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靈魂飾物編】第十五章——闖入（4）
「又是機械人！這裏是機械人倉庫嗎？」佐千一拳打穿機械人的頭蓋，抓起便擲到另一個機械人上，堆疊在一起便讓班尼斬成兩半。儘管把魔力注進身體能承受一定程度的彈藥，但數目多起來還是會死人的！
「再來一刀！」班尼用刀身把槍彈擋下，又橫掃一刀，總算清理完一批。
「都已經清理完第三批了，竟然一個魔人都見不到……」佐千回頭看一看，奈良老師依然躲得很好，今回也有兩三槍進了身體呢……︰「治療就拜託了。」
「我馬上過來。」
「也許應該請當哉或艾美來這邊……」
「現在這樣就好了。要是那邊少了一人，未央可能應付不來。」奈良老師小心着地上的機械人殘骸，一步一步地跨過，馬上就為佐千治療。比起上一批，今次的傷勢已經輕了一點。始終機械人的量實在太多，又不能靠魔力橫掃，只有兩人作戰實在有點勉強……︰「要是我也能幫忙……」
「妳以前也是『魔力派』吧。儘管妳能自在使用魔力，面對這些機械人一樣棘手。」
「『魔力派』……不是現在的情況也想不出來的派別呢。」
「要是不這樣分開派別，分工起來就麻煩。」
「方便大家溝通，先把這個單詞告訴大家？」
「要是他們正在戰鬥，打擾了他們就不好，有需要聯絡時才說。」佐千見治療完畢，沒有作任何驗查，隨即轉過身去，班尼已經在旁等着。他有劍身擋槍，完全沒有中彈，這種時候始終有武器會方便一點。
後方的道路已經被封鎖，清掃過機械人後，前方的閘門又打開了。很難想像閘門是自動開關，但這種「過關」似的形式實在叫人不爽。而且他們顯然正在誘導自己去某個地方……
「這樣根本稱不上『潛入』，行動完全被敵人掌握住。」佐千一說完，耳機就傳出當哉的聲音，說舞也遇着同樣的問題——被敵人落閘困住，要與機械人進行困獸鬥。
「這裏是敵人基地，要是敵人謹慎，自然就會這樣。」班尼收起巨劍，看看四周，始終見不到監視鏡頭，他們的科技究竟發展到甚麼地步？雖然暫時只見到一種機械人，但總覺得不止於它……按照他們的技術，應該能製造出門神機械人才對︰「敵人無疑監視着我們，之所以未有魔人出現，是正在收集我們的資料，大家盡量不要拿出底牌。」
「記得希爾是擅長空間轉移類的招式，他應該不會被閘門困住？」
「對。但他已經失蹤了……」奈良老師嘆一口氣，要是他有戴上耳機，說不定都能讓舞叫他回來……︰「他也有事情要來這裏辦，他最少會辦好那件事的。」
「只要他不是間諜就好。」
※※※※
「不止MK-II，竟然連MK-III都出來了，你們也太賞識我了吧！」舞咬緊牙關，一刀斬在機械人MK-III身上，它與MK-II的差異就已經展現出來。
MK-II主要是槍彈強化，MK-III是裝甲強化！竟然彈刀！舞連忙拉開距離，斬碎大量飛來的子彈，在牆壁前一寸製作一步大小的踏腳位，沿着牆壁跑一個弧再撲到MK-III上，奮力斬下去，刀刃才終於能斬開至一半，卻依然無法一刀兩斷，它們也太硬了吧！「奧拉」的刀刃可是很鋒利的！
舞讓分身三個分身牽制一下槍彈，在牆壁上觀察下方，在一百MK-II之後再來一百隻MK-III，這樣也太誇張！還不知道有沒有一百MK-IV！
雖然增加人數總有辦法解決，但如班尼所說，現在可不能亮光底牌，不能再增加分身的數目……那麼這樣又如何？舞讓分身在手臂使上魔力，用刀柄鎚擊MK-III的外殼，外殼便「咚」的一聲陷了進去，可是很淺！只有數公分！
機械人立即把槍口轉過來，零距離可無法防護！
反正是分身，就再試一試！舞立即把刀身反過來，用刀背狠狠地打在槍口上，槍口一下子就歪了！槍口並沒有很硬！
分身再觀察一下，它好像正在搖晃？還有膨脹！
「散開！」舞大喊一聲，讓分身立即逃離，真身也連忙跑向最遠的角落，果然不出所料，它馬上就爆開了。
裝甲的碎片擊在其他機械人身上，撞出多個凹痕，內部零件散落在地，幸好沒有多少火焰……可是如此一來就有對付MK-III的方法了。既不用增加分身，也用不着最後手段呢！
※※※※
「找到了！在這裏……」
「真吵。找你們沒事幹。」希爾冷冷地說一句，手都未掏出來，轉角的兩名魔人已經倒在地上。記得地圖寫的研究室是這個方向，自己記錯了嗎？自己的記性不太壞。自己的地圖是錯的？那個女人未至於這麼閒，那麼就是地圖己經報廢。
最初還有些機關礙事，現在卻完全不見。儘管那些機關毫無作用，負責機關的人也放棄得太快。
希爾走過倒下的兩名魔人，眼前又是分叉路，地圖的分叉路總數似乎都沒有這麼多，這裏還真是一個大迷宮……要是這裏的房位置能每刻改變，實在沒有可能找到目的地。多得這裏的牆壁全都是防魔力設計，也不可能打出一條直路，胡亂空間跳躍也得小心卡在牆壁。
