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七天左右,我們由向西轉而往南,路上的風景亦由雪地樹林變成了草地荒地,又再走了七天,我們終於在砂礫地上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但看來這亦代表我和濘沁的死期到了。
 


「陳公子,海姑娘,這就是我們狼族的本寨,這裏是荒蕪之地的正中央地帶,由於這裏方圓千里都是荒地,是牛馬難及的沙漠中央,一般人若無人帶領,早就在外圍地帶渴死了。」卓飛陽像旅遊領隊一樣向我們介紹,我們若非仍然給五花大綁在馬上,還真以為自己正在參加遊行團。

不過說也奇怪,卓飛陽說得這裏如此荒蕪,他們又是如何找到水源的呢? 說起來這兩星期他們的水壼一直不缺水,我們行經的地方雖然也有小河,但最後幾天都在荒漠中行走,他們又在何處補充水源呢?

我問了卓飛陽這個問題。



「別忘了我們是狼族,我們都懂得操控狼群,而狼就是最能適應此氣候環境的動物,我們靠牠們就可以找到食物水源了。」

原來如此,難怪這十多天每晚也聽到狼嚎了。

「好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他向身旁的狼族大漢們道﹕「帶我們的貴賓去休息,記住他們會五行術的,你們可要小心點,他們走失的話你們有十個頭都不夠砍。」

眾大漢朗聲答應。

他向我們笑道﹕「還好你們不會魔法,不然我還要把你們的嘴封住呢。陳公子,海姑娘,這就請忍耐一下,我回去跟狼王覆命就會回來招待你們。」



卓飛陽抓住我們的那一天他就替我們把脈,由於濘沁不會魔法,而我又魔力盡失,他當時就以為我們不會魔法,所以才沒有封住我們的嘴巴。我和濘沁當然裝作若無其事,而我心裏則在盤算到底還有多少天才能恢復魔力? 算起來三個月應該差不多過去了。

卓飛陽離開後,那些狼族大漢如臨大敵的以無數把刀架在我和濘沁頸項以防我們用五行術偷襲,我們當然沒蠢得在沒有把握的時候發難,所以只是默默跟著他們前進。
 


狼族的大本營依山而建,裏面沒有想像的木柵城樓,反而是一個個在山邊挖出來的洞穴,從遠觀看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免子洞窟。

大漢們簇擁著我們走進一個山洞,然後他在我們的手手腳腳扣上了精鋼銬鐐,再鎖上鐵欄柵就離開了,只留下了四個大漢在外把守。
 




這十多天雖然成了俘虜,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有專人服侍又不用擔心安全,所以我很專心的運功修練。到現時為止我也已恢復了九成功力,若要跟卓飛陽硬碰硬的話也未必會敗,只是現在身處敵陣之中,而且又被鎖上銬鐐,要和濘沁一起成功逃脫根本機會渺茫,看來要想想辦法才行。

想是這樣想,但已成階下囚的我們又有甚麼辦法呢?

「走!」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晚上,突然有四人將我們押走。

我們離開牢房後,有八個狼族大漢圍繞著我們,中間四個均以單刀架在我們脖子上,看來是怕我們突然發難。

「卓公子呢? 佢喺邊度?」雖然是階下之囚,但這段日子卓飛陽一直對我們禮待有加,現在不是由他帶走我們令我有點在意。

大漢們像是沒有聽到我們的說話,繼續默默前行。

此時天色已黑,但整個狼族黑漆漆一片,連一點光亮也沒有,四周也只餘鐐銬叮鈴噹啷的碰撞聲和我們的腳步聲,氣氛顯得很詭異。



濘沁緊靠著我,輕聲道﹕「相公,好像有點不妥。」

我也有點心緒不寧,因為剛才到達時,這裏還是人聲頂沸的,不過現時四周一片死寂,不要說人聲,連光也沒有,整個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們。

大漢們領著我倆走了一段路,然後轉了個彎,我見到前方一百米處閃爍著火光並傳來些許人聲,隨著我們逐漸接近,人聲越來越頂沸。直至我們來到近處,原來這裏圍了近三百人,每個人均手持武器朝裏看。
 


我們來到人群最外圍,領頭的其中一個大漢大喝一聲﹕「讓路!」圍著的人群馬上像摩西分紅海般開出一條路讓我們進去。

人群之內,是一個約有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裏面插滿火把,令整個場地映照得如白晝一樣。

場中左右兩旁各有八張小几,几上放滿食物,每一張小几前都有一個大漢席地而坐,而每一個大漢不約而同的摟著一個性感少女,那些少女樣貌標緻,身穿薄絲羅衣。她們都在替大漢們斟酒餵食,舉手抬足之間令衣衫下的春光約隱約現,直看得人心跳加速。



而那正中央盡頭處,則坐著一個惡形惡相,滿臉髯鬚的大漢。他左右各擁著一個美少女,只見他大杯飲酒,大塊吃肉,雙手不時往身旁的少女摸索,並發出令人噁心的淫笑聲。

場中有兩個狼族大漢在扭打搏鬥,一下又一下的兵刃交擊聲刺激著在場人仕的每一道神經,令每一個觀眾都在吶喊助威。

「打倒他!」

「上吧!上吧!」

「砍他胳膊!啊!差一點!真可惜!」

只見其中的一個臉色紅潤的大漢步履不穩,眼神虛浮,似是酒醉未醒,不過他使出的刀法嚴謹有度,總是在最後一刻化險為夷。

另一個黑臉大漢的刀法大開大閤,毫無章法可言,不過他步法穩健,刀刀有力,令對手應付得十分吃力。

又拆了十餘招,紅臉漢右脅露出一個破碇,黑臉漢見有可乘之機,馬上一刀砍過去。



但原來這只是一個陷阱,紅臉漢微微側身,那刀在他脅下劃出了一條口子,但他卻乘勢欺身而上,一刀砍在對方的手臂上,並以刀柄撞往對方胸口。

噹!

