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四名劍客倒地後都不再起身。

「…」傲小一支撐著軟累無力的身體,不羈的雙眼望住了霞:「傲家教你嘅潛行步法…唔係用嚟偷襲你家人。」

霞面對自己這位大哥依然是一面呆滯,其餘疑似來自赤城的紅袍男女目標隨即轉向了傲小一,一個又一個的向他抽出劍刃迎戰。

十五分鐘之後,我命運依然一樣被禁錮住被他們領去某個地方,而傲小一則在麻醉的藥力下把一半的的紅袍男女擊倒,然後就倒下了。

傷痕累累的他跟我一樣,被霞下令到運送去某個地方,不過他的待遇比我還好,暈倒的關係能夠被人托著過去。





而白牙孤城?則被霞當作小狗一樣,用鐵鍊領著他玩得不易樂乎,似乎想要忘記剛才兄妹雙戰的不快之感。

「最衰都係你。」走到半路,霞突然轉頭盯住我:「搞到我同傲哥哥…互相殘殺……」

「……」我現在多說也無益吧,果然…赤兵隊的命運就是如此結束嗎。

隨著步入街道一旁有櫻花樹葉飄落的地方,我就知道我們即將步入赤城。到底霞為什麼會被稱為「赤城公主」?她不是傲家所生的女兒嗎……

跟赤皇有什麼關係……





莫非她跟赤皇合作了?但可能性不大啊,她小小一個女子赤皇根本毫不會理會。算了,相信答案很快就會知道。

我們被紅袍男女監禁在赤城宮殿中,類似古代天牢的地方,不同的是這天牢把人困住的柱子都是金漆顏色,照明的道具是一個一個的龍型紅燈籠,地板亦佈滿了中式貴族的圖案極是華麗。

在被引進去前,我見到天牢其中一間監房中的一個人正背坐著門柱優遊地寫詩,我大概已經知道這個人便是輓歌。

不過在眾目睽睽下我斷不能這麼喊著他,於是我想待看清情況再作打算,不過我想赤兵隊幾乎已經面臨崩潰了吧?

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被獨立監禁著。不過相較之下,傲小一似乎比較富貴,因為由送暈倒的他進去的哪一刻,已經有數名紅袍男女拿著一盤精緻的椰汁糕點及中式紅茶予他,代他醒來是享用,白牙孤城則得到了一件肋骨……我猜是人體的第二節肋骨。





我有的,就只是一顆黑橄欖。

「嗚…嗚嗚嗚嗚──!!!!!!!」監房在我對面的白牙孤城停止不了野性的嚎叫,狂咬著肋骨。

我拿起那顆黑橄欖,凝望住:「有邊個可以救到我哋…」

這個天牢的火二十四小時不滅似的,燈籠裡的火燒了四小時多也還未熄滅,而那些負責看守天牢的人則毫不疲倦,一直保持站得直立。

再過一小時後,事情總算有些進展,因為那個霞她走了進來天牢,並命人用極長的捕叉夾住我的腰部,讓我不能亂跑之餘又令我無力反抗。

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但笑意盈盈的她似乎心情不錯,雙手放後,連腳步都特別輕浮。

