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機文學】《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有第一季連結): 352．互甩
第九關，第五場單挑。
兩名大巨人糾纏在一起，都被鐵鏈纏住了脖子，臉色醬紫，嘴角流出白沫⋯⋯看誰要先窒息了。
「嘿、嘿嘿⋯⋯比憋氣的話，畢拿你從來都沒有贏過我！這一次你輸定⋯⋯」
砰！
畢拿一頭搥砸下去！
那光頭巨漢倒是沒有爆頭，卻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砰然倒地！
「打架就打架，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活該。」
畢拿還朝著他的臉吐了口口水，這才轉頭離去。既然這光頭已失去意識，畢拿也不撿尾刀了，畢竟系統已判定出勝負來了。
這一戰的代價是，畢拿脖子上留下一圈嚴重腫起的紫色。這傷勢不單讓他無法轉動脖子，連呼吸和咽口水都會帶來陣陣難受刺痛。
再加上那光頭還故意狂踩畢拿受傷的右腳，如今看起來根本是血肉糢糊，五趾不辨啊。
這樣還能打下去嗎？
「畢拿，棄權吧。」天佑提議道。
棄權的話，等同赤城小隊永久失去畢拿這個戰力了。
「棄權？現在才第九關呢，沒了肉盾的話，那三個小妞，還有鍾神父和侏儒要怎麼活下去？」
畢拿一臉『沒辦法啊』的苦笑。
「以斯巴達家主的人品，往後的關卡，肯定有上百人甚至數百人圍毆的戲碼出現，我這個肉盾，便成為通關的關鍵人物了。我不能夠在這裏就認輸啊。」
第六戰。
「畢拿，我⋯⋯」
「少廢話了。」畢拿直接打斷對方的話頭，「老子跟你有甚麼深仇大恨，待得你踩在我屍體上時，才慢慢跟我吼吧。」
悲壯的戰鬥。
如此狀態的畢拿，再沒有奢侈去考慮保留體力或減少受傷這樣的問題了。
慘被挨打！
對方是使大鎚的力士，當鎚子砸在畢拿身上，不時會爆出骨折的脆響，聽得人驚心動魄。畢拿基本上就是站著挨鎚子的，每挨一下，身上就是濺出一團血花⋯⋯三十多個回合下來，地上都是血淋淋的。
即使是每天都不缺死人的角鬥場內，也少見如此血腥而震撼的場面。
震撼的是，畢拿的堅持不倒。
「主人，求求你勸服這個大個子，讓他喊出『棄權』吧？」桃乃木哀求道。宇都宮和明日花也有同樣意思。
鍾神父甚至早就跪下來又哭又求的了。
「他不會聽我勸的啦。」天佑搖頭道，「更何況，畢拿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第八人的羅素。在此之前，他是不會倒下的。」
「但你看他有機會擊倒這個拿鎚子的嗎？」
「⋯⋯我想他應該在等待一個機會吧？」
那鎚子手正揍人揍得不亦樂乎啊。
「哇哈哈哈⋯⋯爽啊！這次真是有仇報仇了，這人肉靶子，每砸一搥下去，老子就是一陣身心舒暢啊。畢拿，你千萬不要這麼快就倒下去，我還要砸足一百下，才過夠癮呢！」
「嗚、嗯⋯⋯」
「啊？你有話要話嗎？嘿嘿嘿⋯⋯老子倒是想聽聽看，你的遺言是甚麼？說啊？」
鎚子手把大鎚高高舉起，卻並未砸下來，正等待畢拿的遺言。
「你、你不是以為⋯⋯我已經沒有還擊之力，才站著給你打的吧？」
