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165)

「哦哦……好多人。」墨龍擺出格鬥姿勢，不忘以笑容面向眾人。

「上！！！」打手頭目一聲吶喊，大家都一股作氣的衝向墨龍……

在外面和路人一樣看著戲的我，看到此處就決定轉身離開。

反正要提醒這傢伙的…

都提過了。





他還是到處去生事，所以我還是去找間旅館休息待幾日之後跟蜘蛛小子見面。

‧‧‧

‧‧

‧

二十分鐘後。





「彩雲閣」最頂層，一個青年舒鬆地把頭安躺在一位妓藝的潔白大腿上，而那美若天仙的妓藝則溫柔地用棉花棒幫他挖出耳朵的污穢。這種小事對於那名青年來講，似乎已經是件不易樂乎的事，就算沒有肉體相交之歡。

「墨龍少爺……耳朵已經乾淨。」妓藝小聲地說。

「雲月姑娘～果然夠溫柔喲。」青年淺淡一笑。

這名青年正是剛才把全橦「彩雲閣」的職業打手都打敗的墨龍，而這位恰如閉月羞花的女妓藝則是「彩雲閣」一等美女，雲月姑娘。

「呵欠～」墨龍伸了個懶腰，身旁隨即有幾名高級女妓藝餵他喝酒吃肉且按摩，極是享受。





這，就是強者的待遇。

「請…請問墨龍少爺…仲要啲…咩…？」一開始的兩名接待員走進來，戰戰兢兢地問。

「要多份炸子雞～」墨龍想了想，又說：「加埋炸蟹鉗喲～！」

「明白…」他們二人恭敬地點頭，才退回出房間去準備新的餐點。

兩名接待員在前去廚房途中，慘不忍睹的望住滿目瘡痍、屍橫遍野的「彩雲閣」，體格稍為強壯的人都被打得半死，就算是來找姑娘的客人只要遇到剛才一直前往上去的墨龍都會立即倒地不醒，直接點來說……墨龍就是把全在「彩雲閣」裡的男人都打個落花流水。

「依條友…簡…簡直係痴線…」其中一名接待員不禁地說。

「算啦……我哋冇比佢打到半死已經算好…」較年老的接待員說。

「點…點會全橦「彩雲閣」都冇人夠佢打……」





就當二人討論到此處，幾個黑袍男與正落樓梯的他們遇個正。

「有冇見過一個紮馬尾…小麥色肌膚、著住中式武術服嘅男人。」黑袍男一遇到兩人便問。

「你…你講緊墨…墨龍……？」兩名接待員驚愕地說。

「喺邊。」黑袍男們不多廢話。

「喺…喺上面……」接待員望住為數幾名的黑袍男答。

在他們解答完的同時，其中一名黑袍男取出一把Mark XIX沙漠之鷹手槍對準二人頭部開槍！「砰！砰！」兩聲，二人死不瞑目。

「個條友偷咗我哋批貨……累到我哋喺交易地點白白等成幾粒鐘…早就叫佢唔好亂交啲貨比人…」一名黑袍男憤懣地說。





「冇計……佢之前想偷百足半藏其中一隻機甲手臂但係失敗，只可以敗走九龍寨…入唔番嚟，因為佢一入嚟就會俾百足半藏手下追殺…叫外人幫手運貨入城都無可避免……唔好忘記，唔可以喺限定時間交貨俾赤兵隊…我哋「暗鼠黑商團」都凶多吉少。」另一名較理智的黑袍男說。

「快啲上去……拎返批貨。」第三名黑袍男，為自己的AK-47突擊步槍上好膛。

「彩雲閣」七樓。

全間妓樓的高級妓藝都被墨龍聚集於此跳舞表演，皆因墨龍剛才已經飲飽食醉，只想看點東西解解悶。

忽然…

一敞門被打開，緊接的是一名黑袍男手持AK-47突擊步槍掃射在場眾人：「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吖──！！！！！！！！！！！！！」慘叫聲與尖叫聲，一秒之間橫破整條九龍寨的歡樂街。

突擊步槍的子彈無情地貫穿一眾本來正在表演的高級妓藝，位於最後方躺睡坐雲月姑娘腿上的墨龍亦立時清醒過來，當下捉住眼前兩名驚慌得在大房亂跑的妓藝，當作肉盾擋在自己身前……！