先再隨便走一會兒，真的找不到時才聯絡那幫人好了。
※※※※
「當哉！等等！」
「怎麼了？記得是這條路沒有錯……」當哉回頭看看艾美，她就忽然停下了腳步︰「又有魔人在附近埋伏嗎？」
「不是。這個支部很奇怪，我剛才留下的魔力被移動了。」
「這麼快就被察覺到？」
「也不對，是大規模地移動的，不是人為……」艾美閉上眼睛，再感受一下粒子，馬上又被移動了︰「這是……」
「怎麼了？又在裝模作樣？我想快點找到魔人！」
「雷諾！她也不是來玩的！」蕾娜一手叩在雷諾的後腦，再盯着艾美看，她就一直緊閉着眼睛，忽然歪了歪頭，猛地睜開眼睛，吃驚一下，二話不說就往後方的交叉口。她究竟正在做甚麼？
記得她散佈的魔力粒子能感覺周遭事物……該不會！蕾娜連忙跟隨在後，跑到艾美旁邊，剛剛想像到的事情就成真了。難怪這裏的牆壁紋一間間的，又多閘門，原來是這種功用！
往原先通道的路已經被閘門關閉，另一面弧形的牆壁卻忽然打開，開出另一條路！難怪地圖都亂了！
「之前走過的通道正在移動！」艾美指着剛關上的閘門，當哉更是目瞪口呆︰「那麼諾維雅留給舞的路標呢？」
「我再看看。」艾美閉上眼睛，粒子的分佈就在心裏，一切平靜。輕輕浮起，稍起一點浪，震動、碰撞，隨即形成一幅地圖，諾維雅的記號主要劃在分叉路口的牆上，就把靠邊的粒子大輻度地晃動一下。
好，碰到牆壁了。高度為自己的腰部附近，應該會有一點凹痕的……找到了！這個形狀是諾維雅的爪痕！
咦？艾美再移動一下粒子，馬上就皺起眉頭。第一個記號是對的，第二個記號起就指向了反方向，第三個記號起就連通路都變得混亂，根本派不上用場！
「大家注意！這裏的通道是會移動的！胡亂走會迷路的！」艾美通過耳機聯絡一次大家，佐千就立即給予了回應︰「那麼最終也只會被『強制移動』而已，結果一樣是無法到達目的地。有辦法到達控制室嗎？」
「對了！控制室！」艾美瞪大眼睛，看看身後的大家，那不就是正在找尋的地方嗎？「我們試試！」
「丫頭，妳真的能找到嗎？要不我們先撤退一次，重整態勢……」
「放心交給主人喵。她的直覺是絕對的喵。」
艾美看看諾維雅，再看看當哉，他也點了點頭，他們都很信賴自己，這是只有自己能做到的工作！
「艾美，今次就靠妳。」
「明白。」艾美使勁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馬上就能清楚見到偵察室的位置，控制室就在裏面！「大家盡可能不要停下腳步，通道會被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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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千交叉着手指，伸展一下筋骨，再看看地上的機械人MK-II，也許就如艾美所說，在他們找到控制室前都不應胡亂走動。儘管有奈良幫忙恢復體力和治療，她也會疲累的︰「不如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妳不是說停下來也只會被強制移動？」
「但這樣最少不會遇上第六批機械人。」
「說不定他們也有辦法運送機械人過來？」
「烏鴉口。」佐千踢開腳邊的機械人殘骸，盤腳而坐，再推開前面的一部機械人，隨即點了兩下地板，示意奈良老師坐下來。如此坐在地上，要是用心感覺一下，還是能感覺到地面移動︰「我剛剛才想到的，要是依靠艾美的魔力，先摸索一次這裏的構造，我們不就不用浪費體力了？」
「舞沒有告訴妳？艾美不是靠粒子的，她的直覺好比預知能力。」奈良老師慢慢地屈膝，撥開一點機械和塵埃，才側坐在地。眼見佐千吃驚得樣子，她似乎並不知道，旁邊的班尼則似乎很清楚，他收起巨劍，說檢查一下機械人的殘骸，待一會兒便過來。
「奈良，使用魔力連這種預知未來都做得到嗎？」
「不清楚，但那似乎是艾美自己的特技，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即是她靠看着未來成功前往控制室的路來前進……那樣不是要有『未來能找到』作為前提嗎？」
「這件事我倒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因為她能看到未來，所以變成了『未來能找到』？」
「那樣會出現悖論吧。未來本身沒有找到，她又怎樣靠見到未來而找到？」
