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效用有點失望,但是天佑同學也並非要嫌棄這些發酵的凝丹石。
 
坦白說,如今流落在這也不知算是「任務內」還是「任務外」的下水道裏,還能夠找到升級道具就算很不錯了。
 
天佑同學也不浪費篇幅了,直接駕馭赤劍,遙距收集寶物!只見紅光劍影在這下水洞範圍內來回穿梭,閃耀不停,在海牛肉醬之間挑撥翻找,找到寶物後便是直接往後甩,直接拋進天佑同學的手裏⋯⋯
 
不到幾分鐘,天佑同學就收集到了七百多塊的海牛心瓣,一千多顆發酵凝丹石。對,有些海牛的腦袋裏有多於一塊的發酵凝丹石。
 
「⋯⋯」
 




天佑同學看著一頭沒有鑑定出任何寶物的海牛屍體,想了想,便用赤劍把屍體從中劈開!寶物訊息就彈出來了。
 
「寶物不暴露在空氣中,鑑定眼鏡就測不出來嗎?」
 
大概這海牛族的訊息,沒有記載在鑑定眼鏡的資料庫中,所以探測寶物的敏感度不足吧。
 
收取寶物是一項不厭其煩的愉快工作,天佑同學逐一把海牛屍體剖開取寶,臉上也是帶著笑容的。收集完後,得到寶物的數量,又再增加了三份之一左右。
 
共九百多塊的海牛心瓣,近兩千顆的發酵凝丹石。
 




「大豐收呢!」
 
天佑同學把海牛心瓣袋袋平安,接著就一手抓起大把的發酵凝丹石,一口氣煉化!
 
嗡。
 
在天佑的第二丹模之內,好像又多凝聚了兩、三滴左右份量的凝丹之力。這些凝丹之力好像有少許金光閃耀,卻又未凝煉成一塊金丹碎片⋯⋯
 
「效果真的很差⋯⋯這發酵凝丹石可是有點雞肋呢。」
 




天佑同學告知眾人他挖寶的結果。
 
「天佑哥從海牛屍體裏,收集到千多顆凝丹石?」
 
「不愧是挖寶帝!」
 
大家都顯得非常雀躍。畢竟在對海牛族一戰中,眾人都深深感到自己的實力不足,要是再碰到類似甚至更危險的狀況,而天佑哥又不在現場的話,或許結果就不像今次般幸運了。
 
有凝丹石,就表示可以練功升級!
 
尤其是隊中小龍小虎,梁凱寧等,金丹碎片累積到差不多滿瀉,都是即將結丹的修為。要是給他們成功突破,實力大躍一步,再遇上海牛族時,就可以反過來狠狠報復了!
 
天佑道:「大家不要抱有過高的期望。這「發了酵」的凝丹石,效果好像有點差。我剛才一口氣煉化了三、四十顆,也不足夠凝煉出一塊金丹碎片來。」
 
汪小龍道:「我可是不挑食的!我大概還差一點點,就該突破到結丹了。這甚麼發酵凝丹石即使效力再差,我煉化個百來顆,怎麼說也應該足夠了。」




 
眾人就先讓汪小龍煉化發酵凝丹石。
 
他怕效力不夠,便學著天佑哥,抓了一把在手中,一口氣煉化。
 
嗡!
 
汪小龍表情一愣,然後便露出了莫名奇妙的表情。
 
「怎麼啦,小龍哥?」
 
「小龍哥已經突破到結丹了嗎?」
 
「呃⋯⋯」汪小龍思考著合適的描述,道:「⋯⋯我感覺到我的煉能力好像得到加乘提升了,可是,在我丹模當中的結丹之力,似乎⋯⋯沒有像預期般的往上累積下去⋯⋯」
 




汪小虎撓頭了:「那到底是有效還是無效啊?小龍哥,你就再講清楚一點行嗎?」
 
「我再煉化一把試試看⋯⋯」
 
汪小龍又再一口氣地煉化了三、四十顆發酵凝丹石⋯⋯他內視著自己丹模中的變化,然後漸漸露出了笑容來⋯⋯
 
「我知道是甚麼回事了!這發酵凝丹石的功效嘛,都滲透進金丹碎片中去了⋯⋯在填補著碎片之間的裂縫呢!難怪我的金丹碎片沒有增加,煉能力卻是成長了!」
 
「⋯⋯原來是這樣啊。」天佑同學也不曉得是這樣,因為他的第二丹模,還未凝結到第一塊金丹碎片呢。
 
「有這種好處?我也要煉化!」
 
「我也要!」
 
汪小虎、梁凱寧和阮世豪,都是逼不及待地抓起一把發酵凝丹石,即時煉化。




 
梁凱寧道:「真的如小龍哥所說,這發酵凝丹石的凝丹之力,都滲進金丹碎片之間的裂縫中去了!」
 
汪小虎道:「本來我們丹模中的狀況,就像是一個塞滿小石頭的瓶子,而小石頭就是金丹碎片;而這發酵凝丹石就像是一把沙子般,把小石頭之間的空隙都填補過來了!丹模被填得更滿,我們的基礎就打得更好,結丹時就會變得更強大了!」
 
阮世豪道:「這是煉化一般凝丹石所無法得到的效果!看來被困下水道,又無端端跟這海牛族惡戰一場,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反而是奇遇!」
 
