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全身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連體內的氣悶也漸漸掃除了,我緩緩睜開雙眼,原來是海夫人正在用凝露術替我療傷。

「啊!他醒來了!」一個人不顧還是全身濕漉漉的我,就這樣撲入我懷裏哭泣。

我這才想起剛才發生了甚麽事,我輕撫著濘沁的秀髮道﹕「好喇,我無事啦。」我環顧四周,那些無關人仕已經全數離廳,只剩下田氏和海氏的重要人物在。

濘沁梨花帶雨的抬起頭凝望著我,然後她不顧現場眾目睽睽,竟然捧著我的臉將唇印上來。

這刻彷似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和她。從她那柔軟的嘴唇,傳來的是一絲絲的眷戀和愛意,我感到自己的心臟急速跳動,我好像......真的愛上了她............



「濘沁!」一聲悶喝後,濘沁被人拉走了,卻是滿臉怒容的海宗主。

「你這個不肖女!竟然已經和這小子行那苟且之事!? 」他揚起手就想給濘沁一個耳光。

「老爺!慢!」海夫人及時制止了他,她柔聲問濘沁﹕「濘沁,你老實跟娘說,你跟這位華......田二公子,是否已經有夫妻之實? 」

濘沁雙頰緋紅,她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剛才為甚麽說已經是他的人? 」



濘沁低下了頭,害羞得不敢回答。

此時湘兒上前跟海夫人耳語片刻,海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再跟濘沁耳語,然後問﹕「是這樣嗎? 」

濘沁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後害羞的點點頭。

我想湘兒應該是跟海夫人說出我從淫賊手上救了她們的經過吧。

海夫人本來緊皺著的眉頭略略舒展開來,她向海宗主道﹕「老爺,我們錯怪了田二公子了。」然後她低聲向海宗主解釋。



海宗主悶哼一聲﹕「就算這小子曾救過濘沁,也並非代表他們田氏可以這樣愚弄我們海氏!」

田大少恭敬道﹕「海宗主,我們絕非要愚弄海氏,只是若要我放棄自己所愛之人,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成親,我是萬萬不從的,而且這也侮辱了海姑娘。再者,我雖是田氏的長子,但我的能力才幹,卻萬萬比不上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將來縱然我爹將田氏交託給我,我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將整個家族交託給我這個弟弟的,所以對宗主來說,將海姑娘許配給我弟弟絕對沒有任何損失。相反,這次宗主能成就我弟跟海姑娘,我田鐵山很承你的情,將來只要宗主一句說話,我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決不皺一下眉頭。而且,我弟既與海姑娘結成佳偶,宗主你就是他的岳丈,他能不以你馬首是瞻嗎? 」

海宗主的臉色陣紅陣白,似是在衡量田大少所說的話,頃刻,他突然指著我喝道﹕「好!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既然事情發展到這麽一個地步,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站起來!你能接我十招的話,我就讓你跟濘沁成親!」

吓!接你十招? !你頭先差啲就一招收我皮喎!我仲要接十招? 點接?

濘沁馬上替我求情﹕「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他才剛給你打得吐血內傷,怎麽還可以接你十招!」

「哼!你娘剛才已經替他治好內傷了吧。若他真心想要娶你,怎會連十招也接不住? 」

等等!想娶你個女同可以接你十招,兩者應該無關係喎!

