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多多指教。」舞點一點頭,齊藤似乎也心情很好,笑了一笑回應,看來他與那個殺人犯就只有長相相似呢!齊藤指指屋子的後方,說後面有個演習場,空間比較大,在那邊試手腕就剛剛好,大家亦比較容易集合過來。
 
待齊藤請隊員招集好大家,舞便跟在他的身後,神凪的臉色就卻一直沉下去,演習場應該沒有甚麼可怕的東西?直至走進演習場,舞都見不到甚麼特別之處。不過就是一個平地的比武場,加上旁邊幾排的坐席而已。
 
「齊藤隊長,麻煩你待一會兒不要弄得像敵人已經來到。」
 
「想起以前了嗎?」
 
神凪沒有回應,轉身給雷諾和蕾娜打個眼色,隨即退到觀眾席的最下排坐下,這個演習場裏還真的沒有美好回憶。那傢伙明知道人家害怕鬼怪,偏要把魔力靈全部弄成鬼怪的樣子,還要滿天都是……
 




「大家都差不多到齊,規則想怎樣定?」齊藤看看觀眾,再看看舞,舞的答案是簡單的。「不殺」、「不影響之後作戰」,試試身手就完結,大家對此都沒有異議,而最後就是一件簡單的確認︰「那些靈體受傷時,本體的人應該不會受傷?」
 
聽到齊藤稱「是」,這樣就再沒有問題。
 
「麻煩神凪小姐幫忙發令。」
 
舞拉開距離,看着齊藤,眼見他一直把雙手垂下,自己也沒有先一步變出「無二」,只是同樣把雙手垂下來,神凪隨即開始倒數。三秒過後,演習場立時塵土飛揚,待場面平靜下來,二人已經停下動作,舞的「無二」更放在齊藤頸邊,取得勝利了。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這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句話,只有神凪看到了整個過程,差一點呆住了。
 




由於不能影響之後的迎戰,齊藤在比試裏留了一手,他沒有使出最強的魔力靈,但一般都不會因此而被完全壓倒,倒不如說這才是常態,然而他剛才卻彷彿沒有還擊之力!
 
在倒數完畢的瞬間,齊藤的身前就出現了三頭六臂的阿修羅,雙手立即射出魔力束,舞卻隨意就把魔力束一刀劈開,直衝上前,那就是塵土飛揚的原因。
 
待舞衝破塵土,阿修羅立即雙劍齊下,加上魔力更是粗大的黑色魔力束,同時合十的雙手一分開,掌心之間更是漆黑的魔力球,連周遭的塵土都被吸進去,然而當最後的兩手正要抓住舞的肩膀,卻神奇地抓了個空,反而六臂同時掉下來了。儘管齊藤的阿修羅能立即長回手臂,舞已經一個轉身來到阿修羅身後,一個反手把阿修羅一刀兩斷,待齊藤用魔力包裹自己的身體,比試已經宣告結束。
 
「妳叫甚麼名字?」
 
「風見舞。」舞把「無二」收起來,齊藤細聲讀了一次舞的名字,頓時就明白了一切︰「要是公主的才華用在戰鬥,就會強悍至此?」
 




「只是武器好而已,要是用其他,恐怕結果就會有所不同。」舞笑一笑,收回「無二」,剛才還真的久違地弄了一次殘像,爭取一瞬間的破綻才能蹲下來鑽進死角,斬下阿修羅的手臂。除非他中途能停止動作,否則慢了一下反應就必死無疑了,更何況依然未見到他的全力︰「你也強得可怕呢。」
 
「究竟是誰連一半實力都沒有使出來?」
 
「我也想知道。」舞與齊藤看着對方,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那麼剛才的交手就連小試身手都不如了︰「要不要再比一次?」
 