黑臉漢單刀落地,並被撞得倒退數步,手掩胸口臉色痛苦。

「潘盛你真沒用!我們的貴客來了,你先退下吧。」

叫潘盛的黑臉漢單膝跪地拱手道﹕「是,狼王。」

紅臉漢此時以刀支撐著自己在喘大氣,不過那狼王卻沒有理會他,逕自向我們道﹕「你們就是炎氏要抓的那個陳浩南和海濘沁嗎? 」

整個場地突然寂靜一片,我感到場上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不,應該是說集中在濘沁身上,因為我感到在場人仕的所有目光,都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溜轉,濘沁亦不由自主的緊靠著我,並緊緊牽著我的手。



此時我瞥見人堆之中躺著一個滿身血污,被五花大綁的人,看他的衣著竟然是卓飛陽!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那狼王托著頭,視線斜斜的停在濘沁上,他笑道﹕「哦? 沒想到是個標緻的美人兒啊!海濘沁? 姓海的嗎? 那跟東南面那個叫海淙涵的海烏龜有甚麽關係嗎? 」

濘沁怒道﹕「你才是烏龜王八蛋!就憑你跟我爹提鞋也不配!」

「哈!海淙涵是你爹? 沒想到我們竟然抓了海氏的大小姐啊!」狼王慢慢走過來,並將手伸向濘沁。

「別碰我!」隨著濘沁的嬌吒,數枝激流箭朝狼王身上射去,但他卻不閃不避。

沙啦!

一連串的的水聲響起,狼王身上的衣衫盡碎,露出藏在衣衫底下的墨黑盔甲。

「哈哈哈!你這妞兒倒潑辣!不過我喜歡!」他抽出大刀在我的頸項上輕輕劃了一下,我頓時感到頸側微微一癢。

「啊!」濘沁驚呼一聲,狼王很得意﹕「這小子是你相公吧。你可別想再發箭射我,你發一箭我就在他的頸上劃一刀,看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

此時紅臉大漢突然開口﹕「你......你不能殺他們...他們是......」

狼王手一揚,一抹精光射出,然後他「啊」一聲單膝跪倒,卻是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右腿上直至沒柄。

狼王陰騭騭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說話嗎? 」

紅臉漢的一聲驚呼,令癱在地上的卓飛陽顫動了一下,他顫動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唔...唔唔............」

「哦? 你還未死嗎? 那倒好,你就看著你的情郎死吧。」他手一揚又是一道閃光,另一把匕首插在紅臉漢的左腿上令他完全下跪。

情郎? 紅面佬係卓飛陽條仔?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卓飛陽是同性戀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個狼族情人。能被卓飛陽看上的,這個紅臉漢又是誰?「唔...唔!……」嘴巴塞了東西的卓飛陽只能發出兩聲沒意義的聲音,又倒在地上喘氣。

髯鬚漢走過去將紅臉漢踹在地上,哈哈大笑﹕「我要殺誰就殺誰!炎氏又如何? 海氏又如何? 四大家族又如何? 我狼王怕過誰來!」

他回過身來,以刀面拍打著我的臉頰,道﹕「小子,我們狼族受炎氏之託要抓住你,說生擒有五千兩黃金,死屍只有三千兩,不過殺不殺你,倒要看我的心情,老子我可不在乎那二千兩黃金。」

他招招手,然後就有數人上前以刀架著我和濘沁的脖子,然後他蹲在濘沁前,解開了她的銬鐐,再摸了她的臉蛋一下,笑道﹕「小子,你老婆的臉蛋可嫩滑得緊,小子好豔福啊!」

從他的眼神表情,就猜到他將要做些甚麽,我最害怕就是發生這樣的事,我忍不住大駡﹕「你條契弟咪撚掂我老婆呀!我一定唔會放過你呀!」

他向我笑道﹕「哦? 你要如何不放過我? 你可以試試看啊!你不是會五行術嗎? 有種就在我身上試試,你每出一招,我就脫掉你老婆一件衣服。」

我當然知道就算我甚麽也不做,他還是會侵犯濘沁,但我這時只能忍著怒氣不發一言,因為反擊的機會只得一次,我要調運內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至最高峰才出手。

「哈哈哈!不敢嗎? 不過你老婆我衣服我是脫定的了!」

一下裂帛之聲,濘沁的上衣給他撕去了半截。

「別碰我!!」濘沁想掙脫開去,卻被人抓住手腳按在地上。

嗖嗖嗖嗖!一輪激流箭射向髯鬚漢門面。

他一抽腰間配刀畫個半月擋住了水箭,但身上無可避免被濺得一頭是水。

渾身濕透的他顯得有點狼狽,他惱羞成怒的騎在濘沁身上,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他媽的臭婊子!弄得我濕透了!」濘沁的半邊臉頓是紅腫起來,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血絲。

「濘沁!」我掙扎了一下,但馬上又給人按住趴在地上。

我瞥見濘沁似是昏了過去,那髯鬚漢走到我跟前蹲下,大力拍打著我的臉頰﹕「小子,你老婆我是操定的了,你就好好欣賞欣賞吧,我也不打算將她交給炎氏,反正有你這件貨我已經穩袋五千兩金了,哈哈哈哈!」

他大笑過後吐了口涎沫在我臉上,然後又蹲下去扯濘沁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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