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同學收集回來的發酵凝丹石,足足有兩千顆。只花了大半,便已經足夠讓戰隊中的所有人,都轉化成無漏丹模了⋯⋯還有剩下來的,可以留給草根二隊和三隊呢。

「我本來是即將就要結丹的,如今丹模發生質變之後,結丹之力濃縮了好幾倍,如今我的無漏丹模變成只有五份之一滿了⋯⋯即是說,結丹的難度提高了好幾倍,漫漫長路啊⋯⋯」汪小龍道。

汪小虎道:「不知道丹模質變之後,再煉化普通凝丹石又會怎樣?」

梁凱寧道:「我這裏正好有幾塊普通凝丹石。這是之前在河道中得到的,我扣起了一些,看看在二、三隊的閨蜜們有沒有需要啦。」

「我也有幾塊。」「我也有。」





眾人把凝丹石集合起來,也湊夠了本來足以凝結出一塊金丹碎片的量了。

汪小龍試著煉化這些凝丹石⋯⋯

「結丹之力直接融入進無漏丹模中去了。」

「那就是說,只要丹模成功轉化成無漏之後,就不再需要發酵凝丹石,即使是煉化普通的,也不會再出現裂縫了。」

這是一個重要的確認。既然普通凝丹石也能夠繼續煉化的話,他們就可以安心上路了。要不然的話,他們哪裏再找一大批的海牛族來,以得到更多的發酵凝丹石?





天佑道:「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麼大家跟我來吧。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之前認識的海仙一族⋯⋯」

「慢著!怎麼小凡不見了?」汪小龍道。

這時候,眾人才赫然意識到,隊伍當中,並沒有小凡的存在。大夥兒加強了照明法術,儘可能察看一些邊邊角角,可是都沒有發現蔣小凡的身影。

此人的屬性太過黑暗,平日就喜歡躲在暗角偷看竊笑甚麼的,來到這下水道後,根本就跟周遭環境的黑暗融為一體了。

大家也太習慣了暗角的小凡,再加上他平日行為詭異難測,又常常無故離隊,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可靠的夥伴。當大家被海牛族圍攻得天昏地暗時,既沒有期待過他會出手,甚至直接把他無視⋯⋯以至大家竟然都沒有發現,隊裏少了這個至少可以當個肉盾的小凡!





「那就是說,小凡是早在大家被海牛族圍攻時,就已經失蹤了的?」

「大概是!或許在戰鬥剛開始之時,他就不見了。」

「難道是被強返了?」

汪小龍搖搖頭:「蔣小凡的耐打,是出了名的。即使海牛族以眾凌寡,但小凡想要自保,大概還是可以的。」

汪小虎道:「這地下水道深處,還有好些分支,我們也還未探索完呢。按他在霧影雪山時的習慣,他也許是跑到別的甚麼地方去刷怪物了。」

天佑同學點了點頭:

「我們先把這下水道範圍好好的搜一遍吧。或許遠處還有不少海牛族埋伏,我們也不要走散,集體行動吧。」

「是的,天佑哥!」





眾人紛紛踏上滑板,依天佑哥之言而行。

大夥兒以天佑同學和小龍小虎領頭,在這下水道的範圍擴大探索。這下水道網絡比想像中還要龐大,眾人試著轉入一些主要的分支管道,一看,眼前就是看不到盡頭的連綿管壁和小分支⋯⋯要是隨便闖入,迷路的機率可是很高。

再說,下水道網絡太過複雜,也不可能完全探索。

「不過,由於管道太過寬闊,有沒有怪物埋伏可是一目了然,反過來說,這不像是一般生物通常的躲藏之處⋯⋯隱蔽性太低了。」

梁凱寧道:「⋯⋯或許我們應該先把搜索目標,放在海牛族的棲息地上?牠們肯定不是住在這主管道上的,這裏完全沒有居住的痕跡。」

天佑道:「對!我們集中調查附近的管壁,或許會有暗門。」

眾人於是轉移目標,沿著看似光滑完整的管壁探索⋯⋯





「大家可以過來看看嗎?這裏好像有點奇怪。」

其中一名隊員向眾人招手。

大夥兒聚攏過來一看:這隊員發現了管壁的一處罕有的破損缺口:這缺口暴露在水面之處只有一米,呈錐型,不過仔細往下一看,才發現這缺口的大部份,都隱藏在流水之下⋯⋯

「這看起來是一條水下的隧道,通往管壁的外面。」

汪小龍湊近這洞口察看。「⋯⋯似乎這隧道呈U型,所以水平地看,看不到另一邊是甚麼樣子。不過我好像隱約嗅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汪小虎和阮世豪都湊過來聞一下,同時確認道:「是海牛族身上的氣味。」

要通過這條隧道,需要潛入水下,只是不知道這隧道到底有多長,需要閉氣多少時間⋯⋯

「我先過去看一下吧。」





天佑同學收起滑板,已是準備要親自潛水了。

藍雪琪拉住天佑同學的衣角。

「我跟你一起去。」

「雪琪,你在這邊等我回來。」

藍雪琪的眼神是如此堅定。

「⋯⋯好吧。」

撲通!