「麻煩兩位到此為止!演習場會被夷平的!說不定整個軍營都會被夷平的!」
 
「是『上頭』的判斷,這樣就沒辦法。」齊藤大聲告訴所有人,聳聳肩,神凪聽着便嘆了一口氣︰「為甚麼要特別強調『上頭』……」
 
「昔日的弟子站在自己的上頭了,當然要自豪一下。」
 
「真不知道你在誇獎我還是眨低我。」神凪有氣沒力的請雷諾和蕾娜走出來,儘管不像齊藤和舞一樣比試一次,他們也得簡單自我介紹一下,舞也重新說一次自己的招式,好讓大家方便合作。
 
一切的東西就像儀式,大家的印象都仍然很簿弱,合作顯然不是說兩句話就能做到,齊藤和舞亦十分清楚這一點,並得出了同一個答案——舞和雷諾、蕾娜組成一個小隊,身份維持於護衛隊之外,只有戰時的作戰範圍相近,相信這樣大家才發揮得最理想,今次的集會就此結束。




 
「虧我們辛苦地自己介紹了一遍,這樣簡直是白走一躺,反而大鬧一頓更可能得到好崗位。對吧!蕾娜。」雷諾雙手抱在後頸,跟着神凪和舞走出軍營,卻不見蕾娜的附和,到達這個世界後好像是第一次?舞回頭看看雷諾的旁邊,蕾娜並沒有走散,只是一直低着頭而已。
 
「蕾娜,妳忽然就很不配合呢。」
 
「只是在想事情而已。」蕾娜抬頭對雷諾苦笑一下,舞卻見到她偷偷看了自己一眼,那個眼神是充滿疑惑的,猶如懷疑自己做錯事的小孩,看來這一趟也不算白走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見到齊藤後蕾娜已經收歛了一點,要是神凪一開始就強迫他們回去,反叛的他們會在神社留到最後嗎?若再找早一點的因由,卻又是艾美的安排,究竟她看到了多遠的事情?
 
「歡迎回來,有辦法和齊藤先生好好相處嗎?」
 
「風見小姐好像特別投契,另外兩人都幸好沒有鬧起來,否則我就收拾不過來了。」神凪苦笑一下,艾美隨即看看她身後的雷諾和蕾娜,見到他們的表情變化,總算鬆了一口氣︰「蕾娜有事情要問我嗎?」
 
「怎麼可能有?」蕾娜把頭別到另一邊,發出「哼」的一聲,眼睛卻偷偷看了艾美一眼,艾美隨即配合地笑了一笑︰「有事情的時候隨時過來找我。」
 




「為甚麼我非要找妳不可?」
 
「公主只是給妳一個提議,不必惡言相對吧。」
 
「我偏要說!被拋棄的二手女人!」蕾娜對艾美伸伸舌頭,作個鬼臉,艾美也再沒有多大反應,反而點頭了︰「真叫人慚愧呢。明明是看得見未來的一國之君,這方面卻是個無能。」
 
「就是的!」蕾娜叉起腰,看見艾美再一次點頭,自己都頓時沒有力氣,垂下雙手了。她不是取回了記憶,變成了這裏最了不起的傢伙嗎?為甚麼要為這些小事低頭啊!「為甚麼不生氣?為甚麼不否認我說的話?你一揮手就能叫人使我人頭落地吧!」
 
「蕾娜說的都是事實,根本沒有值得生氣的地方。」
 
又是這樣子……以前像個天真任性的女孩,現在像個甚麼?不會生氣,願意包容一切的聖人嗎?蕾娜再看看舞和神凪,為甚麼大家都要用憐憫的眼光看自己?現在可憐的不是艾美嗎?
 