她把帶到一橦中式古樓,門牌名為「仙霞閣」似乎是為她而建,磚瓦皆是朱紅色,別具一番韻味。而一路上每個見到霞的人都會敬重地喊她作「赤城公主」,這倒是更令我驚奇。

「你幾時做咗赤城公主。」在她身後跟著的我問。





霞沒有回頭,只一直步上樓梯要我跟著她。被兩名紅袍男子鎖住及身在赤城的我也當然不能大發神威。

上到樓閣最高的一層,霞輕撥一手示意紅袍男子退下,如此一來,房間只餘下我們兩人,而且我身上的禁錮限制也全然消失……基本上我可以馬上殺了她。

「你唔驚死?」我望住她的背影。

霞得意洋洋地坐下到椅上:「你唔會殺我,因為~你仲有朋友喺我手上。」

輓歌…

「你帶人嚟滅我哋師團…?」我站在原地盯住她。

霞合上雙眼,然後再開張開時眼睜睜望住我、走近我:「係呀,係我啊!你嘅人都係我殺!點啊?想殺番我!?」





水鬼不是說過是張澄嗎……雖然如此,我還是有一股禁不住的衝動想要直摑她一記耳光,但魯莽的手卻在半空停住了……因為這一掌關乎著輓歌的生死。

……

「唔敢啊?」她刻意把臉頰靠前讓我掌摑。

「點解要咁做……」我咬牙切齒地問,拳頭轉掌為拳。

「因為你唔同我結婚,我就要令你乜嘢都冇……」霞依然保持怨尤的眼神望住我:「睇你到時仲會唔會要我。」

「你…」

「係唔係好後悔,不過你仲有機會……」霞突然轉身走去後面,從一個大紅盒子裡取出一頂紅色的中式婚帽給我:「戴住佢。」

我接過她手上的帽子,然後毫不猶豫將它撕開兩段。





「你係要同我作對嘅!!?」霞用力踏地一下問。

「你睇你依家似啲咩,我唔理你點解突然做咗乜嘢赤城公主,總之你好快啲放我出去……赤兵隊已經面臨結束,有咩事我唔會放過你。」

「我一句說話就可以令你哋赤兵隊起死回生…只要你同我成親結婚。」

「咁你即刻幫我殺咗張澄、化解赤兵隊狼族糾紛仲有帶我哋赤兵隊所有人離開九龍寨!」此刻,我被焦躁憤怒所掩蓋住。

「張…張澄?!」霞聽到他的名字後頓了一頓,然後說:「唔殺得喎。」

「點解。」

「因為佢係赤皇爺爺嘅合作伙伴,我殺咗佢就等於唔尊重爺爺!」





合…作伙伴!?

「你再講清楚啲…」我再問。

「張澄同赤皇兩個人成日喺赤城入面秘密會面,都只有我依種特殊身份先可以知道清楚。」霞似乎因為我的莫名好奇,神色突然又自傲起來。

「再講清楚啲。」

霞輕笑一聲,輕鬆自若地說:「睇嚟我掌握咗不得了嘅情報~」

「我同你結婚,不過條件係你要將一切事實講俾我聽,仲有殺埋張澄幫赤兵隊解圍。」

「…真係?」此刻,霞的笑容比以往來得真誠。

「…唔。」

「好!」霞點點頭。

然後,霞就用了半晚時間先告訴我如何遇上赤皇一事,而且如何成為赤城公主,得到這個稱呼。

加上我自己的推斷結合她自己所說的故事,大概如下。

那天,霞在炎陽樓被輓歌打傷之後便在九龍寨裡流浪,對於她這種初次出家,不懂世間人情細故的女孩來說,一些惡相的壯漢她也只會當作普通大叔看待,因此流浪得悶了的她便毫不在意地恥笑著在九龍寨進行軍火交易的惡漢們。

恥笑內容不外乎是對方臉上的刀疤很像卡通片人物、胸口的虎頭紋身很可愛之類的,加上本身霞的外表就是個可人兒,因此完全附合了那群人的口味,並想要對霞下手。

可惜對方卻沒想到她這般厲害,數下手勢便能把所有人斬得亂八糟,碰巧對方原來是赤城正在懸賞的危險人物,於是赤皇的副手「也」得知她沒有去處後,便請了她進赤城宮殿暫且住宿幾天。

那幾天,霞她去到了赤城中絕色美景的地方,那裡四周種滿櫻花柳樹,不時飄揚著粉色的花瓣,此等美景在九龍寨裡恐怕沒多少人能看得見,因為此處是赤皇獨佔賞景的天地,而霞也只是憑著一身好身手與傲家的潛行步法偷溜進去。

在那裡,霞說自己想起了自己家人,另一面又想起了我,一想到此處心中所中的「情蠱」又再發作。而「情蠱」其中一個可恨之處就是在於,你一旦過度想念著所愛之人或是刻意想要忘掉對方存在,便會有如萬蛇絞心的痛楚,令人又痛又愛,而且每每發毒,中毒者本身就會再加深對想念之人的愛意,因此是一個萬劫不復的情咒,除非本身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吧。

「情蠱」發作之際,她便在該地抽劍而出開始舞劍。桃華落櫻之下,她華麗的劍法與絕美的容貌碰巧被正想去觀景的赤皇遇見,如是赤皇便靜心站在原地觀賞著。

「好劍法。」赤皇在觀賞完後如此讚賞道。

「…」被發現的霞馬上收劍回鞘,兩指峙向赤皇:「來者何人。」

「赤皇,赤城宮殿主人。」

在往後的交談之中,本質純潔真摯的霞透露了自己為什麼來到了此處,又如何被人邀入宮暫宿幾天,當說到為了愛人而逃離家族追到此處的背景後,赤皇不禁心中一沉,可能無意間想起了自己的兒子──赤煌千葉。

