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酒吧的門被一個穿住褐色長袍的人推開。

他默默地打量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就坐了跟我隔住一個身位的酒吧檯上,並向酒保點了一份水雞蛋。

因此,我亦向酒保點道:「一份油炸菜。」我跟他之間的暗號。

穿住褐色長袍,身份隱秘之人正是蜘蛛小子,而我們接頭暗號正是他點水雞蛋與油炸菜。

「好,兩位等等。」酒保點頭,便走進去廚房去。





「應該安全…」他揭開長袍的帽子,對住前方淡笑:「好耐冇見……阿時。」

「幾時改咗個叫法。」我繼續望前的說,裝作不認識他。

「依家九龍寨入面…「百毒」同「赤時」兩隻字都好敏感,我叫番你之前啲稱呼…俾人聽到好易會賴嘢。」蜘蛛小子解釋。

「明白。」我若無其事地喝上一口綠色小惡魔:「無見一段日子,好似消瘦咗。」

「托赤X隊嘅福……每日都有唔同嘅任務做…件件都搵命搏,唔瘦都難。」蜘蛛小子望一望手錶:「得三小時休息時間,之後就要番去繼續跟隊收貨…你係咪想接近輓歌。」





「係。」我們還是說回重點吧。

「權力令人腐敗,又或者憤怒令人迷茫…輓歌佢統領赤兵隊嘅高壓方法,其實都有一小部份師團成員適應唔嚟,佢為咗達成目標選擇犧牲團員同濫殺無辜……如同特工部咁…將佢哋當成殺人機器咁,不過…師團長之間,得鬼匠一個敢膽出聲。」

「鬼匠?」那個幫我做百鬼傘與夜行傘,滿天粗口的鐵血大叔?

「唔…」蜘蛛小子點一點頭,說:「佢俾輓歌監禁喺一個地方……比起當初赤曲用「信任」去統領赤兵隊,輓歌佢已經轉變成用團員之間嘅「畏懼」去統領赤兵隊。」

「赤兵隊再係咁落去一定會出現內部問題……」赤曲曾跟我說過,統領一群技術高超的人絕對不能用高壓方式,因為在危險關頭他們往往會拋下自己離去。





所以…必須將心彼己把信任交給對方,才能使對方真正的信服虔誠於你,甘心替你賣命。

「赤兵隊最近因為依種有效率嘅統領方式……都大大恢復番之前傲家一戰損失咗嘅戰力同資源,好快就應該可以同特工部一戰。」蜘蛛小子說。

「但…赤兵隊係赤曲留落嚟嘅遺物…」我握緊杯子,一口把綠色小惡魔都灌入肚:「絕對唔可以……毀於一旦。」

「阿時,幫佢重拾正軌。」蜘蛛小子深重地對我說:「令輓歌變番以前嘅佢,同佢會一會面……如果你想見佢只係得一個方法,就係去搵亞歷山大‧費耳。」

「赤兵隊技術情報員。」我認得他,而且有過兩句。

「唔,佢係今次有份落九龍寨嘅赤兵隊之中,唯一一個知道輓歌確實位置嘅人。」蜘蛛小子說。

「咁西方狐狸?」

「佢同輓歌兩個只係不斷暗中發號命令……間唔中開會見佢哋一、兩次,我真係唔知佢哋依家喺邊。」





「咁講番亞歷山大‧費耳先。」

「佢位置喺九龍寨嘅財源街,「五月花酒店」最高層到暫住。」蜘蛛小子又望一望錶:「大概八小時之後……我哋赤兵隊就會全體休息,到時你就趁機潛入去…逼問佢又好,點都好,都要問到輓歌位置出嚟。」

「明白…唔該你,蜘蛛小子,你成長咗好多。」

「每日因為赤兵隊嘅任務……都面臨住生死邊緣,我腦入面一直以嚟就只有立青一個…」蜘蛛小子苦淡一笑:「如果有機會嘅…我哋三個要再一齊飲酒。」

「會有機會。」我答。

「等一陣食完之後,我哋就當無見過咁離開。」

七分鐘後…





「水煮蛋、油炸菜到。」酒保把餐點奉上。

我們二人都埋頭地吃著自己的餐點,可我相信蜘蛛小子他跟我一樣食之無味,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倆之意不再吃。現今的世道…逼得朋友之間說一、兩句話都無比危險,令我更懂珍惜這份難忘的友誼。

即便是這份油炸菜很苦很難吃…

我也…吃得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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