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靈魂飾物編】第十六章——生命（5）
「阿邦，我準備好了。」奈良老師保留極小量的魔力，以迷你人的姿態飄浮在阿邦面前，立即把上千的手術刀射出，約瑟芬沒有半點反應，一下子就被手術刀刺穿成零碎的魔力，威力比昔日的還要強，可是她的魔力正在重新組合！只是打散並沒有作用！
「奈良！把她包住！」
包住？奈良老師想一想，立即把手術刀的魔力集合起來，變成一塊大膠布，把約瑟芬的靈魂包起，阿邦一個箭步就前來把大膠布紮住，再來一躍，奈良老師就能感覺到魔力直衝阿邦頭部，回過神來更是飛出體外！即是說……
「趁約瑟芬沒有空閒操作！快把他的頭砍下來！」
「班尼等等！」奈良老師未喊完，班尼的巨劍已經在背後橫掃，阿邦卻是輕輕一躍，一個空翻就來到班尼身後了︰「你是我們的新成員？」
班尼呆呆地看着眼前，阿邦的魔力已經連成一條躍動的軌跡，而且魔力是白色的？「你不是『喪屍』？」
「應該說，我才是真正的喪屍。我是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
「甚麼？」
「大概就是變得虛弱的靈魂不懂得取回控制權，回過神來身體已經變成屍體，我的靈魂也認命，沉睡了。怎料身體不知道甚麼時候被人挖起，被別的靈魂推動着，我本應完全消滅的靈魂便漸漸恢復過來，結果就是現在的樣子。」
「可是我聽說失去身體控制權的靈魂會虛弱至消失……」
「如果靈魂由人的大小虛弱成一顆分子，無法察覺的話，大家不就會以為是消失了？」阿邦拍拍班尼的肩膀，繞出來按下他的巨劍，回過神來自己的手就被奈良老師握住了。
「無論如何，你能回來就好了……」奈良老師微微一笑，阿邦就忽然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原來自己正在流淚？能看到阿邦已經滿心歡喜，完全都沒有感覺到……
「你們班混帳！甚麼時候走進去的！」
「妳進去之前。」
阿邦一句回應，約瑟芬立即把佐千摔倒在地，佐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明明他們一直都勢軍力敵！奈良老師瞪眼看着約瑟芬，阿邦隨即說出了原因——約瑟芬雙手都放出着大量魔力︰「妳好歹窺看了我的記憶，別用我的招式做違反我精神的事情。」
「誰會與你們公平決鬥？這裏是我的地方！」
「佐千，關節有沒有受傷？」
「奇怪了……為甚麼聽到阿邦的聲音？」佐千轉過身來，一手撐着地下，腹部又是狠狠的一腳，直飛到阿邦腳邊。
「又是單方面用魔力傷害人……以往見的魔人是好戰居多，妳卻似乎只喜歡侮辱和欺負人呢。」阿邦蹲下身來，看看佐千的傷勢，雙手無疑是骨折了，腰腹則沒有大礙，原來把魔力注進身體可以做到這個效果……︰「佐千，很久沒見。」
「阿邦？」
「我變成喪屍回來了。」
「喪屍裏面也是阿邦？你不是被消滅了？」佐千勉強撐起身，又躺了下去，這樣子的手臂能發力才奇怪。
「佐千妳先讓奈良治療一下，那傢伙並不容易對付。」
「靠你的功夫，一瞬間就完結了吧。」
「都不及妳的鐵拳狠。」阿邦頭也不回，一掌魔力打向旁邊，佐千和奈良老師才察覺到約瑟芬打出的「大螺旋」，差一點就大家都被攪成一團！
「新來的，好像叫班尼？我的朋友可以暫時交托給你嗎？我也多少有點生氣。」阿邦站起身來，看看約瑟芬。多得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身體，完全明白了那一天的情況︰「亞歷克斯也是妳做的好事？」
「你指被你殺死的朋友？當然！要是你聽命於我，也可以考慮保存你的身體不腐……」
「向大家道歉。」阿邦的話都未說完，約瑟芬已經仰天躺在地上，後腦被狠狠地摔了一下，腦袋仍然暈眩，眼前卻已經是充滿白色魔力的拳頭！
「妳的頭部該無法消除魔力？」
