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平行世界編】第二十九章——結束（2）
「這樣一看，艾美和麗莎又真的是同一個人呢……鐵石心腸起來連一點人性都沒有。雖然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舞嘆一口氣，坐到艾美旁邊的位置，對未央、雅靜、沃克都作個手勢，請他們坐下來，王和麗莎便自行坐到餐桌的另一邊。舞用指尖輕叩桌面兩下，想一想，可以的話還是先把所有不確定要素去除較好︰「按照妳剛才的說法，夏娃肯定就是妳本人。那麼整容的經手人是麗莎嗎？最好還要有辦法改回來。」
「如果只是弄張面具，應該就可以做到能帶能脫了。不是很困難的。」
「不愧是喬裝達人。」舞冷冷地回應麗莎一句，再看看王的臉，恐怕王就是必須整容了。這方面就之後再請沃克借房間給他們吧。之後的事……可能甚麼都沒有。「明明到剛才為止都在拼個你死我活，沒想到完結時竟然是如此平淡。幸好這個不是某部小說的故事，否則讀者一定會不滿的。」
「那麼把外面的世界大戰寫出來不就好了？畫面一定精彩。」
「為甚麼忽然會變成小說的事情……」當哉對麗莎嘆一口氣，再看看身旁的艾美，這種時候她反而一臉笑嘻嘻的，看似十分歡喜……終究艾美都不適合參與嚴肅的討論呢︰「如果已經沒有重要的事情要聊，不如我們一起弄個小宴會？就像離別會一樣。」
「為未來乾杯？我覺得不錯。」舞對當哉和艾美笑一笑，其它人也沒有異議，事情一於就這樣決定。為了讓沃克和雅靜有時間準備這個宴會，時間就定在翌日好了。
眾人再談一些瑣事，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外面的戰事拋諸腦後，只有艾美一直用魔力觀察着世界的動向，所有戰事都在她的腦袋裏進行着。儘管艾美一直臉掛着笑容，故意不提日本的現況，她手上的顫抖終究會傳達到當哉掌上。但既然她不想在這裏談，當哉自然就不再逼迫她，只是緊緊地反握回去，又打開新的話題，說說至今為止的回憶。
一旦把所有事情整理起來，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做到很多事情。在希爾的時候也好，中國的時候也好，甚至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好像不知不覺間就跟着舞和艾美穿插在所有事情上。意外地好像身兼過不少重任，卻又沒有做過關鍵的決策。相比起像艾美和舞一樣的天才，自己能做的事情實在十分有限，甚至只能緊握住艾美的手，讓她能有個小小的支撐。說不定在整件事情上自己就只是一個配角呢。當哉和大家聊着聊着，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望向旁邊的艾美。由遇見她的那一天起，自己的世界就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實在無法想像沒有遇見艾美的未來。
「由我來說可能有點奇怪，這樣艾美的行為不是比我更惡劣嗎？先帶着目的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然後『騙』過所有人，用美人計把英雄帶回自己的世界，讓英雄幫妳解決一切難關，最後用完即棄，剛剛建立的國家也置之不理，自己則成為新世界的神。換個角度來看的話艾美簡直是大魔王呢。」麗莎半開玩笑地說着，當所有人都閉上嘴巴，艾美卻立即點頭稱是了。事到如今，對於現實指責艾美是責無旁貸的。但與此同時，艾美又能把一切一笑置之︰「儘管在整件事上我犯了不少錯，我都覺得這一切是必須的……」
要不是去過另一個世界，自己就不會知道「正常」的世界是甚麼樣子；要不是認識了當哉，自己就不會知道互相理解的方法；要不是認識了舞，自己就不會知道自己可以做到甚麼地步。
「要不是有大家和這些經歷，我就不會做到像『神』一樣的事情，最終還是無法走到這一步吧。這個世上沒有半點經歷是無謂的。」艾美握住當哉的手，隨即像看透當哉的一切一樣，對當哉露出溫柔的微笑。不管對世界有沒有幫助，自己與當哉的相遇必然也是有意義的。
「這樣說，要是沒有艾美的話我們解決不到靈魂飾物的問題呢。」