「這也是全靠天佑哥打穿了玄潭底部,把我們帶到這兒來!」
 
「天佑哥根本就是奇遇帝!」
 
在眾人不斷吹捧之下,天佑同學在戰隊中的地位,又提升到不知哪個層次去了。
 
各人都相繼煉化發酵凝丹石碎片,儘可能把丹模內的裂縫都塞得越滿越好⋯⋯由於凝丹石數量很多,就連最近表現得十分禮讓的藍雪琪,也開始煉化這發酵凝丹石了。
 




天佑同學也煉化了百來顆的發酵凝丹石。他的瓶子中沒有小石頭,就只有沙子,所以凝丹之力的密度極高,沒有出現任何裂縫。
 
「咦?我的第二丹模⋯⋯整個發酵了?」
 
在煉化到大約一百五十顆發酵凝丹石後,天佑的第二丹模,由本來一個灰色透明實體框框的形態,突然像是被撕開一層薄膜似的,整個質變,變成了介乎液體和固體之間的一種質感。
 
而且,球體外框消失,只剩下被填滿的一個類似新月般彎彎的形狀。不過這新月形狀的丹模,卻是整個閃出了柔和而深湛的金光,而且當中沒有任何裂縫出現。
 
天佑同學正在撓頭,不知該怎麼形容這個狀況時,只見汪小龍、汪小虎和梁凱寧等,均是受驚地跳了起來,大叫大嚷。
 
「我的丹模好像突然融化了似的!本來滿滿的金丹碎片,都液化變成了一潭半固體般的形態!」
 
「我也是!⋯⋯而且,融化之後,本來即將滿瀉的丹模,變成只有五份之一的量了!結丹變成了漫漫長路!」
 
「我很擔心!官方的教學文件中,都沒有說明過會有這樣的狀況出現!」
 
藍雪琪稍稍一愣,似乎她也經歷到跟大家一樣的事情。
 
「⋯⋯這是無漏丹模!」就連向來冷靜的她,也不禁稍稍激動起來。
 
「無漏丹模?」
 
在場的人當中,沒有人聽說過「無漏丹模」這四個字。除了天佑同學大概知道是甚麼回事之外。
 
藍雪琪道:「這是從一劍堂的親傳文獻中所記載的。仙術結丹,共分為三個品質:百漏,十漏,以及無漏。」
 
「這三個層次的區別,是以結丹後金丹表面的裂縫數量來判定:百漏,就是金丹表面有超過一百條裂縫的意思。金丹表面若是出現裂縫,煉能力就會出現持續的溢散和虛耗,比如一名百漏結丹強者,在施展全力一擊時,便大概會有一成的煉能力溢散,無法轉化成仙術的威力。」
 
「結丹,就是把金丹碎片融合成一個完整實體的轉化過程。一般來說,結丹的品質,是由修煉者的基礎,天資,以及氣運,這三方面來決定的。以一劍堂的水平來說,大概有八成的弟子,結丹後都是百漏品質;剩下兩成的精英,大概是百漏和十漏之間;能夠達到十漏的,都是天驕級別的了。」
 
不少人都當場透了口大氣。
 
一劍堂在帝京當中,已是著名的「極端精英制」組織,可是在一劍堂弟子當中,百漏以上的比率竟然也只有兩成?
 
要知道,仙術練到結丹,也已經很不容易了!不少人在分校層次熬滿六年畢業,甚至還未築基呢!這結丹還要分等級,十漏在一劍堂已經算是天驕?
 
無漏又是甚麼境界了?
 
也難怪,甚麼百漏結丹,十漏結丹的,大家都沒有聽說過。因為十漏和無漏的境界實在是太難達到了,所以這方面的知識,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沒用的,所以校方就不提供了。
 
「無漏結丹,基本上全憑機運,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然而,從一劍堂的遠古文獻之中,就曾留下過一些間接的證據,說明無漏結丹是有可能憑後天煉出來的,那就是「無漏丹模」。不過無漏丹模的存在,也只是曾在文獻上有記載過幾筆,某些大能者可能曾經煉出過無漏丹模⋯⋯可是確實的修煉訣竅,卻是完全沒有流傳下來⋯⋯」
 
眾人又抽了口大氣。
 
「原來是要透過把丹模發酵嗎?」
 
「這也太瘋狂了。金丹是奶酪嗎?還要發酵。」
 
「發酵只是比喻,比較正確的用詞,應該是令修煉結實,基礎完美的某種質變啦。」
 
大伙兒漸漸抓到了概念後,再內視一下自己的丹模,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一絲裂縫⋯⋯
 
「那豈不是,豈不是⋯⋯」
 
「我們都打下了好比遠古傳說強者般的基礎麼?」
 
大家都樂瘋了!
 
「創世神啊!若這是一本小說,我願意在這一刻就是全文大結局了!我當場死了也無憾了!」
 
「我要感謝我的爸爸媽媽!謝謝我的經理人公司!謝謝大會!」
 
「贏了超級碗,冠軍指環,諾貝爾獎,都沒有這麼爽!」
 
不過當然,要媲美傳說強者,還得要早在本命覺悟、煉能力入門、以至仙術入門、煉氣,築基等等,都有相等於傳說級的根基⋯⋯這些基礎眾人早已打下,即使有疏缺之處,也沒辦法再追回來的了。
 
還沒說最重要的一環:純粹講究異能者天資的「絕對潛力值」呢。
 
然而,對很多本來只是芸芸眾生的隊員們來說,能夠修得無漏丹模,已經是難以想像的超級際遇了。要求再高,也不過是吹毛求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