「別忘記我也懂得你的招式！」約瑟芬一手抓住阿邦的衣服，一個拉扯，阿邦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我的招式，我當然清楚弱點，更何況是弱化版。」阿邦一拳打下去，精神猛然晃了一晃，只打破了約瑟芬的耳朵。果然靈魂的恢復是有限度的……但只是這一拳，已經足以使她發出悲鳴︰「下一拳不會再失誤。」
「你別囂張！只不過是身手較了得！」約瑟芬使勁吐一口口水在阿邦臉上，一手把緊身衣的拉鏈由頸部拉下來，露出一身肌膚，但同時更放出了無數黑色魔力球！
阿邦急忙後躍，黑色魔力球果然射了出來，又停在半空中，約瑟芬才終於站了起來。
「既然格鬥不會敵得過你，我就不跟你拼。」約瑟芬用魔力球圍繞着自己，毫不猶豫地脫下緊身衣，露出赤裸的肌膚，不帶一絲衣物，才用魔力穿上WAMF的制服。更重要的是，她的雙腳開始離開地面！
「喂……喪屍們也沒有這種招式吧！」佐千活動一下雙手，奈良老師已經完成了治療，可是敵人會飛的話，還可以怎樣打！儘管這裏的樓底只有兩層高，要每次跳起根本無法擊中！
「只不過飛行而已，魔人多半都是飛過來狩獵人類的。」班尼一說完，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上升到與約瑟芬同一水平！
「究竟是誰說魔人也是人類！人類可不懂得飛行！」
「練習一下就行，人類都做得到。」班尼雙手拿穩巨劍，直指約瑟芬，其實自己也是比較擅長對付剛才的她呢……魔力戰可不是自己的專長！班尼才想衝出去，馬上就飛來了大串魔力球！
「班尼！小心『大螺旋』！」佐千大喊一聲，奈良老師立即射出一條繃帶，把約瑟芬的手掌拉起，「大螺旋」瞬間直擊天花，立即化無。既然她改以魔力戰鬥，這邊自然就有對應方法！「佐千，把地板拆出來。」
「我也剛剛想到。」佐千把魔力注進體內，一拳打在地板，地板便裂成一片片，而且並非很重︰「阿邦擅長擲鐵餅嗎？」
「中學時間中都會參賽。」
「那麼該時候試試技術有沒有生疏了。」佐千遞一塊較為完整的給阿邦，打碎數塊給奈良老師，儘管魔力無法接觸地磚，只要手臂能使用魔力就足以投擲。
「又是這些小聰明……」
「先接一塊看看？」佐千自轉一圈，立即把地板飛出去，約瑟芬一側身躲過，地板就陷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種攻擊怎麼可能擊中。」
「當然會，畢竟妳無法防護，一定要小心回避。」
「妳指他的攻擊？」約瑟芬對空氣一個合掌，班尼直剌過來的巨劍就停在她旁邊，是魔力巨手的空手入白刃！明明班尼的動作已經幾乎不動聲色！
「這招好像是天主教教徒的？也好像是佛家和尚。」約瑟芬雙手一甩，班尼就連同巨劍直飛倉庫角落。素未謀面的大家不可能願意見到自己的招式被她這樣使用！「最基本使用都給先人一點敬意！」
「大家才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大家的智慧都連同屍體一起被埋葬了。」
那傢伙的那個眼神……那上揚的嘴角……大家可不是他的道具！阿邦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無論最後如何，大家的人生都不是為了幫她鑽研招式的！「寧願沒有後人都不想被妳繼承！」
「技能不是一直流傳下去才不會白費你們的努力嗎？」約瑟芬隨手一掃，馬上就撲來三隻漆黑的三頭犬！真想知道要鑽研多少年才能用魔力變出這種生物！一般放出來數秒就消失了！阿邦急忙拾起地板一擲，把三頭犬分成兩邊，卻馬上連接起來！牠們的腳踏在地面，沒有痛覺的魔力三頭犬儘管四腳被真空鍍膜切了一層都能照常站立！「不要赤手碰牠們！說不定會被魔力吞噬的！」
見佐千和奈良老師點頭，與三頭犬保持距離，阿邦看看四周，魔人果然沒有這麼易死，班尼馬上站了起來，但沒有應付三頭犬的對策……最少都要有一個能應付三頭犬的人︰「佐千！用她的緊身衣！」
「好方法！」
好！這樣佐千就不會有問題……有一隻三頭犬也正在走過去！阿邦連忙與自己身前的三頭犬拉開距離，一拳打在地上，身體沒有注入魔力始終不夠力度！「佐千！小心旁邊三頭犬！」