「我和當哉可能只是普通地在學校讀書，當哉也未能和信一先生和好呢。」
「艾美之前是為了救當哉才會來到我家吧。現在張家和尹家合併後熱鬧得多，儘管有家人被尹海殺了，整體來說還是變好了。更何況妳們不來也不代表尹海不會下手呢。」
「我只是看到蕾娜變得精神就已經心滿意足。」
「說起來，我剛才去幫忙照顧蕾娜時發現她可能只是患了類似少肌症的病，所以順道幫她治好了。」未央一說完，沃克馬上就呆住了︰「究竟誰才是神？」
「只是傳承下來的智慧而已。」未央笑一笑，想一想奈良老師說的話。如今這樣一看，似乎出發當日她也有一個嚴重的理解錯誤呢。奈良老師說出現在預知畫面裏的人必然有一個使命，但如今看來，又有誰是沒有「使命」的？儘管有人會小看自己的影響力，卻沒有人是可有可無，大家聯繫起來本身就存在意義呢。
眾人再聊幾個話題，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晚飯的時間，大家亦不多不少都感到疲累了。「今天吃過飯就先各自休息吧。只要在這間屋裏就不會被外人看到。」艾美對大家笑一笑，她的表情就比剛才聊天時稍為難看了一點，就連當哉以外的人都已經知道她正在逞強，她只是透過與大家聊天來放鬆自己而已。
「神」有辦法解決一切問題，所以「神」是最輕鬆的？別跟我開玩笑！她才是1最難受！
當哉咬緊牙關，讓大家先享用浴場，隨即與艾美並肩走回房間，整晚都不敢放開艾美的手，彷彿在放手的瞬間她就會崩潰。「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事？」當哉正想說出口，馬上又把一切吞了回去。要是覺得自己能幫她分擔工作，恐怕自己也太自大了。要不是只有艾美做得到，她才不會像現在般痛苦。
「要是覺得難受，我可以借個肩膀給妳的。」
「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辛苦妳才對。」當哉輕輕搭着艾美的肩膀，一起背靠床身坐在地板，這個位置望出窗外的景觀是最寬廣的。可惜，自己和艾美都不懂得觀星，否則現在就可以一起細數天上的星座。可是當哉再想一下，那樣果然是錯的。儘管未來已經被決定好，也不代表現在並不重要。根本一切都未完結吧︰「艾美，如果我說想看看妳現在見到的畫面，妳會生氣嗎？」
「會生氣。」艾美靠在當哉的肩上，卻不抬頭看當哉一眼，她早就沒有那份從容，她只是不想再打擾別人而已。
「妳這樣就是叫逞強，即是我一直以來的壞習慣。」當哉一個轉身，跨過艾美的大腿，直盯着艾美眼睛，她卻稍為別開視線了……萬想不到自己也會有站在這個位置的一天︰「艾美，給我看看外面的形勢。」
「我說過會生氣的吧。我不想來到現在才跟你吵架。」
「要是妳不給我看，我會生氣。」當哉一掌打在艾美背後的床身，包圍住艾美的視線，讓她無路可逃，她才終於望向當哉。然而，艾美的身邊卻冒出魔力了。這樣拼命不就是她正在逞強的證據！當哉立即把艾美的魔力撥開，彎腰靠近她的嘴唇，回過神來卻已經被艾美的魔力一鎚擊飛到窗邊，要不是來得及用魔力保護自己，剛才的一擊就已經斷了好幾條肋骨！她完全沒有手下留情！
「我真的會生氣，不要嘗試挑戰我。你敵不過我的。」艾美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她的臉上就只有整個晚上累積起來的苦色，語氣冰冷得沒有半點感情，難以想像她是自己認識的艾美！當哉一站起來，艾美的魔力已經化成刺針，一見當哉放出魔力便掃射過來。當哉一展開障壁，艾美的魔力更變成巨大的黑手，馬上把障壁掐碎，當哉在毫無還擊之力下已經被艾美的魔力緊緊抓住。
「不如今晚我們分開睡吧。我不想再吵架。」
「妳打算躲起來多少晚不睡？直至戰爭結束嗎？」當哉伸出一點頭，正想着幸好艾美沒有殺意，在魔力之間留了一些空隙，艾美聽到當哉的說話後卻一下子就把魔力收縮，把當哉抓得喘不過氣，真叫人想起剛剛認識舞的時候！當哉再放出多一點魔力，嘗試把艾美的魔力爆開，今次艾美終於走過來了。
「當哉，希望你明白。要是被你看到那些畫面，我可能會無法原諒自己。」艾美輕輕吻在當哉的嘴唇上，轉過身便說想去洗澡，隨即離開房間，直至好一段時間後才解除魔力，把當哉放下來。