「還嘴硬⋯⋯哼。說完了吧？那老子就⋯⋯」
「我的盤骨脫臼了，要借你的大鎚把關節打回去，可是角度怎麼都不對啊？」
咔嚓。
畢拿順暢地扭了扭腰。
「總算弄回去了。」
畢拿轟出蓄力已久的一拳！
砰！
這鎚子手給直轟飛到角鬥場的彼端，撞牆倒地不起！
啪裂。
「我頂！剛才應該只出九成力啊，手腕承受不住碎了。」畢拿玩著劈哩啪拉的手腕，好像感覺不到痛楚，「現在才一挑六，還要再過一關，才到羅素啊。」
「我棄權。」
那第七名新月傭兵團強者，選擇不戰而敗。
畢拿瞪大眼睛：「這麼客氣？把我消耗到這個程度就夠了嗎？這樣羅素會很危險的啊。」
那名女傭兵搖搖頭，退到一邊去。
「我的願望，就是親眼看著你敗在羅素手中。」
羅素手持雙刀出場。
「畢拿，老實說吧，我似乎是低估你的潛力了。我本來以為，你最多只能撐到第四人。」
畢拿哈哈大笑。
「死廢老，開戰前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單挑，原來你本來就打算讓那些雜魚徒弟代勞，自己只領個出場費啊？真是太無恥了。」
羅素聳聳肩。
「我身為傭兵團長，大權在握，當然不捨得把位子讓給別人啊。既然看到你或許有那麼點潛力，不趁機扼殺掉，難道要等到你把我踢下來時才後悔？」
「真不愧是貪生怕死第一人，難怪你能活那麼久啊⋯⋯」
這『貪生怕死』四字，卻是喚起了黎強的注意。
「我就奇怪怎麼我教出來最出色的徒弟，竟然沒有繼承到我的心性？」羅素可惜地搖搖頭，「活得久了，自成仙神啊，傻孩子。要惜命！」
「所以你在勸我棄權嗎？」畢拿呸的一聲，「放心吧廢老，我會饒你一命，讓你苟延殘喘的。說吧！你想要怎麼打？」
「記得你拜入我門下時上的第一課嗎？」羅素笑了笑，「我們就玩這個。」
畢拿略顯驚訝，再來就是猙獰一笑。
「好啊，我想找機會報那一仇很久了。」
「那我先來了。」
羅素驟然爆發出嚇人的鬥氣實力！
我屌那星，24階！
就連畢拿，也不禁被其氣勢震懾得倒退一步。
羅素施施然趨前，然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甩在畢拿的臉上！
啪！
這可怕的清脆巨響，在角鬥場內迴旋，讓觀眾們都被嚇得沉默了。
畢拿被巴得整個身體像擰乾的毛巾，大幅扭曲！
可是他沒有飛退，也沒有倒下。
因為羅素踩住了他的腳。
畢拿慢慢把身子轉回來，擦了擦嘴角的溢血，道：「想不到你退居幕後了多年，不但修為沒有倒退，甚至還又突破了一階啊。」
「有感到驚喜嗎？看到自己的老師永遠保持著無法超越的差距？」
「吃過我這巴掌再說吧！」
畢拿回敬這蓄勁已久的一巴！
啪！
雖然這巴掌打下去也是極之可怕，但似乎聲勢方面，跟羅素那一巴是有所不及啊。
羅素也是被打得全身扭到一邊。當然，由於畢拿踩住了他的腳，因此並沒有倒退。
兩人於是輪流朝對方甩巴掌！
啪！啪！啪！啪！
沒有任何戰鬥技術，純粹互相折磨。
就連嗜血的觀眾們，都被這殘酷的一幕震懾得目瞪口呆，連叫囂喝采都忘了，就被場上兩人赤裸裸的生命燃燒，燒灼著自己的心。
只是十個回合，兩人就是滿臉血污，雙頰浮腫，不知脫落了幾顆牙齒。
「到了現在，你明白這個訓練的意義何在？」羅素問道。
啪！一巴掌把畢拿打到大口噴血。