「當然沒有問題！」佐千奮力踩在地板，再一踢，大片地板迎臉飛向三頭犬，這樣待牠恢復也要時間！佐千立即向前撲去，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拾起，身體就忽然卡住了，掉落地上。腰間燙得很……連身體裏都有冰凍的感覺。
「佐千！」
大家忽然叫起自己的名字，發生了甚麼事？緊身衣就在身前不遠處，就欠一個手位，剛才撲的力度應該能飛過那個位置，甚至撞上牆壁才對……佐千一手按着地板，終於知道發生甚麼事——自己的腰間被射穿了，微微動一下，才知道傷口的痛楚，彷彿被東西卡住了肌肉，應該就是那魔力箭……幸好地面有真空鍍膜，箭頭才沒有卡在地板。
佐千手指一屈，把身體拖前一寸，差一點就拿到緊身衣，有緊身衣就能抹去卡在身體的魔力箭……更重要的是不能被三頭犬先一步站在上面！與站着中箭不同，伏着中箭實在使不上力氣……佐千的手指一伸一屈，再伸直，指尖勉強碰到衣服，就差一下！
佐千再屈一次手指，把手放到緊身衣上，身後便是三頭犬的吼叫，牠已經復原了！也太快了吧！儘管來不及穿，只要把緊身衣放在身上……佐千一手握緊緊身衣，手背又是一箭，但箭頭無法卡在地面，這樣就只有痛和肌肉拉緊而已！佐千咬緊牙關，把身背一反，魔力箭立即碰到緊身衣，消失。接下來只有反過身來……可惡！使不上力氣！
身後再來一聲三頭犬的吼叫，緊接着便是班尼的叫喊和他揮刀的風聲︰「只要魔力足夠多，自然就能用拳頭打牠們。」
聽着班尼擺刀的聲音，頭部旁邊便是奈良老師的聲音︰「別以為我一定來得及治療！」
「反正妳現在也趕上了。與以前一樣。」
「要不是班尼和阿邦，妳早就被三頭犬吃了！」奈良老師用地板碎抹去佐千腰間的魔力箭，立即幫她止血，要是只做最基本的應急治療，十多秒就已經足夠。
「佐千，治療好就穿上緊身衣，對付三頭犬會輕鬆得多。」
「阿邦，我想過一下，不如奈良穿吧。」佐千感覺到傷口已經止血，立即坐起身來，遞出緊身衣，似乎奈良老師和阿邦還未明白︰「緊身衣是保護用的，不是武器，我們始終都要幹掉約瑟芬，何況我們有辦法應對三頭犬，由奈良穿最好。」
「那麼怎樣應付三頭犬？我穿了你們必須兼顧防守……」
「也許佐千說得沒有錯，要是我們一個失手，現在妳也保護不到自己。我們再想辦法對付約瑟芬好了。」
「你們覺得自己能碰到我？」約瑟芬立即打出一個「大螺旋」，阿邦還以一掌，魔力隨即互相抵消，唯一的難題始終是無法把她拉下來地面……
「可惡！這班三頭犬怎樣斬都會咬過來！」班尼把劍身一反，直推出去，三頭犬又再撲過來！一刀把牠們斬成兩半，一恢復好就已經咬住劍身！「滾開！」班尼大喊一聲，用魔力包裹住手就提起牠一個頭，一個大踏步，狠狠地把牠擲到遠處牆壁，牠卻輕鬆一個反身就又撲過來，要是實體，剛才的攻擊早就把牠殺了！「對付牠們根本沒完沒了！」
「所以才說直接對付她！」佐千雙手摟着三條頸，自轉兩圈把三頭犬往上甩，約瑟芬身前就冒出了障壁似的東西，三頭犬轉身一踢又撲了下來！這樣也打不到她下來嗎？佐千抓住三頭犬一個頭，順勢就把牠摔在地上，牠卻是不痛不癢！
問題是無法使她墜落地面……阿邦抬起頭，她的每一擊都不太厲害，但一拖延時間就會應付不來……阿邦回頭一看，自己好像被拉遠了？再看看大家，原來已經不知不覺被分散了！
「觀察了你們一會兒，明明早該解決你們了，你們卻不斷恢復過來，全都是妳的好事？」
頭上一傳來約瑟芬的聲音，三頭犬立即繞路走！阿邦揮了一個空拳，三頭犬已經跑到了自己身後，直撲向奈良老師！阿邦轉過身，緊身衣仍然被她抱在手臂，她剛才這段時間都在做甚麼！她可是毫無肉搏能力的！
「不知道甚麼時候起，我也變成受保護的角色了……」奈良老師喃喃自語，看看三隻撲來的三頭犬，看着佐千和阿邦，自己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自己從來不像佐千和阿邦般強悍，向來都只是在後方支援。束縛敵人用的繃帶、掩護大家用的手術刀，兩項都是自己最擅長的，與現在只有威力的差別，為甚麼沒有印象以前的自己要被大家保護？要不是自己拿着這件緊身衣，佐千說不定就能突破約瑟芬的防守。
