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品嚴重缺貨!暗黑地下格鬥會開始前兩天要提供到兩個年輕女性、十個中年男性、一個小孩,下手時要小心,保持活口,確保新鮮。」紙條上如此記載。

難道⋯⋯這間旅館是在做人肉販賣生意?旅館只是掩飾,實際上是把來住宿的人困住運送去人口販子的一門生意。

這樣的話⋯

「果然有對方地址。」我盯著其中一張訂單紙條,並捏在掌心中:「既然收唔到錢⋯就搵你哋嚟收。」

北部九龍寨,金全街,肉製加工廠。





「喂~老鼠旅館個條友最近好似冇送過人嚟咁嘅~?」肉廠外的屠夫問。

「聽講佢間旅館最近冇咩生意啊嘛⋯!?」另一名肉販子說。

「都叫佢加快手腳嫁喇!佢都應該無錢開飯嫁喇,但都仲未運到個人返嚟比我哋做肉…!嚟緊個格鬥比賽啲觀眾最需要肉嚟開助慶嫁嘛。」

果然。

「入去啦~休息夠喇,係時候入去做埋啲「肉丸」啦。」屠夫拍拍同伴的膊頭。





「個細佬啲肉質滑夠彈…做肉丸子一流!!!」肉販子抹去嘴角上的唾液,帶住獰笑入去。

我跟在兩名肉販身進入工廠後,裡面跟一般豬肉加工廠無異,只是釣鉤懸掛著的都是人類的殘肢,一臂一腳,盡顯血腥恐怖。

肉工場粗略一看大約有數十多人,每一個都是健壯的漢子,鮮血沾滿在全身,其中有個更從腰包掏出了一塊肉乾來嚼。

除了刮骨機、肉醬機、絞肉機等看冰冷又殘暴的機器外,盡頭還有一間小鐵房,一名肉販子一把門打開,裡面的慘叫悲哭聲便隨隨傳出。

「嗚…唔好啊……唔好搶走我個仔呀…!!」一名女婦人極力地拉扯住肉販子。





那名肉販子則毫不在意的抱著一名小男孩,獰笑地說:「叔叔帶你去整好嘢食!自‧家‧製‧肉‧丸!」

「嗚嗚嗚!!!唔好啊…!!要食就食我啦!!!!」婦人哭過不停。

「屌!」肉販子似乎忍耐不住她的煩擾,便向同伴打了個眼色,其同伴隨即攜同電鋸前來幫忙。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電鋸伴隨慘叫聲一同響徹整間工廠,小男孩亦哭著大叫媽媽,可惜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

現在小男孩被搬到一張冷冷的鐵桌上綁住四肢,一名看似專業的割肉師則上前用刀量度著該如何切割……

同時,我亦都找到了一個路線,可以把他們逐一擊破!

爬樓梯上第二層的我先捉住一條懸掛的鐵鍊,飛向正進行肉品分類的工人面前,一腳把他踢歪!之後上前捉住距離不到三米的另一名肉販,捉住其手用力一拉過來,再把他推往刮肉機上,鋒利的刀只需一秒便把他整條手臂完整地割去。





「啊!!!!!!」他望住血液四濺的斷臂慘喊道。

「邊個!」一名持豬肉刀的肉販子往我頸部橫劈,我雙腳跪滑避過,再以兩指點穴於其膝背上。

「喀」的一聲,他右膝便不自覺酸軟得半跪,我趁機會脫開繃帶,把其毒死。

「去死啦!!!」有肉販於我背後大喊,我頭一側便避去刀刺,再舉手將其扣住來一記過肩摔!

「砰!」的一聲,他便摔倒在地。

還餘下一名持電鋸的,則開動電鋸衝我而來,我連續向後、閃躲、避開!其足足三下電鋸連擊,萬萬沒想到他最後還能敏捷地舉起向我天靈蓋直舉向下!

千鈞一髮之間,我舉起雙手使出空手入白刃接住鋸身!!!可是快速拉動著的鋸輪都微微地撕出我的血液,形成血花的飛濺四周,雙手亦越漸熾熱……





無可奈何之下,我向他吐了一口唾液!對方馬上退後數步,神情迷茫,腳步搖擺,最終還是把焦點放在我身上,想在毒發前向我多來最後一擊!!可惜被我撲身飛躲避過一劫,而他卻誤撞肉絞機並摔了下去,未毒死前已被絞成「免治牛肉」。

「嗄…嗄……」滿身血花的我,終於有時停下來冷靜。

「哥…哥哥…你……你係…係咪……英雄…嚟救…我啊……」在場唯一生還的小孩震顫地說:「唔…唔好殺我啊……」

我拾起地上電鋸,再走往那小男孩……

「你係唯一在場見證者…」我低頭凝望住他,並開動電鋸……鋸下!