可能出於自己已經並無後代血脈繼承,而眼前的小女孩劍法又這般得天獨厚、天資聰敏,久久未遇此等花樣的純良的人才,突然生起了愛孫及愛徒之情,便詢問霞要否先留在赤城宮殿暫住一段日子,直到把她要追尋的負心漢子找出來為止。

之後的日子霞便說自己有好幾次遇到了張澄此人,並與赤皇密謀著什麼一樣,而當她一聽到「赤兵隊」三字後便更想要加入討論。

雖然張澄一開始不願,但赤皇相信得過自己這位契孫女徒兒,所以便叫張澄放心讓她加入。

結果,原來張澄果然是有陰謀。他的目的在於加入九龍寨其中一方具勢力的組織,然後一早便看准了赤皇想要重掌整個九龍寨的野心,於是便親自前去告知計劃。

一開始赤皇並沒有理會,都只當作聽過一下就算。但隨著九龍寨的組織真的越來越少,聽聞了真的一位名為張澄的人在不斷暗地裡搗破各地組織之後,便開始認真的與他會面傾談計劃,而我們赤兵隊只是被他用來當作踏板更接近目標的東西。

他最後的目的,果然還是完成這一宗助赤皇掌回權力的交易。

而現在,就只欠最後一步,餘下全九龍寨最為精銳的兩個組織……「赤兵隊」和「狼族」。

霞在這一件事所做的,就是把當初赤兵隊反對與狼族開戰的師團全都滅了,她說張澄是如此交代。

「咁點解你冇殺咗輓歌……」我問。

「因為…我都冇俾愛完全沖紛頭腦…!」霞望住自己的劍,說:「我知道…佢係你好朋友。」

「…」我低頭,望住紅木地板:「咁仲有一個叫芭蒂嘅人妖,佢又去咗邊?」

「佢負重傷失蹤咗。」

「赤皇…」我用力打了桌子一下,怒火快要從眼中燒出來:「仲有張澄……」

「…」霞此刻也無言以對。

「我點都唔可以俾依件事發生,我要幫赤曲掌控番赤兵隊權勢……」

「我可以幫到你…?」

「三日。」我站起身,背向著霞:「三日之後同我舉辦一場婚禮,借機會邀請張澄佢帶領所有赤兵隊嘅師團入嚟祝賀,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

「…」

現在要把分散在各地戰鬥著的赤兵隊師團都集合到同一個地方,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霞叫人把我送回去天牢後,不久便有一對紅袍男女送上了一頓精緻的晚餐,包括極富營養價值的湯豆腐、蔘雞湯和一竹小籠包。

「先生請享用。」那對年輕的紅袍男女送上餐點後,恭維地對我躬身。

「…」我望住不久前黑著臉送黑橄欖給我「享用」的他們,完全是兩種態度。

待他們離開後,我叫了一叫斜對面監房的傲小一,不過他好像從送入來開始便再也沒有醒過來……麻醉的藥力有這麼強勁嗎。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坐我對面監房的白牙孤城見到我的蔘雞湯後立即流出唾液,不斷向我猛叫,令看守在這裡的人也忍不住叫他安靜。

為了讓他安定點,不會突然給人拖出去給宰了,於是在我索性叫看守的人把我的蔘雞湯交給他,不過最後還是以安全為由不批准我的要求。

赤兵隊存亡,應該就是這三天內定斷了。

直到看守員換班的那一個空檔,我終於可以與輓歌對話了。

「輓歌。」我背靠著監牆,喊著他。

「嗯…?在下一早注意到你入嚟。」輓歌在另一邊廂,說:「果然…都係失敗,阻止唔到。」

「仲未…」我低著頭,望著那些墊著地板的乾草:「我三日之後會同捉你返嚟個嗰女人假結婚,實際上我想到時赤兵隊所有師團嚟哂赤城……方便我一次過掌控番,你已經知…張澄係幕後兇手?」

「嗯,我俾人捉咗入嚟之後佢已經嚟見過我一次,仲話靠我哋赤兵隊力量刪除完狼族之後,就會開始製造內訌令我哋組織自滅……原本我仲喺到寫緊首《天牢曲》嚟紀念自己…估唔到你咁快可以令事情發生變數。」

