!」

我裝作十分好奇﹕「哦? 佢點無恥? 莫非佢對海姑娘你......」

她急道﹕「華公子你可別誤會,我跟他甚麽事也沒有發生。」她又恨恨的道﹕「不過他曾語言輕薄於我,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笑道﹕「咁如果講輕薄,我唔係更加無恥咩? 」

癲婆羞道﹕「華...華公子你怎麽相同? 那...那是我自願的......」



「咁如果,如果我同佢係同一個人,我就係佢,佢就係我,咁你會點呀? 」

她有點愕然,然後很認真的打量著我,過了片刻,她笑道﹕「你怎麽會是他? 雖然你們的聲音有點相似,但他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無恥之徒,而華公子你曾捨身救我......」

「我係話如果。」

「嗯...我不知道......」她噗哧一笑﹕「嘻...真是的,沒可能發生的事我怎麽會認真去想? 華公子你的問題真奇怪。」她突然將頭挨著我的肩膞,令我的心悸動了一下,她道﹕「華公子,你要到寒玉山多久? 」

我忍住擁著她的衝動,道﹕「唔...唔知呀......搵到藍紗果為止囉。」

她道﹕「那你找到了的話可以到柳州的海淩城來找我嗎? 」

我回望過去,她美麗的雙眸正殷切的看著我,我忍不住答應了她。

她甜甜一笑,令我的心都溶化了,然後她閉上雙目,微微抬起頭來,似是期待著甚麽。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吻她,但我的嘴巴已經控制不住印上她的雙唇。

良久,我才驚覺起來,並馬上推開了她,道﹕「sor...sorry,我......你都係早啲去休息啦...晚安......」

她的雙頰帶著一抹紅暈,令她看上來更加嬌豔欲滴,她道﹕「嗯...晚安了,華公子。」然後她就翩然離去。
 


我在她離去後腦袋還是一片混亂,我還在不斷問自己剛才為甚麽忍不住吻她,是喜歡了她嗎? 但我想起癲婆那副惡狠狠想吃了我的模樣,還是心有餘悸,我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害怕她? 我越來越分不清楚了。

突然有人從後擁著我,一雙玉手蒙著我雙眼道﹕「親愛的,猜猜我是誰? 」

我笑道﹕「除咗我最愛嘅湘兒,仲會係邊個? 」我伸手反抱著她,將她一把抱到懷裏內。

「嚶......」她嬌吟一聲,然後就乖乖靠在我的懷裏。

她挽著我的頸項,在我耳邊呵氣﹕「剛才是不是有人偷偷吻了我們的海大小姐? 怎麽我剛才見她雙頰火紅,不斷摸著嘴唇喃喃自語,又一臉羞澀的模樣。」

沒想到竟然給她知道了,我像給老婆發現了姦情一樣,結結巴巴道﹕「呃......呃......其實就咁嘅............」

她笑道﹕「不用支吾以對了,我又沒有說不許,不過呢......」她湊近我耳邊道﹕「你剛才怎樣吻表姐,現在就要怎樣吻我。」

我給她逃逗得心癢難熬,一低頭就想吻下去。

她及時按著我的嘴﹕「誒,等等。」然後將我的人皮面具撕下來,道﹕「我要的是陳浩南,不是華安。」這才跟我接吻。

我們親了幾下後,我有點擔心的輕輕推開了她,然後左顧右盼﹕「你表姐會唔會突然出現㗎? 我都係戴返個面具先啦。」

她按住了我,撒嬌道﹕「我不要!我要親的是陳浩南!而且就算你戴回面具,給她看到華安跟我親吻會是好事嗎? 雖然我不介意你有別的女人,但我可不知道表姐她介不介意啊。萬一她要提劍殺了你這個負心漢,我可救不了你,那時候你可要再有一個人皮面具才好。」

我想了想,雖然現在跟海濘沁的關係有點曖昧不清,我也不知道以後該遠離她還是怎樣的,但我還未想她連華安這個身份也討厭了,放是我道﹕「咁我哋唔好留喺度啦。」我抱起她,輕輕一蹤到了別的屋頂上,然後再跳上一棵大樹上躲在樹椏裏頭。

我笑道﹕「喺度偷情就唔會比人發現啦!」

湘兒格格嬌笑﹕「好像經驗豐富似的,你經常帶女孩子到樹上鬼混的嗎? 」

「緊係唔係啦!你係第一個!我無呃你!」

「嘻~就會口甜舌滑。」

「係呀,我個嘴又真係幾甜,條脷又真係幾滑,唔信你試吓。」說罷我緊抱著她吻下去,舌頭不斷在她的小嘴內探索。

「嚶...嗯.....呀南......」她發出的幾聲嬌吟更令我慾火焚身,我也顧不得正在樹上,雙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探索。

她給我摸得混身發熱,嬌軀在扭來扭去,最後她忍不住輕輕推開了我,嗔道﹕「你這人咧,就會欺負人家!你摸得人家怪難受的。」

我笑道﹕「你唔鍾意咩? 」

她將頭埋在我的懷裏,羞澀道﹕「喜歡啊,但在這裏不會太危險嗎? 會不會不小心掉到樹下去的? 」

我拍心口道﹕「放心啦,我功力恢復得七七八八,就算搖搖搖搖到外婆橋都唔會跌落去。」

她雙頰緋紅,白了我一眼,道﹕「你這人說話真下流,也難怪表姐氣得要殺了你。」

我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鍾意聽嘛,咁我以後剩係對你一個下流,好唔好? 」

湘兒紅著臉點點頭,然後又親了我一下。

我的手正想再次有所行動,她卻制止了我﹕「南,我...我總覺得這裏好像會給人看見似的......今晚你就這樣抱著我聊聊天好嗎? 」

對於一個封建社會的女子來說,打野戰的確是太過大膽了,所以我也不勉強她,就這樣將湘兒抱在懷內聊天。

「南,你明天就要走嗎? 你不是說過會留下來陪我一陣子嗎? 」湘兒噘著嘴道。

「係......但係我怕你表姐佢......呃......」

湘兒笑道﹕「你是怕她識穿你是陳浩南,還是怕自己會愛上了她? 」

我的心思還是給湘兒看出來了,我為難道﹕「其實呢兩件咪係同一件事,如果我真係同佢一齊,我可以用華安呢個身份一世咩? 我而家又唔知可以點做,所以唯有避得就避啦。」

湘兒有點黯然﹕「那你還是現在就不辭而別吧,我相信濘沁明天還是會想盡辦法將你留下來的。」

看湘兒的樣子,我就知道她其實不想我現在就走,但她卻為了我不得不捨得。

老實說我也十分不捨得這個善解人意的湘兒,於是我道﹕「不如你同我一齊去寒玉山囉,反正汙涯係要佢家姐同佢求情啫,又唔係要你。」

湘兒大喜﹕「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你同我一齊唔見咗你表姐仲唔懷疑我哋有路? 你留低先,過一兩日你先搵藉口離開,而我就留喺度等你。」

湘兒訝道﹕「你留在這裏嗎? 你不怕濘沁會找到你? 」

「最危險嘅地方就係最安全嘅地方嘛,佢聽朝發現我唔見咗肯定以為我已經北上寒玉山,但點會估到其實我仲留喺度,仲要同一間客棧同一間房。」

湘兒笑道﹕「你是從哪裏學會這些鬼主意的? 你經常被仇家尋仇嗎? 」

我哈哈大笑,跟湘兒依偎纏綿了一會兒,就跟她一起回到客棧,接著我留書在房內,然後就到旁邊一間無人客房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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