「好啦好啦，停手。」其中一名黑袍男命令自己同伴停止射擊，望住眼前二十多名被子彈傷得流血不止的妓藝，他還保持沉住氣息：「我哋批貨喺邊。」

「你哋搵錯人～～？射靶場唔喺依到喲。」強行捉住兩名妓藝掩護自己的墨龍呆然地問。而雲月姑娘，則躲在墨龍身後。

「啍…仲識講笑。」AK－４７黑袍男有趣地笑著。

「約好咗喺「暗鼠街角」見面。」手持沙漠之鷹手槍的，則盡量保持理性對話：「時間過咗，都唔見你出現……好彩你一入嚟就周圍鬧事，令到我哋咁容易搵到你。」

「放…放開我啊…墨龍少爺……我…我唔想死呀……」其中一名被抓住當掩護的妓藝說：「唔關我事…嫁…」

「都…都唔關…我事……架…」另一名被當肉盾的妓藝亦哭著說：「我唔…想死啊…我…我咁靚女……」

「咔──」清脆的斷骨聲，墨龍把兩名妓藝的頸骨都徒手扭斷了。





「死人就係最好嘅肉盾…唔識反抗。」墨龍淺淺一笑。

「講，批貨喺邊。」黑袍男問。

「哎喲～咁小嘅事我點會記得？坐緊馬車嚟歡樂街個陣漏咗喺酒館冇帶嚟呱～？」墨龍苦惱地說。

「你老闆！！！」黑袍男再也忍耐不住，使用突擊步槍往墨龍方向狂射。

墨龍立即把兩名死去的肉盾妓藝推出去迎擋飛來的子彈！再背住雲月姑娘跑出露台跳到屋簷上懸掛住的紅燈籠線，借此靠雙手滑到去對面彼此連住紅燈籠線的屋簷上，表演了一場空中滑線，不過到對面時…尼龍線質地的繩子把墨龍掌心的皮都擦破得出血了。

「你有冇事…墨龍…？」剛才抱緊其腰到來對面屋簷的雲月姑娘問。

「冇喲…！走。」墨龍二話不說拖住雲月姑娘的手逃跑。

三名黑袍男原本以為對方跳樓自殺，誰想得到他會利用屋簷之間掛住的飾物來到達對面？因此三名黑袍男又驚又怒，只得對住屍體發洩……

「喊得咁樣衰啊喇！！！！！！」黑袍男用AK-47步槍瘋狂射擊剛才兩名為墨龍擋去多發子彈的屍體：「Fk！！！！！！！啊哈哈哈哈哈哈──！！！！！」

「點同赤兵隊交代？」另外兩名較為理性的黑袍男則開始討論。

「就同佢哋講…依個人偷咗批貨。」

「你認為佢會放過我哋……」

「唔清楚…」

‧‧‧

成功逃過一劫的墨龍與雲月姑娘，終於停了在其中一戶妓樓的屋簷下休息。

「呼……雲月姑娘，總算冇事。」墨龍撥開掩住她眼睛的髮蔭。

「多…多謝你，你救咗我出嚟…」雲月姑娘面紅耳赤的說著。

也是的…經過剛才刺激的一番生死出入，男方都不離不棄的讓她躲在背後，又有什麼女生不會心動？

「…」墨龍亦面紅得淺澀而笑。

「…」雲月姑娘把低住頭，心跳異常地快。

「我…」墨龍失笑一聲，開始覺得自己接下來會說一些傻話：「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好特別。」

「…唔。」雲月姑娘微微地點一下頭。

「我好驚…好驚……自己會愛你…」

「墨龍少爺……」

「所以…我想……」

「…」

「我想…」墨龍凝望住雲月姑娘，真誠地說。

雲月姑娘亦慢慢抬起頭，與墨龍彼此相望：「你想……？」然後慢慢合上雙眼，把嘴唇漸漸靠向墨龍。

「殺‧咗‧你。」

墨龍說話一出，雙手隨即把雲月姑娘推出屋簷……！

被推落到半空的雲月姑娘此才猛地睜開眼睛…目見自己與墨龍的身影越拉越遠……發現自己正在半空下墮……！

她望見墨龍最後的一眼，是其極具殺意的右眼……

「砰──！」粉身碎骨，血肉橫飛。

「喲…雲月姑娘。」墨龍按住頸側，居高臨下的望住樓下的一團「肉醬」：「特工……唔可以留感情啊。」

‧‧‧

我花了一陣子時間，總算找到間便宜的旅館住上數天，入門之際街道外卻傳出了一下巨響，然後人們紛紛說著「跳樓」這個字。

跳樓的人…是忍耐不住九龍寨的生活而自殺？

我也沒有去多想，反正在九龍寨每走百步便遇一屍。地下世界的殘酷和險峻，除非下來感受過，否則…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在旅館休養足夠、睡個飽後，我就隨便地鍛鍊一下身體，直至累了便再躺在床上休息睡覺，如同我以前跟赤兵隊在九龍寨的生活一樣苦悶。