兩人潛入水底隧道。

這水底隧道並不太深,大概兩米左右,倒是長達二十米,有點出乎天佑同學的預料之外。不過要在水下潛游二十米,也不是甚麼困難的事情,即使是凡夫,也有不少人能做到的。

水下一片漆黑。藍雪琪催動仙術,纖手驟然結成藍晶冰狀,然後散發出幽幽的磷光。

隧道的岩壁,反射著法術的光芒⋯⋯這灰灰白白的石灰狀質感,讓兩人都覺得很是眼熟。藍雪琪摸了摸壁面,一小塊的灰質石頭剝落了下來。

是凝丹石。

這是跟在虛淵玄潭上所得到的一樣的普通凝丹石,並沒有發酵的。這整條看似人工開鑿的水底隧道,其岩壁表面,竟然是由凝丹石構成?

這是甚麼概念?

天佑和藍雪琪也並未急於把凝丹石都剝落下來。他們繼續潛水,在不遠處的前方,出口正在隱隱透著淡淡的光線。

出口彼端有光?

兩人從隧道出口處,悄悄地把頭冒出水面來⋯⋯四周附近似乎就只有流水的聲音⋯⋯不,仔細聽的話,在大概數百米外的遠處,似乎傳來了一些雜聲。

兩人對望,互相輕輕點頭,便同時「嘩啦」地躍出水面。

憑藉微弱的光線,兩人可以大約曉得,他們正身處在另一條地下水道之中。不過這管道比起來時要窄小很多,管壁直徑大概只有五米左右。

眼前的管壁,出現多處裂口,渾濁的潭水洶湧灌入。幾柱極之微弱的光線,就是從這些破口中滲透進來的,然而卻完全不足以讓兩人看清楚管道的狀況。

只見在及膝的水深中,好像堆積著大量的物體,幾乎鋪滿了整條管道⋯⋯

而且在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以及海牛身上的腐敗臭氣。

天佑道:「用照明術應該不會有甚麼問題吧?」

「讓我來。」

藍雪琪運用仙術,祭出兩團懸浮半空的藍色光球。這光球一個跟在藍雪琪身前,一個則是跟著天佑同學,然後光度漸漸變強,能見度越來越高。

兩人都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

整個下水管道,幾乎鋪滿了海牛族屍體,一直延伸到不見盡頭⋯⋯單是眼前所的屍體數量,已經差不多有兩、三千之數!

有些屍體轟穿了下水道管壁,只剩下一半身軀吊在管壁內⋯⋯大量潭水就透過裂縫嘩啦嘩啦地灌入,一些玄潭生物例如食人鯧等,也隨著流水被衝進來。

「海牛族被屠了⋯⋯」天佑放眼所見,並沒有見到任何海牛族以外的屍體,「單方面的屠殺。」

「是誰下的手?難道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這裏?又或是⋯⋯」

「所有的牛頭,都被打碎。」藍雪琪輕皺著柳眉道。

天佑同學檢視了一遍彼拉鑑定眼睛的彈出訊息。

「海牛腦袋中的發酵凝丹石,全部被拿掉了。竟然還有人知道無漏丹模的事?」

兩人眼前的下水管道,延伸至前方數百米外後,出現了拐彎。拐彎的後面,似乎有各種爆炸雜聲,和海牛族的吼叫聲,隱隱傳過來。

本來在密閉管道當中,聲音傳播非常敏感。可是這條管壁已經多處崩裂,流水嘩啦,傳聲反而比一般平地還要差上一些。

兩人持劍戒備著,慢慢前進。

走了不到二十米,藍雪琪身旁的一具海牛屍體,肚子突然爆開!一頭渾身是血,嘴巴仍在咬著一團肉的玄潭沼童,「呱」的一聲撲上來!

「疾如風!」

天佑同學反應絕快,在玄潭沼童長蹼的手觸碰到藍雪琪的髮梢之前,就把怪物直接斬成十六塊!

「發現發酵凝丹石:彼拉鑑賞值3點。」

「咦?怎麼連玄潭沼童都有凝丹石?」天佑也不多想,順手一挑,就把發酵凝丹石收了。

只見在及膝的淺水之下,緩緩有無數的沼童光頭浮現出來。原來此處已經潛入了不少的玄潭沼童,在大啖著海牛族的屍體吧。

不過看來,牠們還是喜歡活人多一點。

「呱!」

數十隻的玄潭沼童,一湧而出,撲向兩人!

「雪琪,小心!」

「我有分數。」藍雪琪淡淡道,似乎剛才就不滿意天佑同學搶了她的怪。只見她纖纖身影,靈巧躍動⋯⋯

「花吹雪之劍.暗夜飄零!」

黑夜的雪地裏,有櫻紅花瓣徐徐飄落。這花吹雪看似輕慢柔弱,但其實近看,卻是由無數凌亂交錯,尤如閃電般的細小動作,交織而成。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劍光一口氣綿延至二十米外!

所有的綠色長身滑溜溜怪物,均是浴血倒臥在海牛族的屍體之上,作殊途同歸。

藍雪琪收回長劍,回身對一直盯著她的天佑同學道:

「你對我的實力,有甚麼不滿意之處嗎?」

天佑同學猛地搖頭:

「沒有。雪琪同學還是像以往一樣的強。」

「知道就好。我來開路!」

藍雪琪同學踏著急碎的步伐往前走,沿路偶有一些小怪撲來,均被她輕鬆打退。天佑同學跟在後面,默默收拾著小怪身上取得的發酵凝丹石,難得地心事重重。

(阿暖:一人N組詞語或句字,形容你印象中的藍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