儘管看得出舞對艾美裏懷有私心，才特別給她設下「考試」這種要求，意義倒是明確的。在戰場上不一定要當個猛將，遇神殺神，但自己的性命得由自己保護。
在阿邦體內也成功過一次，沒有理由在外面做不到，相信多一點自己！
奈良老師鬆開雙手，讓緊身衣掉落地上，魔力只要用魔力抵擋就行！奈良老師雙手一拉，馬上就是一排繃帶，三隻三頭犬，九個頭一下子就印在繃帶上。繃帶的兩頭立即伸出，把三頭犬的身體緊緊束縛，看着牠們的頭部想要離開，繃帶隨即收縮，扣進三頭犬的嘴巴。要是沒完沒了，就把牠們全部紮在一起好了。
奈良老師蹲下來，拾起緊身衣，三頭犬咬着的繃帶再收縮一下，九個頭就撞在一起，大家用同一條繃帶，面對面，親熱一點多好。奈良老師再看看三頭犬的腳，見牠們想要分開，紮住身體的繃帶就又拉緊了一點。
「奈良！上方！」
聽到佐千一喊，奈良老師眼前就閃過了一個身影。奈良老師微微抬起頭，就是阿邦落下的身影……他渾身都是魔力箭！奈良老師看着阿邦在頭上飛過，落在身後，那個中箭量肯定是致命傷！連左胸都被魔力箭貫穿了！
「奈良！還有！」
奈良老師急忙抬起頭，約瑟芬已經鬆弦，一支粗魔力箭立即變成了箭雨！自己的繃帶沒有堅韌得能擋箭！要是立即起步，自己的步速勉強能躲過，但身體自然就面向了阿邦。要是他再中箭就注定沒救……
阿邦不見了？
「都叫了妳穿緊身衣！」
奈良老師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撲倒在地，阿邦正弓起腰為自己擋箭！而他後腦頂着的是……地板塊？
「阿邦你沒有事嗎？」
「只要頭部不中箭就行了。」
奈良老師低頭一看，魔力箭又刺穿他的肚腸，刺穿他雙腳，阿邦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
「阿邦你……」
「我沒有痛覺。」
果然……頭部的弱點、刺穿心臟不會死，與被人操作的喪屍完全一樣……阿邦只是思路正常的喪屍，死掉的身體絕對不會恢復原狀……︰「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日察覺到……」
「奈良妳沒有錯。當時我也只想到這個辦法，而且是我決定用的。」
「可是……是我害死你的……要不是我，你現在一定還好好地活着……」奈良老師說到一半，嘴唇忽然就被吻了一下。有點冰冷，有少許硬，與昔日的感覺完全不同，卻成功奪走了自己的話，弄得心裏跳個不停……
「我才是，留下了妳一個人，辛苦了。忽然在這種情況相見，我也有點不知所措。」阿邦笑一笑，身上也感覺不到衝擊，似乎已經沒有箭……阿邦回頭一看，約瑟芬把雙手放在胸前，正在把大量魔力聚集成一個球，連空間都開始搖晃！要是那玩意會爆炸就可大可小！「佐千！打消那團魔力！」
「正在幹！」佐千一踩裂地板，又踢一塊上去，她的魔力團竟然變形、閃躲！唯有直接中止她！可是方法……有一個可以試！「班尼！」佐千大喊一聲，立即掩住雙耳，班尼也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房間是密封，回音聲音會比外面更強力，確實能使她停下來！「大家掩上耳朵！」
班尼一手把巨劍插在地板，劍身立即打開，露出一排揚聲器，奈良老師已經用緊身衣的手袖掩住耳朵，只有上空的約瑟芬毫無防備！聲音集中在擾亂思緒、利如刀刃的高音及衝擊身體的超低音！
噪音一出，佐千立即咬緊牙關，約瑟芬的魔力團一下子就變成亂流，無法會聚，兩秒魔力就散去，臉露苦色，動作變得遲緩，但單靠噪音果然無法使人暈倒，她仍嘗試着用魔力箭……「快給我停下那噪音……」
「班尼！停！停！」
見佐千張口大喊，班尼便把劍身合起來，在約瑟芬暈之前，恐怕佐千就要先暈倒了。反而奈良臉上沒有絲毫苦色，只是把緊身衣放下來，阿邦更是毫無感覺。看來終於找到突破口了︰「奈良，剪一點衣領出來，給佐千用。」
