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機文學】《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有第一季連結): 430．攬炒
我們的天佑同學，有窩囊到連見到夜行者都要拔腿逃跑的地步嗎？
當然是不用的。
就在他轉過身子來，把自己和對方拉出了一臂之距時。
一條金光繩子像是在綑糉子般，把這夜行者的頭顱纏住了！這當然是為了不讓它發出嚎吼聲！
綑仙絕殺使勁一甩！
這夜行者被甩到在空中身影旋飛，再『噗哧』倒插在雪地上。
天佑極速召出小駒，也不敢讓牠自曝身影地噴吐火焰，而是借其暴力反覆踐踏，把這夜行者給生生踩成了肉醬，再不能恢復為止。
系統生成的喪屍好像沒有強返機制，屍身就這麼鋪散在雪地上。
『嗄、嗄⋯⋯我明明已經完美變化成喪屍狀態，為何還是會被對方認了出來？』
其實單是這『嗄、嗄⋯⋯』的喘息聲，天佑就已經暴露了底子。喪屍不需要呼吸，你喘息來幹嘛？
因為他還是一個剛『誕生』的喪屍嬰孩，身體裏還殘留著很多活人時的本能動作和小習慣，比如緊張時會喘，這純粹就只是慣性，不管他怎麼透大氣，還是無法從呼吸當中產生任何燃燒氧氣的作用。
至於夜王大軍則完全沒有這些人類習慣，因為他們只是被屍毒控制的傀儡。
『嗯⋯⋯要徹底摒棄活人時的種種小習慣。』說著時他還在撓頭又摸下巴呢，這一時間要戒掉真是太難了。
再來就是低頭看了看自己。
「對啊，喪屍不怕冷，我還穿著熊皮大衣幹嘛？」
天佑把熊皮大衣撤去。然後他又想了想⋯⋯自己這一身鬥神戰鎧也太完整了些⋯⋯
「小駒，用力踩⋯⋯也也不要那麼用力啦，別踩臉！」
這天佑竟然躺在地上讓小駒踩爆他。
小駒還稍作抗議說把臉踩爆才更像喪屍嘛，最好連眼球都掉下來掛在臉上甚麼的，可是天佑實在接受不了⋯⋯
好吧小駒這就幾個來回把鬥神戰鎧踩了個稀巴爛。天佑重新站起來時發現一條腿都被踩跛了，要拖著走⋯⋯這就更像喪屍了。
在風雪交加的漆黑夜裏做這種事，還不算是太過惹屍注目，但畢竟還是有喪屍被小駒的煉能力波動給引誘了過來。
這次是三具夜行者。
『我這一次應該能瞞得過去了吧？』
天佑還加強了演技，像是跳機械人舞般僵硬著身體靠過去，又『㗅哇依啊』的發出怪聲，還湊過鼻子去逐一嗅對方身體⋯⋯不過這次他學乖了，只是做做樣子，不是真嗅。
那三具喪屍好像有點猶豫了。
然後它們又在天佑身上到處嗅⋯⋯
『人族！』
然後它們又追著天佑來咬。還好天佑這次早有心理準備，重施故技也做到熟手了，綑仙絕殺同時把三屍綁在一塊接著讓小駒全力一撞！屍塊體液之類給濺到了天佑一身。
『好那臭啊！』
咦等等，難道原因出在氣味上嗎？
確實他透過聖魔之證化身喪屍狀態，身軀狀況還是良好的，至少在這種冰天雪地裏要讓身體腐臭也不容易，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以目前天佑接觸過的喪屍來說，不是腐屍就是乾屍狀態，否則就是連腸子都掉出來的那種剛被殺死變成的新屍⋯⋯天佑裝乾屍是裝不了，又不捨得故意在身軀上製造致命傷，那就只能裝腐屍了。
『不臭的，不臭的，只要把純粹本能的呼吸動作停下來，就嗅不到氣味了。』
喪屍有嗅覺，但只在有需要聞東西時才會使用，而且是有意識的動作，平時並不會出現本能式的持續呼吸。
天佑被濺得渾身腐臭，變相就是逼著讓自己學習『不呼吸』了。
正當天佑抹髒好了自己，一抬起頭來，又發現兩具喪屍在十步以外盯著他看！
還好天佑已經收起了小駒。
這兩具喪屍緩緩走近天佑。天佑既緊張又不敢透大氣，只得盡力裝出喪屍式的發呆樣子。
『人族？』一具喪屍問道。
天佑此時已想要祭出綑仙絕殺發難了，可是另一具喪屍又補充道：
『哪個方向？』
天佑這才鬆一口氣。大概它們剛才是在問他：『這地上的同伴都是被人族殺的？』『兇手逃往哪裏去了？』
天佑隨手往後方一指，又隨口說了『三百。』他不知道喪屍使用甚麼長度單位啦，隨他們理解為三百米或三百步也好。
然後兩具喪屍在轉來轉去地捕捉著氣味。
接著它們似乎放棄追蹤了，招呼也不打就原路返回，消失在天佑眼前。
天佑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偽裝是初步成功了，他終於被喪屍們視為了同類！（這有值得高興嗎？）
其實在跟這兩具喪屍交涉時，天佑的眼鏡屏幕已在瘋狂彈出系統訊息。還好喪屍們的眼球都是隨便抽搐亂轉的，天佑偷偷看上幾眼介面也沒有露出馬腳。而為免嘟嘟嘟的，天佑已把腕錶收在儲物腰帶裏了。
『赤城升格為二級喪屍。』
『赤城達成系統隱藏成就：喪屍之路。』
『喪屍系劇情主線及升級修煉系統模版建立。隱藏傳承解封，人工智慧解析傳承啟動，系統將根據實驗體赤城以後的行動作為參考，來自主生成喪屍系的劇情和修煉系統。』
