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機文學】《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有第一季連結): 417．既然我倆都註定沒救了
「嚎吼！」
「喝！」
四劍相交！
為爭取對決的主動權，兩人各不相讓，就這樣原地展開高度張力的劍技連擊！
鏘鏘鏘鏘鏘鏘鏘⋯⋯
兩人背後好像緊貼著一堵厚牆，即使在揮劍連擊當中需要配合步法變換，可是兩人的腳跟都堅持在一條自己擬定的死線前，連一分一吋都不肯後退。
這樣完全放棄後退卸力，幾乎可以說是粗暴互砍的對決，形成每次劍劍交擊，均會激濺出極其危險的散亂劍光，被劍光不幸擊中的夜行者們，幾乎肯定會被砍成兩截，或整個直接爆碎。
這是光明與黯黑，正反兩極騎士精神的終極對決。
單論兩人當時的戰力狀況，明顯夜魔化的詹姆要勝出好一大截。他的死靈鬥氣比剛才那夜魔還要強大，要是換算成人族鬥氣，起碼媲美31階的強度！
再加上他是發明雙劍士的第一人，同時也是晉身帝王劍的第一人，在騎士劍訣的熟練度上，無人能及。
本來最是吃虧的皇命值差距，也因為詹姆如今擁有了夜王的黑夜血統，令天佑在這方面的優勢只削減到不值一提的地步。
反觀天佑。
本來他就是靠著小駒共享鬥氣，才有力量打爆那個阿歷斯，如今下了馬，雖然淵寒魔駒的鬥氣依然充滿體內，可是用完就沒了，他衰竭的底子已來不及作出補充，意味死騎劍的無限連擊是不可能了。
可是疾如閃電的連擊走下來⋯⋯
先被逼退的是詹姆！
施展雙劍士帝王劍，連擊最高可達200的詹姆，竟然拼到了第七十多連，劍勢就呈生硬衰退⋯⋯
而只要詹姆一退，這就落入了天佑施展得最舒適的處境：黯黑騎士劍訣的毒辣偷襲風格，其實並不擅於原地交手，因為沒有隱藏劍路的餘地；如今天佑變成進攻方，隨即憑步法把劍訣的詭奇毒辣發揮得淋漓盡致。還沒有說融入死騎劍後，令天佑的劍風變得更是妖異難測，傳統騎士劍訣，根本還沒有發展出應付死騎劍的套路來。
其實天佑也知道，要是作騎士比劍的話，他定能夠勝過此時的詹姆，而且將會是毫無懸念的大勝。
因為詹姆已是喪屍之身。
不管他的劍技已是何等登峰造極，也不可能無視這一身僵硬腐敗的軀體，迴異的肢體活動方式，根本再也不適合發揮正宗騎士劍訣了。
要是詹姆願意，基本上可以隨時施展熟練度不下於天佑的死靈騎士劍訣。
可是他不會這樣做。
因為他是猛獅詹姆。
這份個性中的執拗，即使是死後變成了夜魔，也是不會改變的。
兩人對劍到上百連擊後，詹姆已是兵敗如山倒，完全失去了抵抗的餘地，變成了一具挨劍的靶子。
天佑的攻勢雖是如魚得水，如取如攜，可是在其輕靈隨心的身法閃動當中，他的心情是越來越沉重了。
『難道詹姆是故意⋯⋯』
喪屍這種災難的最揪心之處，是本來一直並肩作戰的同伴甚至親屬，有可能突然變成親手殺害自己的冷血怪物⋯⋯
在當下斬殺詹姆，這是天佑為了攻略夜王主線，而願意付出的代價嗎？
內心有了掙扎，天佑的死黯騎士劍訣就失去了一往無前的決然。
天佑驟然收劍。
詹姆依然受連擊的餘勢影響，即使在天佑收劍之後，依然不住連滾帶摔的後退著，直至四、五十步外方能停住。
他以劍柱地，企圖站起身來，可是啪裂一聲，兩根大腿骨竟然從膝蓋處穿了出來，這讓詹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雪地上隨即嘩啦流出一片夜藍色的腥臭體液，形成了一道小池塘。
這膝蓋之傷，當然是天佑砍出來的。
「已經夠了，這一戰就這麼算了吧。」天佑道。
當然若是有得選擇的話，詹姆能恢復成本來的猛獅詹姆當然是最好的，可是這選項目前不在天佑的想像力當中。
若是世上存在任何把喪屍轉化回人族的秘法，天佑願意不惜代價交換回來，讓這位曾經亦敵亦友，如今作為並肩作戰的好夥伴，恢復在生時的榮光！
可是，似乎沒有這樣的秘法。
把詹姆雙腿廢了，最多只能限制他一段時間的活動能力，只要他沒有被徹底抹殺掉，他日在戰場上總還會出現下一次的互相殺戮，而到了那時候，詹姆的夜魔等級可能已經連連暴升，天佑還有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放過詹姆這一次，算是天佑對兩人戰友情誼的一筆勾銷。
只是他不知道，當兩人下一次必需分個生死時，自己能不能狠下殺手。
天佑調頭而去。
只是他才走了沒幾步。
「嚎吼！」
天佑趕緊又轉回身子，赫然發現詹姆竟然又重新站起來了！
原來，他把凱旋燃燒和北境寒冰，分別插進自己兩邊大腿，取代折斷的大腿骨！
只是，這樣做只能令他勉強站立，再也無法邁開騎士劍訣的步伐了。