至於剛才自己為甚麼想知道艾美見到的畫面，當哉已經不太記得。說不定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翌日早上，大家睡醒不久便集合到飯廳吃早飯，連蕾娜．沃克都高興地走下來，身體狀態好得像那奇跡的晚上一樣。這個早上大家都十分融洽，大家好像都沒有非常討厭麗莎，只要多談幾個話題，她很快就願意對王以外的人打開心扉。然而，蕾娜．摩根和艾美的關係卻好像因昨天吵的小架而膠着。
「我看妳們之前聊天，還以為妳們已經變成朋友。」
「可能是我又做錯事，所以把她惹怒了吧。」艾美對當哉苦笑一下，吃一口碟上的沙律早餐，再看一看蕾娜．摩根，蕾娜就立即反瞪過來，看來她是非常憤怒呢……好比當日不邀請她同行……︰「不如我去和她聊聊？」
「不必勞煩你，我自己找機會跟她道歉就行……」艾美握住當哉的手，話都未完，耳邊便傳來了蕾娜的聲音——「騙子」。蕾娜沒有說得很大聲，馬上就繞過艾美身後離開飯廳，只有艾美、當哉和王能聽到那兩個字。當哉和王聽着蕾娜的腳步聲遠去，不久又聽到一句低聲的「艾美是騙子」，看來她都不是一般地被惹火了。
「王，反正我們都已經『死了』，不久後就要整容，不如趁早回房間用現在的面貌再『親熱』一次？」
「這裏全部房間都有艾美的魔力，不可能在她眼下做那種事吧。」王毫不避諱地讓麗莎餵一口車厘茄，臉不改容地看着艾美，艾美也不得不嘆下一口氣來︰「我猜你們都不會現在才偷襲我們，我就把室內的魔力收回來吧。」
「妳比我想像中更明白事理呢。」麗莎對艾美笑一笑，其後她對王的微笑卻更像想把王吃掉，舞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有那樣的一面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最好那是麗莎獨有的個性……再過不一會兒，麗莎和王就先一步返回房間，沃克和雅靜也要為說好的宴會作準備，大家隨即在沃克家裏自由活動，當哉也只是和艾美隨意地在沃克家裏散步。可是艾美把魔力回收完不久，麗莎和王的說話內容就吸引住當哉的注意了。
按照談話聲，麗莎回到房間後似乎沒有真的打算與王親熱，更沒有那樣的心情，她說話時的語氣沉着得像舞遇襲的時候！
「王，如果我們在這個聲量談話，另一個當哉會聽得到內容嗎？」
「如果是現在的距離，他應該是聽得到的。妳由剛才開始就在挑釁艾美，舉止也比平日過激，應該是演技吧。他們有甚麼奇怪嗎？」
「奇怪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的記憶和我的機械人。」麗莎用手指點兩下她的太陽穴，坐到王的面前，把納米機械人四散到房間附近巡邏，生怕有人聽到她的說話，聲量卻維持在剛才的水平，就像是故意讓當哉聽得到似的︰「因為我知道我很弱，所以我的生物晶片每天都有備份我的記憶，好讓我意外失憶時也能讀取回來。而我今天早上正好就發現了記憶裏有一個微細的缺失，可是我沒有印象受到過有機會導致失憶的刺激，感覺是一覺醒來就失去了其中一塊碎片，十分奇怪。你有沒有這樣的情況？」
「妳知道當正常人忘記事情時是不會察覺自己忘記了東西的嗎？」
「當然知道，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有點不同，因為那件事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麗莎笑一笑，一手放在王的胸口，彷彿想感覺到王的心跳，隨即說出自己早上失去的那一片記憶——「艾美是當哉的未婚妻」。果然不出所料，王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就激動得喘不過氣來。但既然大家忘記的事情是一樣，昨晚就肯定是被人故意地消除記憶，而且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種行為︰「儘管這個記憶對我不太重要，也沒有人有權擅自把它消除，更何況她連你的記憶也敢動手。她使我不快的是這一點。」
「可是這樣也奇怪，他們看起來不像吵架得那麼嚴重，甚至要消除全部人的這段記憶……」