「假慈母!偽聖人!」
 
她竟然一條眉毛都不動……這樣自己不是顯得更可悲嗎?「真無聊,給我讓開。」蕾娜一手撥開艾美,往神社的屋寮筆直走去,連自己正低着頭走都毫不察覺,只有雷諾緊追在後,眼見二人離去,艾美心裏才暗自流下一顆淚珠,神凪和舞卻看得清清楚楚。




 
「真不好意思,我的部下比較無禮……」
 
「不要緊。舞才是不用拘謹,我想蕾娜下了道氣就會老實了。」
 
「又是預知……似乎不對呢。」舞再看看艾美的表情,她預知時總會頓了一下,今次應該是「感覺」吧!就像自己看到的一樣,想必艾美也看到蕾娜的眼神了。
 
「相信只是當初我們想拋下他們不理,所以一直在鬧彆拗,待她的氣順了,自然就會變回原本的樣子,我知道蕾娜本性是個好女孩的。」艾美笑一笑,看寮屋的方向,現在的日光太猛,與昨晚見到的有點差異,應該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我們先回去吃飯吧。敵人應該暫時不會過來……」
 
「艾美!風見同學!神凪!當哉回來了嗎?」
 
艾美話都未完,回過頭來,眼前便是拖着行李箱、喘着氣的未央,可是為甚麼她這麼慌張?「當哉不是跟妳在一起?」
 
「我起床時他已經離開了!還留下這樣的便條!」未央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急步走上最後幾級樓梯,把便條遞給艾美,舞和神凪探頭看完都呆住了。便條上竟然寫着「不要找我」!
 




「難得我昨晚讓他承認了沒有討厭艾美,為甚麼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寄出的通告應該有一張是沒有寫聽誰的指示,也不是寫敵襲?當哉看到那一張應該不會胡思亂想……」
 
「當哉看的肯定不是那張!我看通告時上面已經有被人雙手拿過的痕跡!為甚麼他這樣也會跑掉?」
 
「一定是他覺得我會要求他和大家一起躲起來……」艾美咬一下下唇,當初就是擔心他,才故意寫成這樣子的……想必奈良老師以為當哉會就此回來,才給他看了原本的通告︰「要是敵襲的時候他也沒有回來,我還有其他辦法,不用太擔心。」
 
「我只要當哉平安就行了……」
 
 
※※※※
 
 
當哉離遠看看小學的門牌,名字是對的。儘管四周是江戶的景色,始終已經經歷了明治維新,教育總不會停留在科舉。
 
按照未央說的話,二時就是下課的時間,如無意外,艾美指的人就是「她」……當哉探頭看看小學的門口,一見大門有動靜,一瞬間就閃回樹叢裏。為甚麼自己要這樣偷偷摸摸?
 
當哉直盯着門口,在走出來數十個學生裏找人,連她甚麼時候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見到她時該說甚麼……
 
「當哉哥哥?」
 
當哉一個低頭,反而先被她逮住了,果然艾美說的就是春佳。
 
「應該不是當哉哥哥吧……公主的通告說過是另一個人。」春佳低下頭,頓了頓,馬上就是一句「對不起,我認錯人。」,她一個道歉裏面究竟載着多少失望?她的第一聲呼喊裏,又有着多少驚喜?
 
奇怪了,驚喜?
 
「春佳!」當哉踏出樹叢一步,大喊自己認識的名字,她果然立即回過頭來,她的臉上驚訝之餘,又有一份疑惑,那是理所當然的,換作自己,反應想必都是一樣︰「對不起,我不是妳認識的當哉。」
 