『赤城的喪屍語言能力提升至第二級。』
『赤城的死靈鬥氣達到初級門檻。』
『死靈鬥氣接入死靈騎士劍訣完成。達成了黯黑騎士與死靈驗士的系統對接。』
又被系統訊息洗版。
天佑對這些訊息都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自己應該變得更像一具喪屍了吧？
還好自此之後，沒有惹來更多喪屍的注意了。畢竟如今夜王大軍受某種意志驅使，正主力朝南方人族聚居地推進，即使剛才使用小駒難免會滲漏出一些煉能力波動，但對於在這深入北境之地的小異動，喪屍們還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它們還不知道有捷徑前往夜王宮殿，而天佑目前的行動方向，跟瘋帝理查正在攻打的永夜七關是正好背道而馳的。
天佑於是根據地圖所示，繼續朝秘道所在前進。
『怎麼總是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蹤著我呢？』
天佑多番停步轉頭查看，又故意繞了些路，但始終沒有發現跟蹤者的痕跡。難道只是心理作用？
未幾。
他也即將要穿過第一道夜王大軍的行軍長蛇了。
『隨著越來越靠近夜王南征軍，不能再隨便祭出小駒了，否則拉起仇恨來可是沒完沒了。』
天佑放輕腳步，來到了一片冰林的邊緣。冰林之外暴露出一道寬闊的通道，成千上萬的喪屍像是河流般源源不斷地往南走。它們大概根據目的地不同而分開好幾路行軍，因而散開成好幾道的支流。
天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要在沒有掩護之下，一口氣穿過三道喪屍行列，進入數百米外的第二片冰林繼續前進。
雖然變成喪屍之後，就再沒有『心跳加速』這個觀念，可是此刻天佑的心情還是極度緊張。
眼前的喪屍軍陣容太大，而且當中夾雜著不少夜魔級的，要是他不小心露了饀，這可是把毫無抵抗能力的自己，置身於萬千敵軍當中。
天佑正想要一步踏出冰林。
突然有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膊！
這嚇到天佑連蛋蛋都縮起來！
憑本能的判斷，喪屍是不會搭肩膊的，這出手的應該是人族；而人族若是看到他那扮演成熟的喪屍，應該會視為死敵！
那就是說，搭他肩膊的人，一定是想要殺他！
天佑也是本能的祭出綑仙絕殺，本能的捏著身後之人的蛋蛋！天佑同學啊，要是對方是個女的，那你不是死定了？
還好不是！
只見來者被捏住蛋蛋之後，二話不說就是雙膝跪在雪地上，高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摩耶斯？』
看這人雙目紫紅，膚色死灰，而且嗅不出活人氣息來（天佑無意識學會的），似是已經喪屍化了，卻又跟夜王大軍的氣息完全不像，渾身釋放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老子的「天狼之噬」，可以透過咬自己來變成喪屍。』
『喪屍也會怕被抓蛋？』
『我是不會痛，可是就是不痛才害怕！怕蛋蛋被扯壞扯脫了都不知道！喂喂喂，我們是同路人，不用這麼對付我吧？』
『我想只有在蛋蛋被捏著的時候，你才算是同路人吧！你翻臉比翻書還快，我會相信你？你不去找瘋帝理查的晦氣，跟蹤我幹嘛？』
摩耶斯當然是不會承認，自己打不過瘋帝理查以及那條血焰巨龍，這才打算另闢蹊徑的。
『我才問你要幹嘛？為何獨自朝永夜七關的反方向潛行？你⋯⋯是不是發現了甚麼隱藏通道，可是從背後偷襲夜王？』
這摩耶斯雖不是智力型，卻是有著野獸般的敏銳直覺，可以憑別人的行動來猜想意圖。
『這條路只有我可以走！你雖然是喪屍，卻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跟夜王同路的！跟著我的話，只有「攬炒」（見註）！』
『不想攬炒就教我偽裝成夜王軍的方法！我在這一路上已經模仿著你所有做過的事，又抹屍水又故意弄壞鎧甲，可是每次老子碰上了夜行者，都被秒當成敵人！』
天佑看著摩耶斯，感受著他那一身特有的血腥氣息。
他搖搖頭：『我無能為力。』
『別那麼吝嗇嘛，我知道你一定還藏著甚麼秘招⋯⋯』
兩人拉拉扯扯之際⋯⋯
不知誰的腳被石頭跘倒，結果兩人竟然就這麼摔倒然後滾著出了冰林，暴露在一行喪屍大軍面前。
這下真的是攬炒了！
（註：「攬」即「抱」；「炒」即「失敗」，所以攬炒就有「抱著一起死」這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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