「不過…你有咩方法確定個班靠向張澄嘅師團團長,會跟隨你。」輓歌問:「喺赤城當眾揭穿張澄同赤皇合作嘅陰謀?咁同自殺冇分別……」

「唔確定,或者先殺張澄,再假意投誠赤皇?」

「唔得,投誠赤皇就必須要幫佢滅狼族,要滅狼族我哋組織就會元氣大傷,咁有改變同冇改變都一樣。」輓歌分析。

「咁即刻進攻赤城?」

「亦都好難,我哋喺組織內聲望、地位雖然算高,但係亦都好難殺咗張澄之後再立即命令佢哋進攻赤城,對一班原本諗住唔洗開戰嘅特工嚟講實在太過唐突,好難上下齊心,軍心不足同赤城對戰會戰敗。」

「唔通就冇一個十全十美嘅方法……」

「始終當日會有好多因素,就到時先再決定……話唔定…赤曲會喺一個日出現番,仲帶住一個奇蹟返嚟。」輓歌微笑。

「唔…」不過這奇蹟的機率多大,我心裡很清楚。

這一、兩天,赤城上下為了舉辦這一場婚禮也十分繁忙,每個侍衛、工人都為這場婚姻而忙於佈置及輪更,赤城內的人也好像特別高興,好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如此值得高興的事一樣。

今天一大早,我便被人帶到去一處小房進行試婚衣,為了防止我走失或突然打人,因此我每到哪一處都會各派三十名劍術好手待命在該地,而為我試衣、化妝、講解的人,是一名穿紅袍的年輕少女。

「少爺,或者你要除一除哂身上所有繃帶先?」那名少女問。

「除咗會毒死你。」我坐著,望住眼前的鏡子。

「哈哈,你真識講笑~」那名少女去大紅盒裡拿了一些男新人的衣物出來:「你知唔知啊?赤城公主入嚟咁耐,佢成日都同我講起你嫁。」

「…」

「咁係因為我係佢隨身侍衛啊嘛。」她繼續說過不停:「我琴日見到佢不知笑得幾開心啊~不過唔知點解呢…笑完之後佢又突然好似有一種失落……你會唔會知原因呢?」

「再嘈毒死你。」

「哇吖…原來少爺你腹黑嫁,唔好意思…」說罷,她趕緊為我戴上紅通通的繡花與中式帽子,仿如中式新郎一樣。

希望這個少女幫我弄著衣服那些的時候小心點吧,否則毒死自己就不好。不過說起「毒死」,我腦內靈機一觸有一個念頭。

或者我可以在當日婚宴的酒中下毒,把赤兵隊內不肯歸順者全都毒死?到時由輓歌走出來主持大局,以他的身手要遠距離先行把張澄殺死不是難事,介時再勸喻各師團回隊。

再得想想……

「少爺,之後係沐浴時間,你自己請便。」說畢,侍衛少女便離開。

我在木桶中浴身後,便慢慢包紮回新的繃帶到身上、穿回那件長袍及披上灰白色的披風步出房子。出去後我沿著走廊合巧經過了一間小房,小房的門依稀打開著,而裡面坐著的是霞……她正給美容師弄著頭髮。

從鏡子反射看她的表情,似乎她心中的確好像少了份喜悅,或許她真正知道這並不是一場真的婚禮。

這回…算是我欠她了。

不過到婚禮真的舉行的那一天,我卻真的沒想到……來賓比我預計的還要多。

三天很快就過去,決定赤兵隊命運的這一天終於到來,在我前去梳妝時輓歌跟我打了個眼色,示意叫我努力。

傲小一如三天之前,一直暈迷不起,所以在被監禁的第二天他便被人送去了好像是醫療院的地方。

白牙孤城…就不用說吧。

三天前的赤城跟現在的赤城簡直是兩個模樣,裝潢極之華麗之餘,菜色的香味也早已從灶房傳出,赤城內有舞女之餘更有一大隊儀仗隊,來為儀式增添隆重,一點也不馬虎。

在穿好特意為我而製的一些婚禮小飾品後,我便跟霞在某宮殿內相遇對望,要我們在這裡先培養好一點感情,等待一會兒正時到達後,便一起走出去迎見眾人。

「真係隆重。」我聽著赤城外面樂隊正奏著的喜慶歌曲。

「係囉…反正都係假嘅…」今天美得如天仙的霞沒有配上一貫的笑容,是一種缺憾。

比起平日,她的笑容……。

我們兩個死寂地在宮殿裡不知等待了多久,終於前幾天的那名紅袍少女打開大門,招手叫我們出來,一出去之後賓客亦比想中還要多,應該整個九龍寨東方的貴族也來到赤城觀賞這場婚禮了吧。

