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張立青望住我,說:「你都應該有想守護嘅人,或者愛嘅人。」

「有。」

「咁就一齊努力。」張立青一副挑戰的笑容:「我會喺頂端等住你。」

「我都會爬上巔峰。」

成為最強的人。





數個星期眨眼就過,身體未說得上完全康復,但能夠靠著自己雙腳來動已經算是不錯。經過這段日子的探究,我拉近與他們一家的關係,唯獨真的沒跟過那神出鬼沒的頭號特工說上十句話。

一夜的晚餐時段,我鼓起了決心打算跟立青談論合作一事。

「立青,有啲嘢想同你傾下…」我把視線拋一拋去二樓的房間。

「方便借個時間?」蜘蛛小子也問。

「有咩…唔可以喺到傾……?」立青反問。





「唔……」立青好像是觀察到我和蜘蛛小子的面色比平日不同,於是便答應:「好,要上去二樓?」

「嗯…。」我們也離座,往二樓上去。

就在我和蜘蛛小子入房之後,正準備入來的立青被頭號特工叫住,並好像跟立青她說著什麼,令立青先關上了我們的房門,後來我們才聽到他們二人在外面爭論著。

「風叔叔…你就俾我入去同朋友傾啲嘢,可以?」我們聽到門外的立青說:「我已經唔細。」

「喺我視線範圍之內。」原來是頭號特工,張靈風制止住她:「你仲未知道,殺凌竹追得我哋幾緊?」





「咁入面個兩個又唔會食咗我。」

「你太單純,世上有太多陰謀。」

他倒是說得沒錯,我們只是想利用立青來說服頭號特工跟我們赤兵隊合作加快達成目的……聽著就覺得有一刻慚愧。

「我真係大個啦!」聽起來,兩父女真的有爭吵,在房間中的我跟蜘蛛小子只能互相擺副無奈的表情。

「你唔記得獨無雙?」一向冷漠的頭號特工,唯獨這句是包含著悔澀。

而這一句話,都好像令張立青頓時無語…沒有回應。

良久,才答:「…記…得。」

「唔好喺我雙眼之前消失。」他深一深呼吸,說:「我怕……保護唔到你。」





「其實…」蜘蛛小子厚著臉皮,打開門說:「哈哈,我哋只係想同立青傾下啲少女心事!師傅……我哋真係唔會傷害立青!亦唔會打咩注意!!」

「你隻眼持續咗三秒向右上方,思考方向係視覺性結構。」張靈風直視著比他矮一個頭的蜘蛛小子:「講大話冇好下場。」

「呃……」蜘蛛小子應該聽得一頭霧水吧。

「信我哋。」我亦主動走上前,直視住他:「我哋……只係普通傾計,唔會講啲咩。」

看來合作一事,只能遲下再說。

「你比較高明,敢直視住我對眼。」他拋下一句,就轉身離去:「不過眼都唔都眨,會洩露天機。」

不得不說很恐怖……





單憑我們的雙眼就能察覺出端倪…

「唉…」立青背靠住牆壁,灰淡地的低住頭嘆了口氣。

「唔好意思…」害你們吵架,我們也有負責,秘房會議,任誰都看得出有古怪。

「唔洗……就算依刻唔發生,始早都會發生。」立青抱住雙手,無奈地搖頭:「細個嗰陣就話唔會違抗風叔叔…不過我已經大個…有獨立思考,有自己朋友…我只係……我只係唔想咩都太過拘謹。」