嗡。
接下來，詹姆變出了他的座騎小紅。
小紅並沒有被喪屍化，作為跟詹姆有著靈魂連繫的座騎，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哀傷！牠不能理解主人目前的狀況，只感到多年親密戰友，如今騎在自己背上，竟是如此陌生而可悲。
騎在馬背上的詹姆，變出手中騎槍，死靈鬥氣驟然大爆發！
比不了騎士劍訣，那就比拼騎槍之術！
「別這樣啊⋯⋯」
天佑擦著發紅的眼眶，也重新變出淵寒魔駒狀態的小駒來，然後一躍上馬，再召出伽南之矛。
兩騎正面衝鋒！
砰！
不管是小紅還是詹姆，都同時承受了一記猛烈的衝擊！小紅一條前腿已經輕跛，詹姆則是被震到幾乎摔飛下來，僅僅靠臂彎勾著馬鞍前方的抓手，才勉強沒有墜地。
詹姆的騎槍術，還是正宗騎士套路，但憑他如今的喪屍之軀，跟小紅的呼吸完全不協調，使得這一屍一騎衝鋒起來，別說沒能產生戰力加乘，甚至還大幅地互相拖累了。
第二回合衝鋒！
天佑和小駒都已經刻意避開不攻擊要害，可是詹姆和小紅基本上已是搖搖欲墜，看來隨時都撐不住了。
噗哧。
為了不被轟下馬背，詹姆竟然把插在大腿上的雙劍，刺入座騎馬腹，把一人一馬名符其實的串成一體！
「太殘酷了！為何要做到這樣的地步？」
不只天佑看不下去，就連小駒也是被激怒了。
第三回合衝鋒！
就在兩騎交匯之際，天佑突然朝著詹姆撲過去，手臂扣住了詹姆的脖子，硬是把他從馬背上給扯下來！
冰火雙劍留在小紅馬腹上，小紅本身則被小駒撞昏倒地了。
天佑騎在詹姆的身上。
兩人四手都在緊緊握著伽南之矛，正在進行你死我活的角力。只見那鋒銳的矛尖，漸漸朝下方詹姆的心臟位置逼近⋯⋯
「不、不要啊⋯⋯詹姆！」
原來情況跟看起來相反，是詹姆正在使盡力氣地讓伽南之矛貫穿他的身軀，而天佑在拼命往回拉扯阻止⋯⋯
詹姆並沒有說話。
可是從他那目光中的悲涼，似乎傳遞出這樣的訊息：
『不趁現在把我抹殺的話，待我最終完全失去人格時，就已經太遲了！』
這太遲的意思，有三重。
第一，詹姆不願徹底變成喪屍，寧願趁著還保留一絲意識時自盡。
第二，要是天佑在此放過詹姆，待詹姆完全喪屍化後經歷一輪強化回來，到時天佑或許就失去擊敗他的時機了。
第三，天佑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他的喪屍化進程正在不斷加速，如今已經超過了80%。
或許第三點才是最可怕的。
單論蠻力，擁有相等於31階鬥氣以上的詹姆，是遠勝過天佑的。
因此，伽南之矛正在無法抵抗地被往下壓，其矛尖已經刺破了詹姆的胸甲深入，從裂口處湧出了帶劇烈屍毒的夜藍體液⋯⋯
天佑使勁得渾身顫抖，頸現青筋，甚至嘴角都咬破而流血。
「詹、詹姆⋯⋯你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我們在撐過死守絕壁這一關，就能夠得到系統送出的解藥獎賞⋯⋯」
就連天佑都不相信自己這種一廂情願的猜測啊。
『屍毒⋯⋯是不能抗拒的！我現在的喪屍化進程是98.7%，這已經是我耗盡心力去堅守人性的最後防線，可是我再也撐不下去了⋯⋯』
詹姆驟然目光失去神采。
他的表情面貌，變成了完全失去人格的冷漠喪屍，而騎在他身上的天佑，只不過是一個殺戮的對象。
詹姆雙臂猛的一甩，讓伽南之矛轟地深插在他身旁的雪地裏！然後他乘勢把天佑拉下來緊緊抱著，再一口咬著他的脖子！
天佑拼命掙扎，卻是掙不開這力量比他強大得多的臂彎。
天佑的喪屍化進程，正因被喪屍噬咬而在猛地加速，沒過一會就超過了90%！95%！看來完全的喪屍化，只剩下十來秒的事了。
天佑以非常靠近的距離，盯著詹姆的眼睛。
完全沒有任何活人的神采，純粹就是本能的捕獵和吞噬。
可是，晶瑩的淚珠，不斷從它那死寂的目光中奪眶而出，在他那曾經俊俏的臉上流瀉而下⋯⋯
『就在這裏把我殺了！我猛獅詹姆絕對不投入反人族的陣營！』
天佑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限！
「啊啊啊啊啊啊！」
在兩人頭上，凝聚出一枚直徑超過十米的大火球來！
「既然我倆都註定沒救了，那就一起死吧吧吧！」
大火球『熊！』地轟落下來！
只見仍然緊緊抱著天佑的詹姆，咧嘴露出了一絲痛快的笑容⋯⋯一如猛獅詹姆慣常的灑脫超然。
⋯⋯
『赤城同學，請問你要釋出「聖罪冰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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