「那的確不可思議……所以她才會稱那『預見未來』為直覺？」
「如果是百份之一百實現的直覺，那就比預見未來厲害了。完全不會受到時間悖論限制。」佐千托着腮子，現在不是等待艾美的消息，就是等待被強制送到目的地，正好可以休息一下，補充體力︰「班尼檢查完也過來休息吧！不要浪費體力。」
「我再看一會兒，有點事情很在意。」
「是嗎？」佐千仰頭看看身後的班尼，他又拾起了機械人的碎片，似乎男人就是對機械人感到多一點浪漫。如果亞歷克斯仍然活着，他也一定會「活捉」一部機械人作研究。加上這些機械人能防禦魔力，就更有研究價值……咦？「它們的子彈不是那阻擋魔力的物料嗎？」
「就是這點令人在意，它們的子彈好像不是實彈。而且機體本身也沒有存放子彈的空間。」班尼拿着機械人的碎片觀察，輕輕敲打，又想一想其他種類的金屬，又不見得這種金屬有甚麼特別。
另一件令人在意的，就是槍口。既然子彈是使用魔力，就必須有人在背後操作，而且魔力必須能通過槍口。然而把機械人的槍口切開後，卻看不出內外則的分別。但既然舞卻一拾起就能辨別出來，它就一定有些特質︰「妳們有聽過這物料的辨別方法嗎？」
見佐千和奈良老師面面相覤，看來都是沒有聽說過。佐千拿着機械人的碎片，透過耳機問一次舞，伴隨着爆炸聲，她馬上就說出了答案︰「我也不清楚那物料，不過拿上手時指尖的感覺會很奇怪，彷彿空間被切開了。」
班尼看看手上的碎片，高舉至眼前，輕揉碎片兩下，的而且確是奇怪的感覺，有點像只有指尖放在水裏，觸感感覺連接不過來，但在這碎片的「切面」後卻甚麼也感覺不到。
再拿起槍械的碎片，輕揉內外兩側，果然只有外側擁有「切面」。阻隔魔力的秘密肯定就在這個「切面」上，說不定這個技術在原來的世界也能使用……
從水平角度看，也看不到東西……
「信一先生說魔力通不過甚麼東西？」
「空氣？出到空氣的魔力會漸漸消失。」
空氣……可是這「切面」能完全切除魔力。空氣和人體的差異是……實物？空氣裏有微生物、懸浮粒子，而甚麼都沒有的話呢？真空的話，說不定就能「殺死」魔力了︰「佐千有帶打火機嗎？」
「我沒有吸煙！」
「有火就行？」奈良老師看看班尼的反應，隨即變出手術刀，把衣角切出來，交給佐千︰「拿過燒了它。」
「妳還真毫不猶豫……」
「便宜貨而已。」
「只要火碰到碎片就行？」佐千接下布料，站起身來，班尼就站在旁邊點頭，這樣簡單得很。佐千把布料拿到緊貼碎片的位置，指尖放出魔力，布料隨即點燃，燒到碎片的位置，火種就燃燒不了過去，再把剩餘的布料貼上去，其餘的火種便立即熄滅了︰「這物料連火也能擋？」
「估計是『真空鍍膜』，只要把物件邊緣弄成真空，魔力就無法通過，火也自然無法燃燒。」
「說就簡單，基本上都沒有辦法抽取物件外的空氣吧！」
「的確，相信那才是真正的科技。」班尼隨意拋開碎片，來到奈良老師旁邊坐下，按照那層鍍膜，相信短時間內是無法參考了。
※※※※
「父親，我聽過哥哥姐姐說，他們好像正在對付一個珠寶公司？說那些珠寶裏住着壞人，會奪手大家的身體。」春佳坐在信一的大腿，看看酒店房間的大門，又抬頭看看信一的臉孔，他就已經一臉吃驚，他一定以為自己對事情一無所知了。
「當哉已經把事情全部告訴妳？」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而已。」
「擔心嗎？」
「我知道大家都很厲害，不會敗給壞蛋的！只是……」春佳垂下頭，看着自己的雙腳之間，整理一下想考便說︰「只是擔心出現了意外……就因為是意料之外，才叫作『意外』吧……」
「害怕哥哥不小心犯錯？」
「要是大家都能平安歸來就好。」春佳對信一笑一笑，又盯着大門看︰「剛才的大姐姐們也去幫忙了嗎？她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們是幫忙當守衛的，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找到我們，找我們作人質。到時候會麻煩到哥哥姐姐的。」
「畢竟大家都很溫柔。」春佳瞄一瞄酒店外，與地鐵站其實並非相差太遠，這裏樓層不太高，按照電視動畫，壞人應該會破窗而入……︰「父親，守衛全都在酒店裏？」
「好像是。這樣應該安心一點？」
「聽以前看的電影說，守衛太接近很容易被發現的。可能分散小許較安全。」
「我也沒有想到這合問題，春佳真聰明。」
「謝謝。」春佳一躍而下，把信一的手機遞過來︰「那麼麻煩父親請大家分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