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霞回去真理山,就好像回到老家的感覺。我記得,我都在那裡待過一段清樸的日子。

接近清晨時份,風吹亂髮。

距離黎明的到來,還有不到兩小時。

「應該夠時間入得到山洞入面?」霞望住遙遠的淡陽。

「黎明上升之前,應該夠時間。」駛著快船的我答。





沒有吵鬧的汽車聲,只有鳥語唱歌的聲音,我跟霞在六時前就踏上南丫島山上,出發回到真理山之中。

在之後,我就把霞帶到去沒有受毒氣掩蓋的範圍,從前總是在那裡釣魚的湖子。


「你休息下先。」

「你去見你師傅?」

「唔。」






去見那個,跟我同一種族的人。


儘管多久沒來,靠著赤灼之眼和毒息感應,我還是能探知得出真理老師在山窟中所在的位置。


還是老樣子‧‧‧‧‧‧






「老師。」我拔掉他的耳機。

=x-large「悟空那會相信 愛與痛 很相襯~」


他轉頭回望,見到是我也沒半點喜悅或哀怒:「咁快返嚟?」

「我係嚟同你做最後道別。」

他淡笑一聲:「點解要道別?」

「因為,我之後唔知會唔會再見到你。」

「你唔只帶咗一個人嚟。」他拍一拍我膊頭。





「霞,想當初我帶佢入洞個嗰女仔。」

「噢,原來佢跟咗你跟耐。」

「嗯。」


「所以你‧‧‧」

「請你好好照顧佢,即使五日後‧‧‧‧‧‧你感覺到有一大股毒氣湧過嚟依到,都請你幫我喺佢身邊保護佢,盡能力吸收哂所有毒氣。」

「喔‧‧‧明白」真理老師茫然地望住我。

「多謝你‧‧‧‧‧‧一直以嚟嘅教導。」我九十度躬身。







「不如咁。」真理老師望住我,說:「你就同個位女仔結婚。」

「吓?」我張嘴、愕然。

「唔,結婚。」真理老師點點頭。

「呃‧‧‧」我完全不懂回應。

「一於結婚,信我。」真理老師向我眨眼。

「你咁突然‧‧‧我好難答你‧‧‧」


「幾耐之後要走?一於依幾日之內結喇。」真理老師淡淡地說:「免得有遺憾。」





「我‧‧‧‧‧‧考慮下。」說罷,我就轉身光速地離去。


回去不受毒氣影響的月湖之中,霞一見我便留意到我有異樣:「小時,你大汗滴細汗嘅‧‧‧‧‧‧?」

「冇‧‧‧」剛才真理老師對我所說的話,衝擊實在太大。

結婚‧‧‧

我望著眼前同樣地傻然地繞視我的霞,她淡茫呆然的眼睛只寂寂地凝望住我,嘴上一邊唸著:「做咩啊?小時?吓吓吓吓?」

「冇‧‧‧」我搖一搖頭,定一下神。






我決定了,到我離開的那天,都會在真理山待著,直至黎明騎士團集合的一天。

晚上的月色迷瀧,我跟霞如同以前隻地而睡。


我們之間,總是有些距離。

因為我身上有毒,不能睡她太近。

只能隔著兩、三個身位,依依的看望住霞清脫的臉孔。

這樣的話,時間,都好像會過得快了一點。

「你訓唔著?」她側身望住我。


「諗住多望住你一陣。」我微笑著答。


忽然,霞向我靠近了多一個身位,拉近我們彼此的距離。

「霞‧‧‧」

「唔緊要,我唔介意。」


「我可能伸個懶腰就‧‧‧‧‧‧」

「咁你小心啲,唔好掂到我。」她清甜地揚起莞爾的嘴角。

於是,我便側住身子,把雙手放入褲袋的睡:「咁就唔會有事。」


望住她,我開始感覺到原來有一種感覺,叫「安全感」。

就算我的心找不到方向,在忐忑之中失去了安穩,但只需挨到她很近,所有負能量都會剎那消失。

不需要有特別的異能,或是高超的實力,只要她輕輕的一句、一個眼神,就能給予到我這種「安全感」。

很快就可以令我尋回自己,重新振作。

接下來的數天,認真地尋找自己生活的意義。



我更早的起來,觀賞日出的美。

從前都沒有為意的細節,我都開始注視、思考。


我比平日更為沉默,我開始想著平日不會去想的事情。


到底‧‧‧


女友,是什麼一回事?


結婚‧‧‧又是什麼一回事?


所謂的白頭到老,又有否盡頭?

這世界很多很多的,我都未曾接觸過‧‧‧。


我好想‧‧‧

真的好想‧‧‧


好想好想‧‧‧‧‧‧

在死之前‧‧‧


=x-large人生有限期,我不想遺憾致死!


「試一次。」

「吓!?咩話‧‧‧?」霞愕然地望我。

「嚟!」


在要離開前的一天清晨,我捉住了霞的手腕跑出真理山洞穴,一直奔落到山下的一間麵包店。

「老闆,要個結婚蛋糕!」


「啊‧‧‧?咁突然‧‧‧‧‧‧?」老闆呆住了。

「小時‧‧‧」霞兩邊臉頰都開始發紅,堆滿喜悅的產學作用。

「唔。」我會心微笑,向她點頭。



我帶著她買了個結婚蛋糕之後,再奔向村口唯一一間的西裝店,推門進去:

「老闆,一套禮服,一套婚紗!」

「咩話?」



兩小時後,我一手握住結婚蛋糕盒子,一手握住穿住雪白婚紗,外貌純潔得彷彿生來就沾染了貴族氣息,隱隱含著不可一世的傲慢與神聖的小霞,跑到去一間戒指店。

「買!」

「多‧‧‧多謝‧‧‧客人!」


最後,我把一切都帶返回到真理山的漁湖,在那潔白的皎月和真理老師的見證下,迎娶霞為我的妻子。「你個衰仔‧‧‧‧‧‧走前一日先諗清楚?」真理老師笑笑地望住我。


「我過去已經咗太多時間‧‧‧」我淡然一笑,再捉起小霞的雙手:「但依一刻,我已經徹底明白‧‧‧‧‧‧愛一個人,就係就算跌入火海、跌落沿崖,都最後一刻都會相信佢會抱住你起飛,如果因為我係百毒人就自捱自過‧‧‧咁就太可笑,就算結局係點,我都想令霞唔會忘記我!」


小霞大概是感動得再說不出話來。


「喔?睇唔出你感情細膩。」真理老師說:「咁遵循講下~你願意迎娶依位女士?」


「願意。」


「咁~你願意嫁俾依位先生?」


「願意,依世嫁得過,下世都嫁得過!」說完後,霞便納入我懷內被我緊抱。


「唔‧‧‧」真理老師揚起成熟的嘴角,然後就轉身離去。




「哈哈哈哈!仇莫悔,你到咗最後一日所做嘅嘢,終於補償番過往失去咗嘅時間。」

「咁‧‧‧‧‧‧我帶你飛高高!」我抱起霞的腰部,將她舉起。

「哇哈哈哈哈哈!」好久,現在終於聽到,她笑出聲的模樣、聲音。

或許‧‧‧

百毒人,從來不是一個詛咒,更不是一個問題。

而是,把你我繫得更近的線。


俗世想動搖我 


我怕什麼 


聽清楚


同生與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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