不過…九龍寨現在看起來算是多姿多采些，我剛跟墨龍入來時就已經留意到多了不同種類的酒吧、賭場、妓樓、攤檔，連大樓也多了。

想著想著，曾經在九龍寨的日子又莫名地被勾起，令我不自覺的想要走去從前的赤兵隊總部大樓，到我真的站立於已經破爛的大樓面前後，又覺得一切不真實……因為都只如同昨日的事般。

跟赤兵隊過往出生入死的事情，都好像碎片般散落於裡面。我每走入去裡頭一處地方，就會憶記起一段回憶……

儘管我已經把大樓所有地方都走過一遍，但還是有個地方…會令我卻步停住在門外。

這敞門的門牌上…

寫住「團長」兩字。

我把手放了在門柄上…但我沒有勇氣打開……陰影果然始終在我內心中揮之不去，人們常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我卻是更為心愧悔痛。

每一次想起赤曲，內心總會翻起一陣悵惘。

如果輓歌的心情也如我一樣，我是明白他為什麼要斷絕跟我一切的來往…是我間接害死了赤曲，令赤兵隊失去真正的靈魂人物…。

我轉身，就想快步離開這橦充滿住陰影籠罩的破舊大樓。

直到要落樓梯離開的時候，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到底何謂「虔誠」？

是赤曲曾經問我的一條問題，我從前或是現在都未曾答過出來，什麼的人…就會有著什麼的虔誠……那麼，輓歌所走的那一條路，又是赤曲真正所虔誠的「路」嗎…

赤曲希望我走的路……又是什麼？沒有答案的我，想去尋找出這個答案。

於是，我又走回轉去把那敞陰影之門打開，「喀」的一聲我就進入去了，可是內心的陰影與揮之不去的悔疚沒有因此而增長，反而好像被一片白光所消除。因為，我進去後望到的是一幅掛在牆上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正是罕有地露齒而笑的我。

當然…身邊還有赤牙、赤曲還有赤瞳，是一次我的生日，三個人秘密在酒吧中送上生日蛋糕給我。

沒想到現在繼續走下去的……

就只有我孤身一人。

辦公室中因為有一面大牆被摧毀得破裂，所以能俯視住整個九龍寨。原來從高處看住著罪惡之城，大家都沒有高低之分，可是他們都為著什麼而戰鬥著。或許，他們連死的那一刻…自己到底為著什麼戰鬥過而死也不知道。

錢…真的是錢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赤曲…你的的答案是「同伴」吧。一切一切的回憶好快就結束，就算有所愧疚……亦只能無悔地走下去。

就當我要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注視到破舊的辦公桌中，赤曲至死也未曾開過…存放於九龍寨之中的保險櫃……被人惡意用鉗子或爆破品弄開了。

因為保險櫃上的鎖損壞了，櫃門被半開住，像是小偷快速偷完抽象的東西後，忘了把櫃關上的開住。

可是我上一次來到，在最後走的時候，都不曾記得過有人把保險櫃打開過。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些小偷、強盜路經此樓時，順便上來搜括過一次才離開。不過裡面似乎還有漏網之魚，還有物品未被人盜去……

我走過去，把裡面的一份報告取出拿上手看：「標題…V14機密文件……？」

V14…？這個字好像從某個人口中聽過…

可惜的是，我想繼續看閱的能力也沒有，因為長達十多頁紙的文字內容中，所有字體都被人用加密方法去構寫，即是文字之間看似不關連，但其實閱讀方法內有玄機……這是機密組織訊息來往都會使用的技倆。

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戰一樣，德軍利用恩尼格瑪密碼機對每天攻擊的地點暗中施令，為了不讓敵軍得知情報，於是乎就在訊息裡進行加密程序。

唯一我能認到的字，就只有一隻，可能是專業用語關係，因此唯獨這個字無法加密處理。

而這隻字就是──「O-ethyl S-[2-（diisopropylamino）ethyl methylphosphonothioate」，人們一般簡稱「VX神經毒劑」。

作為軍事用的神經毒素，它的威力簡單點來說……就是一湯匙的份量，就足以殺死鄰近八條街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