「原來如此，的確是好方法，也不用決定誰穿緊身衣。」佐千接過兩片緊身衣的皮料，阿邦帶着刺滿箭的身體，又打出一掌魔力把約瑟芬的「大螺旋」抵消；射向班尼的魔力箭亦已經被劍身擋住。待佐千作一個手勢，班尼也立即準備完成，今次噪音就不再是雙刃劍了！
「約瑟芬！讓妳久等的Encore！」班尼一劍插在地面，又把劍身打開，約瑟芬都立即掩耳大喊，但在這個嘈音裏，班尼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大家亦依然是笑容滿載。多得真空鍍膜，把皮料當耳塞用就能百份百隔音，沒有聲音能通過真空，加上WAMF的耳機是骨傳導設計，通過耳還能夠聊天呢！
「我的劍拔起了會降低音量，她就給大家處置了。」
「不要緊，我也正想揍她幾拳。」佐千給奈良老師打個眼色，拗拗手指，發出喀喀的聲音，抬頭一看，約瑟芬更是掩着雙耳，在空中捲縮身體大喊，全身都是破綻。奈良老師隨便射出一條繃帶，束起約瑟芬的腳，一手把她拉下來，她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奈良，借手術刀。」佐千給奈良老師作個手勢，接過手術刀，順勢就把約瑟芬的手腕切了下來，這是亞歷克斯都有經驗過的。
不知道約瑟芬叫喊着甚麼，她馬上就用手臂掩住耳朵，看反應似乎班尼也下得重手了，她簡直是崩潰邊緣。
之後是雙腳？記得她砍了亞歷克斯一層皮肉。佐千又削去約瑟芬雙腳腳踝的一層，約瑟芬只是掩着雙耳，已經理會不到雙腳的痛楚。
「弄得像我們正在虐待她一樣……」佐千把手術刀一反，又打了約瑟芬的臉一拳。彷彿已經為亞歷克斯報了仇，卻感覺到空虛，自己都在做甚麼？「阿邦有沒有事想對她做？」
阿邦站在一旁，直盯着約瑟芬，隨時都能了結她，可是……心中的怒氣卻不知不覺消失了。阿邦對佐千搖一搖頭，佐千便使用魔力，一手把約瑟芬的頭熔解，班尼亦把巨劍揚聲器收起了。
「勝了、亞歷克斯的仇也報了，卻完全沒有暢快的感覺……」佐千拿下塞着雙耳的皮料，呆呆地看着約瑟芬的身體，身旁便是阿邦的聲音。
「見到她最後痛苦的樣子，一切都已經夠了。」阿邦嘆一口氣，儘管感覺不到痛楚，聽到那聲音也多小有些感覺。相信是彷彿胸口要被震破，雙耳要被割開的感覺吧︰「最少她一死，先人都能夠閉目。」
「可是……」佐千看看熔解約瑟芬的手，甚麼都感覺不到，只是完結了一件工作，簡直是最糟糕的感覺……︰「她己經沒有反抗能力，連被揍都沒有感覺……」
「但也沒有罪惡感吧。」班尼把巨劍變回魔力，過來看看約瑟芬的樣子，她肯定已經死亡︰「我們去找下一個指揮官吧。不知道哪裏的通道又要瓦解了。」
「班尼，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房間和外面？」阿邦指一指，大家都立即怔了怔，這裏的牆壁已經開始熔解！
「佐千、班尼、奈良和旁邊的男人！倉庫上層仍然安全，大家快往上跑！」蕾娜的聲音一出，上層的門就自動打開，有同伴在控制室支援實在是可靠！「大家走快一點！樓梯已經開始熔解！」
「不要緊。」奈良老師回應一聲蕾娜，立即射出一條巨型繃帶，直通上層門口，二話不說就把阿邦拉上來，待大家都踏上繃帶，繃帶隨即收縮至上層，數秒大家就到達門口。
回望倉庫地面，地面數秒就熔解至約瑟芬的位置，不留半點屍骸。
「可能這就是她侮辱死者和先人的報應。」
「也許吧……」佐千附和一聲，看着約瑟芬，其實沒有多少感覺︰「不知道她最後叫喊着甚麼……」
「是『殺了我』。」
「甚麼？」佐千瞪阿邦一眼，阿邦便走進了房間，表情是失落的……
「阿邦，她真的是那樣說？」佐千跟隨在後，走進上層房間，阿邦是沉默的。雖然自己也知道班尼的噪音很令人難受，能有痛苦至這個地步嗎？明明她絕對不是弱小的角色，只要強忍着噪音，她說不定也能反擊……
「我猜她是魔人社會的貴族，身體天生比其他人強一點，天賦好一點，恐怕沒有苦戰過吧。」
「這樣比較能理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