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是英語。應該是英語吧?我倆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一時無以言對,這次連她也是相當意料之外。可是我們還是以簡單的一句「Yes」回答。

女子似乎有點慌張,左顧右盼的確認附近沒有人,然後向我們示意「Kum, kum」,似乎覺得我們是不能見光的人,敦促我們跟隨她走入巷子。

「怎麼辦?這也許……」「我知道。會說我們的語言跟是否可信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可是啊,對我們來說任何人都沒有分別吧?反正都有可能被騙,會說英語這事至少能給點什麼線索。」聽畢我的意見,她深深的點了點頭。

一直跟著女子前進,幾乎都是陰暗偏僻的窄巷和後街。她本身是活在黑暗中的人嗎?大概不是吧,不然不會在那垃圾場主動叫住我們。看起來也沒有帶什麼到垃圾場要丟掉的樣子。說不定跟我們一樣都是撿破爛的?我們踩到她的地盤了嗎?

「Who… Hu r u?」先此聲明,我的英文程度雖然說不上好,可是我至少有達到「能讓Siri聽得懂」的程喔。只是,由於對方的英語聽起來也毫不流暢,發音也相當具有特色,我只好嘗試模仿一下罷了。





「Mi, 〒ʊ⊥∫㐃ʊ」她手按胸前,以母語讀出自己的名字;我們則是唸唸有詞,嘗試發出類似的聲音。
「〒ʊ⊥∫ʊ」嗯……好像差了點什麼?
「是〒ʊ⊥∫㐃ʊ啦」糾正我的卻竟是我的旅伴。陽光膚色的姐姐也以笑容表示她的正確。
之前所提的「能辨識九種語言」,韓語、法文和德文三種她都到達了能作日常溝通的程度,泰文和馬來語則是因為有聘過外傭而能約略分辨。我呢?只有母語的廣東話、略高於大學生水平的英語和半調子的普通話和日語。都不要緊,在異世界好像都沒什麼分別了──可是為什麼連異世界語言都那麼好上手啊?

「I’m Fiona, and this is…」這偽ABC!說得太純正人家會聽不懂吧?之類的反對聲音,我留了在心中。
「阿楷。」來啊,不是只有你會以母語自豪啊。
「He is Kai.」「Halo, Kai boi.」我不禁無名火起。聰慧的旅伴費安娜小姐對我耍廣東話惡作劇這點就算了,因為很可愛;可是別叫我Kai boy好嗎,我在心中跪求著。

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我們邊走邊追問正要去哪、要做什麼。




「Erth pipo, heer, danjur. 」應該是「你快點回去地球吧,這裡是很危險的」這樣的意思?難道是要帶我們去強制遣返?可是……
「Go sav haus.」帶我們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我想像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
「Heer.」我們被帶到一座形式有點像民宿的建築物,闊落,卻相當殘舊。這裡有人住嗎?建築物是屬於誰的?這些都管不了,只是隨她走到最頂的第三層。面前的到底是我們在異世界的第一個據點,還是犯罪份子的巢穴,恐怕在數秒後就會揭盅。

她開了鎖,又把鑰匙交到我手上,示意讓我們進去。我不禁吞了口水,把門推開──
它的狀況給我帶來意料之外──看起來竟然比建築物的外觀還要殘舊。大概是廢棄數年無人居住的地方?門被打開的瞬間甚至隱約見到一隻蟑螂等級的小生物逃走。

「Wai heer, mi kum laetor.」然後她就離開了,真不負責任呢。開玩笑的。




『感謝啊!好像是讓我跟美少女同房一段時間了!!』才是我在心中的吶喊聲。

「嗯……那怎麼辦才好呢?」偽ABC·費安娜歪著頭問。然後又見她東張西望的,好像在找什麼。「啊!有了。對了,你先坐下來吧,我想到些什麼了。」她拉出房間中心桌子旁的椅子,拍拍灰塵讓我坐,並擺出可愛的樣子服務我。面對熱情的招待,加上走了大半天的疲勞,我想也沒想就聽她的坐下來休息了。

坐了不到一會,突然感到她從後觸碰我的手。這……主動得不得了?!就在我暗爽的時候,手腕感到了異樣的觸感──束縛……!知道的時候,已經是被綑綁住,雙手不能自由活動的狀態了。難不成……

「嗯,現在終於安全了。」
現在感到安心的只有你好不好!

「那個……費安娜小姐……你沒有要幹什麼吧?」我看著很自鳴得意的旅伴,半帶求情的問道。
「討厭啦,怎麼會有呢?倒不如說只是防止你要做什麼吧?」她的回答看起來理所當然。再想一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個聰敏的女生為什麼對我甚無戒心呢?原來也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罷了。我說啊,雖然我有打過壞主意啦,可是我絕對不是霸王硬上弓的類型啊。不如說,現在我的玻璃心碎得滿地都是了。

這女生坐到桌子對面的椅子,跟我面對面,這時雖然少有地正面望到她,可是真的高興不起來。

「那……我們來談談今後的方針?」少跟我冷靜地漠視我的人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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