「小子,你不會連我十招也接不住吧? 這樣還有資格做我海氏的女婿嗎? 」



我瞧瞧湘兒和濘沁,她們均以殷切眼神看著我,我就知道我絕不能退縮,因為就算不是為了濘沁,我也要為湘兒而戰。

我站起來道﹕「請海宗主賜招。」

海宗主眼裏閃過讚賞的神色﹕「好!你就好好讓我見識見識田氏的武功吧。」
 


我暗中運氣調息,剛才中掌所受的內傷已全然治好,只是吐出了一口血令我腳步有些虛浮。

「第一招來了。」海宗主手一揚,手上指環閃起一陣藍光,然後就有一個水龍捲迎面而來。

我施展銅牆鐵壁加上銅皮鐵骨,才勉強抵過這一擊,但一道劍氣又已迎面而至。



我拗腰一避,剛好看到一把利劍從臉上兩吋劃過。

海宗主變招很快,見一刺不得手,馬上沉腕以劍柄撞我胸膛。我縱然有銅皮鐵骨在身,還是給他撞得胸口劇痛難當。

「著!」劍隨聲落,我甫落地劍刃已經及身,危急之下我連結手印,剛好以兩條鎖鍊將劍刃鎖住,並以穿甲彈穿向海宗主門面。

海宗主抽身後退,「叮」一聲已經將穿甲彈打落。

我乘勢翻身,欺身上前以剛學的破碎掌直擊海宗主胸膛。

「來得好!」海宗主橫劍一擋,以逸待勞想讓我將手掌按上劍刃。

我不待招式變老,以拳換掌擊他手腕,想將他的兵器打落。

「虛空拳? 」海宗主左掌迎上我的拳頭,將我擊退了四五步。



我被海宗主的一掌擊得氣血翻湧,雖然未至於吐血當場,但一陣鬱悶的感覺亦十分難受。

海宗主並沒有乘勝追擊,他負劍而立﹕「田二公子,你家傳的掌法拳法,看來也不過爾爾。」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亂竄的內息,架起破碎掌的起手式,卻暗自盤算如何以掌作劍接他的劍招。

海宗主瞇著眼﹕「破碎掌? 以你的掌法修為,你根本沒法與我抗衡。」

「仲有五招,就請宗主賜招。」

海宗主哈哈大笑﹕「好!好!」他收起笑容,冷冷的道﹕「自信是好事,但自大的話,可會掉了性命的。」

他陡地拔劍,腳下踏前數步在我左側略過,劍鋒帶著水元素直擊我左邊身五大穴道。



我左拳右掌,以拳勁將水元素擊散,右掌順著劍氣切入,以掌沿直劈他劍面。

海宗主見劍刃被我一劍斬落,他手腕一翻將長劍轉了一圈又再度斬我手掌。

我看準來勢運勁於指,「叮」的一聲劍身給我彈開了數吋,我藉著這數吋之微避開貫胸一劍,並衝前以掌尖作劍直刺海宗主胸膛。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激流盾,我的手刀插入盾中去勢頓止,但海宗主回劍一揮,已經在我脅下劃了一劍,即使我已經有雙重護防禦,但還是給他割出一道血口子。

我掌拍激流盾,藉反彈之勢退開數步,但海宗主的劍卻如影隨形的跟上來。

我嘗試以銅牆鐵壁防禦,但一下子就被海宗主一劍刺穿,但劍勁還是絲毫不減。

我唯有同時以兩掌一左一右向劍身斬去,冒求以兩股相反力度壓向劍身令它折斷。

卻說我兩掌掌沿甫壓彎劍身,劍上已傳來無匹的力道將我兩掌同時彈開,不過這一阻撓,刺向我一劍的去勢頓止。

就在我以為危機稍解,海宗主手拍劍柄,那劍頓時直射我門面。

此刻的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想側頭避過,但劍身速度太快,就算能避過正面,臉頰一樣會被一劍刺穿。

就在劍尖飛抵我臉頰之時,海宗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躍抓住劍柄,並改變劍勢將直刺變做橫掃。

啪!帶著內勁的劍面賞了我一個耳光,我給擊倒在地上,右頰火辣辣的很是疼痛。

濘沁上前扶起了我﹕「華...田公子,你沒事吧? 」然後向海宗主嗔道﹕「爹!你看你將他的臉頰都打腫了!」

汙涯大叫﹕「爹!田二哥已經接過你十招了,這下子姐姐可以跟田二哥成親了吧!」

湘兒也道﹕「舅舅,你就許了表姐跟田二公子吧。」

海宗主苦笑﹕「罷了罷了,你這姓田的臭小子也不知給他們灌了甚麽迷湯,每一個也站出來幫你說話......」他還劍入鞘﹕「既然你已接過我十招,臭小子,濘沁,你們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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