「我知道的,當哉哥哥早已離開了。」
 
「介意找個地方聊一會兒嗎?」當哉一說完,春佳就彎着腰咪起了眼睛,直盯過來。如果她與自己認識的春佳完全一樣,她正在想的事情也顯淺易懂︰「我不會拐走妳的。」
 
「當哉哥哥以前常常提醒我不要跟陌生人走的,要懂得保護自己。」
 
「我姑且也是當哉……」
 
「但也是陌生人。」春佳直起身來,上下打量一次,戒心倒是沒有那麼明顯了︰「既然公主姐姐也出通告維護你,應該也不是壞人?」
 
「我保證不會傷害妳。」
 
「真可疑……也罷了。這附近有家人流很多的店子,不如到那裏坐下才說?」
 
「只要這樣妳能安心的話。」
 
「沿途也會很多人,別想着有機會動手腳。」春佳轉過身去,示意叫當哉跟着她走,當哉跟在後面數步的距離,當自己的腳步加快一點,嘗試走近,春佳就跟着加快腳步,維持着一定的距離,顯然沒有放下過半點戒心。儘管如此……只要看到她如此精神地走着,心裏就有一種安慰,這個世界的春佳活得很健康……
 
然而當哉一微笑,春佳的身邊就閃過了一片半透明的黑色,包圍住春佳一圈,這一閃黑色實在太叫人熟悉,當哉頓時呆住了。那不是自己的魔力,是春佳自己的!春佳的魔力是黑色的!而且懂得用簡單的障壁!「春佳,那是誰教妳的?」
 
春佳回過頭來,未張開嘴巴,當哉已經知道答案了。肯定就是自己,春佳的答案亦是如此。
 
只是來到這個世界數天,也已經明白這個世界的危險。大家的防範意識都太高了,大家都習慣了應對,一個和平的世界絕對不會這樣!要是自己生於這個世界,肯定也會教春佳用障壁保護自己,最少都要確保塌下的建築不會傷害到她!
 
可是看着春佳的步伐,總有點不對勁……當哉緊隨着春佳背後,沒有半個人願意靠近她,她走路時也是間中就拐一拐,是雙腳受傷了嗎?
 
「我們到了。」
 
當哉看看眼前的店,原來又是一家糰子店,不少同是下課的學生和途人都會進店,一踏進店內,裏面更是全場爆滿,幸好剛好有人結帳才剛剛好有兩個位讓出來,要是有拐子犯在這裏出手,想必他肯定是不怕目擊者的非一般拐子犯。
 
春佳一坐下來,隨即很習慣地叫了一杯茶和糰子,把書包放了下來︰「說起來,為甚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好像最近才來到這裏,現在我的名字應該不太響亮。」
 
「妳應該知道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妳也是我的妹妹。」
 
「另一個世界的我們是親兄妹嗎?我好像是被當哉哥哥的父親收養回來的,當時我還不足一歲,記得不太清楚,我生父母可能是被魔人殺死的。」
 
「對不起,讓妳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不要緊不要緊,只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對生父母沒有印象反而較為幸福。」春佳喝一口侍應剛放下的熱茶,臉上的失落看起來更像對他人的憐憫,當她再抬起頭來,微微張開的嘴巴已經驚訝得合不起來了︰「為甚麼你要傷心?」
 
聽到春佳的話,當哉才輕輕抹了一下臉頰,竟然沒有察覺到自己流下淚水……︰「在我的世界裏,小時候雙親死去是非常罕見的事。然而妳卻彷彿麻木了,毫無感覺,這才是最叫人痛心的……」
 
「要是一看見屍體就傷心,當哉哥哥會愧疚,說『都怪自己力量不足』的。」
 
「『我』會內疚?」
 
「我想你也知道,當哉哥哥原本是護衛隊的人,所以一見到人死亡,就覺得是自己的錯,明明戰爭有傷亡是理所當然的。」
 
看着春佳咬一口糰子,當哉差一點就懷疑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個世界的春佳應該也是十二歲?她懂事得驚人!甚至把死亡看淡了!「妳不怕死嗎?」
 