「人們吵了一大架更不會這樣消除記憶，反而會當面拒絕。她想消除的記憶應該是與『成為當哉未婚妻』相關的事情才對。然後為了沒有人察覺她消除過當事人記憶，她必須使所有人忘記她是另一個當哉的未婚妻。她做事的手法和我同出一轍，以受害者角度來看真是叫人作噁。」
「很難想像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按照昨天她的預知，她應該沒有做這種事的理由。妳也是想查清楚才沒有馬上對她動手吧。」
「我沒有大膽得對『神』下手，可是要否把她和其他人的關係弄得支離破碎就要待查清楚事實後她的反應了。這方面另一個當哉必定會幫忙的，畢竟他才是最大受害者。」
究竟發生着甚麼事情……當哉聽着麗莎的說話，又看看自己旁邊的艾美，自己的確沒有印象她成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的記憶裏，當事情一完結，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這段關係就會結束！那麼應該直接質問艾美嗎？只要讓她交還自己的記憶，吐出一切事情，之後能延續現在的關係……
「另一個當哉，看你的表情，似乎你真的能聽到我們在房間的對話。可是我勸你先不要衝動，『我』不可能胡亂用操作記憶這種最惡劣的手法來解決事情，估計她並非不想嫁給你，而是迫不得已的。所以儘管你現在直接問她，她也不會承認有操作記憶，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換作我是你，我就會先想辦法查出原因或試探一下她，之後再找她談判，最少她起疑的速度會慢一點，可以的話連『結婚』也不要談。」
麗莎竟然也在窺看自己……真叫人回憶起以前被舞監視的日子。但要是她沒有說謊，現在的她就最可靠不過。當哉下意識地牽起艾美的手，艾美隨即微笑着看過來。要不是麗莎說了那樣的說話，自己也正想着這樣迎接完結的初戀很完美！
「艾美，我們分開之後就不會再見了嗎？」
「應該一分開就是永別了。我們連世界都不同，大家都會有新生活。」
「好像會變得很寂寞呢……老爸又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家。」
「我和當哉分開也會傷心的，可是總有一天會習慣……我們還是不要談這個話題，最後這天我想開心地渡過，然後明天沒有遺憾地說再見。」艾美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馬上又強顏歡笑。既然今晚舉辦的是離別宴會，明天告別也是理所當然，那樣就不必再擔心被外人察覺「同歸於燼」是謊話。可是如今看來，卻彷彿全部都是艾美為達到目的而做的準備。這樣一來，能調查她的時間就只剩下一個晚上。
得再想想其他可疑的記憶……如果是像麗莎說的一樣，被消去記憶的時間應該會變成一個空洞，問題是不知道被忘記的記憶發生在甚麼時候，如今找起來就像海底撈針……等等，除了麗莎以外，不是也有一個人的反應是反常的嗎？只要找到她，說不定就會有多一些線索。只要想到辦法與艾美分頭行事……問題是無論說甚麼都會使她起疑呢……艾美謹慎起來應該不會亞於舞吧……
明明能與艾美走在一起是最令人高興的事，現在卻更好奇迫使她操作記憶的原因。即使想懷疑一切都只是麗莎編出來的故事，艾美回避話題的方法卻在證明麗莎沒有說謊。當哉一回過神來，天色便已經轉黑，沃克和雅靜都邀請大家前往沃克家的宴會廳了。
當哉和艾美分別向沃克和雅靜借了一套禮服和晚裝，比其他人稍遲進場，大家都已經入座，尹家的小孩和部份張家的魔獸亦來到了宴會廳，場面好不熱鬧。「可是這個擺設好像有點新穎？」二人一眼望去，桌椅的擺設與西方宴會相近，以自助餐形式在宴會廳外圍擺放食物，宴會廳中心留有大量空間，彷彿任何時候都能轉換成舞會，可是地上又出奇地有一條紅地毯，佈置也有婚宴的氣氛……︰「這不受傳統形式拘束的佈置是妳的意思？」
「今次我完全沒有提出意見……」艾美與當哉面面相覷，雅靜就剛好來到宴會廳門前了︰「弄得有點像舞會是我的意思，畢竟我家的魔獸不方便在餐桌上用餐，弄成像舞會一樣的話牠們才比較容易盡興。而自助餐形式則是沃克的意思，他說難得妹妹能走路，想讓她能與多些人交流。」
「那麼像婚宴一樣的氣氛呢？」