「滋──!!滋──!!滋──!!滋──!!」

「鏗!」綁住其四肢的鐵鎖斷裂。

「走。」我掉下電鋸到地上,離開時稍為望了那小男孩一眼:「自己努力生存落去,喺九龍寨。」





走到工廠辦公室的我,打開了一下抽屜,終於發現了一點紙幣是能夠使用,這一件事……也就告一段落吧。

因為我怕在找下去,會得罪了當中的一些不知名勢力,所以我拿到自己需要的錢就足夠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覺抬頭望起了天上。

可是,卻沒有藍白與白雲,反而只是黑沉沉的厚煙。

我沒有想太多,就繼續動身向前離開。

在九龍寨就算是死前的一刻,躺著也不會望得到廣闊的天空,望到的只有靈魂被困窘住的絕望。

很快地,下星期的暗黑地下格鬥比賽便開始了。





九龍寨的街道一大早就人山人海,原來人們為的是買入場票觀看分組賽事,因為我要追尋海鯊的關係,因此我上星期約了忍蛋在今天比賽場地門外等候。

茫茫人海之中,我尋不著他的身影,於是四處回望,最終被一隻手拍了拍臂,原來是忍蛋。

他向舉起手上的門票,原來亦一早買好入場門票了。

「入去?」我點頭。

「嗯。」忍蛋與我一起步入會場。

此時,比賽場地門外一人忽然大喊:「咦!我個兩張門票呢!!?」

「你都幾細心。」我說。

只見忍蛋暗暗一笑,閉言不答。

入場後,觀眾被分為四面的坐下,中間的正方形擂台則是比賽場地,粗略一看場地都好快滿人,更有人在場外搭高梯子,為的只想看到這場比賽。

「估唔到分組賽都咁多人睇…差唔多有成千幾個觀眾以上。」我橫望一下會場。

「可能九龍寨啲人就係鐘意睇爆哂血嘅場面。」忍蛋答。

「豬肉丸子啊喂,好味呀!夠彈牙。」恰好,一名販子在會場上落樓梯位置叫賣。

我見忍蛋望著就想要來一串,我當下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叫,因為你從不知道,你吃下肚的肉……是來自哪裡。

當會場的觀眾坐好整頓好後,已經是四十五分鐘之後的事,人們安定下來後,司儀和主持人亦都坐到適當的位置。

「好啦!」一下激昂的叫聲,主持人粉墨登場走到擂台中央:「大家係咪好興奮呢!!!!!!!!!比啲叫聲嚟聽下好唔好呀──!!!!!!!」

主持人就如有感染力的明星一樣,說話一出觀眾們就紛紛起哄!場面極為有氣勢,好比世界盃。

「相信大家已經迫不及待…睇依一場西部嘅分組賽事!咁我亦都宣佈先,第十四屆《暗黑地下格鬥會》正式開始!!!!!!!!!!」主持人宣佈之後,呼歡聲更為激烈!!!

我來只需要專心海鯊在哪裡,並問到他情報就好。

「九龍寨西部總共有十組出勝組別,每組有五人,我哋大會已經將各位選手對決嘅名單混合抽籤,互相對決,到最後得番個三個人!就可以參與地區賽事!!!同淨低北部、東部仲有南部嘅選手對決,最後四方各自淨低嘅一個人即可以去參加中部賽事,進行最後總決賽!!!!!不過,選手最後有兩個選擇……」主持人沉住氣,就好像是什麼大事一般要宣佈出來:「同咁多屆嘅規定一樣,最後勝出者可以揀拎取龐大到足夠你一世衣食無休嘅獎品獎金,又或者挑最後台主……百足半藏!」

一說到「百足半藏」之名,在場眾人更為亢奮,好像這位台主早受景仰一樣。

「好喇!相信各位都等唔切啦…咁就進行我哋第一場嘅賽事喇!!有請第一位參賽者,進擊拳術協會嘅馬立文!!緊接第二位參賽者,三男兩女派嘅MK祖宗!!!!」

兩位參賽者各自從左右兩旁步行入場,伴隨煙霧而出,他們的樣子亦都顯露出來。

馬立文是一個紮住馬尾,擁有一副斯文樣貌的男人。而MK祖宗則是個頭髮凌角飛起,顏色混雜得令人迷亂的年輕人。

「嘖…」MK祖宗挖著耳朵,不屑地說:「估唔到第一場就要打個紮馬尾髮嘅傻仔~」

「得我比你領教下進擊拳術嘅厲害。」馬立文不慌不亂地說。

「兩個一開始就有陣火藥味啊!好,我正式宣佈,比賽正式開始!!!!!!!」主持人高呼一聲,比賽正式開始。

「拳腳功夫,我最耍家!」馬立文握住拳頭,就如一頭馬般衝向對方:「馬家第一!!!!」

「我爛仔交都打唔少嫁…啊哈哈哈!!!」MK祖宗氣勢亦毫不薄弱,以詭異的步姿衝向對手。

馬立文先出一拳直擊!打開戰局的初端,MK祖宗卻憑著好像吃了搖頭丸的姿態,成功扭頭避開對方的直拳,右手亦隨即施出右勾拳!馬立文當機立斷左手向下施壓,阻擋住右勾拳的力勢,再用左手使出直拳直打MK祖宗鼻樑!!!

「啊!!!」MK祖宗哄笑一聲,當下退後一步吐了口血:「哈哈哈…」

「點解佢仲笑得出…」我說。

我身旁坐著一名身穿白衣亮樸袖、頭戴布帽、容貌靈逸的男子答:「可能食咗搖頭丸?我覺得佢步法好怪…好似江湖一個名為「笑鬼」嘅流派武功,係出自一個叫「狂笑鬼」嘅人。」

「你係…」

「未請教。」他對我抱拳,然後又望回到會場打鬥中的二人:「我叫白逸,鐘意四周遊覽,出名嘅暗黑地下格鬥會當然係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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