「當然害怕,但要是有流彈飛過來或被盯上就只能認命了。」春佳頓了頓,放下串着糰子的竹籤,馬上就抬起頭來︰「怎麼好像一直都只有我說?」
 
「其實我也不清楚應該說甚麼……我的妹妹在不久之前為了救我而死了。」
 
「即是我?」春佳怔了怔,沒有再吃糰子,完全靜止了,這可不是方便深入談的事情,反而春佳話裏的矛盾更使人在意︰「妳說『我』是護衛隊,為甚麼好像大家都很憎恨『我』?」
 
「不知道。」春佳又咬一口糰子,猶如定了定驚,終於精神過來︰「記得開始的時候公主仍然未擔任領導,那好像是一次敵襲之後,當哉哥哥忽然跟公主吵了架,過幾天先皇就被殺害,當哉哥哥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飛走了。大家都說是當哉哥哥殺死先皇的,又說他殺了我的父母,明明就沒有可能,當哉哥哥怎麼可能殺自己父母?」
 
春佳的小手一鎚打在桌上,只發出了不太響亮的一小聲,卻是春佳最強烈感情︰「要不是公主當時未有權力,她肯定會維護當哉哥哥的……當中一定有誤會……」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提及過……」
 
「怎麼可能?當哉哥哥不但是公主的青梅竹馬,還是公主的……」春佳說到一半,當哉和春佳的腦海裏就同時出現了艾美的聲音,整間店的客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是全城規模的緊急通信——敵人來了。
 
「由此刻開始本土進入一級戒備狀態,請大家容許我掌握一切狀況,並聽從護衛隊及神職人員指示前往鄰近避難所,預料十分鐘後於西北海岸交戰。重覆……」艾美話都未完,店外便傳來指揮的聲音,店內的人都立即放下食物,往店外走去,唯獨春佳一人依然慢條斯條地喝着熱茶,品嘗着最後兩顆糰子,在旁看到的客人居然也裝作沒有看見她!
 
「春佳,妳也跟大家去避難吧。」
 
「我走在最後就可以了。」
 
「我們一起走吧!留在這裏很危險的。」當哉站起身來,春佳卻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又喝了一口茶,就連旁邊正在離開的大叔也跟當哉搭話,叫當哉趕緊離開了,卻沒有人理會春佳!
 
「大家不會理會我的,我走進去也會被人擠出來。我是北川家的死剩種,大家都不知道我是否間諜。」春佳放下竹籤,雙手捧着茶杯,隨即仰視當哉的臉孔,不禁微笑了一下︰「你擔心別人的樣子又真的與當哉哥哥一模一樣,真叫人懷念。」
 
這算甚麼……直至剛才為止都覺得她不是自己認識的春佳,雖然實際上她也不是,性格上亦有不少差異,但也有着共通的地方,她們本性都是一樣的……
 
「我」這種時候都在做甚麼……為甚麼總是要春佳受苦,要她擔憂?
 
「春佳,乘上來吧。」當哉蹲到春佳旁邊,雙手兜在身後,春佳卻放下杯子慌起來了。
 
「我自己能走的,不用這樣……」
 
「乘上來吧。不用跟他們爭執,我送妳過去。」
 
「可能你也會被排擠的……」
 
「妳不要想那麼多,依靠一下哥哥就好。」當哉回頭笑一笑,春佳終於拿起書包,乘了上來,這樣就對了。當哉深呼吸一口氣,立即展開一個迷你術室,在屋頂通一個洞,一下子就衝上天際,再解除術室,外面的情況就一清二楚。
 
「好高……」
 
「妳哥哥沒有帶過妳飛嗎?」
 
「這種時候他常常欺負我的。」春佳雙手抓緊當哉的肩膀,直起身,看看四周,又「嘩」了一聲,城市上空盡是護衛隊的人!
 
「你們正在做甚麼?趕快前往避難所!」
 
「不好意思。」當哉點一點頭,給春佳打個眼色,互相笑一笑,說到最安全的避難所,肯定就是皇居下的防空壕,外面的守衛也比較多,地理位置也不太近海︰「我把妳放下之後就會離開,有沒有問題?」
 
「你不一起避難嗎?」
 
「我不了,這種時候人手多一點比較好,何況我正是為此而來的。」
 
「那麼記得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