「真討厭啦！還在裝傻，麗莎全都告訴我們了。今天的宴會同時是雙重婚宴吧。」雅靜掩着嘴巴偷笑一下，艾美的臉色就立即發青，望向旁邊的當哉，結果就連當哉都呆住了。
明明結婚的承諾已經消失，為甚麼反而會提早了？
「艾美？」當哉拍一拍艾美的肩膀，艾美居然立即用魔力包住自己，一瞬間就空間轉移了！她逃了！
「當哉……我剛剛聽到了艾美的聲音……她說明天王會負責送你們回去原來的世界，她有別的事情要做……」
要是艾美打算徹底地躲起來，世上沒有人能找到她！當哉連忙對自己的五官施加魔力，嘗試找尋艾美的氣息，但無疑她已經用魔力把一切氣息阻隔住了，現在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在沃克家的大宅裏！
「另一個世界的當哉，你先冷靜一下。她逃跑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誰叫她做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麗莎和王並肩走進宴會廳，對舞、未央和蕾娜．摩根招手，待大家聚集過來，麗莎便說出事情的全貌︰「『雙重婚宴』的計劃是我們五個人一起想的。要不是這樣迫使艾美逃跑，下一步行動可能會不小心把沃克家拆毀呢。」
當昨晚艾美說要去洗澡，離開房間之後，她便到每個人的房間逐一消除大家的記憶，但她消除別人記憶時可能想尊重每人的私隱，所以不會窺看對方的記憶。當艾美去消除蕾娜的記憶時，她似乎把蕾娜．摩根和蕾娜．沃克混淆了。儘管艾美昨天一直都散佈着魔力，她卻沒有一一記住每個人的行動，故沒有察覺到二人貪有趣地交換了衣服一晚，再同床共枕。由於蕾娜．沃克本來就不知道艾美是當哉的未婚妻，艾美便只打算消去蕾娜．摩根的記憶。那麼「喬裝」成蕾娜．沃克的蕾娜．摩根自然就沒有忘記過當哉求婚當晚的事情，彷彿是上天也認定了她作為見證人一樣。而多得早上王也聽到她說了兩次「騙子」，麗莎便在當哉無法與艾美分頭行動時去了找蕾娜，聽取有關當哉求婚時發生的事，再把一切轉告舞和未央，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關於艾美想消除的記憶，其實就只是「十年內再相見」的承諾，反而「未婚妻」只是附帶的記憶。「這樣也難怪艾美會選擇操作記憶，要是她當面拒絕就只會使當哉更堅決要等呢」舞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馬上就放監視用的「眼睛」出去窺看艾美一會兒，果然就成功看到她拯救世界的全個計劃。由她開始講解她預知的畫面時，她就編出了一個沒有包含謊話的「謊話」︰「一般來說，艾美預知裏描述的『夏娃』肯定就是她本人，對吧。可是對艾美來說，夏娃就是夏娃，和艾美是兩個人！她見到的未來裏已經沒有她自己！」
「等等……這樣很奇怪吧！蕾娜不是說儘管艾美用本來有點胡來的計劃，她都會有十年以上壽命嗎？但她在預知裏經歷的時間只有不足五年……」
「這方面我看到的畫面也不完整，她好像會採用更胡來的方法，使她能毫不露面地介入魔人和舊人類之間的戰爭，使任何人都見到不『神』的雛形，然後偷偷地讓魔人中的強者失手戰死，確保舊人類會在最後一次戰爭裏容易取勝。即是她在變成『神』之前會先變成大魔王，大量殺人一次，最後很可能會像佐千一樣失去意識死去。然而這一切都與將會回到另一個世界的我們無關。」舞直盯着當哉，讓他好好地消化一下剛才的說話。以艾美的角度來看，她的最後是由她自己決定的；以世界的角度來看，她的確是認真地打算了結整件事，更可能是一個稱職的「神」，沒有阻止她的理由。要是對這件事有怨言，那就必然是出於朋友的自私。
「那麼當然是要救她吧！明明有世界上最聰明的頭腦，卻做些最蠢的事情！人生於世上可不是為了拯救世界的吧！」
「說得好，這樣才是我們喜歡的當哉。那麼我們去把你的未婚妻找回來吧。」舞笑一笑，對麗莎打個眼色，麗莎的納米機械人早就從雅靜肩膀跳到艾美身上，艾美的行蹤早就暴露了。接下來只需要追上去就行！
「只有我甚麼都沒有聽說過嗎？我姑且是貴族的當家……」雅靜呆了一呆，麗莎隨即告訴她當中原因——「要是妳一早知道，妳不就無法準時地誤觸地雷了？」
「看來我永遠都無法與妳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