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田釡回來的日子裏,田大少抓緊時間暗中教導我田氏的基本武學。田氏武功以拳腳功夫及氣硬功為主,氣硬功需要時間浸淫,並非一時三刻可以練成,所以他只教了我一些心法口訣以及練功訣要讓我自修。而他主要是教我學會一套田氏掌法–破碎掌,以及一套拳法–虛空拳。

這兩套武學是田氏家傳武學,也可以算是田氏武學的精髓,而田大少現在竟然對我這個初相識之人傾囊相授。

「田兄,話哂係家傳武學,你唔怕破壞祖先規矩? 」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了這麽多,為了可以和鈴兒永遠在一起,這些武功又算得了甚麽? 何況我跟華兄一見如故,早將你當作自家兄弟了,傳授武功給兄弟可不算破壞規矩。」

沒想到田大少這人癡情還癡情,腦筋可還不笨。



直到三天之後,田釡才回到府來,我這時也只能囫圇吞棗的將兩套武學生吞活剝,以及用唉瘋錄下招式套路待以後翻看,至於那些心法及訣竅只能慢慢自我參詳。
 


田釡回來後的那天黃昏,田大少很興奮的跟我們說﹕「我跟爹談好條件了,我答應個多月後去海氏迎娶海大小姐,而他則批准我可以離城,我們明天就可以到寒玉山去了。」

「你老豆知唔知我同你一齊去呀? 」

「他知道啊!他還很高興呢!說你是個難得的人才,說我終於開始建立自己的子弟兵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田釡這麽容易答應田大少是不懷好意,此行或會兇險萬分,我還是小心至上為好。
 


田釡於晚上設了盛宴,招待一眾招攬回來的江湖人仕,我和湘兒當然是坐上客。

只是沒想到我們竟然被安排在主家席,但我瞥見不少所謂江湖名宿都對我怒目而視,又或吹鬍子瞪眼睛,若果我依言坐上主家席恐怕會後患無窮,所以我隨便恭維幾句,便推了幾個江湖老屎忽上坐,自己則拉了湘兒坐到末席去。田釡見我執意如此也沒有阻撓,唯有讓田四跟我同席,以示尊重。
 




我低聲問田四﹕「田大叔,田大人有無捉到嗰兩個通輯犯呀? 」

「還沒有,我聽聞老爺跟炎氏將附近百里之內的城鎮都翻了一遍,還是找不到那兩人。不過有消息說,兩天前曾在中州南部發現一個獨臂人的蹤影,據說該獨臂人和一個女子同行,並往南去了,現在炎氏和神藥氏正加派人手追捕。」

楊兄? 原來佢去咗南面。

「咁另外一個呢? 唔係話有兩個人咩? 」

「另外一人毫無蹤跡,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我放下心來,看來沒人料到我正在田府作客。
 


「華兄弟,聽鐵山說,你要到寒玉山採藥是吧。」田釡竟然老鍊咁遠都行過嚟同我講嘢? 佢有咩企圖?



我連忙站起,恭敬道﹕「係呀田大人,多謝你比我入山呀。」

田釡揮揮手﹕「小意思小意思。我聽鐵山說他跟你很合得來,那很好,年輕人多點在外練歷也是件好事。」他揚手將田大少召來,道﹕「鐵山,雖然你們年紀相當,實力亦相若,但華兄弟闖蕩江湖已久,你可要好好聽取華兄弟的意見,切勿膽大妄為。」

「孩兒遵命。」

田釡向下人說了兩句後,道﹕「華兄弟,我聽聞府中四位貴客與閣下有一點誤會,所以田某斗膽做一做這個中間人,希望你不計前嫌,大家和和氣氣。」這時只見四大淫俠同時到場,他們面面相覷似是不知如何應對。

還好那天被他們認出後我就料到有此一幕,他們四人應該有用我教的說詞來跟田釡解釋我們的關係吧。

我馬上道﹕「小事小事,小弟同幾位之前有小小誤會,而家已經冰釋前嫌,飲酒!飲酒!」我率先先飲為敬。

麻子見我如此馬上和應﹕「對對對!之前跟華少俠華夫人有些許誤會,大家都是好朋友,都是為田大人做事的!乾杯!」



眾人也跟著乾杯,田釡又道﹕「華兄弟你就放心跟鐵山上山採藥吧,我會好好招待尊夫人的。」

嘩屌你呀!留湘兒喺度佢仲有得剩嘅?