「是對新人的無情打醒？告知他們角鬥是殘酷的？還是那甚麼『學打人前先學挨打』的老套話？」畢拿道。
啪！挨了這巴掌，羅素右眼整個變成血色，看來已不能視物了。
「嘿、嘿嘿嘿⋯⋯只是因為我喜歡看著別人挨巴掌吧？」
羅素一巴掌甩下去後，暴怒的畢拿完全不作回氣，直接反擊！
「你這賤人！我早猜到是這樣！」
兩人加快了互甩巴掌的速度！帶肉的血花沾滿兩人腳邊。兩人的臉都變得血肉模糊，甚至十指都斷掉一半，就像是兩團生肉在不住彼此亂搗狂甩⋯⋯
「天啊！好可怕的自殘⋯⋯」
「我無法再看下去了。」
觀眾席上已有人忍不住吐了。
三女優都抓住天佑的手臂，掌心緊張汗濕。鍾神父掩面倒地，痛哭不已。
黎強呆呆盯著兩人，不住反覆自語同一句話：「貪生怕死？這是貪生怕死的表現？我不懂，不懂不懂⋯⋯」
「鬥氣相差三階，沒理由畢拿到現在還沒有倒啊。」泰里安摸著下巴。
「你跟我想的是一樣嗎？」天佑問。
「我是還有點看不懂啦⋯⋯可是這不斷重覆的動作套路，不是有點眼熟嗎？」泰里安道。
「嗯，畢拿快要升級了。」
在反覆被狂甩巴掌下，畢拿每一次被甩到身體扭曲，其負擔最大的，就是脖子和肩膊的肌肉。
借助這道反彈力量的還擊，則是同一組肌肉的爆發伸展。
在這種極高強度的鍛打之下，畢拿的肌肉已遠超『裂傷』這樣的層次，離永久殘廢只剩一線之隔⋯⋯
而就是在這一線之隔當中，覓得了大幅成長的契機。
咔嚓。
首先由脖子位置的肌肉群組開始，驟然突破到了七級爆肌！再來是緊鄰的肩膊部位肌肉，逐一膨大起來！
而且這七級爆肌，帶來了結構性的突破。除了肌肉繼續變大之外，連筋都粗大了一圈，還從肌肉中浮現出來，變成好像鋼框一般的保護物。
變成戶愚呂弟了！
還沒有完。畢拿『嗚』地吐出一口黑血後，好像突破了瓶頸，厚積薄發，全身肌肉完整升級至七級爆肌！
然後他的肩頸，甚至二度突破，八級！
畢拿二話不說，就以突破天際的暴力，一巴掌甩下去！
砰！
即使被踩住了腳，羅素依然支撐不住，屈膝倒下。
第九關通過！
在這個時候，全場觀眾才得以從沉默壓抑中解放出來，瘋狂叫囂！
「這最後的巴掌實在是屌你老味太爽了！」
「畢拿好波！」
畢拿蹲在羅素面前，面露猶豫。
「你是故意的？你把我脖子的舊傷給逼了出來，幫助我突破？」
羅素猛地咳了好一會兒，清順了喉嚨之後，才裝作沒事似的淡淡笑道：「嘿，其實這舊傷，正是你入門第一天挨巴掌時所落下來的。我實在是看不過眼啊，明明早就可以突破到八級了，竟然被一團瘀血卡著上不去。所以我叫你平日多沖熱水澡嘛，你一定都沒有聽吧？」
「我、我從今天起就每天泡熱水。滾燙的！」畢拿擦著眼睛。
「你哭甚麼？我不是還沒有死嗎？」
羅素推開畢拿，然後緩緩撐起身來。
「新月傭兵團以後就是你的了。你老師要出去，好好看一看外邊的世界了。」羅素邊揮著手邊步離角鬥場。
「咳咳。」
在途中，羅素吐了幾口血。血是紫色的。
「我屌那星，原來這廢老也是在借我的巴掌治舊傷。」畢拿搖搖頭，「下一次見到他時，該不會已突破到九級爆肌了吧？」
畢拿轉過頭來。
「畢拿老大！」
天佑等隊友們已經飛撲過來，為畢拿的勝出和突破而慶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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