「一陣你哋兩個去到赤皇面前跪拜,就得架啦。」那名少女低聲說過,便立即離開我們旁邊。

一推開門後,赤城全場盡是站滿了很多衣裳華貴的人,他們正在歡呼喝采,赤城方面還特意搭了一個棚架,讓我們平平直直的走到去赤皇面前。

直到去差不多赤皇面前的時候,我終於見到張澄與赤兵隊眾師團,似乎只有張澄一人有點愣住了,依我來看……赤兵隊其餘師團根本不知道我、輓歌與芭蒂已經被他用計暗暗地清除監禁住了,只以為身為保守派的我們為保命而失蹤躲藏了一段日子。

「赤皇。」我跟霞跪在赤皇面前。

「霞,你係我最鐘意嘅其中一個小孫女。」赤皇當天徒手殺死「赤五老」的皇氣依然:「雖然我哋冇血脈關係,但係以後你想要咩……即管同我講。」

「嗯,多謝赤皇爺爺。」霞似乎真心敬重著這位老人家。

「之後有請兩位新人對九龍寨嘅各位發表講話!」一名紅袍司儀喊道。

然後,我站上了講台正準備發表勸喻赤兵隊師團團長停戰的言論並向張澄恭毒酒時,一群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襲來了……

突然,赤城天空上似是被密雲掩蓋住一樣,一股不安與危險的氣息緩慢地纏繞到每人身上,然後一聲狼鳴……把赤城內的賓客眾人從陰沉裡驚醒回到現實……!

「嗚──!!!!!!!!!!!!!!!!!」

在場的人都立即東張西望,被四方八面、莫名其妙出現的狼嗚聲所嚇到……

對…他們就是我預料不到會到來的不速之客……

狼族。

「呼──」兩把小飛刀精準無誤地分別刺中赤城兩名在城牆上看守的高級守衛額頭。

「砰──」兩人的屍身亦隨即倒下。

然後赤城圍牆外開始有一個又一個穿黑色連郊帽、戴著狼型口罩的人敏捷地爬了上來,雖然他們人數所佔較少,但眼神十分之銳利……是一副已經準備好戰死的眼神。

「哇…咩事啊……」、「走啊!!!俾我走呀呀呀!!!!!!」、「佢哋係狼族呀啊啊啊啊!!」、「媽…媽咪……」、「我愛黎明!我愛黎明!!」、「退後啲啊……」、「喂…唔好再迫啦!」

在場的觀眾見到此等情境開始漸漸失控,原本婚宴該有的歡喜氣氛全然消失,只換來了一片陰沉與死靜,多望狼族那群傢伙一眼都好像快要被人抽乾氧氣而氣絕一樣。

「赤兵隊準備。」張澄說了一聲。

赤兵隊眾師團也立即圍守在赤皇身旁,不說的話別人還以為這支組織是張澄他建立而成……

「狼王,就係佢哋。」在我初到九龍寨時,遇到的那名黑市中間人……右狼。

原來他也是狼族的人…

「張澄…好耐無見。」一把沉厚沙啞的死腔在「狼群」中傳出。

張澄聽到聲音後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冷笑一聲:「原來你仲未死。」

「你未死…我點會死。」

這把聲音的主人,便是狼族的首領嗎。

「呀──!!!走啊!!!!!!」一名女生的尖叫聲劃破天際,地上的眾賓客隨即紛紛想要離開這裡,令場面突然變得十分混亂。

唯獨只有兩派人絲毫未有動搖過半分。於是我就趁這麼一個大好的混亂機會立即去到天牢救回輓歌,天牢門外的兩名守衛見我想要衝入來後立即提劍向我,不過皆被我輕輕一拍身體便中毒身亡。

「輓歌,狼族突然嚟咗。」我用剛才守衛撿到的門匙打開輓歌的門鎖。

「睇嚟難免一戰……」輓歌嘆了一口氣,堅定地望住我雙目:「我哋唯有盡量令死傷減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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