不過唔駛我出聲,湘兒已經一把抱著我﹕「田大人有心了,我會跟相公一起去採藥的。」

田釡愕然了半秒,然後微笑道﹕「寒玉山嚴寒險峻,多有猛獸出沒,華夫人一起去的話怕會很危險呢。」

湘兒情深款款的凝視著我﹕「就是因為危險才要跟著去呢,萬一他們受傷了,我也可以替他們療傷啊。」

田釡哈哈大笑﹕「好一對恩愛夫妻啊!華兄弟你可真幸福。既然如此,你們萬事小心吧,我會叫田四幫你們準備所需物品的。」他轉頭向田四道﹕「田四,你替他們準備衣服食物食水等,丹藥馬匹也決不可少。對了,明早他們出發前你帶華兄弟他們到刀劍房選一把趁手兵器吧,當是我送給他們的見面禮。」

我們連忙施禮致謝。
 




翌日出發前,田大少和田四一起帶我和湘兒來到田氏的刀劍房。說是刀劍房,但其實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齊,而除兵器外還有我從來未擁有過的防具。

「華兄弟,你是使劍的,這把如何? 」田四向我拋來一把劍,我拔劍出鞘,「鏘」的一聲劍身發出嗡嗡之聲。

「此乃奕水劍,乃老爺當年行經奕水時一奇怪的老頭子獻給他的。此劍劍身纖薄輕盈,使快劍尤其適合。」

我輕揮兩下,確是輕如無物,不過卻跟我的使劍style不太配合。

「老婆,呢把劍啱你喎。」

湘兒搖搖頭﹕「我又不懂劍法,拿劍幹嗎? 要防身武器的話我選匕首好了。」

我又看了幾把劍,均是優質的利劍,雖然和冰塵沒法比擬,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劍。



反正每把也差不多,我就隨手拿了一把插在腰間。

選好長劍,我就細看那些防具。

手套、護腕、頭盔、武士服、皮甲、盔甲、鏈子甲、連環鎧應有盡有。不過我選來選去,就算是最輕巧的犀皮護甲,穿上身後總是覺得很彆扭,所以還是算了,反正我自身有聖光盾和銅皮鐵骨可用,應該沒有大問題。

湘兒只是選了一件蠶絲背心穿在長裙之下,再外加一把匕首防身。

選好裝備正要離開,我卻給收在牆角的一把短劍吸引著。

此劍就這樣插在牆邊一角,並沒有劍鞘保護,所以劍身滿是灰塵。

我輕輕拿起,「嗖」的一聲就從牆角拔出,完全毫不費力。

原來這把並不是短劍,只是它有半截劍身埋於土下才會令我有此錯覺。

瞧瞧牆角,卻有一個洞口在,正是此劍剛才插入的位置。

我心想此劍可真鋒利。我抹了抹劍身,劍刃泛著紅光,隱隱透著殺氣,拿在手裏我竟然感到有點不安。

「華兄,此劍不祥,據說剋主才會被爹棄置在一角。」

不祥? 通常不祥嘅嘢都好撚勁喎。

我到外面撿了段木頭拋起,然後輕輕一揮,木頭無聲無色的切成兩段,而且切口平滑無比。

田四道﹕「此劍名赤靈,由古時名鑄劍師以火山溶金所鑄。此劍曾是多位名將的配劍,所以殺人無數。雖然持劍者皆戰無不勝,但最後皆不得善終,所以被世人稱為邪劍而被人唾棄。」

被人嫌棄嗎? 咁咪同我一樣係過街老鼠?

「係你啦!我就揀你!」我將原來的長劍放下,就這樣將赤靈插在腰間。

湘兒﹕「相公,他們都說此劍會剋主,你不怕嗎? 」

我摟著她的纖腰笑道﹕「我怕咩? 我有你呢個幸運女神,藥箱都變首飾箱啦!」

湘兒給我逗得嬌笑連連,田四道﹕「少爺,華兄弟,馬匹已經準備好,請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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