「哈…」蜘蛛小子只懂得抓頭傻笑。

「係喇,你哋有咩想同我講?」她望住我們二人:「真係少女心事?」

「呃…呃……其實都無乜嘢嫁啦,係囉…唔……」蜘蛛小子努力地觀察住我眼色,隨後試著找新話題:「都係冇嘢啦!係呢…!啱啱講嘅獨無雙……係邊個嚟?」

「佢…係一個我唔會忘記嘅人。」立青的面上增添幾分愁緒,深一深呼吸後又再強顏歡笑出來,任誰都看得出:「唔好講啦,不如真係傾下少女心事?」





「哈!好啊!!少女會做啲咩?」蜘蛛小子拍一拍手。

「會…行下街、同男朋友拖手、化下妝?哈哈哈……」立青掩住腹部地大笑,說:「不過我好似係異類…!」

「我識化妝。」毒后很久之前就教過我。

「匡喬姐姐都有教我。」

「化咗一定靚到……」蜘蛛小子按住頭部,不敢想像下去。

「我覺得你化煙燻妝…會幾靚。」我認真地分析著立青的面容,從而此說:「試下幫你化你一次?」

在清純之前,增添幾分嫵媚卻不用太張揚,煙燻的眼圈只需一點就可,能構成獨特的深邃眼神,就足夠。





「…」立青望住鏡子也不敢相信鏡裡的自己現在變得有種成熟美,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質。

「化完。」我收好化妝用品,還想著這一世都不會派上用場。

「的確…好靚。」立青謹慎地摸著自己的臉蛋。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女人靠化妝。」我望住鏡裡的她,說著毒后跟我說過的話:「記住同自己敵人戰鬥之餘,亦都要時刻保持自己美態。」

「唔…。」立青點頭。

「不如我哋拎幾罐啤酒落去傾啦~?」蜘蛛小子提議:「反正佢哋都差唔多訓哂…!」

「你點睇?」立青望住我。

「Why not~」我答。

於是我們三個青年人便趁著那伙大人都入房睡著之後,從雪櫃取了數打啤酒坐在暖烘烘的火爐旁,躺坐在軟綿綿的嗒嗒米沙發上,東南西北的什麼都聊上一餐。原本能再叫個披薩來送酒會比較好,可是那麼夜就算了。

大廳裡的照明都已經關上,只餘得型態不定的火焰在爐中照亮著我們,形成地面上一個黯淡的光圈,彷彿不身處於那勢弱的光圈之中,就隨時會被周遭的黑暗拉走一樣。

感安既安全,又舒服。

「你話你……」立青醉薰薰地指住我,說:「未試過拍拖…?」

「嗯……」我亦按住自己有點暈醉的腦袋,說:「每一次都好近…之後……又好遠…」

「咁你呢…蜘蛛仔……」立青又問。

「我…」差不多醉死在沙發上的蜘蛛小子模糊地答:「我好鐘意你……」

「哈…」立青搖頭輕笑。

「嘿……」我也不禁無奈苦笑。

「多謝你哋……」立青閉上雙眼,翹著腿的把頭仰向上方:「算係…為我嘅年輕,作出最後嘅道別。」

「點解咁講…?」

「因為……以後就可能唔會再有咁嘅機會…」立青雙眼依然緊閉,不同的是用著右手定則輕按點住額,說:「之後情況只會更嚴峻。」

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暗黑的一方會靠得那麼近。

幾乎每跑一步、

對方便追上一步。

永遠…

就好像一場辛苦的競賽一樣,沒完沒了。

「萬大事…!!!」蜘蛛小子拍著胸膛,大喊:「包喺我身上!!」

「好啊…」立青雖然都已經酒醉,但聽到這句還是抿嘴帶過笑意:「蜘蛛仔…靠你保護我。」

我們三個何時醉得睡死了?我也忘了,只記得…清晨鳥兒的叫聲、爐中的溫火都已經熄滅,這一切都提醒我們昨夜的愉快時光已經過去。新的一天,就應該回復理智,好好的繼續把路走下去。

「哇…嘩嘩嘩……你哋搞咩啊…」最早醒來的喬恩姐姐走過來查看我們三人。

不用緊張……我們三人都分別睡在不同的沙發上。

受到喬恩姐姐的聲音所打擾,我們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模糊醒來,不過互相望住對方都還在身邊,就有種不知名的開心。

大概…

這種關係就叫做朋友吧。

「啊…!」立青第一個從沙發上跳到地上,然後伸直腰背打了個大呵欠,精神爽利地說:「睡飽哂,搵啲嘢食再去跑步!」

新的一天,也是需要持續鍛鍊。

我們才會繼續成長。

「呵……」我也打個呵欠,就起身:「我都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至於蜘蛛小子……

就不用寄望了。他睡熟得抱住了綿枕,喃喃地叫著立青的名字,所以這個夢應該不會太快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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